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靈根天才
轉眼間，玉致的五歲生日到了，摘星道人早就準備好了測靈盤，等她生日一過，就要測試靈根。
因為上一次她說錯話，引得猜疑，所以最近玉致變得更加謹慎，很少再與他交流，整日裏不是讀書寫字，就是翻看摘星道人的那些靈域見聞錄。
這些書十分有趣，不止記錄了修仙界的各種名勝，還有很多她從未聽過的妖獸和雜聞。本來懷着躲避的念頭翻閱，最後卻忍不住被此書吸引，一連看了三四遍，才意猶未盡的還給摘星道人。
摘星道人很滿意玉致的學習態度，倒是沒有多想近幾個月她沉默寡言的樣子。
“致兒，收拾一下，我們出發了。”
玉致聞言並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回房間把自己平日裏看的書收起來，就跟着摘星道人離開了這處居所。
御物飛行的速度很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就到了一處繁華喧囂的城池。進城時玉致抬頭看了一眼，這是她所處這個國家的都城，盛都。
盛都不愧是一國都城，城牆高百尺，城門洞開猶如深淵一般偉岸。穿過陰暗冗長的城門，各種吵鬧聲，叫賣聲紛至沓來，放眼望去，人群川流不息。
玉致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五年，從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景，她所生長的那個小城鎮，不過萬餘人，而眼前這條街道，都不止萬餘人。
真是好宏大的一座城池。
摘星道人對此並無感覺，他活了幾百年，不知走過多少地方，盛都在他眼裏，遠稱不上大城。
他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玉致跟在他背後，眼神四處觀望，覺得哪哪兒都新鮮。摘星道人難得看到她露出孩童心性，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好讓她盡興。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罷了，哪怕經歷了家毀人亡，世間各種冷暖，顯得再是成熟穩重，也終究是一個孩子。
盛都很大，大到兩人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目的地。
“這裏是通往靈域的傳送陣，明日測過靈根之後，我們就直接離開。”摘星道人意思很明顯，他並不希望玉致流連俗世。
玉致默默點頭，同意了他的安排。
摘星道人滿意，就近找了個客棧住下。由於今天是玉致的生日，所以他點了一大桌美食，難得的陪她品嘗起了這人間食物。
這可以說是玉致此生以來，最豐盛的一頓美餐，她毫不猶豫，認真的吃了起來。明日，就要離開了，以後怕是很難再吃到這樣美味的食物了，修鍊之人，向來都是要辟穀的。
一夜很快過去，摘星道人一大早就來到了玉致房間。他手掌一翻，一塊巴掌大的青銅刻盤憑空出現。玉致好奇的打量，那刻盤之上，有着一圈圈猶如樹木年輪一樣的紋路，正中間鑲嵌着一顆鴿子蛋那麼大的純凈寶石，她數了數，刻盤之上總共有一百條的紋路。
“放鬆心神，將手放上去，閉上眼睛細細感受。”
玉致按照摘星道人所說的話去做，把手放在青銅刻盤之上，閉上眼睛放鬆自己。剛開始，她並沒有任何感覺，直到刻盤上的那顆透明寶石開始旋轉，懸浮於空中，玉致才感受到心頭有一種異樣的波動。
隨後青銅刻盤震動，寶石發出柔和的白光，那光芒盪出水波一樣的紋路，一圈又一圈。刻盤之上的紋路也隨着這光芒開始浮動。
一圈，兩圈，三圈……
一直到八十圈，寶石還在發光，仍未停止。摘星道人大喜，他原本以為這個中途收來的弟子靈根純凈度能夠達到七十就不錯了，沒想到現在已經八十多圈了，還在繼續。
要知道，這種純凈度八十以上的孩子，幾乎都是靈域各個名門大派的核心弟子了。
過了八十五圈之後，光紋波動明顯變得緩慢。不過雖然速度很慢，但依舊在繼續以龜速蕩漾。
純凈度超過八十五，已經不是簡單的核心弟子了，而是精英弟子。
摘星道人不敢怠慢，連忙指點玉致，將心神沉入心底，細細感受身體經脈。玉致照做，她緊閉雙眼，腦海里想像着一股氣流順着她的七經八脈流淌。越是想像，身體的感受就越具像化，好似真的有一股氣在體內流淌，渾身都變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光紋波動加速，一舉突破九十大關。
摘星道人大笑，沒想到他也能收到這樣一個天才弟子。靈根純凈度超過九十，那就是世所罕見的修鍊奇才，體內經脈堅韌粗壯，運轉靈力是普通修士的數倍不止。
玉致的靈根純凈度仍在上升，她一直把手放在刻盤上，也不覺得累。此刻，她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當中，心神安穩，渾身舒態。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讓她感同身受，連呼吸也忍不住與心跳同步。
九十九！
摘星道人死死盯着青銅刻盤，眼裏的震驚和喜悅快要實質化。九十九純凈度靈根，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天才來形容了，這是舉世無雙的絕頂天賦。
光紋仍在蕩漾，並沒有停止的跡象。他不敢置信，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純凈度一百的天靈根嗎？他這是，收了一個怎麼樣的弟子？他幾乎已經想像到了千百年後，玉致飛升上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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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靈根，只要不出意外，是註定要飛升的。
“難道，我真要教出一個仙來嗎？”摘星道人喃喃自語，心裏除了震驚，再無其他。
一百！
一百圈滿，青銅刻盤仍在旋轉，散發著光縕。玉致緩緩睜開眼睛，她雙眼變得更加明亮有神，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前她雖然靈動可愛，卻也是凡體，現在經過剛剛那一番過後，整個人都散發著空靈之感。
還沒修鍊，就已經靈氣外溢。
摘星道人顫抖着收回刻盤，眼裏的激動不加掩飾。
“致兒，你可知，你擁有驚天的天賦，無雙的靈根！”
玉致也看到了青銅刻盤那一百圈紋路浮動的樣子，心裏也很高興。天賦異稟，代表她的路會很順暢，那她就可以早些達到逆天改命的那一步。
摘星道人說過，修鍊到一定程度，可以溝通天地，尋找到親人的轉世之身。雖然她並不知道真假，但是她心生嚮往，也願意為之而努力。
人活着，總要有個目標，不是嗎？
“師傅，那我是什麼屬性的靈根？”
提到這茬，摘星道人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瞧我，被驚喜沖昏頭腦了。”他竟然忘記給好徒兒測試靈根屬性了。
他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瑪瑙一樣美麗的石頭，注入靈力激活。玉致按照指示伸手握着靈石，感應着所謂的天地靈氣。
靈石逐漸發出銀色的璀璨光華，除此之外，卻並沒有其他顏色。
摘星道人奇道：“怎麼會沒有屬性？”
沉思片刻，他收回靈石，以密法截取了一滴玉致的心頭血。玉致感覺心臟好像被針扎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隨後，她就看到一滴閃爍着銀光的血液自胸口飛出。
那靈石感應到心頭血的波動，像是活過來一樣，表面一股白色的靈氣湧出，將那滴心頭血攝取吸收。
誰知，血液剛剛消失，靈石就激烈顫動起來，在兩人驚疑的目光中，四分五裂，化作一片飛灰，散落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摘星道人驚疑不定，開始在腦海里搜索此類相關的記憶。
過了好半晌他才睜開眼，然後抱着玉致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是無屬性的天靈根，這真是老天有眼，註定叫我李道元名揚天下！”
玉致看着激動的摘星道人，有些不解，什麼是無屬性的靈根，很厲害嗎？想到這裏，她便開口問了。
摘星道人停止大笑，激動的看着她，眼裏隱約有瘋狂之色閃過。
“無屬性的靈根，代表着什麼靈氣都能吸收，修鍊時不用在天地間搜尋吸引特定的靈氣，只要是靈氣，都可以轉化成靈力為己所用，而你還是天靈根，修鍊起來更加事半功倍。”
玉致沒想到，她居然是如此可怕的天賦？
但又想到剛剛摘星道人的表情，她心裏不安。
摘星道人再也等不及，扔下一錠金子在桌子上，拉着玉致就往傳送陣飛去。兩人在大街上飛行，引得無數人驚呼。
“仙人！快看吶，那是仙人！”
“大家快來看！有仙人！”
越來越多的人聽到叫喊，向此地聚集。摘星道人不為所動，飛快掠過人群，轉眼就帶着玉致落在傳送陣所在的位置。
“致兒，凡人無法通過傳送陣，先委屈你了。”然後大袖一揮，就將懵逼中的玉致收進了一個玉瓶當中。
摘星道人收好玉瓶，將激活傳送陣的玉簡以靈力捏碎，頭頂瞬間光芒閃耀，一個奇特的陣法憑空產生，一瞬間就吞沒了摘星道人的身影。
而就在他們走後，客棧當中，那片靈石飛灰突然無火自燃，化成了一團青煙，被風吹散。一滴銀光閃爍的血液旋轉升空，向著太陽的方向疾射而出，這一幕，沒有任何人發現。
不久后，一聲類似的心跳的悶響，響徹了整個盛都……
……………………………………
靈域。
臨山城中，接引陣法閃爍，一道流光飛射而出，落在一旁，化成摘星道人。
他查看了一下陣法旁邊的地標指引，大概明白了所處的位置。這才將玉瓶取出，把玉致放出來。
玉致從黑暗中突然見到陽光，眼睛不受控制的流淚，她伸手擋住熾烈的陽光，等到雙眼適應之後，才拿開雙手。
她打量着四周，這是一個被各種亭台樓閣包圍的空地。有許多華光閃耀的陣法在運轉，每一次光芒閃爍，就有一道流光射出，變成一個人。她從沒有見過這些，十分新奇，這就是修鍊者的能力嗎？簡直匪夷所思。
見她看的認真，摘星道人解釋道：“這是臨山城，一個專門接引從凡域回來的修者之地。”
玉致點點頭，這就跟地球上的飛機場一樣，從哪裏起飛，再把乘客送到要降落的地方。這簡直就是修仙界的機場。
“師傅，修仙之人不是都會飛行嗎？為什麼還要坐傳送陣呢？”玉致不解。
“靈域廣袤無垠，是凡域的數倍，有些地方，光憑藉飛行，起碼要耗費數年甚至數十年時間，才能到達，而傳送陣就不同了，在兩地分別刻上傳送和接引的陣紋，幾乎是片刻，就能到底目的地。”摘星道人很耐心的跟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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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域的數倍？
居然這麼大？玉致早已不是之前什麼都不懂，眼光僅局限在小城鎮的孩童了。她知道凡域當中，國家如同沙石一樣密集，數都數不清，而她所處的國家，國土面積直徑不過兩千里，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國。
靈域居然是凡域的數倍，這是什麼概念？玉致看着天上的太陽，心裏疑惑，宇宙中真的有這麼大的星球存在嗎？
她一直覺得自己三世為人，應該還在所謂的‘地球宇宙’，這一刻，她突然不確定起來。也許宇宙中會有無數顆恆星可以稱作太陽，但是月亮，卻是地球的專屬衛星。
她觀察過許多遍，也把這裏的月亮和記憶中的月亮對比過無數次，可無論是陰晴圓缺，還是環形山，均是一致。
這個結論讓她感到茫然，玉致至今都不敢相信，它們是同一個月亮。
可若是身處地球，又怎麼會有這麼無垠的陸地？摘星道人跟她講過，除卻陸地之外，還有更加廣闊的大海，只有大乘強者，才能渡過。
她好像在地球上，又好像不在。這裏的種種都是地球上所沒有的，又有許多地方，是相似的。就比如她剛出生時就發現，這裏的語言雖然和地球大相逕庭，她卻能夠聽懂，甚至是無障礙的說出口。
再比如，這裏的凡塵俗世，黃金白銀珠寶是主流的經濟交易貨幣，而地球同樣也是。這裏將太陽和月亮也叫做太陽和月亮。這裏有各種各樣的膚色人種，而地球上也同樣如此。
這個世界的所見所聞，和地球上的古代時期沒有什麼分別，兩者之間唯一的不同就是，這裏信奉仙人，懂得修鍊，甚至是飛升。這裏的修士擁有翻山填海的偉力，而地球人類沒有。
所以，她真的還在那個‘地球宇宙’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