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別分手好嗎?我的一切都給你
“我出的起,我只是想見你,昨天有人來找我,說你欠了兩萬。”
我的語氣變得不善:“你什麼意思?欠錢是我的問題嗎?行,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愛慕虛榮的男人,你就是嫌我窮是吧?”
“我沒有,我替你把錢還了。”
桑晚那邊傳來一陣東西破裂的聲音,似乎是他起身時不小心撞倒了什麼。
他近乎是哀求的說道:“我上個月的獎金髮了,有七千塊,我的錢,我的存款,我的房子,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你見我一面好嗎,我就是想看你一眼。”
我沉默了半響,勉強妥協:
“就見一面,多餘的你別想了。”
桑晚定的見面地點,在附近不遠處的公園裏。
他總是這樣無趣。
明明是個混熟了的貝斯手,卻不像他表演時一般的冷酷外放。
反而總喜歡扯着我去這種地方約會,說什麼有家的感覺。
我不想和他探討什麼有家的感覺。
他說的話還不如他穿的制服讓我來的有感覺。
通體漆黑的重機車造型酷炫,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機車夾克,內搭純色毛衣。
這一身顯得他寬肩闊背,搭在地上的長腿更是長的沒邊。
察覺到我直勾勾的視線以後。
桑晚掀起睫毛看了過來,那一雙黑沉沉的眼眸彷彿夜空中最深的寒潭。
桀驁不馴的五官透着一股子極度壓抑的戾氣。
他的指尖夾了支煙,皮質手套包裹住的手指顯得格外修長。
我喜歡看男人的手。
修長的指尖,關節處泛起的淡粉,用力時繃緊凸出的青筋......
桑晚長了雙足夠勾人的手,被皮質半指手套一包裹,更透出幾分禁慾的味道。
我從他的指尖接過了那根未燃盡的香煙。
對視的那一瞬間,吸進肺里的煙都變得格外的滾燙。
我道:“不是答應了我不抽煙的嗎?”
他自嘲一笑:“都分手了,你還管我嗎?”
“也是。”
我沒有過多糾纏這個話題,剛要從他車上將我的行李拿下來,腰身卻突然被他抱住。
男人寬闊的胸膛抵着我的後背,潮濕的淚水觸碰到了我的脖頸。
我沒想過他會哭,他是個很要強的男人,從不肯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哭吧,哭夠了就放開我,我還有事。”
桑晚語氣透着股近乎病態的偏執:
“留下來好嗎?我再也不提結婚了。”
“這不是結不結婚的事。”
我的手指在他側臉上輕輕摩挲了兩下,像是逗小狗一樣勾着他線條凌厲的下顎:
“我是個花心的女人,你認識我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彼此之間有一段回憶就夠了,別讓我難做人。”
桑晚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他這人特軸,認定了一件事就不回頭。
我最怕的也是這種男人。
一旦纏上了就逃不脫,像是被蟒蛇的尾巴禁錮住一樣讓人窒息。
他長久的沉默,讓我誤以為他還想再說些什麼挽留的話。
我甚至都想好了相應的對策,可最終卻只有他扣住我腰身的手。
“思榆,你還記得5月29號嗎?”
什麼5月29號?
只要不是我的生日,其他紀念日沒一個是我記得的。
我冷聲道:“不記得”
桑晚嗓音沙啞:“5月29號,我駐唱的時候遇見了幾個女流氓,她們強拉着我陪酒,是你救了我。”
“這個啊。”我輕笑道,“我花錢雇的,他們說你長的帥,性格冷,一個流氓可能拿你沒辦法,要多雇幾個才行。”
桑晚臉色煞白。
我撥開了他的手道:“你以為的愛不過是我的一時興起,現在還愛我嗎?”
我說最狠的話故意刺激桑晚的情緒。
換來的卻是一個溫熱的保溫盒。
“我給你做的早飯,你不想吃就丟了吧。”
......
最終我也沒丟保溫盒。
溫熱的保溫盒,再加上那一大袋子的行李。
提上去時險些沒把我直接累死。
牛馬也沒有這麼幹活的。
果然大女人家裏,還是應該有個貼心的小男人幫着幹活。
光靠自己一個人終究還是麻煩了點。
我推開房門,卻出乎意料在裏面看見了沈澤的身影。
他腰背挺直的澆花,精瘦的腰身和那若隱若現的白透襯衫。
甚至於他烏黑碎發被風吹起的溫柔弧度,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原諒我庸俗,我只能想到“天使”兩個字眼。
我靠在門口看了一會,心口愈發疼痛,
沈澤的身影在某個瞬間,和我心底深埋的影子重合。
曾幾何時,雲辭也曾在我們共同的小家裏,種了一盆又一盆鮮花。
那時他還沒確診癌症。
狹窄的出租屋,含苞待放的花蕊,磨損破舊的花瓶,雲辭卻如獲至寶。
我聽着他溫柔的侍弄花草,一遍又一遍的述說著我們的將來。
沒有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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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辭沒挺過去。
我也沒挺過去。
我突兀的開口,打斷了沈澤的動作:
“你們小男人就喜歡在家裏養這些花花草草,也不知道把這個時間拿去掙點錢給家裏花。”
沈澤眼神冷淡:“關你什麼事?”
“小男人說話別那麼難聽,我這是好心勸你。”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我懶得和他鬥嘴,直接當著他的面開始整理行李。
從冬天到夏天全部分類搭配好的衣服,上面甚至還有打印出來的穿搭指南。
我翻找着底下的東西,在最下面一層翻出了紅色的盒子。
上了密碼鎖的盒子裏,是我和桑晚的合照,三四百張照片疊在一起,每一張都有單獨的標註。
很難想像他是懷揣着怎樣的心情,一張又一張的標註上過往回憶。
有很多照片,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麼時候拍下的。
他卻能清晰的寫出當時的時間和感悟。
沈澤神情複雜:“你前男友給你的分手禮物?”
“不算吧,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東西。”
“這種照片標註很難做的,他應該做了很久。”
“嗯,看出來了?”
我將盒子重新蓋了起來,想要翻出幾件適合這個季節的衣服。
我平和的態度,讓沈澤眼神中的厭惡消散了許多:
“他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