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離別苦
“蝶衣姐姐,要不要去喊一下少爺?鐵牛哥哥馬上就要出發了。”嫿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哎……”
程蝶衣看了一眼陳文軒那緊閉的房門,嘆了口氣,“還是不要打擾他了,讓他自己待着,餓了的時候就該出來了。”
嫿兒乖巧的點頭,也知道少爺的心中還是不舍鐵牛去遼東。
可是有啥辦法啊?這都是說好了的事情。
而外邊街上騎着馬的鐵牛抓着韁繩,遠遠望了陳文軒家的方向,這才對着周圍的聚水縣百姓招了招手。
“鐵牛謝過諸位相送,此去遼東,定當建功立業,以報朝廷。”鐵牛高聲說道。
“游擊將軍,請慢走。”
李清明雙手抱拳,恭聲說道。
這是聚水縣走出的第一位將軍,是要寫到縣誌上的。而且鐵牛這個游擊將軍的官階,確實也比他這個縣令要高一些。
“鐵牛,軒哥兒說了。若是遇敵,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路上也別閑着,抓緊生娃。哈哈哈……”
趕過來的胖胖高聲喊了一嗓子,喊完之後也是大笑起來。只不過伴隨着開心的笑聲,眼角也有淚水滑落。
他的心中也有百般不舍,因為他們的情誼是在兒時結下的。
相送的聚水縣百姓也跟着樂了起來,這確實是小郎君能說的話,沒毛病。
鐵牛再次下馬,領着春雪對着自己的父母跪下磕頭。再次上馬之後,才帶着人緩緩離開。
“胖胖,你說軒哥兒多久能恢復過來啊?”夏承平小聲的問道。
“哎……,說不準啊。”胖胖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苦笑着說道。
“那你剛剛沒看着他?”夏承平好奇的問道。
“沒有,房門緊閉呢。這是他隔着房門跟我說的,還告訴我有啥事自己拿主意。”胖胖搖了搖頭。
“兒時,叔父還在,軒哥兒帶着我跟鐵牛玩。我自幼體胖,又是商賈之後,沒少被人取笑。都是軒哥兒據理力爭,鐵牛相護。”
“叔父出了事,軒哥兒家道中落。我會時不時的照顧一下,不過那時候軒哥兒的性子也變了許多。”
“鐵牛仍是陪在我們身邊,該出拳頭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相較我拿去的那些米面,鐵牛帶去的獵物才是真的多。”
“每一次,都是嫿兒收拾得乾淨利落,放在釜中直接煮。雖然味道有些腥,可是我們吃得卻很美味。”
“現如今都長大了,軒哥兒更是成為了伯爵。我以為以後也都是開心快樂的在一起,鐵牛卻要遠赴遼東了。”
“軒哥兒啊,其實打小就是一個把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裏的性子。要不然你找他打一架,讓他發泄一下?”
夏承平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會去找揍呢,他那些刁鑽的手段,防不勝防。看似與孩童胡鬧一般,可是卻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我覺得啊,他還有很多招式沒有展露出來。如果我說他是一個武學奇才,你會有啥想法?”
“啥想法?啥想法也沒有。他腦袋裏裝着的東西太多,回家吧,我今天也沒心思做事了。”胖胖無奈的搖頭。
曾與軒哥兒和鐵牛共同禦敵,他雖然只是負責搖旗吶喊,可是也看過軒哥兒殺人的手段。
那叫一個乾淨利落、那叫一個出其不意,那叫一個效果顯着啊。
溜溜達達的回到了陳文軒的家裏邊,姑娘們也是坐在院子裏,無聊的逗着鸚鵡們和小狗狗們玩。
“老三,你想個辦法,把軒哥兒給弄出來。”胖胖認真的說道。
“可饒了我吧,我都不敢往少爺的門口湊,冷森森的。”江三豹趕忙說道。
“哎……,這可咋整喲。菲女俠也不行?”胖胖很無奈。
李錦菲尷尬的看了他一眼,“今天不行,改天或許可行。”
雖然自己武藝超群、戰陣無雙,更是女俠級別的存在,但是今天的軒哥兒明顯是不能招惹的。
“妹妹啊,你說軒哥兒這麼憋着,不會憋出病來吧?他在屋裏幹啥呢?”夏承平湊到了自家妹妹的跟前。
“我哪裏知道啊,嫿兒說他都沒有梳洗。”夏詩竹說道。
“現在的事情還那麼多,哪裏有時間管他。你們都是他的好兄弟,你們咋不進去看看呢?”
“不去,進去容易挨揍。”夏承平趕忙說道,然後看向了程蝶衣。
“平平啊,你看我也沒有用,他就不想見人,有啥辦法。今天就算是天塌了、地陷了,他也未必能夠出來。”程蝶衣無奈的說道。
“哎……,軒哥兒太重情義了,真好。”夏承平感慨了一句。
夏詩竹很無奈,自家這個二哥一陣陣的,確實過於沒心沒肺了。
“二哥,遼東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吧?”程蝶衣問道。
馮二狗點了點頭,“早就安排妥當了,第二批又過去五十人。再加上鐵牛這次帶着的一百人,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過少爺還覺得有些不夠,昨日讓我再挑五十人,然後給送過去。這麼短的時間送那麼多,太扎眼了。”
“小娘子,到時候還是勸勸少爺吧。知道少爺是擔心鐵牛的安危,不過畢竟是在咱們大夏朝的地盤上,沒事的。”
“他啊,都恨不得給鐵牛蓋個鐵房子關裏邊呢。”程蝶衣苦惱地說道。
“對了,胖胖,春雪姐姐的哥哥再多照拂一下吧。不是說他現在已經再也不賭了嗎?”
“現在已經是工坊內的一位主事。”胖胖笑着點了點頭。
“雖然他沒有什麼手藝,但是在調撥人手這一塊倒是得心應手。經過了那一次,他也是真正的洗心革面了。”
“嘿嘿,挺好的,我也是有功勞的。”夏承平樂了。
當初他也跟着去了啊,雖然是聽陳文軒的命令行事,最起碼也有點苦勞。
“老三。”
這時候陳文軒在屋裏喊了一嗓子。
“少爺,在呢。”
江三豹趕忙應了一聲。
大傢伙也向著屋裏看了過來。
“挑兩百人出來,打上一場。”
陳文軒的話音落下之後,房門也跟着打開。
雙眼通紅,頭髮隨意的攏在腦後,身上卻是穿着練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