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髒東西?
溫爺爺丟下這麼一個重磅炸彈后,被溫北離“請”了出去。
南音不贊同溫爺爺的做法,但心裏還是止不住地雀躍歡喜。
握着結婚證的指尖,發熱,發麻。
溫北離,是她的了!
她不會讓任何人把他搶走,就算是溫北離自己,也不行。
事情脫離掌控,溫北離內心怒火騰升,逐漸吞噬他的理智。
南音怕他把結婚證揉壞,小心翼翼勸道:“離婚,需要結婚證。”
溫北離幽深的目光籠罩在她身上,有些瘮人。
好在手上卻鬆開了,看着避免被分屍的結婚證,南音開心地抿了抿嘴。
心卻鈍鈍地痛了一下。
他不期待這段婚姻。
這時,溫北離突然起身,男人腿長,幾步就邁到了她面前。
南音瞪着一雙圓眼,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溫北離素來蒼白的唇今日透着殷紅,黑色襯衣讓他英俊的五官多了幾分邪性。
南音無端地想後退。
溫北離強勢地鉗住她的肩膀,笑意淺浮,帶着陰寒,“昨晚的花樣不夠,今天又來這一出?”
南音肩膀火辣辣的,被捏得很痛!睫毛髮顫,不敢躲。
他生氣了。
五年來,他讓自己住進莊園,就是因為自己聽話,安靜,絕對不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她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可是,結婚證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
“不是我——”
溫北離改為掐住她的下頜,“說謊。”
南音咬住嘴唇,輕輕搖頭。
溫北離加重力道,垂眸,看着她紅潤的嘴唇,戾氣瞬間暴起。
就是這小東西,哭着不離開自己,轉而又徹夜呢喃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他溫北離就算活不長,也是那個可以張狂無度的溫家主。
這女人嘴裏就沒有真話,敢在他身上找其他男人的影子,他還沒死!
這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溫北離勉強恢復了理智,鬆開手,將結婚證拍在她的臉上。
回身接起電話。
不知對面是誰,男人暴戾的眉眼瞬間就柔和了下來。
掛斷後,臉色一冷,扣上袖口,丟下一句:“別費心思,這破紙對我來說有沒有都一樣。什麼時候你滾,我再回來!”
說完,走了。
南音鼻頭酸澀,咬着嘴唇,定定過了幾秒,撿起結婚證,回了她住的院子。
這時,一輛低調的紅旗緩緩駛出溫氏莊園,下了山。前方張狂的車牌號註定了低調只是假象。
秦淺的車子半路壞了,她給溫北離打了電話。看到前方的紅旗,以為溫北離是來找她的。
捂着胸口站在路邊,等着溫北離來心疼她。但紅旗車沒有減速,從她身邊快速掠過。
秦淺吃了一嘴尾氣,睜大眼,不敢相信,一定是北離沒有看到自己。
紅旗車內,男人眉眼疏離,手指輕挲,似乎在回味什麼。
他不說話,司機不敢停留。
鈴聲響起,回味被打斷,男人眸色一沉,將號碼拉進了黑名單,沉聲道:
“水晶灣那邊,花園的綠碧璽全扔了,不,把花園鏟了。”
回憶起昨夜,閉上了眼睛,滿嘴謊話的小朋友不配這些東西。
“去拍賣場。”
車子轉道,一路上,男人再也沒有開口。
南音接過自己的東西,拒絕去水晶灣。正好要開學,她提前去住宿舍就行。
溫北離體質特殊,於鬼魅妖魔,甚至是人間修士,都是大補之物。
莊園經過師父的佈置還有她的震懾,一般的小鬼不敢來纏。
他必須住在這裏。
所以,她必須離開。
南音十八歲考上了龍足山道教學院,入學后以極快的速度修完了課程,拿到出單的資格。
她只會捉鬼下蠱,業務不多,也不如算命、風水賺錢。
學院怕她這個南蠱唯一的傳人餓死,讓一些大師出單需要排場時帶着她,賺點人頭費。
其中,徐大師最愛點她。
在宿舍待了三天,南音接到了徐壽的電話:“南音啊,三玄齋有個拍賣場出了點事情,不是風水問題,你頂着我名頭走一趟。”
三玄齋,是做古董生意的,名字莫名很熟悉。
具體是什麼事情,徐大師沒有說,南音也沒有問,這是規矩,否則會影響她的判斷。
就這樣,南音又回了京城。
她換了一身輕便的灰色運動套裝,高馬尾,配上一張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的小臉,青春氣息蓬髮。
三玄齋隱藏在京城着名的南鑼巷中。
人跡寥寥處,抹磚對縫,朱紅漆色大門,重檐青瓦屋頂,“三玄齋”三字古樸大氣。
影壁前站着一個男人,應該是本單主顧。
南音走上前,剛要開口,被他打斷:“本齋今日謝客。”
男人眼底有一抹青黑,多日無眠。肩上有黑印,之前有東西在他肩膀上。
判斷完畢,南音快速道:“徐梅梅介紹我來的。”
說完,看着男人還是不解,補充:“三才觀,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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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臉上閃過不快,徐大師是他託了很多的關係,才請出山的。這次的事情很重要,他把背後的主人都請來了,如今關鍵時候,來了這麼一個黃毛丫頭。
他——
“劉先生,你裏面不是風水問題,單子才會到我這裏。”
南音指尖一點,劉雲深右肩立即傳來一陣灼痛,轉頭,肩頭衣物破損,露出肩頭皮膚上黑色的爪印。
“你中毒了。”
劉雲深見狀,才知這酷似他女神柳天後的女孩真是大師,不敢小瞧。
態度誠懇,引着南音進去。
劉雲深三步后,南音不緊不慢地跟着,將齋里的情況盡收眼底。
這地方氣息雜亂,看起來又很乾凈。
“南、南師父,你稍作休息,我去請老闆。”
劉雲深轉身進了屏風后,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進來奉茶,南音在她過分飽滿的胸停了幾眼,沒有動茶。
女人走後不久,南音手上泛癢,一隻藍色的蝴蝶從衣袖中探出頭。
南音摸了摸它胖乎乎的翅膀,隨即神色一變。
就在剛剛,房間氣息全亂了,小東西是在提醒她。
——屏風后,有東西。
響動傳來,南音眼底一厲,一隻藍色蝴蝶突然從她手上飛出,沖向屏風。
“蝶寶,別去,是髒東西!”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從屏風後走出。
筆直修長的腿藏在黑色西褲下,往上,寬肩窄腰。
站在那裏,姿容萬千,屏風山水黯然失色。
南音腳趾蜷縮,十指微緊。
怎麼會是他?
“我是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