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醒來
看到映入眼帘的白色的天花板，陳凡才恍然大悟，果然是個夢啊。
剛想嘆口氣惋惜一下，就發現有三個白大褂正吃驚的盯着他，還幾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好靜，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真真切切！
“還真醒了啊？”
三人立即來到病床邊，看到躺着的陳凡一臉吃驚的看着她們，三人也是面面相覷。
“你真的醒啦，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一樣啊？”
陳凡雖然表面看着是懵圈的樣子，其實心裏已經心花怒放了，快速回想着前面的一切，陳凡暗暗得意：又是一位美女醫生！而且比之前那位陳雪醫生也是不遑多讓啊。這醫院的女醫生也太極品了吧！沒想到不僅能夢到美女，現實中也是能遇到美女的。
剛剛說話的女醫生連忙解釋，“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叫陳雨。”
……
原來，在陳凡在夢裏大展拳腳之際，有三個人來到了病房。
當看到陳凡似乎處於昏迷狀態，小護士小聲嘀咕：“白高興一場，又昏了！”
那胸牌上寫着神經內科主治醫師：陳雨的女醫生則一臉疑惑的看着一旁的兩人，分別是胸牌上寫着神經內科住院醫師：陳雪和管床護士陳依依，“你們確定沒有騙我？他的監測儀器不是你們摘下來的？”
管床護士陳依依連連擺手，“真沒有，我剛剛和小姐過來的時候他真的起來了，還和我們說話呢？”
陳雨看到眼前的情景，“不可能啊，既然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昏睡了？”
說著急忙鼓搗着儀器檢查。但是當看到儀器上顯示的腦電波數據為δ波時，她失望地看着陳雪和陳依依，三人都清楚，腦電波頻率為每秒1－3次，只有當人在嬰兒期或智力發育不成熟、成年人在極度疲勞和昏睡狀態下，可出現這種波段。
陳雨拍了拍陳雪的肩膀，嘆了口氣，“小雪，姐姐知道你的心情，但他畢竟已經昏迷八十一天了，什麼時候醒確實是個未知數。不過既然你們說他剛才醒來過，相信還會再醒的……”
“可是……”
“好了，小雪，我們走吧。依依，你把監測儀器給他戴上。”
主治醫師陳雨說著摟着住院醫師陳雪的肩膀，剛轉身準備離開病房時，突然陳凡驚醒的叫聲傳來，打斷了她的腳步。
……
陳凡自然不知道這些，他現在還美滋滋的回想着，夢裏那個雖然是虛幻的，但這兩個是真真切切的啊！
而且還是都給自己看病的，自己也太幸運了吧。
自古美人，不是溫雅秀美，便是嬌艷姿媚，而眼前這位醫生，雖也是戴着口罩看不到臉，但只看眉眼之間便能確定就是那十分美麗之中、帶着三分英氣、三分嬌柔，同時二分雍容華貴，還有一分端嚴之致，令人肅然起敬，不敢逼視，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一旁的陳雪醫生，溫婉可人，我見猶憐，就是那種賢妻良母溫柔型；而這位，高貴端莊，不可褻瀆，一看眼神就知道是御姐型。
這二女的絕塵之資，怕是王公貴族的千金也自慚形穢吧。
這桃花開得，當真艷麗啊！
自己不是還在做夢吧？
不對，周圍的一切確實是醫院病房，看來，這真的是自己的主治醫師了。
“難道，她就是她的姐姐？也就是陳依依說的大小姐？陳教授？”
陳凡心中驚呼：“這得多麼強大的基因才能生出如此驚世絕艷的兩個女兒？”
驚嘆之餘卻發現陳雪那蔥白的手指輕輕捏着陳雨的口袋拉了拉，顯然是有事提醒陳雨。
陳凡雖然發現了這微小的動作，但是看到纖纖玉手，卻也拋諸腦後了。
陳雨即刻對陳凡說：“你別亂動，好好躺着，我再給你檢查一下。”說著就開始搗弄儀器。
當看到儀器上顯示的數值時，陳雪陳依依她們兩個的眼中都滿是疑問的看着眼神沒有變化的陳雨，因為數值居然一切正常。
陳凡卻是至始至終都不關心檢查的結果，他的心思一直在兩個美女之間掙扎徘徊。雖然都戴着口罩，不敢下定論哪個要漂亮些。
但隔着口罩就能斷定，兩個都絕對是極品女神，宅男殺手！
或許是他們彼此不是太熟吧，又或許是陳凡自身受寵若驚心不在焉吧，接下來的聊天很刻板，很勉強。試想哪個沒見過世面的屌絲男突然面臨兩位極品美女還能從容應對的？
於是都是她們提問，陳凡回答，如此寒暄了幾句，陳雨便叫上二人出了病房，但陳凡卻是在意猶未盡的回憶着今天早上的事。
……
原來今天早上，陳凡從昏沉中醒來，猝然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對面牆上掛的時鐘，還差幾分鐘九點。
四處打量了一下房間，一片寂靜，四周陌生的環境讓他不禁好奇。
突然，陳凡意識一下清醒了，因為他嘴巴上帶得有東西！
還沒來得及研究是什麼，又發現他自己穿的是條紋狀的衣服，準確來說是睡衣，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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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醫院？！我是病號？！那我嘴巴上帶的豈不就是氧氣罩？”
陳凡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在心裏嘟囔着。從小到大連感冒都很少的他，現在居然躺在醫院，還插上氧氣了？
正想伸手把帶嘴上的氧氣罩拿開，卻沒想到，手麻了，還兩隻都是！想坐起來居然發現全身都麻了！怎麼睡個覺睡成這德行了？
仔細一看，左手還打着點滴，關鍵更離奇的是，左腕、右腕、右踝、左踝，還有身上一大堆管子，頭上感覺還帶了個耳機一樣的東西。陳凡頓時無語。
“不對啊，我是怎麼進來的？怎麼都沒印象？難不成昨晚喝多了，斷片了？”
陳凡心裏暗自揣測着，“不至於啊，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記不清和誰喝的酒啊！”
努力的嘗試支配四肢和身體，過了好一會才勉強拔掉了手上和身上的管子，在拿掉氧氣罩的那一刻，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襲來。
“卧槽，什麼味兒啊！”陳凡一臉厭惡，下意識的捂住鼻子，往地上看了看，沒想到真有拖鞋。
心想還是下床走去窗戶那呼吸點新鮮空氣，把氧氣罩扔旁邊，扯掉輸液的針頭，剛想抬腳下床，沒想到，腳好像也麻了！
等等，兩腿之間還有東西！掀開褲襠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眼。
“尿不濕？！”
此刻陳凡滿臉黑線，感覺頭頂像是有烏鴉嘎嘎的飛過，這三觀算是毀了，堂堂五尺多點的男兒，睡覺還穿尿不濕？心裏那個陰影面積啊，不可言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坐了起來，把管子弄開，腳抬下了床。小心翼翼把尿不濕扯開，扯掉輸液的針頭，把固定針頭的膠布按貼在手背，嘗試了好幾次，終於站了起來，然後像個木偶似的，靠着身體的擺動，緩慢邁出了第一步。
必須要活動一下，手麻腳麻的一點不方便。
一心的想恢復正常，卻不知外面過道剛好有個穿着白大褂的妹子經過。
她是這個醫院的護士，突然好像從門縫裏晃過一個身影，立即怔住，下意識的眼珠轉了轉。然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從玻璃里往裏瞄，卻剛好看到陳凡機械般的肢體動作。
“啊！”嘴巴張得大大的，差點尖叫出來，手中的登記簿一下被攥得“吱吱“作響！馬上用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然後看到了陳凡緩緩的轉過僵硬的脖子，一副扭曲的表情，妹子眼睛立刻睜得更圓更大，一顆急速跳動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慢慢地往後退了一步，放開捂住嘴巴的手，
“鬼啊！！！”妹子好像被嚇得不輕，一聲大叫，“嘩”的一下扔掉手中的登記簿，拔腿就朝護士站跑去。
突如其來的一聲高分貝尖叫嚇得陳凡身子一顫，差點沒栽倒！
鬼？
向聲音的源頭看去，卻只是聽到了文件夾掉在地上的聲音，還有那漸漸遠去的尖叫和奔跑聲！
頓時神經緊繃！
什麼鬼？
在哪？
下意識四周環視，沒有？
難道在自己後面？
陳凡一點一點地轉過身子的同時嘴裏還嘀咕着“不可能吧”，嘩一下轉過身，看到的除了一張床，幾個凳子，一些醫療設備，沒發現什麼東西。
又四下轉來轉去的看了看，還是沒有。
突然目光定格在床下，在好奇心驅使下，陳凡驟然一下彎下腰，除了個垃圾桶，空無一物。
“什麼都沒有嘛，哪裏有什麼鬼？這房間就我一個人，難道說的是我？！”
陳凡心想，“我的樣子很嚇人嗎？”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手感挺好的嘛，覺得挺滑的嘛”。
突然，陳凡驚訝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試探性的翻了翻手掌，很自然！然後抬起左手做了同樣的動作，毫無半點阻礙！
不麻了！
陳凡然後又扭了扭身子，再踢踢腿，那麼順暢，還做起了廣播體操，隨心所欲，不麻了！激動得揮舞了兩下拳頭，頓時拳拳生風，似乎蘊含極大的爆發力，渾身也像是有使不完的氣力。
“什麼情況？感覺好有精神，像是有是使不完的力氣一樣。難道醫院給我用了什麼葯？”陳凡納悶，卻只能往這方面想。
“不對啊，我不興奮啊！要是用興奮劑應該會很亢奮吧？”
排除醫院給自己用興奮劑的可能，壓抑不住的心中的情緒高漲，又打了幾拳，“這力氣怎麼感覺像是自身就存在的一樣？”陳凡邊活動身體邊思索着。
其實，在陳凡欣喜若狂之際，白大褂卻已風一樣的跑到了護士站背後，頭也不回的衝進了一間辦公室。
只聽“砰”的一聲，門鎖差點直接報廢，坐在辦公桌前的女子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火急火燎的？”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居然沒讓坐在辦公桌前一位十分漂亮的醫生樣子的女子嚇一跳，只見她抬頭淡然的瞟一眼莽撞的白大褂妹子，若無其事的繼續寫着什麼。
不過白大褂妹子上氣不接下氣，緩了好幾秒，吞了一大口氣，氣喘吁吁的才蹦出一個字，“鬼！”
漂亮醫生聞言，嘴角輕抿，“我看你啊，大清早的就風風火火的！”說著起身倒了杯水遞過來：“喝點水，慢慢說，怎麼了？”眸子裏絲絲柔情盡露，那般備至關懷。
妹子接過來，一飲而盡，似乎平靜了不少：“小姐，我看到鬼啦！”
“凈瞎說，這世上哪有什麼鬼怪。”漂亮醫生嬌嗔道。
妹子有些無語,“哎呀，小姐，我真的看到鬼啦！你說要不要叫張隊長啊，只是，他能捉鬼嗎？刑警隊應該只會抓罪犯吧。”
見她說得如此有聲有色，漂亮醫生賞她一個白眼，纖纖玉指輕輕在胖妹子額頭上戳了下，“你呀，盡一驚一乍的，都說了在公共場合不要叫我小姐，你又忘了？”
妹子急得跺腳：“不是啦，我這次真是一急就給忘了，但我真看到鬼啦！”
“我的陳姑娘，陳依依姑娘，別逗了好嗎，你已經說過好多次了呢。”漂亮醫生見怪不怪，依然溫柔耐心的寬慰她口中的陳依依姑娘。
“是真的啊，這次是真的，小姐，你幹嘛不相信我呢？”這個妹子簡直要哭了。
“依依，我們呢，從事的是科研事業，要相信科學，科學家可是說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哦！你是不是真遇到色鬼了呢”
漂亮醫生不急不緩的勸導，還不忘揶揄她一句。聲音如泉水涓涓細流，讓人聽了，酥酥的，不嬌媚，好像是書上說的那種江南大家閨秀的柔柔弱弱的感覺。
“我說的不是那種鬼。”
“那是什麼鬼？”
“不是啦，哎呀，我是看到那植物人醒啦。”
“哪個植物人啊，我們病房裏可有好幾位這樣的患者呢。”
“我說的是32號那個植物人！”
女醫生一聽，一副無語的表情。隨即苦口婆心的說道：“依依，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叫陳依依的妹子當然知道‘狼來了’是什麼意思，“我承認之前確實不止一次這樣說過，但這次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他下床啦！”
一副百口莫辯了的委屈樣子道，“這次真不是騙你開心，他穿着拖鞋，走過來，又走過去的，嘴裏好像還在嘀咕什麼！他還轉過頭來嚇我！”
“和前兩次的台詞有些改動，不過，依依，不能這樣開玩笑的。連姐姐都說，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來，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一輩子。”說著說著，漂亮醫生竟傷感起來。
“小姐，我發誓，如果這次我是騙你的，那就讓我和他一樣，昏迷一輩子!”
“你胡說什麼呢”
見到陳依依說得很真誠，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急迫的問道：“依依，你真的沒騙我？”漂亮醫生似乎在確認什麼，美眸中寫滿期待。
看到她突然這麼嚴肅的樣子，妹子還有點不適應。
“我真的看到32號那個植物人下床走了！”
見她終於來了興趣，沾沾自喜道：“我一上班就去查房，本來想着32號房就他一個人，反正他也醒不了，瞟一眼就想徑直走了，可沒想到，真的看到他下床了……哎，我還沒說完呢，小姐，你去哪？你等等我啊……”
還沒等她說完，她已經跑了出去……
陳凡當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他現在唯一關注的是自己為何這副模樣？
站在窗前眺望着這座城市，見窗外樓宇林立，不見邊際，一看肯定不是在自己的縣城，自己記憶中沒來過這裏，自然不知道這是哪裏。努力的回憶着看能不能找到關於這裏的記憶，卻始終沒有半點頭緒。
掃視了這間病房，看着病房裏陳烈着的各種儀器，自己身上的病服，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撓了撓頭，好奇的朝機器湊過去。看到床頭櫃的鮮花，芬芳不待嗅而自入鼻中，不由舒心一笑，適才的諸多疑惑也瞬間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還是諸多好奇。
說實在的，剛才那附在身上的管道和機器，陳凡還真沒見過，好像有呼吸機，還有心率檢測儀。
當看到上面時間顯示2022年4月1日09點，陳凡脫口而出：“騙錢的爛機器，時間都不準，都愚人節了。”
而這時，被那陳依依護士稱作小姐的漂亮醫生已經到了門外，透過門縫就看到了陳凡的背影，一臉驚訝又激動！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巴，就欲要喜極而泣的樣子！
陳凡並不知道門外有人，更不會知道門外是個美女，還差點因為他醒來的緣故就要高興得哭了，他依然好奇的分析着那些個機器。
聽到陳依依護士追隨自己而來，漂亮醫生立即拭乾眼角的淚花，整理一下口罩戴上，深呼一口氣，調整好狀態，然後推開了病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