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眠
“呵呵……曉曉沒醉!娘親!你和爹爹出去這一趟,玩的開心不?”
“開心,特別開心!哎呦,這幾個孩子,還真是挺能喝呢。“
柳玉茹看到那歪倒在地上的葡萄酒罈子,心道,壞了。
這葡萄酒入口雖甜,酒勁兒可是不小的。
這幾個小丫頭就這麼喝了一壇新酒下去,可完了!
果然,她一轉頭,郢靈兒和文芷若這功夫已經醉的徹底,酒勁上頭了。
她們倆向後趴在桌子上,就都沒了聲音。
“咦?怎麼都睡了?誒!你們倆,這酒量不行啊!”
江春曉彎腰歪頭,那指頭輕輕戳了戳她們倆的肩頭,看她們都沒反應,咯咯笑起來。
“哎呦,小祖宗哎!快別鬧了!你也喝得夠多啦!
快,娘扶着你進去歇着啊!“
“沒有……娘親,我沒醉啊……嗝……”
嚷着自己沒醉的人,不到一秒,倒在柳玉茹懷裏,呼呼大睡了。
“這孩子!”
柳玉茹苦笑一下,把江春曉送到房間裏,扶着她躺在床榻上,給她脫了鞋子。
柳玉茹雖不知道郢靈兒和文芷若的身份,卻看出來,她們是江春曉在這裏新交的朋友。
所以,看她們醉的不省人事,她也只好將她們一個個都扶着進了江春曉的房間,分別安頓好。
別看這三個丫頭酒量都不太行,但是,酒品都很好。
竟是都沒有哭鬧的一覺睡到了日頭西沉。
“呃……頭好疼……”
最先醒來的是江春曉。
她只覺得口渴難耐,睜開眼,就被炸裂的頭疼給定住手腳。
擰着秀眉,江春曉腦子裏空白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發生了什麼事。
“誒!喝酒時很爽,醉酒醒來后,是真痛苦啊!”
她緩了緩神,剛想坐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床榻上還躺着別人。
猛地轉過身,江春曉鬆了一口氣。
是她們啊!
江春曉瞭然笑了下,彎腰向前,輕輕推了推離她近的郢靈兒。
“靈兒,醒醒。”
她看到窗欞外金燦燦的暮色,心想着,得趕緊叫她們起來,再遲一點,他們的家人該擔心了。
像她們這樣的世家小姐,要是夜不歸宿,可是大事。
“嗯……”
“幹嘛……春兒,我困!你先出去……”
春兒?
江春曉看着翻了個身,連眼都沒睜開,就直接把臉埋在褥子裏的郢靈兒,搖了搖頭。
看來,這丫頭把她當成將軍府中的小丫鬟了。
“芷若,你先醒醒?”
江春曉又換了個目標,搖了搖文芷若的胳膊。
“唔……”
氤氳清眸緩緩睜開,文芷若先是有些懵懂的看着她,而後,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蹭的坐了起來。
糟了!
她們這是——喝醉了!在江姐姐家睡過去了!
從小到大刻在骨子裏的教養,讓文芷若為她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
真是太丟人了!
“江姐姐……我……”
江春曉朗笑抬手,阻止她的話:“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們仨都醉了!
誰也不用笑話誰!
反正,我們誰也不會出去亂說的!”
文芷若得她安慰,這才釋然甜笑着點頭:“嗯。”
叫醒文芷若之後,江春曉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郢靈兒給弄醒。
她髮絲凌亂的呆坐在床榻上,吧嗒了兩下櫻唇,眼神迷離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
“啊!……完蛋了!”
被她大哥知道,她又在府外喝醉了,估計又要打她屁股了!
江春曉取笑她,才知道害怕啊。
時辰已經很晚了。
江春曉讓她們在自己的房間裏,簡單的梳洗一番,才親自將她們二人送出了喜樂園的大門。
目送她們的馬車離去后,柳玉茹滿眼擔憂的看向江春曉:
“哎呦,這可怎麼好啊!這丞相府的千金小姐還有大將軍府的二小姐都因為喝醉了,在我們這耽擱了一日,沒事吧?”
直到她們要走之前,柳玉茹才知道她們的身份。
心裏實在擔心,會因為此事而給江春曉招來麻煩。
江春曉攙扶上柳玉茹的胳膊,笑道:“沒事的。娘親,你就放心吧。“
直到看着文芷若和郢靈兒所乘坐的馬車徹底消失在街角,江春曉才後知後覺發現,文芷若的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轉身朝着大門走時,她突然頓住腳步,眼裏皆是震驚。
!!?
她不就是原書中的女主,丞相府的千金小姐?!
簡介里那位和衛韶先婚後愛,相敬如賓的新娘子?!
所以,原本劇情是要發展成他倆被太后賜婚的。
可現在卻被郢靈兒的行動給破壞了!
然後,她這個睡了男主的女N號,還陰差陽錯和原女主成了好姐妹?!
天老爺哎!
這又是什麼逆天的劇情啊!
難道是因為她出現的原因,所以原本的劇情,全都亂了?!
那文芷若是不是也不會和衛韶成親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哎!
頭好疼!
江春曉捏緊手心,心道,算了,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
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
半月之後
衛韶在喜樂園西院與江春曉見面后的第二日,便離開了永都城。
當夜,失眠了一整晚的衛韶,翌日一大早就收到消息。
關於牢中那男人供述的胡城的大司馬與齊王暗自勾結之事,有了確鑿證據。
在已經被查封的齊王府里,竟真的發現了那男人說的密室。
裏面的書信往來,清楚的記錄著胡城大司馬這幾年,秘密為齊王徵集的鄉軍名冊,還有胡城武器庫的武器進出賬目。
得到如此重要的證據,衛韶不得不親自帶着金吾衛的人去一趟胡城。
此一去,就過了半個月才回到永都城來。
連太后那日想宣他入宮問詢關於喜樂園和江春曉的事,都沒來的及。
出門查驗證據這半個月,衛韶和屬下馬不停蹄的忙着,倒是不管宿於何處,竟都與從前一樣,沒有失眠,睡得很好。
可這才回來的第一晚,他就又無眠了。
翻來覆去在床榻上折騰了快一個時辰,他都沒睡着。
衛韶闔眸自語:“定是這暑氣太深,末伏之熱叨擾,我才會如此的。”
……
越折騰,越心煩,越無法寧心靜氣。
索性,他也不再挺屍,直接從床榻上起身,隨手扯了一件墨色的錦竹袍子披上身,大步走出房門。
還不等衛韶走出去金吾衛宿舍的院子,就聽見兩道熟悉的聲音,在廊下談話。
他遂停住腳步,看向那邊對膝而坐,舉杯共飲的兩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