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
“奶奶,是不是比您找的那位還要像?”蔣乘風不管說話還是幹什麼都跟雷達一樣探測老太太的表情。
“要娶,我就只娶她,可是她就要跟別人結婚了。”
肖雪一怔,不知道蔣乘風唱的是哪出?
“胡鬧。”老太太呵斥。
“我可沒有胡鬧,除非您能讓她取笑婚禮跟我結婚,不然我說到做到。”說這話時,蔣乘風是笑着的,所以吃不准他到底是玩笑還是當真。
“乘風,你非要在這裏鬧嗎?”一個雖已中年但依然保養的很好的貴婦上前來,表情十分嚴厲。
“大姐,我怎麼敢呢?”嘴上說不敢,可樣子卻一點也看不出不敢的樣子,“今天可是您的生日,我讓您高興還來不及呢。”
肖雪這才明白這個party是幹什麼的,但是他還是沒有鬧明白蔣乘風到底要幹什麼?正在思索着的肖雪,突然感到小腹遭人襲擊,腹部一痛,身體失去平衡就向後退。
這一次太猝不及防了,蔣乘風沒有來得及補救,肖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胳膊蹭破了一片。
蔣乘風將肖雪扶起來之後,嚴厲呵斥行兇者:“你幹什麼?”
肖雪這才看到推自己的人是和自己有着一面之緣的小胖子,本來有些詫異他怎麼在這裏,但轉眼一想,他問蔣乘風叫小舅,可不就是他姐姐的兒子嗎。
見自己小舅冷了臉,小胖子先是嚇地一抖,後來想着自己媽媽和姥姥都在呢,瞬間膽量就起來了,指着肖雪說:“媽,我認識她,上次她和她兒子一起打我來着,我小舅還幫他們。”
相信整個大廳的人都聽到了小胖子的話,表情變得特別精彩。
老太太臉色一凜,“你們兩個給我走,乘風,沒有人逼你來,真是翅膀硬了,我還在呢,就敢在你大姐面前撒野。”
肖雪被推了一下,蔣乘風心裏已經很不舒服了,老太太強硬的態度更是讓他大為不爽。
“乘風,乘風,”一直站在老太太旁邊的一個女子走了出來,樣貌和蔣乘風的大姐有些相似,但看起來更加和善一些,“你們倆個先走吧,去檢查一下這位小姐有沒有受傷?”
蔣乘風的臉色有些緩和,攬着肖雪一句話都沒有說徑直朝門口走。
倆人坐到車上開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打破沉默,雖然滿腹疑問,但是肖雪不好問人家的家務事,而且是在對方心情正不好的時候。
蔣乘風的手機來電話了,看到號碼,皺眉了好一會兒,但還是將車停到路邊接聽了。
肖雪不敢看蔣乘風的表情,只聽到
是……
然後沉默好一會兒
恩……
再沉默好一會兒
好……
然後就掛了電話。
再次發動車的時候,蔣乘風開口了,“蘇大明的電話,我現在把你送回去。”
肖雪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簡單的“哦”了一聲。
一直到狗蛋爹將肖雪從車上扶出來,蔣乘風就再沒說過一句話,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回到家后,狗蛋爹提醒她給爸媽打個電話,肖雪本以為會再經歷一番轟炸,沒想到肖媽媽只是簡單地啰嗦了兩句之後,破天荒地告訴她他們兩個今天晚上有事不在家,讓肖雪住狗蛋家就行了。
肖雪驚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自她有記憶以來,爸媽允許她外宿的情況屈指可數。
“姐,你今天怎麼這麼漂亮,去參加相親了嗎?”狗蛋跳了過來,一直往肖雪身上蹭。
“乖乖,你的審美可真不得了,”一跟狗蛋在一起,肖雪整個人都輕鬆了,“他爹,你得抑制一下,你兒子的情商太高了。”
狗蛋爹只是笑,懶得搭理天天打鬧的兩個人。
“呀,姐,你胳膊怎麼破皮了。”眼尖的狗蛋拉起肖雪的胳膊,果然見滲出來的紅點點。
“我看。”狗蛋爹一個箭步過來。
“怎麼弄了?”扭頭對狗蛋說:“去把醫藥箱拿過來。”
“你去拿唄,讓我給姐姐上藥。”狗蛋要求。
“快去,哪那麼多廢話?”
“怎麼天天都是你占姐姐便宜。”狗蛋噘着嘴跑去拿。
將肖雪送回家之後,蔣乘風開車到了墓地。
一下車,讓雙腳帶領着自己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那裏孤零零的樹立着一塊碑。
蔣乘風在碑前盤腿坐了下來,一遍一遍的摩挲碑上的字。
“二依,二依,你在哪兒?”
除了手上的動作,蔣乘風就跟個雕塑一樣,落日的餘暉撒過他的身上,然後慢慢地被黑暗吞噬。
不知坐了多長時間,當遠處的燈光透過來的時候,蔣乘風從自己的思緒里被拉回了現實。
“二依,為什麼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那麼不耐煩看到你呢?”蔣乘風苦笑,自嘲,“你不在了,我卻老是想你,老想跑過來找你。”
聽到遠處的腳步聲,蔣乘風還在心裏感嘆了一下,看來有人和自己一樣啊,思念到不能自己。
踏出那片給二依造的小天地之後,蔣乘風順着燈光往回走。
遠遠看見有人彎着腰,在打理一塊墓碑,蔣乘風心想剛剛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他們吧。
再走近的時候,蔣乘風突然覺得背影有些熟悉,本來該向右拐的蔣乘風又繼續向前走去。
離得越來越近的時候,慢慢辨認出是一男一女,當女的挽着男的的時候,蔣乘風一下子認出來那是肖雪的父母。
頓時有些好奇他們大晚上的來這裏幹什麼?
當他快走近的時候,倆人已經收拾東西離開了,顯然沉浸在在自己的情緒裏面,沒有注意到後面的蔣乘風。
蔣乘風沒有追上去,而是走上前看看他們祭拜的是什麼人。
藉著昏暗的燈光,先是看到一張照片,模糊看出是個女孩子。
因為名字時凹陷的,在晚上不太顯眼,蔣乘風站直身子看不清楚,所以他彎下腰,將臉湊了過去。
轟得一下,蔣乘風的腦子像爆炸了一樣,那上面的名字是——肖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