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砍價

城西是古玩市場，找到一個中等門面的寶容齋。“老闆，你這有沒有銅質筷子大的金箍棒？”

老闆是個留着山羊鬍的中年人，聽到我的話，微微抬了抬眼皮，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緊不慢地說：“小夥子，你這要求可真夠特別的。

銅質筷子大的金箍棒？我這寶容齋里寶貝不少，可還真沒你說的這稀罕物件。”

我不死心，走進店裏，目光急切地在那些琳琅滿目的古玩中搜尋。“老闆，您再仔細想想，或者幫我留意留意。我是真心想要。”

店裏的光線有些昏暗，各種古玩在陰影中散發著神秘的氣息。古舊的書架上擺滿了泛黃的古籍，牆邊的架子上陳列着精美的瓷器和銅器，角落裏還擺放着一些造型奇特的木雕。

我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老闆，不瞞您說，我家祖傳的寶貝，讓我弄丟了。那是爺爺一直視為珍寶的物件，我真是犯下了大錯。最近他身體不好，整日鬱鬱寡歡，一直念叨着想要個像那樣的金箍棒。

我想着要是能找到替代品，給他個驚喜，讓他高興高興，說不定病就好了。”

老闆聽了，原本冷漠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原來是這樣，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不過這東西確實不好找。”

我滿臉憂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責，“都怪我不小心，把祖傳的寶貝弄丟了，爺爺嘴上沒怪我，但我知道他心裏肯定不好受。我現在只想做點什麼彌補一下，讓他能心情好點。老闆，您這兒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這時，店裏走進來一位老顧客，插話道：“小夥子，這古玩可遇不可求，哪能說找就找着。”

老闆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后說道：“小夥子，不是我不幫你，只是這種特定的銅質筷子大的金箍棒確實罕見。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會儘力幫你留意着。只是這過程可能需要些時間，你也別太着急。”

我連忙點頭，“老闆，那就拜託您了，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爺爺為這個家操勞了一輩子，現在我只想讓他能開開心心的。”

那位老顧客也感嘆道：“現在像你這麼孝順的孩子不多啦。”

我懇切地望着老闆，眼中滿是期待，“老闆，要是有消息，您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老闆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孩子。”

走出寶容齋，剛走幾步遠，“小哥小哥慢點，”後面追上來那個老顧客。“小哥你在找偽金箍棒是嗎？”

“是的你有？”

老顧客左右瞧瞧見無人注意，“小哥我有。”

“拿出來看看。”我急切地說道。

老顧客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這東西可不能在這兒給你看，跟我來。”

我滿心狐疑，但想着或許真能找到給爺爺的驚喜，便跟着他走。七拐八拐，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子裏。

“就在這兒？”我有些警惕地問道。

老顧客嘿嘿一笑，“別擔心，小哥，馬上讓你看。”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

然而，當布包完全展開，我卻大失所望。“這哪裏是我要的金箍棒，根本就不像！”

老顧客忙說：“小哥，你別急嘛，這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也差不了多少，你仔細瞅瞅。”

我再次打量了一番，還是搖頭，“不行，這和我想像中的相差太遠，根本沒法給我爺爺當替代品。”

老顧客的臉色瞬間變了，“小哥，你可別不識貨，我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不好意思，這真不是我想要的。”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老顧客卻一把拉住我，“別走啊，價錢好商量，我給你便宜點。”

我掙脫他的手，“不是價錢的問題，而是這東西真不符合我的要求。”

“哎哎，別急呀你看看這個，”老顧客從懷裏又拿出個黃綢布包的緊緊的包，打開后，我心中一驚，看外觀與祖傳的差不多，筷子上有銅綉發綠。

我迫不及待地接過來，剛拿到手裏就感覺不是，但真的很像。我仔細端詳着，心中滿是糾結和疑惑。這金箍棒的模樣、尺寸都與我記憶中的有幾分相似，可那細微的差別和手上異樣的觸感又讓我覺得不太對勁。

“怎麼樣，小哥？這可是好東西啊。”老顧客在一旁急切地說道。

我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說：“這看着是像，可總覺得哪裏不對。”

老顧客瞪大了眼睛，說道：“小哥，你可別不識貨。你瞧瞧這做工，這質地，哪一點不好？”

我沉默不語，繼續翻來覆去地查看，試圖找出更多的證據來確認它不是我想要的。“這重量不對，太輕了。而且這銅銹的顏色也不太自然。”我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老顧客臉色微變，卻還是強詞奪理道：“這是因為年代久遠，有些磨損所以才輕了，銅銹也是正常的氧化。”

我嘆了口氣，把東西遞還給他，“不行，這不是我要找的。雖然很像，但終究不是。”

老顧客不死心地勸說道：“小哥，你再好好想想，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我也是看你孝順，真心想幫你。”

我再次拿到手中看了看，“回家當個鎮紙還可以，你賣多少錢？”

“這是個老物件二百兩。”老顧客伸出兩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這不值這個價，二十兩。”我搖搖頭，試圖壓價。

“別介，你再好好看看這工藝最少一百八十兩。”老顧客着急地說道，眼睛緊緊盯着我手中的物件。

我把東西放在手心，輕輕轉動着，“你看這上面的銅銹，明顯有做舊的痕迹。還有這工藝，雖說有點樣子，但粗糙的地方不少，根本不值一百八十兩。”

老顧客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小哥，話不能這麼說。這要真是個完美無瑕的物件，那價格可就不是這個數了。我也是真心想賣給你，一百五十兩，不能再少了。”

我笑了笑，“十五兩，再多我就不要了。我買回去也就是當個鎮紙，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

老顧客咬了咬牙，“哎呀，那有越給越少一百兩，這是我的底線了。要不是看你真心想要，我絕不會出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