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成為「墮落」
黑灰兩道道光碰撞，這同樣也是兩道規則之間的碰撞。
一股紊亂的規則波動猛然朝着四周炸開。
寧晨身後，高聳的樓房開始出現被歲月侵蝕的痕迹，剛被霍奎搶救過來的那些共鳴者再度被「墮落」支配情緒。
內心的陰暗面紛紛被勾起，他們看向四周的共鳴者，心中湧出一股殺意。
同樣，霍奎身後，無數的因果絲線胡亂交織，有的人擁抱哭泣，好似失散多年的親人，有的人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好似有什麼深仇大恨。
看着手中被崩出一道豁口的因果刀，霍奎那雙平淡的眼眸漸漸冷了下去。
“失去掌控的感覺，真是令人討厭。”
寧晨手中的刀也沒好到哪去，刀刃上出現了一道裂口，看上去只需要稍微再用點力就能將其砍斷，“果然，他已經完全掌控了「因果」。”
兩人僅過一招，雙方都明白了對方的實力。
但霍奎顯然實力還要在寧晨之上，畢竟不知道他完全掌控「因果」已經多久了。
而寧晨，只是剛剛掌控「墮落」。
兩者皆為主宰之上，但還是有着明顯的差距。
霍奎抬手抓出一根因果絲線，絲線握在手中，仔細看會發現白色的絲線末端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灰。
那是之前寧晨嘗試用「墮落」侵蝕「因果」留下的痕迹。
“我早就說過了，你每一個動作我都能知道未來的走向。”伸出手指霍奎將沾染着灰色的那一部分直接碾碎，這也代表着他損失了一部分未來，也就是壽命。
隨手一揮，因果絲線消失不見，“在這樣玩下去，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霍奎眸光一凝，再度提刀朝着寧晨衝去。
看着襲來的霍奎，寧晨寧晨並沒有退縮，他雙手緊握刀柄，迎面而上。
眨眼間，兩人交錯而過，刀劍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紊亂的規則波動再次迸發，寧晨順勢向後一躍，與霍奎拉開距離。
他大口喘氣，感受到手臂傳來的陣陣酸麻。
低頭一看，身體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些許透明。
這是「因果」對寧晨對的傷害，原本寧晨與世界原本夯實的因果線，在剛才霍奎的那一擊之下被斬出了一道裂口。
若是因果線綳斷，那麼寧晨將永遠斬去與這個世界的聯繫。
霍奎的狀態同樣不好受，耳畔的囈語聲越發聒噪，這也導致他常年古井無波的心情出現了一絲煩躁。
“得儘快解決他。”
兩人心中做出同樣的決定，霍奎在被「墮落」不斷侵蝕，寧晨也在被「因果」抹去存在。
一旦多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是對自己的不利。
兩人同時動手，眨眼間再次對撞在一起。
寧晨步步緊逼，刀法凌厲，如狂風驟雨般襲向霍奎。
而霍奎，一邊抵擋住寧晨的攻擊，一邊尋找着出手機會。
同時，耳畔的囈語聲越發聒噪。
隨着時間的推移，霍葵只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不斷下沉，囈語好似一雙無形的大手，想要將他拉入深淵。
忽地，就在寧晨再度揮出一刀的一剎那，霍奎抓住寧晨動作的空隙。
「因果刀」閃過一道白芒，縱向朝着寧晨的腰腹而去。
霍奎眼中在那裏是之前寧晨因果線中裂開的一道口子，若是將這一刀砍下去，寧晨必死無疑。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茲拉”一聲。
寧晨的衣服裂開一道口子，一隻沾染着鮮血，皮膚鮮紅的手長了出來——「畸變」。
手上握着的正是「剔骨刀」，「剔骨刀」迎向白色刀鋒，一聲金鐵交鳴聲響起。
緊接着是如同玻璃般碎裂的聲音傳來，低頭看去，剔骨刀被崩碎的刀刃深深地嵌入到寧晨的皮膚之中。
好在的是，這一擊被成功擋下，不過寧晨的身體也變得愈發透明，就連身體內的四件規則產物清晰可見。
抽身連退數步，寧晨凝視着霍奎，他不能再被砍一刀，只要一刀他就會死。
“怎麼辦？”寧晨喃喃自語，思考着對策。
即將到來的死亡讓寧晨陷入短暫的回憶，曾經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如幻燈片般閃過。
審訊室內，被兩名警衛以咄咄逼人的口吻質問。
網咖中，面對窺秘者死亡的威脅。
以及暴戾寧晨面對無數次死亡的無力。
忽地，天空中還在飄散的灰燼戛然而止，耳畔的囈語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看似對霍奎有利的情況，卻讓他的眉頭緊皺。
目光落在寧晨身上，原本已經近乎透明的身體漸漸開始凝實。
“不好！”霍奎心中生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猜想，“他要成為規則了。”
霍奎並未猜錯，寧晨要成為規則了，只有規則才不會與世界分離。
深吸一口氣，更多的因果絲線朝着霍奎手中的白刀匯聚，恐怖的氣勢導致四周的空間都發生扭曲。
他不能讓寧晨成為規則，同時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從「光明」規則消失，我就已經是主宰，我花了十年才堪堪摸到下一個境界的門檻，寧晨憑什麼你短短几個小時就能從掌握規則達到成為規則。”
那雙黑白異瞳中迸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意，霍奎五指插入胸口。
一根浸染着鮮血的白色絲線被他抽出，那是霍奎的規則產物。
隨着規則產物融入鳴器中，霍奎的頭髮這在這一刻盡數變白。
霍奎抬起握刀的右手，隨着他猛地向下一揮。一道白色的刀光點亮了這片黑暗。
刀光朝着寧晨而去，所到之處，不管是任何東西盡數消失。
隨着刀光劃過地面上，留下一道平整光滑的切口。
就連一絲裂紋都不存在，好似原本這裏就是這副模樣。
看着襲來的刀光，寧晨一雙眼眸平靜的注視着霍奎，“我只想好好活着做一個普通人，有這麼難嗎？”
“共鳴「墮落」，掌控「墮落」，成為「墮落」。”寧晨臉上露出獰笑，“預知？哈哈哈，因果？哈哈哈，霍奎，「預知」究竟是因，還是果。“
“是你們造就了「墮落」還是「墮落」本身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