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贈君身上雙明璫
寫實!
劉基的詩歌寫的是實實在在的事情呢。
相見時難別亦難,熏風無力拂荷蓮。
寫的就是在水榭里一起聽歌,一起吟詩的事情。
劉基吟誦出來,真的是好美。
劉基繼續吟詠:“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這一句話一出,袁香神情獃滯了。
書寫文字的手都停住。
她看着劉郎,一臉的崇拜。
被劉郎的詩才震驚了。
這是何等的痴情,好像春蠶要吐盡了最後的一縷絲線,好像蠟燭要流干最後的一滴淚水。
是何等的執着,就算是死也要將心裏的相思釋放,就算燒成灰燼,也要把心裏話告訴對方。
春蠶和蠟燭是如此的弱小,又是如此的執着,如此的無助,又是如此的堅韌,將人心裏的感情寫的是淋漓盡致。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這句詩詞讀出來。
萬年公主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終於明白了劉郎的心思。
原來,劉郎對她是一樣的愛慕,而不是她單相思。
同時,劉郎也寫盡了他們倆分別後的情形。
一定是早上看鏡子,擔心自己瘦了,擔心對方瘦了;夜裏吟誦詩句,覺得身上寒冷,更覺得心裏寒冷。
劉郎如此的細心,感情如此的細膩。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萬年公主聽到后,撲向了劉基。
淚水打濕了劉基的衣襟。
什麼蓬山,就是皇宮啊;什麼蓬山,就是身份啊;什麼蓬山,就是自己和劉基之間一層層看得見,看不見的阻隔,隔開了他們兩個相愛的人。
劉基想見她,沒有多少條道路。
同樣,她想見劉基一樣沒有多少道路啊!
怎麼辦?
一片相思何處寄。
一腔熱血怎傾訴。
青鳥殷勤為探看。
要時時的寫信,相互告知。
“劉郎,我知道你不會負了我的。”
萬年公主在劉基臉上親了一口,解下身上帶着的玉佩,鄭重地交付給劉基:“劉郎,你看見了玉佩就是看見了我。”
劉基也感動的流淚。
上蒼開眼,給了他一座雙穿門,讓他有翻身的機會。
上蒼開眼,給了他一座雙穿門,讓他有和萬年公主相見相識相愛相知的機會。
他就是個醫院的小小的社畜醫生,祖墳上冒青煙,才能有今天的奇遇。
好像黃粱一夢,讓人覺得不真實。
劉基拔下頭上的玉簪子。
“萬年公主珍重。”
“贈君身上雙明璫,結君同生亦同死。我劉基絕不辜負公主。”
萬年公主被劉基的深情打動,淚水好像河水一樣的流淌,心頭滾動着熾熱的情感,好像火山要爆發。
雙方依依不捨在冰心小築門口揮手作別。
萬年公主喜歡的不得了。
她喜歡劉基的詩。
今天,劉基為她寫了兩首詩,她喜歡到雀躍。
回去的路上,還一路念着:“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這些詩句足夠她品味一陣子,品味一年,三年,甚至是十年的光景。
想着在不遠的將來,她能和劉郎雙宿雙飛,就覺得那是神仙眷侶的美好生活。
漢靈帝也很激動。
他為劉基的做派叫好。
不管是處理袁隗的事情,還是處理和自己女兒愛卿的事情上,都將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
“這小子真是個人才!”
冰心小築內。
袁香跪在劉基的面前:“劉狀元,懇請你處死袁香。”
袁香對劉基很是感激,特別是劉基不讓宣傳此事,深深地打動了袁香的心。
劉基的做法,保全了袁香的名聲,保全了袁家的名聲。
劉基攙扶袁香起來,盯着袁香,眉頭皺起來:“為什麼?”
袁香看着劉基清澈的目光,淚水打濕了眼睫毛:“奴婢是不祥之人,被家族拋棄,也是要害你的人。”
“你留着我做什麼?如果沒有我,也就沒有這場陰謀。”
“難道你擔心我再次害您?”
劉基微微一笑,將袁香拉到了懷裏。
“我不擔心。”他撫摸着袁香的秀髮。
“你害我,是因為你是袁家的人,我是東萊劉都尉,立場不同,我能理解。”
“你代表的是袁家,我代表的是東萊郡。”
“現在,你被袁家驅逐出家族,劃去了族譜上的名字,從今後,袁家再沒有你,你成了我劉基的女人。”
“難道我劉基要殺了自己的女人,我劉基不相信我自己的女人嗎?”
“我劉基掌管東萊郡,養活數以十萬計的百姓,數以十萬計的將士,養不住一個美麗的香兒嗎?”
袁香聽過,心靈顫抖。
她無論如何不敢相信,劉基將她這個處心積慮要害死他的女子,當做他自己的女人。
“奴婢不配!”
袁香哭了,很傷心。
她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父親陷害劉基。
只落得被家族拋棄,婦女斷意的程度。
劉基收留了她,她就很感激,現如今,劉郎還將自己當做他的女人。
她心裏有愧。
劉基抱着袁香的腰肢:“說什麼傻話呢。”
“你出身於大漢王朝第一家族,從小受到最好的教育,是萬年公主的兒時玩伴,也是現如今的好姐妹。”
“你出身高貴,只因為陰差陽錯,走到這一步。”
“我們既然有了魚水之歡,你就是我劉基的女人,你跑不了。”
說著話,劉基將佩戴的玉佩解下,給了袁香。
“袁香,我說過:贈君身上雙明璫,結君同生亦同死。”
“不僅僅是對萬年公主說的,也是對你袁香說的。”
袁香接過玉佩,感受手中玉佩灼熱的溫度,看着劉基那英俊的面龐,情感無法自已。
她趴到劉基身上放聲痛哭。
劉基沒說話,讓袁香靠着肩頭,讓淚水打濕了衣衫。
對於袁香的變故,他非常的理解。
一小會兒功夫,袁香停止了哭泣。
袁香將金釵拔下,給劉基戴上。
“劉郎,從今後,我就是劉郎的女人,生同衾死同穴,永遠不變心。”
劉拉着袁香的手,給她洗洗臉。
袁香羞得滿臉通紅:“劉郎,沒有這個道理,哪有讓郎君為我梳洗的。”
劉基笑着說:“怎麼沒有?·張敞說臣聞閨房之內,夫婦之私,有過於畫眉者!”
“夫君為你洗把臉,怎麼了?”
“更何況,香香那裏真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