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朱祁鎮那些事（2）
“也先嗣位后，逐步兼并蒙古各部，拉攏征服周圍諸族，已無人敢與之抗衡。當時也先表面上對明朝稱臣納貢，內地里不斷壯大自己實力，一直在尋找機會。反觀大明，防禦渙散，只想着消極拉攏。
機會終於到了，正統十四年，也先率領各部大舉入侵，所到之處無人可擋，大明軍隊接連失利，邊塞之地接連失陷。
消息傳到北京后，震動朝野，朱祁鎮跟王振倆人倒是熱血沸騰，因為在王振的蠱惑下朱祁鎮要率大軍親征！”
說到這裏，程羽不由得為那些死去的明軍感到深深的不值。皇權至上的時代，就因為一個人的原因，導致那麼多的人死無葬身之地，真是悲哀。
親征？朱高熾想到了自己的老爹，五征漠北，這小子也是挺有勇氣的。好像記得先生說過這貨出去跟人干架，輸的褲衩都沒了，不會是全軍覆沒吧？
“一個太監想留名青史，一個皇帝想效仿先祖征伐也先，搞笑的是倆人都不是這塊料。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他倆就沒考慮過，只想着早點集結軍隊打過去。各項準備都沒做好，簡直是一片混亂。
朝中文武上書阻止，可惜朱祁鎮置之不理，還把所有軍務交給這個太監王振處理。大戰前人心惶惶，這種情況又怎麼能打得贏士氣正旺的也先？”
朱高熾身體微微顫抖，想當初自己為父皇準備軍資，上上下下都得籌備得當，就這樣還不能做到一應俱全。這小子戰前準備都沒做好，朝野人心不齊，就敢去開戰？
不僅如此，還將軍務大事交給一個太監！先生說跟徽欽二帝不相上下，我大明這才多少年，就要南北分割了么？朱高熾越想越煩躁，一口氣堵在胸口，內心極度不安。
程羽的聲音再度響起：“在無數人的阻攔中，朱祁鎮出征了。跟他一起去的有很多國之棟樑，什麼英國公張輔啊，成國公朱勇啊，內閣曹鼐啊，基本上文武精銳都隨行了。可是，能回來的卻很少。
當大軍還未到大同之時，就已經出現了餓死的士兵了。這種事情你敢信嗎？這可是大明的鼎盛時期，還未遇見敵軍，就先餓死人了！可笑！”
“混賬！廢物！我大明士兵的性命就這麼不值錢嘛！”朱瞻基也坐不住了，這真是自己的兒子么，簡直是蠢材！
“等到明軍抵達大同時，鎮守太監郭敬向王振描繪了戰場的慘烈，膽小的王振被嚇到了。如果明軍這會沿路返回，倒也好，就當出來走了一圈。
可是王振又開始作妖了，他帶着天子途徑了他的家鄉蔚州。只是為了耀武揚威，炫耀自己。更可笑的是他還擔心大軍經過會踩踏莊稼，又改道折回去，重新回去，沿着出征的路返回。這一切都遲了，也先終於露出了爪牙，撲了上來。
先是負責殿後的部隊被擊敗，而後成國公朱勇帶領的三萬騎兵前來支援，反被也先設下埋伏，導致全軍覆沒。
可悲的是這兩支隊伍為朱祁鎮爭取的時間沒有被珍惜，大軍抵達土木堡的時候天色尚早，距離防備齊全的懷來縣城僅二十里，只要進去，所有人都會安全。這時候王振又跳出來了，他勸說朱祁鎮在土木堡休息整備后在入城。就這樣，最後一個脫身的機會也沒了。
待到第二日想入城的時候，已經晚了，也先軍突然進攻，明軍防守不及，節節敗退，因為人數眾多，也先也不敢深入，就這麼暫時僵持了起來。
也先想了一個辦法，假意撤退，派人和談，面對這種情況王振居然信了。他直接命令士兵轉移，當明軍剛開始移動，也先大軍就沖了上來。
這下徹底亂了，士兵爭相逃逸，潰不成軍，相互踐踏，死傷無數。數百名文武全部戰死，數萬大軍幾乎覆滅殆盡。唯一值得慶幸的事王振，被護衛將軍樊忠殺死！
兵甲器械盡數被也先所得，大明精銳軍隊損失殆盡，數年的積累，數年的人才都在這種戰爭中毀於一旦。”
“啪。”的一聲，朱高熾將手裏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怒氣直接湧上心頭，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朱瞻基。
朱瞻基也立馬跪在地上，不敢作聲。
程羽也被嚇得愣住了，要是把後面叫門的事迹再說出來，這朱高熾不得炸了。
“這個畜生！廢物！混賬！數萬明軍覆滅！好！很好！真是我的好孫兒！這個混賬呢！是不是也跟着一塊戰死了？你要是苟活於世，朕非宰了你不可！”朱高熾怒吼着。
這下輪到程羽糾結了，後面的事情要不要說出來？他望了眼朱厚熜，示意讓他想想辦法。
“仁宗要不先歇下，後面的事情怕你受不了，緩一緩，下次再聽。”朱厚熜小聲說道。
“無妨！朕倒要看看，都這地步了，朱祁鎮還能翻起什麼浪花！先生請接著說。”
“那我就說了，就在明軍潰敗的時候，朱祁鎮覺得自己無法突圍，反倒靜心而坐，想起自己的皇帝尊嚴，就這麼等待起來了。
當時的瓦剌士兵發現他神色淡定，不像一般人，就把他帶到也先面前了。在確定了他的身份后，也先讓他去城門前喊話，要求士兵打開城門。朱祁鎮照做了，完成了整個華夏歷史上第一個帶着敵軍，來勸降自己城池的帝王成就，僅此一個，獨一無二。我們稱他‘叫門天子’”
“父皇（仁宗）！”
朱高熾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快，掐人中。道長，你快去倒杯水。”程羽趕忙指揮倆人。
“系統，這可咋辦？人都暈倒了。你還不想想辦法。”
“檢測中。。。。。。急火攻心，並無大礙。”
聽到系統的回應，程羽瞬間舒了一口氣，人沒事就好。
不多時，朱高熾就睜開了雙眼，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他還想繼續聽下去，心裏卻十分害怕，這種情況也先大軍肯定長驅直入，直逼京城，到時候哪來的兵將反抗？
難道我大明也要學那宋朝南遷？他想到了自稱後輩的朱厚熜，心裏又燃起了希望之火，會有轉機嘛？他要問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