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全新的種族
幾百年的時間,異能改變了這個世界。在之前沒有人能想像到,異能的崛起會讓世界發生如此多彩的變化。有的種族在異能崛起的過程中,從金字塔的頂端跌落下來。成為了普普通通的平民家族中的一員。
同樣曾經許多以前幾乎被人忽視的種族,在這個過程中成為了聯盟少有的寵兒。尤其是一些種族的族人,全部都是同一種異能的情形下,更是可以發揮出幾乎毀天滅地的威力。因此這些種族也在幾百年的時間當中,形成了一種神秘的色彩。
平安島似乎永遠是這麼風和日麗。遠處的海面翻騰起細碎浪花,在陽光底下泛着珍珠樣的白光。雪山那邊依然是一片若隱若現的白。菱溪的水便是由山上寒雪融化而來,蜿蜒數百里,直匯入海中。溪水清冽甘甜,沁人心脾。
岳茸真來島上已有些時日。這姑娘大約十一二歲年紀,生得柳眉細目,兩片精緻的薄嘴唇驕傲地撇向一邊,正配合那靈動的雙眼,透出目空一切的神氣。
蘇氏姐妹、藍婉君,島上公認的最出類拔萃的女孩,在她看來多幼稚啊----蘇佩佩整天只知道擺弄那些個花花草草,平日裏院門都懶得出。園園又空有一副好嗓子、不過會唱幾句歌。婉君最小,根本就是個糊塗蛋,跟着那對孿生姐妹瞎跑。岳茸真想起長春宮中的夥伴。楠哥哥在幹什麼呢?讀兵書,練箭,還是牽着黑虎在海灣散步?無念準是在慕姐姐那裏了。慕姐姐,壞女人!
岳茸真銜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骨碌碌轉着,四下里張望。海上剛來了一隻大船,看方嚮應該來自極遙遠的北方。那不像島上的漁船,也不像她們三角洲的軍艦。或許是商船,然而不像;說不上為什麼,只是直覺。覺得那船詭異。附近鎮子上經常有集市,岳茸真去過一次。人很多,比三角洲有趣,如果楠哥哥在就更好玩了。一個人在島上真有些無聊,還好再過幾天就有人來接了,義母說的。
岳茸真正看着船。便見蘇園園從遠處走來。岳茸真臉上浮起一絲挑釁笑意。對頭!那女孩走近了,卻是不到十歲的一個丫頭,扎着雙丫角辮,面容清秀,眼睛裏滿是倔強神色。蹦跳着走到樹下,將石子踢得亂
“石子砸到我了。”岳茸真鼻子裏冷哼一聲。蘇園園大眼睛一翻,將兩條長辮子晃到腦後。卻見岳茸真秀眉一挑,面露揶揄之色。那是蘇園園罵人之前的招牌動作!
果然,蘇園園嘴巴一張就要動口。見她一笑,馬上抿住,怪怪地回了一笑。徑直走過去了。岳茸真鼻子裏哼笑一聲,心下十分得意。得意之後卻也無聊。來島上沒幾天,簡直無處消遣。平日裏見蘇園園就要吵的,現在她終於沒話說,岳茸真就覺得失了樂趣。
“茸真姐姐,跟我們一道看船去。”只聽一個嬌嫩的聲音響起。岳茸真一垂眼,看見藍婉君正伸出小手扯着她一片裙角。是個七八歲地小女孩,身子骨極細小的,臉色有些蒼白;然而很好看。只是眼睛大得怕人,精緻伶俐,說話很羞怯。岳茸真對她並不討厭,不過也沒準備理她。
“得得,別碰她。碰不得噢!”蘇園園已經走出幾十步了,這又折回來怪聲怪氣道。岳茸真白她一眼:“你又不是我肚子中的蛔蟲。”手上卻只是一抖,將藍婉君從裙子上甩開。蘇園園冷冷一笑,慢聲道:“是就好!折騰不死你!每天拉十個時辰肚子,看你還囂張不!”言罷將藍婉君手一拉。扯開嗓子唱道:“天藍藍,水藍藍,吹起那螺號……”一句還沒完,一個石子砸在她頭上。
“喂喂。掉東西了。”岳茸真努努嘴。將口中狗尾巴草晃悠幾下。拋出一個嘲諷眼神。“尾巴不要啊?沒尾巴么樣咬人哦?”蘇園園果真氣極。回身抓她。
“就會這個。張牙舞爪嚇唬人。”岳茸真誇張地一呸。將口中狗尾草吐到地上。狠狠踩了兩腳。蘇園園已經撲到。
“哎喲!”岳茸真佯裝驚駭。將身子綳得筆直。等蘇園園爪子抓到。才將身子一晃。“嗖”一聲躍到樹上。拍着胸脯嘆道:“好險。瘋狗要尾巴不要命!喏。在那裏。你拿去好了。”用手一指。陰陽怪氣笑起來。蘇園園差點撲倒。一聽這話氣得牙齒痒痒。岳茸真身子一搖。樹葉掉了蘇園園一身。藍婉君只覺得好笑。幫蘇園園拂掉頭上葉子。蘇園園正沒好氣。狠狠瞪她一眼。一跺腳扭身走了。
“呵呵呵。”岳茸真做作地大笑兩聲。將兩條腿晃得老高。顯然對這次交鋒十分滿意。藍婉君添了幾下嘴唇。不知所措。
一個與蘇園園長得一模一樣地女孩已走到樹下。同樣是長睫大眼。面容秀麗。垂着一隻漂亮長馬尾。顏色十分嫻靜溫和。不似蘇園園那般野性兒。
“花匠來了。”岳茸陣心裏一笑。嘀咕道:“跟屁蟲。”卻是說藍婉君。
蘇佩佩抬頭看看岳茸真。那樹很高,從來沒有第二個姑娘、甚至第二個小夥子可以一躍上去了。先前岳茸真跳上去,蘇園園還爬上去抓她,現在不了,因為她一跳又下來了。想到這裏,蘇佩佩不禁同情起妹妹,朝岳茸真尷尬一笑,就牽着藍婉君從樹下走過。
岳茸真見三人走遠,又覺得很無趣,順手摘了片葉子做成哨子吹着玩。才吹了幾下,終於憤然了:“哼,我才不屑和這群傻妮子玩!沒勁,早些回去找無念和楠哥哥玩就好了。”說罷一撇嘴,將樹哨揉成碎屑,翻身就要下去。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瞟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正從大船的底艙內爬出,翻上了甲板。岳茸真眼力極好,雖然相距甚遠,還是看清了----那是個孩子。只見他鬼鬼祟祟爬上甲板,四顧一下,便雙腿一蹬跳上岸來!岳茸真心下好奇。聚精細看。那男孩慢慢向這邊走來,一邊四下里看,顯得極其陌生而且惶惑。
近了,果然是個奇怪地傢伙:火紅的大斗篷迎風展開,腰間別一支金屬小圓筒,頭上束一根飾有亮片的黑色護額。前額正中似乎有一塊紅色印記。
火族!難道這就是義母說的荼山火族人?岳茸真心中大驚,由於激動,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我竟然看到火族人了!來自遙遠荼山的火族!岳茸真往樹葉繁茂處挪一下身子,一聲不響盯住了那個男孩。雙胞胎姐妹和藍婉君正在河邊玩得高興。一個少年抱着一捧杜鵑花跑過來。
“嘿,佩佩,瞧這些花開得多好!清早上山採的,給你。”
少年走到河邊,一拍水,水花濺了三個姑娘一身。蘇園園一噘嘴:“蒙威哥哥又害人!”蘇佩佩快活得接過花。湊到鼻子前嗅嗅,卻又馬上反手打了他一下,“你怎麼不連根帶下山。我可以種在院子裏嘛!”“哦,呵呵。”蒙威一拍頭笑起來,“下次一定記得!”
“噫,蒙苛又在和誰吵?”蘇佩佩突然皺起眉頭。可不是,那小子嗓門越來越大:“你是哪裏來的野種?”蒙威一聽臉就綠了:“臭小子又闖禍!”
跟他吵地是個陌生小男孩,與蒙苛年紀相仿。那男孩毫不示弱,瞪眼怒道:“你敢罵我?”“罵你怎的?我爸可是島主……”蒙苛還未說完,就見哥哥搶上河灘向這邊跑來。
“糟糕,又要挨揍。”蒙苛暗想。眼前浮現出蒙威發怒地樣子,“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到處惹是生非。自己闖禍不夠,還要丟爸的臉。你看我揍你!”蒙苛一縮脖子,站在原地等着挨揍。那男孩已經相當憤怒:“哼,島主算什麼東西?”
“你敢說我爸不是東西?”蒙苛重又兇猛起來,“我看你才不是東西。哪兒來的野鬼,小雜種!”眼見蒙苛便要撲上去,蒙威已經上前將他提住。想拉他走開。然而遲了。只聽一聲劇響,一團火星子從男孩斗篷中飛出!蒙威一驚,順勢將弟弟撲倒,意欲閃開,卻只感到背上一熱,繼而是一片火辣辣地疼。
岳茸真聽到響聲也是一驚。那是什麼?怎麼從沒聽義母說起?火族人當真會噴火?岳茸真屏住呼吸,將身子縮得更深,目不轉睛往那邊細看。只見那火星子“嗖”一聲飛出老遠,又是“嘭”地一聲在地面處炸起一片灰土。
蒙苛已經嚇懵。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小子滿面通紅。手中赫然端着一柄金屬短管,從管口冒出淡淡白煙。一時間很寂然。紅斗篷男孩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受驚也不小。
“啊,蒙威哥哥!”蘇佩佩打破寂靜,從橋下趕來,將滿懷的紅杜鵑灑了一地。蒙威後背上一道尺長口子,正滲出血來。衣服裂開處燒成了卷,露出黑紅一片灼傷的皮肉。“唔,沒事吧?”蘇佩佩又驚又慟,臉色變作全白,不自覺拿手一碰傷口。蒙威痛得倒抽一口涼氣,終於咧咧嘴,齜牙看了看傷,皺眉笑道:“沒事。”表情卻很痛苦,口中“噝噝”吸着涼氣,眉毛擰成一條線。
岳茸真暗想,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只見蒙威深吸一口氣,瞪蒙苛一眼,厲聲道:“還不過來賠不是!”蒙苛驚魂未定,半天都沒動。蘇園園看不過,搶到前面氣道:“賠什麼不是?明明是他出手傷人,該賠不是的是他!”言畢伸直了食指向紅斗篷男孩一指:“好你個小惡狗!你以為那玩意好了不起么?”
“是他,是他罵人。”陌生男孩老羞成怒,臉漲得愈發紅了,將左手指向蒙苛,拚命要給自己辯解。卻又似乎覺得理虧,只是倔着不肯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