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伏擊

第486章 伏擊

到了住處,花招喜不等馬停直接蹦下來朝趙卿諾跑去,半扶半抱地帶着人往院子走。

姜一平則轉身就去尋大夫。

方易和羅奉玄則負責封鎖趙卿諾受傷的消息。

姜世年聽到動靜,連忙起身,看到趙卿諾腰間暈染的暗色,大驚失色:“這是怎麼了!請大夫了嗎?止血藥?把止血的葯都搬過來……”說著腳步不停就要跟着往屋裏進。

眼看要跟進內室時,被趕來的孟氏一把拉住:“伯爺讓大夫先看。”

姜世年反應過來,看了眼拎着藥箱的韓茯苓和田細辛忙不迭讓到一旁:“快點快點,我閨女流了好多血。”

將人都趕出去只留下花招喜,韓茯苓剪開衣裳看到腰腹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氣:

“傷了幾日,怎得沒用藥,傷口有些寬!這要先把腐肉刮掉才行……師妹拿刀……姑娘你別看,恐怕有些痛的。”

“用了葯的,可也不知怎麼回事,傷口沒法子癒合,血也止不住。”花招喜急忙說道,“路上的時候軍醫已經刮過腐肉了,可過了一日又變成這樣”

趙卿諾慘白着臉扯了扯唇角,語帶顫音:

“刀刃上應該抹了讓傷口潰爛、不容易癒合的葯……你給我用些麻沸散,這傷口不僅痛還特別癢,讓我昏睡過去你再動手。”

幾人聞言微微一愣。

“我去準備。”田細辛忙不迭應了一聲,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趙卿諾看她們表情震驚,好笑地彎了彎唇角:“我也是人,自然也是怕疼的。”

韓茯苓注意到她額頭鼻尖上細密的汗珠子,抿了抿唇,柔聲問道:“除了痛癢可還有別的感覺?”

“還會感到灼痛,別的沒有了。”

韓茯苓點了點頭,心裏發沉,面上努力保持鎮定。

待趙卿諾服下麻沸散暈過去后,深色沉重的開口:

“應該是中毒了,若是如此,便是割了腐肉還會繼續潰爛……我師父現在汝州……去長豐縣請裴將軍回來吧,聽說他在軍器所,把毒解了才能繼續醫治。”

“我這就去。”姜一平轉身往外沖。

姜世年聽到又是刮肉又是中毒的,急得直跺腳:“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我們在仙台馬驛站遇到埋伏了,身手都不是軍中人。”開口的是方易,他身上也帶着傷。

“江湖上的人?”姜世年皺眉問道。

方易搖搖頭:“不像……他們目標明確,就是要取大將軍的命。”

“說不定是宮裏的人。”羅奉玄怒道,“枉費大將軍幫他們殺了陸事翁,過河拆橋也沒有這麼快的。”

“阿諾殺了陸事翁!”姜世年大驚,“難不成是陸家人派人動的手?”

“不太可能,大將軍把這事嫁禍到風懷遠頭上了,對外宣稱是縱慾過度。”

聽到這個回答,不管是姜世年還是孟氏都沉默了。

姜世年尷尬地咳嗽兩聲:“阿諾還是一如既往地能耐,就……就挺厲害的。”

……

梆子敲過兩更天的時候,裴謹到了。

幾人只感覺到一陣潮濕的風從自己面前刮過,人便已經出現在床榻邊。

裴謹問過癥狀,診脈之後,提筆寫下兩個藥方:

“含有甘草的這個方子是喝的,待阿諾醒了再用……另一張按葯浴的方法熬,溫燙的時候沖洗傷口。”

田細辛和韓茯苓連忙拿着方子去熬藥。

沖洗傷口的葯送來后,裴謹將處理過得刀子貼着腐肉一點點的刮下去,每刮下去一層,便用藥沖一遍。

待將所有腐肉颳去后,另換了一把刀,將貼着腐肉的那層新肉替去,反覆沖洗后敷上特製的止血藥粉。

“可以了,你們給阿諾換身衣服,便去休息吧,我來守着。”

裴謹深深地看了眼仍舊昏睡的少女,出了內室,向等在外面的二人打了聲招呼:“伯爺,伯夫人,阿諾無事了。”

寧遠伯吐出一口濁氣:“沒事就成,沒事就成。”

“阿諾一時半刻醒不過來,不若先去歇息,待阿諾醒了再過來。”裴謹盡量溫和地說道,“我要問些事。”

原本想等在這裏的姜世年不得不點頭同意:“我去隔壁院子,阿諾醒了就差人喚我……孟氏你去看看阿諾,。”

裴謹頷首:“多謝伯爺。”

姜世年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孟氏見趙卿諾仍舊在沉睡,摸了摸額頭,見沒有發熱,方才退了出去。

裴謹濃眉緊蹙:“將你們入京到遇襲的事仔細說一遍。”

他雖不知道趙卿諾中的毒是什麼名字,但看中毒后的表現也能猜測一二。

這種一時半刻要不了命,卻極為折磨人的毒多用作泄憤,或者刑訊逼供,是宮裏常用的手段。

既然是宮裏的東西,那襄王和風懷遠他們便都有可能。

姜一平道了聲“是”,將他們入京后的事一件件詳細說給他聽:“埋伏咱們的人身手極好,悍不畏死,只盯着大將軍一人攻擊,而且他們嘴裏都藏了毒藥,一旦被抓立即咬破自盡……做派像是死士。”

“也就是說在仙台馬驛伏擊你們的人全部死了?”

裴謹見姜一平點頭,垂首沉思,片刻后吩咐道:

“天一亮就放出消息,對外宣稱阿諾毫髮無損地回到赤陽縣……倘若有人向你們打聽阿諾的情況,要做到面有憂色的同時,咬死人一點傷都沒受。將這些人記下來,派人盯牢了,不要打草驚蛇。”

姜一平稍一思忖便曉得裴謹的目的,立時領命應下:“將軍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

裴謹點了點頭:“你們去休息吧,記得將遇難兄弟的名字報上來。”

眾人依言離去。

方易和羅奉玄出了院子,問清家人所在後,直接回家。

花招喜扯了扯姜一平的袖子,低聲發問:“裴將軍是什麼意思?怎麼又是沒受傷,又讓咱們做樣子的?”

“派來刺殺姑娘的人沒有得到消息,必然會派人來探聽消息,讓來人相信姑娘傷得極重,才好引出下一步。”

花招喜恍然大悟,旋即皺緊眉頭,附耳低語:“派人來?是覺得咱們身邊混了細作?”

姜一平幾不可聞的“嗯”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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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鐵馬有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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