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待遇
噗通！
韓封全身放鬆坐在浴桶之中。
裏面的水呈現淡淡的綠色，按照史蒙所說的添加了一些促進血液循環的藥物。
一雙靈活的小手在其身後小心翼翼地給他揉捏着肩頸。
“少爺力道合適嗎？”韓盈笑問。
“可以。”
其實在韓封看來這力道跟撓痒痒沒有太大區別，幾乎跟撫摸一個樣了。
“少爺習武是為了追求健康嗎？”
“你聽到了？”
“嗯...我那時候正好給你們端茶水過來，對不起！”
“無妨。”
“少爺現在不健康嗎？”
“沒有。”
“那？”
“那都是亂說的。”韓封閉着眼隨意道。
“啊！”韓盈驚訝。
“今天你話怎麼這麼多，快按。”
“是！對不起少爺。”
“對了！忘記點香薰了，少爺等我一下。”沒過一會兒，韓盈從外面提着一個點燃了的小巧香爐進來，放在一旁。
然後又重新來到韓封身後揉捏着，一裊裊青煙從香爐中慢慢散發出來，讓房間中別有一番情調。
梨花的清香久久環繞。
韓盈略帶天真的問道。
“那少爺是為什麼習武？”
聽着韓盈的疑問，韓封並沒有解釋這個問題，只是突然問道：“小盈，我記得你比我小一歲？”
“是，少爺。”韓盈紅着臉靦腆一笑。
“女子年滿十六便可出嫁，盈兒可有看上的良人？”
韓封肩膀上的正在按摩的纖纖細手猛地一頓。
“少爺！？”
“再等幾月便是年前，年後你的婚事我會讓人給你安排，若是你已經有心上人，我也可以幫你先訂婚。”韓封閉着眼道。
韓盈臉上瞬間變得精彩無比，逐漸慘白！
貼身丫鬟，何謂貼身，自然不會再嫁與他人。
為何少爺會如此說？
“少爺！？”
韓盈噗通跪地，眼帶淚花，“是不是小盈哪裏做的不好，少爺任憑吩咐，我改...！”
韓封閉目靠在木桶上，笑意逐漸暗淡。
“前些天吃完晚飯，我特地吩咐了下人，等晚些時候給你夜宵過去。
下人們照做了，你也親自收下。
結果前腳我看見收拾夜宵的人才離開，後腳我回來，你說不小心睡着其實是在撒謊。
你一直在等我回來。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根本從來沒有叫你暖床過。
並且，在我懷裏的時候一邊說不準動手動腳，卻又一直亂動，試圖引誘我做些什麼。
我剛剛想要習武，就有人不希望我這麼做，希望我沉迷女色。”
“說起來，前些天我查了一下這個月的鏢都很緊。
基本上老資格的鏢師都在道上忙。
可是短短兩天時間，就有通力層次的老手過來，父親說了不會管我習武的事，而且早就不親手管鏢師調動這種事情。
只可能是鏢頭以上的任命了。
這些年，你經常以補給的名義出門，雖然我不知道你都是在做什麼。
但我記得，你小時候是被府上的人撿到收養的吧。
撿到你的人，好像是童總鏢頭？
讓你從小跟在我身邊，也是他向我父親提起的....”
“沒想到你這樣一個從小就跟着我的這麼親近的人，韓盈你背叛我了么？”
“不，我沒有，我只是...！”韓瑩頓時急了。
“對了，你剛才在香薰裏面隱隱有股甘甜，是摻了幻香草吧，這可是有着催情引幻作用....”韓封惋惜地道。
“只是從未效忠於我，是嗎？”
砰！
韓盈朝着冰涼的地板上一個猛磕。
頓時潔白的額頭上多出了幾道血痕。
“少爺！嗚嗚，不要趕我走，小盈除了少爺這裏，真的沒有別的去處....！”
“那就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少爺，不，少爺我錯了，小盈錯了！小盈再也不敢了”
“出去吧。”
韓封神色平靜，輕輕將熱水倒在身上。
見此情形。
韓盈面色慘白，低聲抽泣了一會兒。
“知道了，少爺，我這就走！”
......
不多時，韓封披了件乾淨衣服。
經歷了一場小小的插曲。
他心態平靜異常，更何況以他的年紀，自始至終看韓盈更像是在看一個孩子罷了。
回到自己房間。
“嗯！”
“大公子。”一道人影微笑着朝着他微微作揖。
“你是！？”
韓封一怔，這人頭髮花白，正是府上的老管家杜明。
“杜老？”
“正是老奴！”
韓封思路飛速運轉，隨即便來到自己床邊坐下。
杜明看着韓封毫不慌亂之意，不由讚許微微點頭。
“沒想到老朽也有瞧走眼的時候。
外人皆傳大公子性格拙劣，紈絝不堪，豈料大公子根本就是深諳世事。
看來，大公子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杜明顯然剛好撞見之前的一幕。
韓封眉頭挑了挑，大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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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過譽了，我只是最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罷了。”
“哦，看來大公子突然習武也並不是心血來潮了？”杜明驚訝。
“誰知道了，說不定過兩天我又想放棄了。”
韓封隨便從桌上倒了兩杯茶水，遞給對方一盞，自己拿起一杯茶水淺嘗着。
“不知杜老前來所為何事？”
“呵呵，自然是解決大公子眼下煩心之事。”杜明把玩着茶杯。
“哦？”
“本來，此次我是來告誡公子，外勁層次之前都要遠離肉體之欲。不過既然有之前一幕，看來倒也不用我多言了。
大公子先前能在美色誘惑之下保持本心，這份態度老朽由衷佩服。
在公子這個年紀，能夠做到的可不多。”
韓封笑了笑，也不解釋。
這點誘惑對他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麼。
“說來，這韓盈的事情老朽也知道一點，近年來她與童總鏢頭下面的鏢師走得也近。
好在她對公子頗為迷戀，更是幻想以後能夠成為公子的側室，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包藏禍心一說，算不得什麼大問題。
不然，家主也不會放任他呆在你身邊這麼久。
只是這次，她做過了，如果真的破了公子身，或許十來年後公子能夠通力，通勁，卻永遠無法踏入入流武者的行列，這是在害你。”
“哦，這麼嚴重！父親也知道？”韓封頓時皺眉認真起來。
“自然清楚。”
“那童總鏢頭？”韓封問道。
“這個嘛，呵呵，大公子無需太在意。”杜明微微一笑。
“要經營一家像萬里鏢局這樣的，裏面水很深，不會像表面上那樣平靜。”
“不過，這些都與公子無關。”
杜明目光如湖水般看向韓封。
“公子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習武，其餘的自然會有人安排好的，放心便是。
或許以後會有公子能夠幫上忙的地方，但不是現在。說句不大好聽的話，你的實力，甚至都談不上實力，太弱了！”
韓封點點頭，他自己確實很認可這一點。
杜明擺擺手。
“不知道公子對你的指導老師史蒙可還滿意？”
“我覺得不用換。”
“如此甚好，其實老朽也是這個意思，現在鏢局內勉強平衡，任何舉動都可能引起不必要波瀾。
那就暫且如此，等少爺達到外力層次，老朽會親自重新給你安排人選。”
“行。”
“還有，公子讓韓盈直接走，倒是略微草率了些，要知道求而不得讓一個人變成心態扭曲的事情，我這一生中看見過的太多了，不過無妨，老朽自然會徹底安排好。
還請公子看開些，韓盈所為雖然大概率被有心人利用，但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杜老所言極是，這倒是我考慮不周了，要是她是童浩的養女的話，那邊會不會....”
韓封恭敬地道。
他本來還麻煩要想將韓盈如何處置，現在有人幫忙自然樂見其成。
“公子言重了，這些都是老朽的本職而已，至於童浩那邊我自有說法，公子放心便是，對了，這些是當家的吩咐我給公子送來的。”
杜明取出一個包裹。
“習武開銷所需甚大，這些也只是暫時的，日後還有供應，老朽今日言盡於此，大公子保重。”
韓封打開一看，頓時一驚，裏面全是一張張聚寶閣的銀票，總計加起來足足三千兩。
再抬頭看。
杜明已經沒了蹤影。
“短暫看來，這杜明倒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他檢查一番。
“習武本身就需要用到各種葯浴，以及其他資源，否則就不會有窮文富武一說。”
“我這父親連習武的資源都沒有明面上直接給我，看來萬里鏢局內部真的沒有表面上看去那麼美好和諧。”
“說到底，還是需要實力....！”
“普通提升太慢了，按照史蒙所說，外力都需要一到兩年，運氣差天賦差甚至六七年。
那通力豈不是需要十年往上了？”
習武的目的，名利？自由？守護？那都是些什麼東西？
或許健康算半個。
只不過，他早就不是追逐風的年輕人了。
習武的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自保！
穿越到這個武俠世界，他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
就算能回去。
他可不願意剛到這個全新的世界，又灰溜溜如同喪家之犬地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