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入室劫色

7入室劫色

蘇曼畫畢業出來工作后,並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在外面找了一間小公寓,離公司不遠,交通便利。

不過,蘇母不放心自己女兒一個人住外面,經常過去幫她打掃衛生和做飯什麼的,即使沒時間,也會事先熬好湯,然後再親自送過去。

蘇曼畫是紅嶺市某建築公司的助理景觀設計師,剛過實習期沒多久,自然要在工作上多費心力,加班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這天晚上難得不用加班,她特意回家吃晚飯,蘇母見女兒清減不少,又是擔憂又是心疼,做了滿滿一桌的菜,母女倆吃飯聊天,直到八點多才依依不捨地把蘇曼畫送出了家門。

坐公交經過一個超市時,蘇曼畫想起家裏的水果吃完了,便尋思着去買些,反正這裏離家也不遠,走回去也不過十五分鐘。

超市的小番茄又大又紅,賣相喜人,蘇曼畫挑了一些,又稱了幾斤蘋果和臍橙,然後到蔬菜區買了一些新鮮的金針菇和生菜。天氣冷了,可以用來下火鍋。

寒冷,像一泓清泉,濯洗月華,一輪明月,宛若一塊晶瑩剔透的美玉鑲嵌在天邊。蘇曼畫提着三五個袋子,獨自一人走着,風漸漸大了起來,她迅速裹緊了外套,月的清輝裝作不經意般撩過她素凈的衣角。

“曼畫!”經過轉角一家小巧別緻的花店時,蘇曼畫突然被人叫住,回頭一看,臉上綻開笑顏,“老闆娘。”

叫住她的正是花店的老闆娘,外鄉人,剛來紅嶺市不久,說一口不是很準的普通話,但為人殷實而樸素。

由於不善經營,花店的生意並不是很好,蘇曼畫學的是景觀設計,對花藝也有所涉獵,先是成為花店的常客混個臉熟,然後有意無意地指點三分,花店的生意便漸漸好了起來。

老闆娘對這個善良的女孩子,除了感恩,更多的是喜歡,打從心底的喜歡,為生計在外漂泊的人,永遠最懂一個陌生人善意的美好。因此,每次遇到蘇曼畫,總是熱情地挽留她吃飯或者送各種花束,多次之下,弄得蘇曼畫很不好意思,只能藉著閑暇時間幫忙輔導她兒子的功課。

從花店出來,蘇曼畫懷裏抱着一束玫瑰,還是敵不過老闆娘的熱情,畢竟是小本生意,哪裏禁得起這樣多次免費送,看來以後只能找別的方式回報她了。

寒冷吞噬了燈光淺淡的暖意,燈火闌珊處,蘇曼畫回過頭,老闆娘忙碌的身影幾經明滅,而櫃枱上,她的孩子,臉蛋兒凍得紅撲撲的,正一邊吸着鼻子一邊寫作業。

不知道為什麼,蘇曼畫覺得這樣的畫面很溫暖,她捂了捂手,呵出一口朦朧的熱氣,便開始往家的方向走。

蘇曼畫住的是五樓,採光好,也方便上下出入,冬天的時候還可以鍛煉身體,一舉幾得。

從包里翻出鑰匙準備開門,周圍冷清極了,連風吹的聲音都聽得格外清晰,突然樓道處傳來一陣凌亂而沉重的腳步聲,然後一片駭人的黑影籠罩了下來,蘇曼畫驚慌地回過頭,淡色的雙眸閃過一張輪廓分明的男人的臉,猛地瞪大了眼睛,手裏的東西紛紛掉到了地上……

只是,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嘴巴便被捂住,男人的手很大,卻是冰冷的,彷彿來自沒有溫度的地下世界,如果剛剛沒看錯的話,他的臉也是蒼白如雪的,蘇曼畫腦中倏然閃過吸血鬼和殭屍的畫面,身子禁不住抖了幾下。

儘管知道呼叫救命是徒勞,但幾近窒息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蘇曼畫從男人密實的手指中發出模糊的“唔唔”聲,像極了受傷小動物窮途末路時的哀嚎。

終於……清新而帶着寒意的空氣湧入肺腑,蘇曼畫剛鬆了一口氣,誰知道腰間突然抵上了什麼,低頭一看,不禁花容失色!原來替代他大手束縛她的,竟然是一把黑色的手槍!而且,看起來不像是假的!所以……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那一刻,蘇曼畫思緒極端混亂,難道不是錯覺或幻夢中的吸血鬼或殭屍?而是她真的被壞人挾持了?而且這個壞人,還是隨身帶槍的!

“開門!”伴隨着男人霸道而顯得命令式的低沉嗓音的,還有連續幾聲“嗶”的聲音,如果沒錯的話,是剛剛掉在地上的小番茄,被他踩碎了!

很快,空氣里開始瀰漫著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然而,除了番茄的味道外,似乎還混雜了一種可疑的腥味。

是的,腥味,血腥味,此刻正鮮活而生動,近近地飄在她鼻端,蘇曼畫緊張地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受傷了!?”

“閉嘴!”男人壓低聲音,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趕快開門!”

門打開又被迅速關上,沒有開燈,滿室的黑色囂張地洶湧而至,彷彿要把他們淹沒般,男人一邊反扣着蘇曼畫的手,一邊用槍抵着她的腰,兩人艱難地向前移動着。

畢竟是自己家,熟悉的環境,蘇曼畫的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眼前的東西也開始慢慢看得清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曼畫覺得緊貼着自己後背的男人全身僵硬了不少,連動作也慢了下來,她小心翼翼地仰起頭,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儘管如此,她還是能清晰地聽到胸腔“撲通撲通”一聲比一聲更激烈的跳動,“那個,你要是看中了什麼可以隨便拿走,我們好商好量,千萬不要……”傷害我!

錢財乃身為之物,千金散盡當可還復來,此刻如此危急的情況下,當然是保住小命要緊!直面歹徒這麼危險的事,應該交給英明神武的人民警察,而不是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啊啊啊!

咦,沒有反應?他不是要搶劫嗎?難道……他是想劫色?蘇曼畫混亂地想着,上次從巴黎帶回來的防狼棒放哪裏了?客廳,還是……不,好像是在卧室!不過,就算有了防狼棒,怎麼也是不敵他手裏那把槍的。

現在入室搶劫的都這麼高端了嗎?居然還用上了槍支!想到不小心擦槍走火把她的小腦袋崩瞭然後腦漿迸裂,或者把肚子打穿一個洞腸子流出來什麼的畫面,蘇曼畫心裏害怕極了,眨眨眼睛,隱約有溫暖的液體流出來,她好不容易才平安順遂長這麼大,要是年紀輕輕就去了……

不知道撞到了地上的什麼東西,男人突然一個重心不穩,慌亂中,蘇曼畫感覺自己的腰被緊緊扣住,然後兩人直直地往前面沙發栽了下去。

那是皮製的迷你小沙發,哪裏承受得住突如其來的巨大衝力?細微地“吱呀”呻`吟一聲便扭着腰兒九十度角倒了下去,兩人也順着慣性往前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男人立刻從她身上翻下來,蘇曼畫仰面躺在地板上,反應極慢地伸手摸摸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剛剛頭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東西,疼死了……

陽台的落地窗忘了關,刺骨的冷風吹開窗帘探了進來,同時也抖入淡淡的燈光,蘇曼畫微眯着眼睛下意識看向趴在旁邊的男人,這不經意一瞥,她瞬間呆住了!

其實,這張冷峻的面容她並不陌生,雖然也說不上熟悉……世界原來真的這麼小,這,這不是上次在巴黎遇到的那個男人么?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為什麼會有槍?在大6攜帶槍支不是違法的?還有……他究竟是誰?!到底是想把她……怎麼了?

有太多東西需要弄清楚了,因為角度問題,蘇曼畫的目光只能緊鎖着他剛毅的下巴,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防止他的下一個動作。

似乎覺察到什麼,權鐸偏頭,雙唇煞白,唇線抿得極緊,胸前的白色襯衫被血染紅了一片,他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冷厲,很快轉了過去。

他……不認得她了?那一刻,蘇曼畫心底倏然劃過一絲莫名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失落,還是其他別的什麼情緒,然而,下一秒,她再也顧不上悵然若失了!

“三少,我們發現了狙擊手!大概有……”隨後聲音便中斷了。蘇曼畫只感覺那道聲音離自己很近,還沒反應過來……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清脆的“砰”聲,好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又傳來一聲隔壁女主人的尖叫,男主人跟着驚慌失措地叫嚷,孩子隨後也大聲哭了出來……亂成一團了。

“唔!”蘇曼畫忍着頭皮陣陣發麻,耳邊嗡嗡地響,下意識也想跟着叫,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嘴又被捂住了。

不僅如此,他還用自己的身體壓着她。兩人的身體上下交疊,呼吸相融,陌生的男性氣息縈繞,蘇曼畫甚至能感覺他噴在自己脖子上的熱氣,臉頰莫名爬上一絲燥熱……

小腹也不知道碰到什麼硬物,此刻隱隱生疼,估計也淤青了!

你八輩祖宗的!!蘇曼畫箍住他的手,使勁搖晃起來,零零碎碎地說,“放……放開、我……”

“想死的話,”男人語帶威脅,“你儘管動。”

蘇曼畫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冷冷的語氣,提醒了她一個事實,剛剛隔壁人家的碎玻璃好像還濺到自己的陽台上,如果是朝着這邊,射穿的就應該不是玻璃,很可能就是……她的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覺,蘇曼畫聽到上方男人淡淡的聲音,“沒事了。”

所有黑暗隱藏的禁忌和危險彷彿因為這三個字解開,蘇曼畫清澈的眸底閃過一絲悲憤,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個巴掌朝他臉上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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