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王一川
宋爾瑤轉身,目光直直地看向了沈星夜。
“為何不走了,此處,可並沒有婚服”。沈星夜冷笑一聲。
“劍尊如今貴為魔域之主,卻來到我合歡宗,你是真心想和我師尊共結連理,還是妄圖藉著這婚事圖謀復仇?”
宋爾瑤面色嚴肅,語氣冰冷地質問道。
“真心又如何,假意又如何?”沈星夜卻只是輕輕一笑。
“魔族死士,如今化身成為仙山弟子,便要背叛魔族了嗎?”沈星夜收起笑容,反問道,目光中隱隱帶着一絲凌厲。
“我一家三代,皆為魔族死士,尊主,我早已融入到了人族的生活之中。
在我看來,師尊的選擇才是對的,人魔之間的界限,遲早會越來越模糊的。”
宋爾瑤毫不畏懼地直視着沈星夜的眼睛。
“魔族,以後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人族之地。
但是,尊主您一旦血洗仙山,那便只會延續兩族之間的仇恨,到最後必然是你死我活”。
沈星夜聞言,眉目微斂,冷笑一聲:“你倒是冠冕堂皇,是為了兩族的和平,還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
“既是為了兩族,也為私心。
沈星夜,你今日非死不可。”
宋爾瑤如今,哪裏還有平日裏的溫柔沉穩。
“你想殺我?就不怕愧對初雪嗎?”沈星夜微微挑眉。
“師尊的身邊,本就不應該有你這樣的人存在。
你心懷叵測,居心不良,還犯下大罪。我相信,師尊她會理解我。”宋爾瑤道。
就在此時,只見無數的人從各個方向如潮水般湧來。
為首的正是溫墨玉,而在她的身邊。
則是她號召而來的,來自雍城、崑崙、蓬萊等各大門派的數十位高手,個個神情肅穆,嚴陣以待。
“沈星夜,你妄圖覆滅仙山,犯下屠村大罪,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踏月門宗主冷聲道。
沈星夜看了他一眼。
“你們想殺我?”
“你魔族此前屠殺村民上百人,此等惡行簡直令人髮指。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定要讓你血債血償!”崑崙仙首慕容聲說道。
平日裏,各大宗門之間雖說難免會存在一些這樣那樣的矛盾,彼此之間或有嫌隙,或有利益紛爭。
然而,一旦真正出現了魔族作祟的情況,各門各派基本上都會摒棄前嫌,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畢竟,魔族與人族仇恨太深。
倘若真如溫墨玉所言,沈星夜當真會撕裂兩族結界。
人族定然會大亂,生靈塗炭。
“師尊,我青雲宗此前確實對不住你。
但是,只要你現在願意束手就擒,並且肯廢去魔功,我定會向眾位宗主求情,拼盡全力保你不死。”溫墨玉目光複雜地看着沈星夜。
然而,沈星夜卻仿若未聞,壓根就不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你們可以試試。”
“哼,真是冥頑不靈!”踏月宗宗主見狀,冷聲道。
“你可知道,你腳下正是我們精心設立的誅殺陣,沈星夜,今日你插翅難逃,註定是要命喪於此了!”
有人高聲喊道,話語中滿是得意與狠厲。
“別和他廢話了,大家一起上,趕緊殺了沈星夜,以絕後患!”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嗓子,瞬間便點燃了眾人的鬥志。
“殺了沈星夜!”一時間,眾人齊聲高呼。
緊接着,便見沈星夜的四周光芒陡然大盛,一道道光陣瞬間出現。
那些光陣彼此交織、纏繞,迅速融合在一起,眨眼間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牢籠,將沈星夜困在了其中。
沈星夜冷笑一聲,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冷意。
此情此景,與當年他們將自己逼下魔淵之時重疊,未曾想到,這相同的一幕,如今竟然再度重演。
他的眼中不由得微微泛起一絲血紅。
溫墨玉靜靜地凝視着被困在陣中的沈星夜,眼中神色複雜難辨。
她在心中默默低語:“沈星夜,對不起了。”
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到青雲宗。
然而,就在這時,下一秒,一道人影快速出現在了沈星夜的面前。
來人便是王一川。
“眾位宗主,還請聽我一言。
那屠村之事實則並非沈星夜所為.
我宗已經查明此事與他毫無關聯,還望各位宗主能夠網開一面,撤去這圍困的陣法啊。”
王一川一臉嚴肅,目光誠懇地看向諸位宗主,隨後又將視線落在宋爾瑤身上,眼神中透着幾分質問。
“宋爾瑤,你這究竟是在做什麼?”
“公子,只有沈星夜死了,你才不會傷心,不會難過。”宋爾瑤解釋道。
“荒唐!還不快傳信給師尊。”王一川眉頭緊皺。
“公子......”宋爾瑤躊躇。
“哼,王一川,你莫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此處已經設了堅固的結界,你們根本傳不了信了。
王一川,你若是現在就收手,看在我們曾經父子一場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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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城城主面色冷峻,眼中透着狠厲,語氣森然地說道。
“我與你早已恩斷義絕,你不是我的父親。”王一川冷聲道。
“你……”雍州城城主被王一川這決絕的話語噎得一時語塞,滿臉的惱怒。
“殺了他們!”不知是誰在人群中高喊了這麼一嗓子,瞬間便點燃了眾人的殺意,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
沈星夜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王一川。
“你不是應該最希望我死嗎?畢竟只要我死了,初雪便不會嫁給我了,如此一來,你便可以依舊守在她的身邊,不是嗎?”
心事被戳破,王一川的身體微微一僵。
“我的心思......很明顯嗎?”
“並不明顯,你掩藏的很好,初雪這麼敏感的人,只怕都沒有察覺。”沈星夜說道。
王一川平日裏的行為舉止,完全就是一個無微不至、事事周全的大弟子模樣。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皆是循規蹈矩,中規中矩,從未有過任何逾矩之處。
也正因如此,反倒不會讓人輕易聯想到他心底深處竟還藏着這樣別樣的心思。
王一川看了一眼沈星夜,緩緩說道:“師尊說過,做人要講道義。
既然你並沒有做過那些惡事,便不應該把莫須有的罪名加諸在你的身上”。
“可是,你站在我這一邊,是會死的。”
王一川輕笑一聲:“生死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