第16章 悟道
“小小村子竟然有這等高手，其實力恐怕我巔峰時期都……”
趙無妄望着眼前的一幕看得，不由若有所思：莫名出現的村子，藏龍卧虎般的武魁，還有這漁老怪，從始至終對此都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這夥人看樣子來歷非凡，武大哥如此不給其面子，前輩不擔心嗎？”
“活了一大把年紀嘍，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況且只是驅趕出村罷了。”
“那倒是，離天獄山脈這麼近，前輩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
“哈哈，你小子不用試探了，老怪我啊只懂得釣魚賣魚，還有煮個魚湯。”
“前輩謙虛了。古有人煮酒論英雄，恐怕前輩是熬湯望古今了……”
“你小子說話有意思，會下象棋嗎？”
“略懂。”
“來一盤，你贏了，這頓魚湯我就不收你錢了。”
“可以，不過還要再加兩條魚！”
“行！但你輸了，今天這魚鋪就由你負責打掃了。”
“那就說定了！”
蓉蓉一聽爺爺要下棋，開心得手舞足蹈，渾然將之前不愉快的事忘之腦後，興緻勃勃的端來棋盤。
“前輩，請！”
“還是你先來吧。”
“那晚輩卻之不恭了……炮二進五！”
“馬四進三……”
許久之後，趙無妄嘴角上揚，拍着大腿，直勾勾的盯着漁老怪。儘管對方的棋子仍然兵強馬壯，可面對陷入死棋的局面依舊束手無策。
“將軍！前輩的兩條魚，今日恐怕我要笑納了！”
“後生可畏啊……只是每一步都走得鋒芒畢露，不擔心過剛易折嘛？”
“嘿嘿！前輩深謀遠慮，晚輩只能破釜沉舟。”趙無妄如星辰般的雙眸閃爍着深邃精光。
漁老怪目光灼灼的盯着趙無妄許久，意有所指道：“不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的，老夫所見天驕多如牛毛，不過一入紅塵深似海，大浪淘沙土歸土。”
“小子受教了！”趙無妄連忙起身，彬彬有禮的躬身作揖。
“拿走吧。”
漁老怪說話間拎來一個水桶：“這兩魚一公一母倒是有些靈性，老夫建議可養一段時間再食物，或許更加美味。”
“依前輩所言！”
趙無妄恭敬的接過水桶，心生好奇低頭觀望。
兩條巴掌大的魚一前一後繞桶環遊，而且一黑一白怪異的顏色搭配十分怪異，僅僅觀摩片刻，竟然隱隱有種頓悟大道的錯覺。
恍惚間，趙無妄甚至感覺自己獨處在另一片空間，四周不再是喧囂的魚鋪，唯有白茫茫的霧氣瀰漫天地，而腳下卻是一幅陰陽交融的太極圖。
“【太極仙源道】？”
“陰陽守平衡……八卦定乾坤。”
“源氣化無窮，萬象隨心生……”
隨着時間的推移，趙無妄感覺碑面上神秘圖案越來越清晰，他似乎真在不經意間參悟了仙源道。
隨着四周的白霧逐漸退散，卻不是還天地朗朗乾坤，反而像是在醞釀一場驚天撼地的風火雷劫……
轟隆隆……呼呼……嘩啦啦……
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合交響，如同天地憤怒且沉重的呼吸，頃刻間降臨在趙無妄的身上，這感覺如當初登山之時同出一轍。
【不死玄凰體】
趙無妄不敢掉以輕心，當即使出渾身解數抵禦，然而這劫徑直穿過他的肉身，撕開他的神魂，盡數落下他的氣源之上……
噗嗤
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趙無妄的臉色瞬間煞白，再回過神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魚鋪之中，彷彿方才所經歷的都只是一場幻覺。
“我這是怎麼了？”
“你可能累了，漁村後山有片竹林，去那靜養一段期間吧。”
“前輩，您可是……”
“怎麼？兩條魚還不夠，莫不是要訛上老夫？”
趙無妄怔怔的望着神色如初的漁老怪，心中突然閃過一絲荒唐的念頭，對方竟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過眼下體內的氣源莫名異變，他的確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感悟，當即抱拳致謝道：“多謝前輩贈魚，晚輩就不叨擾了，告辭！”
“走吧……”
漁老怪望着對方遠去的背影，滄桑的面容上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似有千言萬語感慨卻最終如石沉大海般靜默。
活得太久了，只道是年年有花相似，歲歲唯人不同！這小子起點很高，可惜不知能走到哪一步？
漁家村口，煦日下的縷縷清風拂面，不禁讓人略感慵懶之意。然而趙無妄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無語，一盤棋的功夫，瘋子狸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瘋子狸，人呢！”
“囔囔什麼！沒看見本少在小憩嗎！”
說話之人自然是被趕出漁家村的慕凌洛，只見他不甘心的怒視着村口，直到此時依舊憤憤不平。
這種紈絝子弟，趙無妄向來懶得理會，自顧自的繼續喊道。
慕凌洛見狀頓時火冒三丈，一而再的被人無視，讓他本就憋着的怒火熊熊燃燒：“本少說話你沒聽見……是聾了嗎！”
趙無妄終究是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反問道：“你不長記性？”
可越是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越發讓慕凌洛心中怒火中燒。於是他周身源氣匯聚掌心，竟打算親自出手。
正在此時，瘋子狸慢悠悠的從村口的另一邊走來，手上牽着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馬駒，望着趙無妄洋洋得意道：“這匹黑雲踏雪怎麼樣？”
“用來趕路不錯。”
“我還發現村後有座竹林，以你的身體狀況怕是難以長途跋涉，不如我先幫你在此修座竹屋定居療傷？”
瘋子狸煞有其事的說道，畢竟他深知趙無妄修為盡失，且見過其破碎的肉身。
“可！正巧還想和漁前輩多下幾盤棋。”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渾然不在意慕凌洛藉此機會將源氣匯聚完畢，而後果斷一掌拍出。
【秘術——金燕掌】
說時遲那時快，瘋子狸一步擋在了趙無妄的面前，伸手將對方幻化的攻擊緊扣掌中捏得粉碎。
“消失在我的視線，否則……”
“敢威脅我，你可知我是誰！”
“井底之蛙，甚是聒噪！”瘋子狸打斷對方說話，不耐煩的冷聲道，“當真不滾？”
“區區馬夫，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和我說話！等我大哥出來，信不信我……”
儘管慕凌洛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可習慣高高在上的他哪裏會向一個負責牽馬的人低頭。
瘋子狸卻懶得理會對方啰里吧嗦的一大堆廢話，只聽咔的一聲，冰冷的刀光一晃而過。
慕凌洛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胸口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而待他落地之時，更是口中喋血奄奄一息。
快！以至於其他人都來不及反應。
“你敢傷洛少，七絕觀不會放過你的！”
“等少絕師兄出來，你必然會因此付出命的代價！”
那群護衛七嘴八舌的叫囂着，可眼神中無不流露着一抹色厲內荏的恐懼，一時之間圍在慕凌洛的身旁卻無人敢再出手。
趙無妄聞言忽然來了興趣，快步向前，居高臨下望向慕凌洛，似笑非笑道：“你說你大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