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畫」
距離林岑最近的鄂霸只感覺胃部翻湧,不僅僅是因為林岑的相貌實在讓人噁心,他身上還同時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就像是刺鼻的藥水混合著放置一個月的腐爛酸菜再加上臭襪子的味道令人作嘔。
鄂霸一點點的鬆開抱着林岑肩膀的手,感受着手中紅白之物傳來的粘稠感,鄂霸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手不要也罷。”鄂霸心中暗道。
“剛剛不是還寶貝寶貝叫着的嗎?現在怎麼想要離開我了。”林岑笑意盈盈的看向想要遠離自己的鄂霸,缺了一塊的右上眼皮還俏皮地對鄂霸眨了眨眼。
“我操你大霸。”鄂霸胃部翻湧,前天晚上吃的飯都快吐出來了。
就在鄂霸分神的剎那,一顆與林岑本人如出一轍的頭顱悄然從他背後生長而出。頭顱的嘴角裂開,嘴巴以一種難以讓人理解的方式張開,其寬度足以輕易吞噬下一個成人。
頭顱猶如悄然靠近獵物的猛獸,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着鄂霸,作出欲將其整個吸入腹中的可怕姿態。
那猙獰的面容之下,巨嘴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宛如深淵之門,釋放着來自地獄的惡臭。
猩紅如血的舌頭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蠕動不已的白色蛆蟲,它們興奮地在舌面穿梭,彼此交織,彷彿在為即將到手的新食物而狂歡。
與此同時,屹立於水墨江山中的墨羽同時做出了動作。
墨羽抬起握住筆桿的左手,筆尖輕觸虛空,筆尖悄然泛起一抹幽邃的黑色微光,一股獨屬於墨羽的規則波動在他體內激蕩。
共鳴:「畫」
作用:擁有畫的你可以將你所畫的一切之物展現於現實之中。
備註:是你讓我賦予了生命,還是我本身就存在於這個世間。
虛空彷彿成了一塊無邊的畫布,隨着墨羽手腕輕轉,每一筆落下,由墨水所勾勒的物體逐漸成型。
那是一名名由黑白二色夠了成的鐵騎,鐵騎手中拿着鋒利的戰刀,胯下騎着駿馬,即便只是一幅畫也能從鐵騎那一雙雙眼中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意。
不知何時,原本身着黑白古樸長袍的墨羽,此刻已然換上了一身黑色戰甲。右手中的紙傘,亦在瞬間幻化成了一柄兩米多長的長槍。
此刻,墨羽身上散發的氣質,猶如雲泥之別。若是說之前的他是一個手持毛筆、文質彬彬的書生,那麼現在的他,便是一位身經百戰、殺伐果斷的英武將軍。
墨羽矯健地跨上身旁的戰馬,目光如炬,掃向那些同樣身着鎧甲的戰士們。他拱手高聲道:“請諸位,隨我一戰!”
“殺!”
戰士們的怒吼聲如雷貫耳,他們高舉手中的武器,齊聲吶喊。剎那間,殺聲震天,若不是黑白二色的世界提醒着他們還身處於墨羽的領域之中,他們或許都認為自己穿越回了上千年前。
“這就是墨家的畫嗎?”參與圍剿行動的共鳴者中一人感嘆道。
共鳴者圈子中有一句話流傳已久:秦家的媚,墨家的畫。萬家的鏡,帝家的兵。交易遍佈九州,皆在他的算計之中。
此話中是九州四大家族以及兩位屹立於世界之巔的共鳴者,至於畫中的‘他’指的當然就是首席盟的盟主,盟主神秘莫測,常年隱匿於幕後中,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一件件看似巧合的事情,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至於為何秦家的媚排在最靠前的位置,而現在幾乎快要沒落那是因為之前的秦家遭受過一場差點滅族的打亂。
此話暫且不談,墨羽與林岑幾乎同時開始了行動,林岑能夠感受到墨羽的強大,他也聽說過墨家,墨羽已經足以證明現在除了他還有許多共鳴者沒有出現。
至於目的,那肯定是殺了他,若是第一時間逃跑,林岑相信沒人能夠在第一時間攔住他,但到嘴的肥肉誰有願意鬆口呢?
巨嘴悄然來到鄂霸的頭頂,一滴唾液順着牙齒滴在了他的頭頂,一股寒意襲來,鄂霸渾身上下猛地發力,拳頭猛地朝着頭上揮去。
那是身為共鳴者對危險的感知,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鄂霸知道若是自己不做出反抗等待他的結果就只有一個死字。
同時,鄂霸也反應了過來,自己不知為何對危險的感知會降到如此地步,“我這是怎麼了?”鄂霸心中暗道。
不過現在可不是考慮着一切的時候,鄂霸朝着頭頂揮出去的拳頭打在了黏糊糊的軟物上,手背傳來一陣酥癢,緊接着就是皮肉被啃食的痛楚。
抬頭看去,猙獰的巨口距離自己的頭部已經不到五厘米,作勢想要將他整個人吞下,而他剛才所打到的部位竟然是舌頭,舌頭上一條條白色蠕動的蛆蟲正順着他的手背向著手臂蠕動。
一陣寒意襲來,沒等鄂霸與規則進行共鳴,一抹黑光閃過,鄂霸獃獃的看着自己與手臂分離,同時脖頸傳來一股巨力他被人提了起來。
鄂霸定睛看去,剛才的黑光正是墨羽手中的長槍,槍身上還沾染着鄂霸溫熱的血液,一些蠕動的蛆蟲正順着槍身往上爬,似乎想要將這個打擾自己進食的人吞噬殆盡。
槍身如同液體一般流動,屈從所在的位置生出一根根黑色的尖刺,尖刺刺出,正向上爬的蛆蟲僅在頃刻間就被殺死。
看着自己的食物被人從口中奪走,林岑怒不可遏,那張猙獰恐怖的臉上因為過於憤怒導致面部扭曲,“找死!”
憤怒壓下了理智,這也時大部分共鳴者的通病,規則會影響情緒,往往在一些關鍵時候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明知道有埋伏,林岑並未選擇逃離,反而是想要將奪走自己食物的墨羽以及鄂霸全部殺死吞噬。
頭顱收回體內,林岑那原本就令人作嘔的皮膚上漸漸生出密密麻麻的膿包,膿包呈幽綠色,其中隱約能夠看到一些白色的濃稠物。
猛地轉身朝着剛離開自己一米不到的墨羽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