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交易：預知之眼
杜宇眼見林婉意想與莫離達成交易，心中焦急萬分，想要出言阻止，他深知眼前這個女人絕不是表面看上去這副模，一副對世間一切漠不關心的眼神只是她的偽裝。
正當杜宇張開嘴唇，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莫離彷彿提前洞悉了他的心思，輕輕掃了他一眼。
那目光不帶絲毫情感，平淡無奇，卻令杜宇瞬間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席捲全身，彷彿置身於萬年冰窟之中，原本已到嘴邊的話語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
林婉一雙眸子注視着莫離，當她說出我想與您做一個交易之時，不知為何感到一抹恐懼。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沉穩：“請問您想要得到什麼？”
莫離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饒有興趣地凝視着林婉那雙故作鎮定的眼眸，一字一頓道：“我想要...你的...「預知之眼」。”
“不可能！”杜宇的聲音在空氣中炸響，壓下心中的恐懼，他毫不猶豫地將林婉緊緊護在身後。
「預知之眼」可是擁有能夠看到未來的能力，莫離本身的實力已經足夠強大，若是讓他得到「預知」，‘鳴淵’未來必將成為一大隱患。
“不行，要麼換一個，要麼我放棄這一次的交易機會。”
莫離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略帶譏諷地看向眼前的兩人：“換一個條件？放棄交易機會？你提出的交易，現在卻想反悔，你覺得這可能嗎？再說，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做出選擇？”
不等二人反應，他們也沒有機會。纖細的手指抬手朝着虛空猛地一抓，只見一張泛黃的羊皮紙憑空出現在她的手中。
看着羊皮紙出現杜宇眸光一凝，他知道已經無法阻止莫離獲得預知了。羊皮紙表面，黑色的線條猶如活物般交織纏繞，一份交易合同逐漸勾勒而出。
交易合同的內容言簡意賅，林婉支付「預知之眼」為代價，莫離幫助她控制林岑。
合同達成的一瞬間，一股無形的力量作用在二人身上，雖然莫離使用的是「強買強賣」但也並未占林婉太多的便宜。
“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莫離看向林婉，林婉本想拒絕，可剛一生出這股念頭心臟猛地一緊一股無形的規則之力作用於她的身上。
林婉捂着胸口，整個人弓成蝦狀蜷縮在地。
“算了，還是我自己動手吧。”
莫離上前一步，一旁的杜宇想要阻止，但又想到違背交易合同會有不可預知的危險發生，若是林婉死了今天晚上不僅要失去「預知」還要失去一個「萬象」。
想到這，杜宇轉過身不打算再看一眼林婉，莫離見杜宇並未有阻攔的意思，不免感到可惜，原本她還打算再與杜宇來一個零成本的買賣，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莫離蹲下身，纖細修長的手指二話不說直接刺入林婉的眼中，一陣痛苦的嘶吼聲傳來，莫離看着眼中的一雙即將發生規則紊亂的「預知之眼」淡淡一笑。
“「因果」和「預知」到底誰更勝一籌？”
精神力湧入「預知之眼」即將紊亂的規則得到壓制，莫離轉身看向正在與幾人進行纏鬥的林岑。
此時的林岑即便面對數十名等級相差不大的共鳴者也顯得遊刃有餘，各種不同的規則來回切換，時不時的使用「暴食」對自己進行恢復。
或許曾經的林岑無法面對如此多的共鳴者，但得到「暴食」以後只要食物夠多，沒有實力的絕對壓制他，就是一個永動機般的存在。
剛擋下一擊並扯掉對方手臂的林岑忽地感受到有人在窺視自己，他轉身尋着感知的方向看去，可是這一眼讓他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是她！她難道也是來殺我的？”
同時林岑的目光也注意到莫離身旁雙眼還在流淌着鮮血的林婉，眸光微微一凝，林岑察覺到林婉身上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萬象」。
霎時間，林岑想清楚了一切，“之前我給林婉種下「主僕印記」的時候她通過我獲得了一部分「萬象」的權柄，首席盟想要利用林婉來殺死我對付「萬象」最好的辦法就是「萬象」。你好深的算計。”
林岑氣得咬牙切齒，同時不禁感到一絲無力感，或許從頭到尾他都是首席盟那位手中的一枚棋子，最終的目的就只是為了培養出一個能被首席盟所掌控的「萬象」。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們墊背！”林岑的眼眸在這一刻變得猩紅如血，憤怒，不甘的情緒使他不再理智。
瞬間，一股強橫的氣勢從林岑身上爆發而出，腐爛的身軀開始漸漸膨脹，一條條觸手從背後生長而出，因為體積膨脹衣服被應聲撕裂，胸口皮膚裂開一雙雙眼睛生長而出不安分的打量着四周。
沒人知道當年秋城最後發生了什麼，在陳輝最後的報告中有一條：由「畸變」產生的規則怪物屍體最終不知所蹤。
一聲聲囈語在林岑耳畔回蕩，那是秋城死去人民的哀嚎，那是他們對九州坐視不管的憤怒。
“這一幕，你算到了嗎？”
變成怪物的林岑發出一聲咆哮，綠色的唾液濺射在四周，沾染上唾液的水墨江山也在這一刻出現了即將崩碎的情況。
就在林岑即將開啟屠殺之時，莫離抬手朝着虛空一抓。
一張泛黃的羊皮紙再次出現在她的手中，甲方：莫離，乙方：交易......
隨着羊皮紙緩緩化為璀璨星辰般的點點光芒漸消散，莫離緩緩抬手，掌心對準了林岑，五指猛然一緊。
就在這一剎那，林岑周遭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力量緊緊包裹，擠壓得他幾乎窒息。
林岑的雙眼圓睜，瞳孔中滿是無法遏制的恐懼與驚愕，“這……是什麼規則！”
然而，並未有人想要回答他的問題。
莫離的五指再度發力，手腕也隨之扭轉。
霎時間，林岑彷彿被捲入了一個無盡的旋渦之中，身體被無情地扭曲、拉扯，直至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形態。共鳴——「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