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落
陳凡說得很真誠，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迫切的想給孩子看看。或許是因為腦海中突然出現的信息讓他有這樣的衝動吧。所以情急之下他也只有解釋說自己從小就開始學中醫。
“好的，謝謝！”少婦小心的把孩子的手拿出來，陳凡則有模有樣的就像是本能一般伸出右手兩根手指，搭在孩子的脈搏上細細的診起脈來。
本來還擔心這不受自己控制的舉動會不會讓自己出洋相，沒想到從手指接觸脈搏那一剎那起，他對少婦的孩子身體情況已經了如指掌，先調理什麼，再吃什麼，怎麼吃，一切的信息如鐫刻般全部清晰的出現在陳凡的腦海中。
在幾人看來他是在全身心的把脈，其實他心中此時已經無比震驚。
這是特異功能嗎？那怎麼感覺不受自己主觀控制？還是，像那穿越小說里寫的那樣，自己穿越了？有強大的系統？所以是系統在幫助自己？
系統？有系統嗎？快出來，我需要你，快回答我！
可陳凡在心底吶喊了半天，也沒有半點反應。
過了幾分鐘，陳凡還是遵從腦中的信息，好心的建議道：“孩子五氣不暢，陰陽違和，按照西醫的說法就是厭食症，現在她再生障礙性貧血並沒有完全體現出來，我建議先喝兩劑湯藥或扎幾針，把她厭食症治好也有助於下一步的治療。不然到時候她什麼都不吃，怕營養跟不上。”
少婦心中卻有些猶豫，她不認識陳凡，陳凡年紀太輕了，看樣子也才20出頭，如果他是白髮蒼蒼的老中醫那還能信，自己也許也是擔心則亂才會答應讓他給孩子把脈。
現在這世道，真有這麼好心的人嗎？就即使他確實是好心，他也真的學過中醫，可這麼年輕的中醫，真的可靠嗎？
見少婦沉默不語，陳凡也不便多說。畢竟自己已經算是熱情過度了，很難不讓人懷疑。
這時那叫陳三的少年卻突然說道：“楊阿姨，你就相信我大哥哥吧，他說的肯定是對小妹妹好的。”
“小朋友，這種事情小孩子不懂的，你楊阿姨自有打算，你乖乖躺着，姐姐給你量一下體溫和血壓。”
一聽護士的口氣，陳凡就知道了，估計她和少婦一樣也是不太相信自己，或者說他們是不太相信中醫吧，何況還是像自己這般年紀的中醫。
其實陳凡也不相信他自己有那本事，只是剛剛心中那股信念比較強烈罷了。
氣氛一下尷尬起來，看着床邊自己的背包，陳凡拿起來，借故說去趟廁所，尷尬的和幾人打了招呼就出了病房門。
看着陳凡的背影，少婦一臉的糾結與為難。
在醫院的走廊，陳凡突然看到指示牌上顯示的時間，心裏卻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接連問了幾個人，終於確認了現在的時間是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後，仍還是不相信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因為心中壓根沒有穿越的雀悅，反而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冬至？那不是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嗎？
記得當年瑪雅人說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是世界末日，當時自己好像一個人在外地讀書，結果啥都沒有發生，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可如果不是穿越，現在的一切確實是在做夢，那要怎麼才能醒過來呢？自己的前幾個夢，第一次是進隧道出事了醒過來，第二次是到那什麼劉淼住的地方突然暈了就醒過來的，第三次…...
對了，第三次是在出租車裏睡着以後還沒有醒過！
前兩次每次醒來都會在睡覺前的地方，而第三次，在出租車裏睡着以後醒來是在大巴車上，不是出租車！
好像是在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的三岔河，自己去了鎮上，那情況的確像是二零一二年那些年的樣子。
然後回到三岔河大橋，那個隧道，對，就是第一次做夢夢到的那個隧道的另一個出口，然後遇到了那個像3號小時候的陳三，自己就昏了。
醒來雖說是在醫院，也是在病床上，可並不是二零二二年，仍然是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也就是說是和三岔河昏倒接上的。
三小時前自己昏倒，被救護車和陳三一起拉到這裏的。對了，陳三，他長得那麼像夢中的3號，那人也叫陳三，難道真是同一個人？這是巧合？還是有什麼牽連？
還有，自己能看穿他們的病情，而且還憑空知道那麼多藥方，甚至還有傳說中的煉製丹藥的方法，還有針灸方法都有，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難道真是穿越？有無所不能的系統所以自己才有這醫療的能力？
想到這，陳凡在心中喊道：“系統，快出來，有沒有系統，有點話想說說，快出來，找你有事！”
不過無論陳凡怎樣集中意念呼喚，仍然沒半點回應。
難道沒有系統？那就是就像很多小說里的情節寫的那樣，有某個大陸或者是某個空間的什麼仙帝啊仙尊的，被人圍殺，大戰之際穿越了附身到自己身上？然後他修鍊的能力自然而然就成為了自己的能力？然後哪天等他覺醒了，就會以靈魂體的形式住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裏？
應該沒有可能吧，這些不都是虛構的情節嗎，怎麼會在自己身上出現？陳凡當即還是又排除了這兩種可能性，那隻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其實自己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夢中的情節和能力。
可如果真是做夢，那要怎樣才能醒呢？
回想自己的前兩個夢，第一次自己也有診斷和治療的能力，但遠遠不止是會診斷治療，好像還有很厲害的武功，當時夢太逼真，所以雖在夢中但也嚇了自己一跳。而且那第一次夢是進隧道出事了才醒過來的。
第二次夢在那樹林開始的，不過卻是沒發現自己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只是去了小鎮、到了車禍現場、被陳三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使得自己和他一起去找劉淼，到劉淼的旅館后就暈瞭然后醒了過來。
第三次是在出租車裏睡著了，可醒來后卻是在大巴車上，不是出租車！
如果那次醒其實並沒有醒，而仍然還是在做夢，還回到了經過三岔河那條公路，還去了隧道口遇到了長得像夢中陳三的少年版陳三，然後昏了醒來時是在醫院。其實也是沒醒，因為人和事都還和昏倒前的接的上。
也就是說，其實自己很可能還仍然在做夢，只是不知道這個夢何時才能醒而已！
“難道要這夢要受到極大的驚嚇才醒？還是要自然的睡著了才會醒？”
陳凡思來想去，還是找不到任何線索，看來還是只能先回病房睡一覺試試運氣了。
來到病房門外不遠處，陳凡發現有兩個人站在病房門口，都戴着墨鏡、一身西服，守在門口，兩人一人伸出一隻手擋住顯然是被強行弄出來想要進去的許嵐和陳三。其動作雖看似漫不經心，但無論許嵐和陳三怎麼推都推不開。
“你們再不讓開我就叫人了啊，這是醫院，你們把我們的病人趕出來是犯法的，這位小朋友是白血病，出了事你們負得起責嗎？”
雖還有幾十步遠，但明顯能聽出許嵐的言語中已經很是焦急和不滿。
附近的人聽到動靜，也湊了過來看熱鬧。七嘴八舌的說道着，不過兩個戴墨鏡的傢伙像是樹樁般無視眾人，依舊保持那個姿勢不為所動。
陳凡剛靠近人群，病房門突然打開，走出來一個西裝革履還披着件名貴大衣的男人，一眼看去非富即貴的樣子，渾身透露着那上位者的氣息。一臉冷漠且目中無人的繞開眾人，之前的兩個墨鏡男跟隨着他直接揚長而去。
“這人看樣子非富即貴，定不是泛泛之輩，看來這對母女來頭不小啊。”陳凡看着三人遠去的背影，不由感嘆。
待許嵐和陳三回到病房，陳凡卻只是站門邊透過縫隙看到許嵐在試圖詢問着楊萍那人的來意，後者卻是禮貌性回絕，隻字不提，許嵐無奈，只好作罷。
這時之前那位金護士長朝這邊走來，見陳凡在病房外，忙問道：“那些人來有沒有做什麼？”
顯然這護士長是知道些什麼的。
“我不知道，剛剛我沒在房間裏。”陳凡如實回答。
“哦，這是你的，你去交一下。”
護士長邊遞過來幾張單子，邊問道：“對了，你知不知道那個小孩的家屬的聯繫方式？”
陳凡搖搖頭，“我和他確實不認識。”
“行吧，你這邊暫時沒查出什麼問題，是要留院觀察一下還是回去休息你自己決定，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再過來檢查吧。”說著便進了病房。
陳凡又透過門縫看了一眼幾人，想了想還是沒進去打招呼，而是直接來到了繳費處打算給自己結賬走人。
遞上護士長給的單子時，看着自己手上的銀行卡，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3小時前和我一起被救護車從三岔河來的那個叫陳三的小孩，你幫我看看他需要交多少錢？”
“稍等，我看看。他確診是急性白血病，後續治療費用暫時不清楚，目前醫生的建議是留院觀察和監護，預交費用10萬。”
“從這卡里刷吧。”
工作人員有些好奇的看着陳凡，微笑問道：“請問您是病人的家屬嗎？”
“怎麼了，需要家屬才可以交費嗎？”陳凡問道。
“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這邊需要登記一下，到時候病人或病人家屬也好聯繫你。”
“不用了，你直接從卡上刷就行了。”
工作人員眼中雖然還有一些想不通，但反正只要有錢收，也就沒有再多問。
等辦理完畢，陳凡便出了醫院的大門，轉過身看着背後的大樓，赫然寫着“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這時，一陣寒意襲來，心裏突然覺得醫院還是有溫暖的時候的。
其實陳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想着要為陳三繳納十萬元的醫療費，只是當時心裏就想那麼做，也沒考慮錢不錢的事，或許是因為夢裏夢到過他吧。
他卻不知道，就是他這個看似隨意的舉動，卻是後來很多事情的起因，此處暫時不提。
走在陌生的道路上，陳凡他確實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忽然一陣清冷乾燥的冬風襲來，寒意逼人。陳凡下意識仰頭看着天空，渾濁壓抑，城郊的山頂已水霧繚繞，天空還是露出了冬天該有的面目。他這才恍然記得，現在這個世界是二零一二年，今天是二十一號冬至了，有點冷確實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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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號，說來也巧，如果是按陽曆過生日，那自己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十號，而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一，剛好是昨天；如果是按陰曆過生日，那自己的生日是冬月二十三，好像還沒到吧。
四下張望，本來想買點衣物，卻沒看到服裝店，只見不遠處有一棟七八層高的小高層，頂樓的“一品茶道”的廣告牌是那麼的醒目。或許是唯獨這棟樓和周圍樓房外觀不太一樣的緣故，使得它是那麼的標新立異。
小高層的一樓是一間名為“時光咖啡屋“的音樂餐廳，陳凡快步走進去，忽然暖意迎來，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來這就是為了蹭空調。還有柔和的音樂，的確暖人心脾，不僅裝修優雅，格局精緻，而且清一色的卡座，看樣子二樓還有雅間。怪不得人這麼多。有看似商務洽談的，有朋友小聚閑聊的，也有談情說愛的小情侶。
陳凡找了個角落，點了一杯喝的。感嘆這場景，這氛圍，確實適合三兩朋友約在一起，品品茶，喝喝咖啡，暢談人生，可這是二零一二年，自己一個疑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人，找誰約啊？
剛想到這，不由覺得失落。
突然，大腦嗡嗡作響，一下子變得好沉重，整個人也昏昏沉沉的，搖搖欲墜，片刻之後，控制不住平衡的陳凡還是趴在了桌子上。
也是這時，一段記憶突然在腦海深處湧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