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離婚證引發的被劇6(顧逸 商遲篇)
“至於嗎你?我不過就是……”
“不過是醉酒開個車?”商遲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有錢有勢,哪怕是醉駕了撞死一兩個人也是賠的起的對吧?可是有錢能買一條命嗎?能嗎!”
她的爸爸就是被酒駕的人給撞死的,她一輩子都記得。
商遲紅了眼圈,雙肩顫抖得厲害,跟她憤怒的狀態不大符合。顧逸覺得奇怪,剛剛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這樣又是生氣又是傷心?
“哎,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啊。”顧逸訕訕地解釋。
商遲側過臉去,黑色的頭髮垂下來擋住了大半張臉,可她抬手捂住臉的動作已經出賣了她此刻流淚的事實。
這事兒鬧的大了。
上回商遲被當場劈腿分手都沒有正大光明地哭出來,可是這回居然剋制不住地哭出來了。顧逸趕緊軟了語氣,好言好語地解釋,“我這不是和你開個玩笑嗎?我是律師,知法懂法,比一般人還要明白醉駕的後果,怎麼還會明知故犯呢?哎,你別哭啦。”
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搜索了一遍,卻沒有找到可以用來擦淚的紙巾,他乾脆把臂彎搭着的西裝往商遲懷裏一遞,“用這個擦擦。”
商遲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地回應,“我才不要。都是煙酒味,臭死了。”
“嘿,你還嫌棄。”顧逸不情不願地收回來,“這手工定製的西裝給你擦鼻涕眼淚,你可賺了。”
商遲哼哼,“滾犢子,白送我都不要。”
顧逸無奈地看着她,“你吃了火藥啦?”不然怎麼會接着不停地爆粗口,頓了一下,在商遲的頭髮上揉了一下,“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樣子。”
這個動作太過親昵,商遲心裏咯噔一下,忍不住偏過頭去,躲開他的手,“你誰啊你?管那麼多!”
手落在空中,顧逸也不覺得尷尬,只是在鼻尖上摸了摸,“我想吃你煮的面。”
商遲抱住雙手,背轉過身去,夜色濃重,被清涼的夜風吹過了,忽然間回過神來,意識到剛才自己是情緒太過激了。
“對不起。”忍了忍,還是把那句話說出來。“我情緒太激動了。”
“我想吃你煮的面。”
又是這句話,就不能不在這種感傷的時候說這樣煞風景的話嗎?
商遲冷冷轉過身,瞪着他,“想吃自己去買。”
顧逸雙手按在她的肩頭,把她翻轉過去,推着她往前面走,“就覺得你煮的面特別好吃。”
“那行,一碗一千塊。”
“一千啊?一次一次地給太麻煩了。有年卡嗎?給我辦張年卡吧。”
“……”
這人燒錢燒的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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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熱湯麵下肚,顧逸癱倒在沙發上懶懶地不想動彈。
商遲盛了碗水果粥坐在旁邊慢條斯理地喝,側頭看了眼牆上的鐘,這會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
“哎哎哎。”她抬腳踢了踢顧逸的大長腿,“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眼皮子在打架,顧逸在沙發上不舍地蹭了蹭,“讓我躺一會,最近晚上都是在忙各種事情,難得到你這兒來躲得一時清凈。”
葉妃舒打了一個呵欠,她也覺得困了,平常的自己作息十分地規律,幾乎是十一點鐘就上床休息過個半個小時就睡著了。
“你先去睡吧。”顧逸眯着眼睛注意到商遲眉宇間的疲態,“我躺一會,等會走的時候會關好門的。”
話說到這個地步,商遲也不好真的再去催着他走了。自己洗漱之後,就進到卧室裏面鎖好門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沙發上果然沒有了顧逸的蹤影。客廳的茶几上面放着一沓粉色的鈔票,下面壓着一張名片,上面寫了一行小字:年卡的定金。
這錢的數量不少!商遲昨天說要收錢純粹就是一句氣話,顧逸居然還真的傻愣愣地要給錢!這些錢都不知道可以買多少碗綠豆面了,一天三碗的吃,都不知道要吃多久。
商遲只好按照名片上的號碼給顧逸發去一條短訊。
“這錢是不是太少了點?少說也該給我幾百萬吧?”
她這是說的氣話,實在是氣不過顧逸這較真的方式,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顧逸的手機嗡嗡地響了兩聲。姜語諾敏感地豎起了耳朵,伸長了脖子往門口看了一眼,顧逸還在外面和秘書神情嚴肅地說著什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此刻辦公室里的自己。她立時就跳起來,飛快地拿過了顧逸的手機。
解開屏幕鎖需要密碼。
姜語諾凝眉想了會,試了顧逸的生日,不對!那就再試試姐姐姜盈袖的生日,對了!成功地打開了顧逸的手機,看到了一條要錢的號碼。
這誰啊?
姜語諾很疑惑,開口就要幾百萬,她飛速地記下了這個號碼。
“你幹什麼呢?”身後響起了顧逸不悅的聲音。
“我手機沒電了,想用用你的手機給我媽媽打電話。”姜語諾轉過身來。顧逸眉頭一蹙,“那也不能隨便動我的東西。桌上有座機。”
他的語氣太過嫌棄,刺傷了姜語諾脆弱的小心臟,自己可是專門一早地過來給他送早飯,他對着自己還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你最近在忙什麼啊?誰問你要幾百萬啊?”姜語諾忍不住不對顧逸的事情好奇。
顧逸掃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起初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飛速地發過去,“幾百萬是終生會員卡嗎?”
等了一會,商遲很久回復:“對,幾百萬美元就可以終生會員。”
顧逸忍不住搖頭,默默地笑,“行,下午打你卡上。”
那頭一時沒有了動靜,過去了一會,才回復過來,“你別不是想玩真的吧?”
小樣,就這點水平還想跟他斗?這姑娘根本就禁不起真的逗。
“顧逸哥哥!”姜語諾不滿的聲音響起來,她就在他的面前,他居然低頭玩起了手機不搭理自己,“你和誰發短訊啊?那個女人是誰?不會是那個什麼女明星溫可吧?伯母不喜歡娛樂圈裏的人,顧逸哥哥何必惹伯母不高興呢?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你以前從來不會上到這種娛樂新聞頭條的!”
顧逸臉上的笑意收斂,自顧自地將手機一收,語氣冷淡,“你沒事的話就回去吧。”
姜語諾不甘心,“我送的早餐你都還沒有吃一口呢!”說著就將便當盒推到了顧逸的手邊,擋住了他的那些文件。
“我不餓。”顧逸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推開了,“你回去吧,我要忙了。”
“顧逸哥哥,這可是我早上五點鐘起來做的呢!你怎麼看都不看一眼啊。”
顧逸受不了她的胡攪蠻纏,“行,你放在這兒。”
姜語諾知道他這是在敷衍自己,顧逸一臉不快,她也不敢再多逗留下去。
坐回車上,姜語諾飛速地將自己剛才記住的那串陌生號碼給記到手機上。
“喂,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的主人,看看是叫什麼名字。”她撥通了在移動公司上班的好友的電話。很快那邊就給出了回復,號碼的主人叫做商遲。
姜語諾當即冷笑一聲,這個商遲口口聲聲裝的像是很無辜的人,可實際上呢?這會終於露出了馬腳吧?
晚上的慈善酒會,姜語諾見到了顧夫人,立刻上前去甜甜地挽住了她的胳膊,“伯母,你今晚上可真漂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顧逸哥哥的姐姐呢。”
顧夫人笑着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和賓客寒暄的兒子顧逸,正想說什麼,忽然間一個身着紅色抹胸長裙的嫵媚女人靠近了顧逸,甚至還親昵地傾身上前撫了撫顧逸的領口。這個太過親密的動作實在是非常得扎眼!
姜語諾恨得差點咬碎自己的牙,又是溫可,這個花蝴蝶一樣的女人還真有臉出現在顧家主辦的慈善晚會上。
“那是……”顧夫人覺得這個打扮妖嬈的女人流露出的媚態讓人不喜,卻又想不起這個女的是誰。
“溫!可!”姜語諾暗地裏咬牙,“就是前段時間和顧逸哥哥鬧上緋聞的那位,想藉著顧逸哥哥上位的那個!”
顧夫人不由得頭大,自己的兒子是怎麼了,明明以前看着那麼潔身自好的一個人,在結婚沒有成之後就變得緋聞這麼多呢?
見顧夫人不說話,似乎是不想多管的意思,姜語諾不高興了,“伯母,溫可在娛樂圈的名聲可不好,她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人就是靠着不同的男人一步步走上來的。其實顧逸哥哥想玩玩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可要是被這種女的迷住了,想娶回家不就麻煩大了?我姐姐現在還在生氣,說不定哪一天想明白了就會回來了。可要是看到這樣的緋聞滿天飛,你說她會回來嗎?肯定就不會回來啦。”
顧夫人很喜歡姜語諾的姐姐姜盈袖,她一直覺得是自己的兒子顧逸辜負了這個好女孩。
“這事兒,至少不能現在攔着。”顧夫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打算來一個眼不見為凈,“有些人你越是給她臉,她越是上綱上線,給你來一出深情慘戀。我不想給這樣的人這種粉墨登場的機會。”
姜語諾就是再急,也不好再說什麼,又一次給她提了商遲這個人。
顧夫人聞言眉頭擰住,“你真看到商遲問顧逸要錢了?”
姜語諾不住地點頭,“是啊,顧逸哥哥還特高興的樣子。兩個人私底下還有聯繫呢。我聽說商遲現在又回去上班了,顧逸哥哥做的吧?”
顧夫人沒有說話,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顧逸。一表人才的他立在人群中最是惹眼,正在和溫可說著什麼,臉上帶着笑意。
“我說……顧夫人可正在看着我呢。”溫可媚媚地低頭一笑,用餘光掃向不遠處,塗著猩紅指甲的手慵懶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的寶石吊墜,“顧律師,你這樣可不厚道。”
“厚道是什麼?別說的這事兒你全部都是吃了虧。你看看你不是最近多接了幾個戲碼?律政白領之類的戲,我不是專門派了所里的律師給你技術支持,讓你演的更加像嗎?”顧逸臉上雖然帶着笑,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帶上一絲的感情,“還有下回來見我,別噴這麼艷俗的香水味,熏的人想吐。”
溫可臉上的笑意一僵。
顧逸還是那麼紳士,英氣不凡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我先失陪了。”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剛才站在不遠處的顧夫人也不見了。
溫可眼裏閃過受傷,旋即又揚起了明媚的笑,男人這種薄情的東西,何必太過認真。
周一上班,上面下達了一個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通知。
這次提升上去到去辦公室做行政秘書的不是年中獎的獲得者鄧蘭蘭,而是商遲。
鄧蘭蘭當時臉唰地一下白了,坐在座位上要哭不哭的樣子。
“恭喜你啊,商遲。”大家一個個都上前來恭喜商遲。商遲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夢裏一樣,這樣的好事怎麼會突然間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
商遲被通知明天就過去報道。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就攛掇着她請吃飯。唯獨鄧蘭蘭不願意去,趴在座位上有氣無力的樣子。
下午收拾東西的時候,鄧蘭蘭忽然間走到商遲的面前,放下了一個小盆栽。“商姐,這是我送給你的臨別禮物。你發達了,可別忘記我們這群老同事啊。”
商遲禮貌地道謝,“多謝你的禮物啊,發達談不上,但是老同事一起工作的感情還是會記着的。你們對我的好,我肯定不會忘記。”
鄧蘭蘭低頭笑了笑,“商姐何必這麼謙虛,誰能像你這麼好運,工作出錯了還能抱上有錢人的大腿,從此平步青雲?”
這話說的很酸,商遲並不想和她多說,感覺再繼續下去也不會很愉快,笑了笑,低下頭去繼續整理。
可是一向長袖善舞的鄧蘭蘭像是突然間傻了一樣,繼續在那兒說,“有時間也帶給我們介紹介紹唄?商姐,你教教我,教教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犯了錯不被罰還能夠和別人做朋友,發展成親密關係,讓男人幫我升職?要我說啊,你還工作幹什麼,嫁進去不就行了啊?不結婚難道是因為商姐做了什麼?你教教我唄?”
夾槍帶棒地說了這麼一通,商遲脾氣再好,也無法再繼續當個聾子了。她將東西交接好,抱起來,“鄧蘭蘭,你要是真心恭喜我,我接受。可是你拿當初我挨處分那次的錯誤來說,我就無法忍受。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接了你的班,那人領到的離婚證不是從我手裏發出去的,我是下午才來的。我替你代班幾天,沒有得到你一句感謝就算了,你反倒來落井下石?我最艱難的時候你一句安慰也沒有。現在我好了,你又在這裏說這話。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大家都是同事一場,我吃虧了不說出來是我想留點情面,不是因為我真的好欺負。”
見臉皮撕破了,鄧蘭蘭乾脆也放開了說話,“你也別說的你好像很清白的樣子。就憑着你這種什麼背景都沒有,能爬上去不是靠男人是什麼?這個位置本來是我的!”
“要是論實力來說話,你也不見得有那個資格吧。”商遲冷笑一聲,“你那麼有錢,都是你的嗎?離開你父母,你算個什麼?作為前輩,我奉勸你一句,以後別再出錯,誰也不是你媽,犯不着為你擔責。”
鄧蘭蘭氣得扭轉身子就走。
立刻就有關係好的同事上前來,“上次那事真是鄧蘭蘭的問題?你幹嘛替她擔著啊?不值得啊!”
商遲嘆口氣,“算了,事情都看過去了。”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商遲忽然間心生不舍,這是自己第一次穩定工作兩年的地方,有熟悉的人和環境。
第一次去到區政府辦公室上班,商遲見到了秘書處的新同事,人人對她倒還客氣,只是工作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閑着。
下班的時候,商遲還沒有感覺。總覺得今天一天什麼都沒有做過的她,把辦公室仔仔細細地打掃了一遍,這才離開。
剛走出辦公大樓,綠意蔥蘢的梧桐樹下停着的一輛寶馬車忽然間響了一聲喇叭。
顧逸從車窗裏面探出頭來,朝着商遲招手,示意她上車。
“怎麼才下班?這個點不是早應該下班了嗎?”
顧逸看了看腕錶,一邊發動了汽車。
商遲坐在副駕駛座上,聞言看了一眼顧逸,“我留下來打掃了一下衛生。”
“這事兒不是有專門打掃衛生的做嗎?”
商遲一愣,“反正我也閑的沒事做。”
現在是下班的點,車流堵的老長,行進速度緩慢。本來距離自己住的地方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居然走了快四十分鐘。
“就在這裏停就可以了。”商遲不想麻煩顧逸把車開進自己的小區。顧逸看了她一眼,堅持把車開了進去,停在她家樓下。
“你好像對我換個地方上班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商遲終於還是將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顧逸一愣,自己居然在這個地步露餡了。
商遲心裏面有了答案,“本來調職到區政府來的名額是屬於年中獎獲得者的。我根本就沒有拿到年中獎,卻被調到這兒來工作。有人說我是傍上了一棵大樹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我一開始還是不信的。也是,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這樣的事情怎麼會怎麼能夠輪到我呢?”
顧逸手握着方向盤,無所謂地一笑,“換個工作環境不是更好嗎?何必去管怎麼升職的?我們兩個很清楚,我們之間不是那種關係。”見商遲沉默着不說話,他語氣裏面帶了一絲嘲諷,“難不成你不需要?”
“不是。”商遲暗自嘆息,“顧律師,我是說得,你不必幫我這麼多。”
顧逸不喜歡那麼啰嗦,“當初害得你挨了一巴掌,好歹也給你點補償。我做的,只不過是讓人公正地選拔。你能選上,都是你平常的努力。”
商遲忍不住笑了,“我努力?你忘記你先前怎麼在報紙上面批評我的工作了?”
顧逸輕咳一聲,“那都是記者的問題。”
商遲下了車,顧逸也跟着下了車。她頓住腳步,不解地看着他,“你跟着我幹什麼?”
“我想吃面。”
商遲立時無語,“要不這樣吧,我把冰箱裏面剩下的綠豆面都送給你,你餓了自己回家煮吧。”
顧逸不樂意了,“說好了,我是終生會員了,我什麼時候來了,你就得給我做面啊。”
商遲沒有辦法只好下到廚房裏面做了兩碗酸辣綠豆面。端出來的時候,顧逸又跟上次一樣風捲殘雲,就像是很久都沒有吃飯了一樣。
“你就不能斯文一點嗎?”他的嘴角全部都是油汪汪的漬,商遲拿了紙巾遞過去,“你這樣子,你的明星女朋友見過嗎?估計得把你給甩了。”
顧逸心滿意足地擦乾淨,“明星女朋友?誰?”
商遲心裏冷笑兩聲,臉上倒是沒有露出端倪,“溫可啊。看點娛樂新聞的人都知道啊。”
“你真以為我會和她有什麼?她以前可是我小叔叔的人。”顧逸挑挑眉,“她借我炒作而已。你知道的,我要不這樣做,我媽就會一直盯着你。你根本就扛不住他們的刁難好吧?”
原來是為著這樣的緣故。商遲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暖流,顧逸終究還是在努力地為著犯下的錯彌補着。她有些受寵若驚,低了聲音,“你沒有必要這樣……”
顧逸看她一眼,“別想太多,我主要是為著另外一個人。做戲不是要做全套嗎?我做出這樣負心薄倖的樣子來,她不是更加輕鬆嗎?我也只能為她做到這樣了。”
“如果換做是我,我大概是不會做到這個地步的。”商遲的語氣滿是佩服,“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大概是不願意看着他抱着別的人,也無法真的去無私地成全他和別人的幸福。”
顧逸心緒一動,好像自己過了當初那個難受勁之後再也沒有難受過。知道姜盈袖在國外堅持和一個不如自己的人結婚,他也沒有多難過。
“我這人現實,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想那麼多也無濟於事。”
商遲點點頭,好像這樣子也沒有錯。
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來,許久不見的陶思撲了進來,“我怎麼打你電話都不接啊?”沒有想到的是會看到坐在餐桌邊的顧逸。
“好巧啊,顧律師也在啊?怎麼?不忙着跟大明星約會嗎?怎麼有興趣到這裏來?”陶思一臉笑意地走過去,看清桌上擺放着的兩碗酸辣面,不由得笑容更盛,“顧律師這是吃多了山珍海味,鮑參魚翅忽然間換個口味了嗎?我家遲遲做的家常面好吃吧?顧律師貪新鮮,剛開始吃肯定是極為喜歡的。”
“還不錯。”
顧逸怎麼會聽不出陶思句句帶刺的話,於是也不多坐,起身告辭。幾乎是門一關上,陶思就拽着商遲在沙發上坐下,“快老實交代,你們到哪一步了?還瞞着我偷偷交往嗎?”
陶思這樣子就跟審問犯人似的,商遲給她倒了一杯鮮榨的果汁,安撫她,“你別想太多,我和顧律師……”一時居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兒來形容她和顧逸之間的關係,說是朋友吧,好像感覺又算不上,交情太淺,不過是吃了幾次她做得面而已。
“只是什麼?”陶思眼神灼灼地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就是很普通的很普通的那種朋友。”
“鬼信你。”陶思伸手戳在她的眉間,“一般朋友你帶家裏來吃面?他可是害得你工作出問題的人!”
“不是!”商遲趕緊把這次調職的事情給說了。
陶思的兩眼冒綠光了都,“這人到底是想幹什麼?”在她看來,商遲這人就算是經歷過一次失敗的感情,也還是個單純的姑娘,“你得防着他。”
商遲明白好友這是為著自己好,乾脆也不再為顧逸多說好話,畢竟才陶思是自己認識多年的朋友。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辦公室主任教給了商遲一個任務,把一份重要文件送到市中心的五星酒店會議室。
商遲趕到會議室將文件送到就準備趕回去上班,剛走出宴會廳就聽到有人喊了自己一聲。
“商遲。”
她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可她正在對着自己微笑,商遲怎麼都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雖然自己確實覺得熟悉。
“你現在在政府工作嗎?我當初還擔心你呢!”見商遲一臉迷茫,她抿唇笑,“我是阮歡啊,你不記得了?你不會那個毛病還沒有好吧?”
阮歡就是當初一起在畢氏集團下的傳媒公司公關部實習的同事,終於想起來的商遲尷尬地點點頭,“你一說名字我就想起來了,光看臉,我還是記不住。”
商遲有個秘密,很少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有臉盲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