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只問一遍
軟筋散!
從段瑞祥的中毒癥狀可以斷定,段瑞祥中的就是軟經散。
軟筋散並非毒藥,但卻勝似毒藥。因為它不但無色無味難以提防,服用後會出現渾身乏力經脈萎縮的癥狀,很難將其祛除。
大陸已將軟筋散其列為禁藥,可見其影響之惡劣。但因這藥效只對淬體境的修鍊者有效果,所以又容易被人忽視,得不到根本的控制。
當日在西山礦區,段平便猜到手下中的葯是軟筋散,只是他沒料到段玉清會故技重施,更沒料到中招之人會是段瑞祥。
為扶持段旭上位,段玉清針對他也就罷了,可連段瑞祥也不放過,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頓好段瑞祥,段平直奔段家膳房。既然是吃出了問題,那就先拿膳房管事開刀。
不一會兒,段平來到膳房外,可膳房房門緊閉,房內不時傳出細微的嬌喘聲。
段平眉頭大皺,一腳踢開大門,嚇得房內的典管事與一名女侍連忙找衣服遮掩身體。
見來者是段平,典管事一緊張手中剛提起的褲帶又滑了下去,露出兩瓣白花花的肥肉在空氣中一陣輕顫,引得女侍一陣尖叫,急忙裹着衣服跑了出去。
好事被打擾,典管事氣急敗壞地穿好衣服,嘴上不忘譏諷道:“我道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的前少家主嗎?怎麼,今日有空來我膳房耍威風了?”
段平冷着臉,沒有理會典管事的嘲諷,沉聲說道:“我只問一遍,是誰給我爹下的軟筋散?”
典管事一愣,隨即冷笑,“什麼軟筋散?那死老頭自己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也賴在我膳房頭上……”
話未說完,只見段平一個健步衝到典管家身前,一手捏住他的下顎,一手迅速伸進他的嘴裏,將舌頭連根扯出。
頓時,膳房裏傳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典管事嘴裏一邊不停地吐着血,一邊不停地哀嚎,慘叫聲立即引來了府邸中的侍衛,而帶頭的是段家掌管刑律的長老——段刃。
見到段刃,典管事如見救星一般,連滾帶爬向門外奔去。可沒爬幾步,一隻腳已將他踩在地上動彈不得,嘴裏只能發出嗚嗚的求救聲,乞求地看向段刃。
作為一名養尊處優的長老,段刃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心裏不禁打了個寒顫,他黑着臉呵斥道:“段平,你竟敢行兇!”
“行兇?”段平獰聲一笑,“老子就是行兇又如何?”
說著,他抬腳一踏,清脆的斷骨聲隨即傳出,典管事狂噴一口鮮血,脖子一歪沒了動靜。
“你……”感受到段平釋放的殺氣,段刃心中生寒,他看向身後的幾名侍衛怒道:“等什麼?還不將他拿下!”
侍衛們相互對視,竟無一人敢上前,段平的狠辣可是出了名的!
這份狠辣以前是針對外族,這些侍衛對他是敬佩有加,可現在他針對的是族內,這些侍衛的敬佩自然就變成了畏懼,而且是十分的畏懼。
“廢物!”
段刃臉都氣綠了,可他又不敢親自出手,儘管他是凝氣境,境界上高過段平,但是他已多年未與人真刀實槍的拼過,骨子裏早就沒有了血性,自然不敢冒這個險。
“快去通知家主!”
呵斥聲中,一名侍衛立馬跑開。
段平並沒有阻止,只是冷冷看着段刃,“來的這麼快,想必你是早就在這守株待兔了!我只問一遍,是誰對我爹下的葯?”
聞言,段刃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段平。
他自然不會說是段玉清讓他帶人守在這,只是他沒想到,段平竟然沒中招。此刻他只想穩住段平,拖到段玉清趕來,將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
可段平並不傻,不會由段刃拖延時間。只見他一個跨步加速衝到段刃面前,一拳朝着段刃面門轟去。
段刃大驚,倉促間運氣迎上。
可當他的手接觸到段平拳頭的瞬間,“咔嚓”一聲脆響,他的手臂應聲而斷,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撞飛了出去,狠狠砸在膳房外的地面上。
“怎麼可能……”
段刃不敢置信地看向段平,“你不過淬體境六段,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戰力?不對,這不是淬體境六段,你這是什麼境界?”
段平沒有回答,屈膝一躍落在段刃跟前,冷冷問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是誰給我爹下的軟筋散?”
感受到森冷的殺意,段刃懼了,他知道如果不說,段平真的會下殺手!
可另一邊是段家家主,是他更加得罪不起的人,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把段玉清供出來,頓時急得他一頭冷汗。
“果然,你是知情人!”
說著,段平釋放的殺意更濃了。
段刃驚恐地看着段平,胯間突然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煙,一灘尿液緩緩流出。他毫不顧及顏面朝段平跪了下去,一個勁地磕頭求饒,“段少,放過我,我願意離開家族……”
這畫風轉變太快着實讓段平有些看不懂。
但他並沒有心軟,因為他知道,段刃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偶然,若是他服下了軟筋散,下場一定比段刃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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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選擇成為我的敵人,就不要指望我會手軟!”
說著,段平握緊拳頭,準備一拳結果了段刃。
“住手!”
這時,一聲怒喝傳來。儘管聲音不大,但這喝止聲中加入了玄氣的震蕩,段平大腦出現了短暫的暈眩。
虎嘯山林!
這是段家為數不多的玄階下品武技,有攝人心神之效,雖然攻擊力不強,但是與人對決時運用得當往往會有奇效。
片刻段平便恢復了正常,循聲望去,只見段玉清帶着一眾長老趕了過來。
段刃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立馬起身站了起來,但脖子卻被段平一手掐住。頓時他只感呼吸困難,渾身使不上一點勁。
段平嘴角高高掀起,臉上盡顯嘲諷之意,“看來,刃長老跟典管事也沒什麼兩樣,為了活命尊嚴都不要了。”
一旁,段玉清眉頭一皺,出聲喝道:“段平,念在你以往對家族有功的份上,你爹侵佔家族財產一事,我不做追究。但你與段旭生死之約期限未至,你在此胡鬧什麼,竟對刃長老下毒手!”
“胡鬧?”
段平冷笑,“若是你爹的墳被人刨了,你能默不作聲?”
“段平!”
段玉清一聲怒吼,額頭上的青筋高高鼓起,“你什麼意思?”
“哈哈!”見段玉清大怒,段平大笑,“我爹被人下了軟筋散,自然要來查個究竟!”
段玉清雙眼微眯,鎮定問道:“結果呢?”
段平冷笑,“幸好段家皆是沒種之人,典管事供出是受段刃這老狗指使!”
說著,段平看向手中掐着的段刃,段刃一副驚恐的表情想要辯解,可段平的手死死扣住了他的聲帶,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老狗躲在暗處被我揪了出來后一頓毒打,他什麼都昭了!”段平將目光投向段玉清,“你猜他說了什麼?”
段玉清冷冷看了一眼段刃,故作鎮定問道:“他說了什麼?”
段平表情瞬間變得猙獰,“他說是你指使他下的軟筋散!”說完,他鬆開了段刃的喉嚨。
段玉清眉頭一皺,還未說話,段刃便朝着他失聲喊道:“家主,別聽他的,我什麼都沒說,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忽然,喊聲戛然而止,段刃發現自己上了段平的當,頓時面如死灰地對着段玉清一個勁地搖頭,嘴裏喃喃道:“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下一刻,段平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衝著段玉清一聲暴吼:“老狗,果然是你!”
段玉清極其失望地看了一眼段刃,緩緩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時,他的眼神已變得極為平靜。
“刃長老,不管你出於何種原因對他說了什麼,我相信那都不是你的本意。你在家族任職二十載,家族待你‘家人’不薄!”
段玉清特意在家人二字加重了語氣,段平大感不妙。
“我不相信你會污衊我,所以我以家主的名義再問你一次,是何人指使你給段瑞祥下的葯?”說著,段玉清的目光突然變得狠厲。
聞言,段刃目光瞬間變得獃滯,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段玉清,顫聲回道:“是我!是我指使典管事給段平父子下藥!”
聞言,段玉清神色一松,繼而義憤填膺道:“刃長老,你這是知法犯法,嚴重違反了族規!”
說著,他笑着看向段平,目光中充滿了挑釁,“為了平息你的怒火,段刃就交由你來處置,可滿意?”
“當然,”段玉清看向面若死灰的段刃,話鋒一轉,“你的家人我會代你好生照顧,大可放心!”
一旁,段平憤怒地握緊了拳頭,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如何聽不出段玉清用段刃的家人來威脅他背鍋?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啊!”
見段玉清率長老轉身離去,段平仰天一吼,右手猛然一捏,瞬間捏碎了段刃的喉嚨,“老狗,我要向你挑戰!”
段玉清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嘴角微微一掀,“若你執意送死,那就來吧!”
不見他有動作,玄氣由內而外微微一震,竟在空氣中產生陣陣波紋,將身邊的一眾長老震退了好幾步。
一聲怒吼,段平雙腳猛蹬地面,整個人朝着段玉清極速沖了過去。可還未等他來到段玉清身前,段玉清便隔空朝他揮出一掌。
掌風凌厲如實質般閃着白光,猝不及防下段平只能雙手抱胸進行格擋。
“砰!”
一聲悶響,巨大的衝擊力將段平震退了七八丈,段平只覺喉嚨一甜,嘴角緩緩流出了一小股鮮血,顫抖的雙臂暫時也失去了知覺。
“就這?”段玉清冷笑道,“三腳貓功夫也敢來挑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