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季知節的算計
給張懷約丹方的修士。
青鏡秘境內獻祭了整個村子的修士。
商都皇宮給了皇帝長生丹方的修士。
九頌書院中設下封印的修士。
青陽宗引誘謝安歌母親的修士。
把無臉怪放進天白山的修士。
以及北嘯國封印青寂的修士。
這些修士其實都是季知節四散在各個‘界’中的神魂。
他們似乎是在做着同一件事,這件事到底是什麼呢?
江書臣眼眸微怔,季知節到底在做些什麼?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存在於這麼多的世界,值得季知節的神魂做出這些事。
這不過是她所看到的,在她看不到的‘界’中,季知節又做到了什麼地步呢?
她想不到,甚至處在現在的境況下不敢去想。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季知節的目的,而是要離開這裏!
從城內百姓們的神情和日常活動狀態大致可以推斷出來,此地應當就是曾經的南越國慘遭屠城之後,由北嘯國重新構建起來的鶴州城。
瞧着城內百姓們臉上洋溢着的真摯笑容,不難推測出此時此刻已然到了梵音寺一眾高僧為城中那些無辜慘死的冤魂完成超度之後的時間節點。
由於再也沒有冤魂的肆意侵擾,如今這鶴州城內的百姓總算是能夠過上平靜安寧的日子。
留在這座城裏的,除了這些普通百姓之外,還有尚未轉化成鬼修的青寂。
而且,就連青寂的屍骨都在某種神秘陣法的強大牽製作用之下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此一來,如果想要順利地離開這個地方,那麼眼下最為關鍵且重要的事情便是要想方設法尋找到青寂的下落。
畢竟,唯有將青寂成功釋放出來,又或是乾脆直接將其徹底斬殺,才有機會帶領所有人安然無恙地離開此處。
除此之外,或許還能藉由青寂這條線索,去探尋一下同樣失蹤不見的謝祈安等人究竟身在何處。
仔細算一算時間,青寂轉變成鬼修這件事,似乎就發生在最近這段時期之內。
只是讓人感到十分費解的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竟然會致使一個原本對世間萬物已無絲毫留戀、心如死灰之人甘願踏上成為鬼修這樣一條不歸路呢?
思及至此,江書臣面色凝重,緩緩伸出右手探入儲物袋之中。隨着她的動作,一道微弱的光芒閃過,緊接着一個古樸的劍匣出現在手中。
江書臣輕輕打開劍匣,只見裏面躺着一柄通體雪白、散發著絲絲寒氣的長劍——宿白。
她小心翼翼地將其取出,當劍刃觸碰到手心的瞬間,一股刺痛感傳來,但她卻沒有絲毫動容。
劍身之上浮現出一抹殷紅之色,彷彿血水正在強硬地融入其中。與此同時,原本隱藏於劍柄處的神秘法陣也如同被喚醒一般,迅速展開。
那金色的陣法猶如一張巨大的蛛網,其上流淌着鮮紅如血的線條,它們相互交織纏繞,宛如擁有生命一般,靈動地圍繞在江書臣的周身。
遠遠望去,江書臣整個人都被一層淡淡的血色光芒所籠罩,顯得格外神秘而威嚴。
“凶穢消散,道炁長存!”
江書臣口中輕喝一聲,聲音清脆而響亮,宛若九天之上傳來的仙音,響徹整個鶴州城。剎那間,原本停滯不動的時間彷彿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衝擊,開始重新流動起來。
困住所有人的陣法在這一刻發出一陣咔咔的脆響,隨後轟然破碎。無形的桎梏從每個人的識海之中驟然消失,眾人只覺得身體一松,那種被束縛的感覺終於煙消雲散。
李德仁眨了眨眼,目光落在江書臣手中的那柄劍上,滿臉都是疑惑之色。
"你這是……在破陣?"
他從未見過江書臣使用劍來破陣,更未曾想到這位平日裏看起來溫婉清冷的女子,在握起劍的那一刻,竟然會散發出如此凌厲和蕭殺的氣息。
這種反差讓他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敬畏之情,同時也對江書臣所修道途充滿了好奇。
"嗯,我們中計了!"江書臣的聲音很淺,眼神警惕地看着周圍的情況。
"城北出事了,我們要先去那邊嗎?"李德仁望着濃煙升起的方向問道。
江書臣掛在手腕上的傳音靈玉也在此時響起,她粗略掃視過兩眼,確認了每個方的情況。
"不用了,城北已經有人過去,所有器件已經全部消失,所有人都在朝着我們這裏趕來!"
鶴州城內不少百姓也注意到城北的濃煙,以及有不少百姓朝着那邊走去。
江書臣收起宿白,心中嘆了口氣,眉宇間可以看得出些許懊悔。
這還是她少有的在決策上的錯誤,封魂咒的用途並不廣泛,從古至今的典籍中從未有過與其他陣法結合使用的記載。
就連剛剛那塊石磚她也仔細檢查過,並沒有任何陣法存在,加上過往經歷讓她下意忽略掉'界'的特殊性。
不多時,江家弟子匯聚在城門口,與之前的情況不同,這裏的百姓似乎與他們在不同的空間之中。
他們能夠看到對方,對方卻看不到且觸摸不到他們。
所以在人來人往的城門口,他們可以肆意討論着剛剛所發生的事。
"城北發現的是一座石像,封魂咒就刻在石像的底部。"說話的是前往城北的兩人中已經清醒的人。
"我們仔細檢查過,之前被佈置陣法的地方因為沒有靈力支撐,陣法已經失效。"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在破陣之後才將石像拿起。"
"破陣?"江書臣皺眉打斷:"破陣之時可有異常發生?"
"未曾有過,我們控制靈力是極為小心,沒有任何一絲靈力泄露。"那名弟子仔細想了想,又將破陣的細節說了一遍。
其餘弟子聞言同樣點了點頭,他們也是如此流程。
陣法雖然沒有了靈力的支撐,按照江家一貫的作風,定然會破陣,這是傳承千百年的本能。
想通所有細節的江書臣終於知道差錯出在哪裏,忍不住冷笑出聲:
"原來如此,季知節竟然連這件事都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