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倚天屠龍記 2

聽見八神極其淡定的一句“那是自然”后,莫聲谷忍不住好笑的看向八神,並調侃地說：“你倒是一點也不謙虛嘛。”

八神聳聳肩,“孩子帶多了，總有些經驗。”

“哦？”莫聲谷好奇的追問：“難不成你除了無忌，還帶過別的孩子？”

八神點點頭,開始掰着手指一個一個的數：“我妹妹……”莫聲谷驚訝的打斷她的話：“你還有一個妹妹？那她……人呢？”為什麼此時只有八神一人？那她……她的家呢？但莫聲谷又想，八神既然能毫無顧忌的留在武當，想必家裏已無人牽挂，看來應該是都逝世了。

“我為什麼不能有一個妹妹？”八神好笑的看一眼莫聲谷,接著說：“大概死掉了吧。”莫聲谷心下瞭然,看來自己真的猜對了。接着他又聽八神說道：“然後還有村子裏的小孩兒和孤兒,這些不計其數，而且是很久遠的記憶了，我都記不清楚了。”

莫聲谷感嘆的點頭，“原來你從小就帶孩子。”都不記得了，看來當時的她一定還很小。

八神繼續數：“然後還有林平之、西里斯他們四個、斯內普、凱茜、我弟弟……”莫聲谷再一次的打斷八神的話說：“你還有一個弟弟？！”

“……不行嗎？”八神無奈的看向一再打斷她思緒的莫聲谷。

莫聲谷臉一紅，尷尬的扭過頭說：“你接著說……不，接着數。”

“嘁。”八神又開始掰起手指頭，“原隨雲，康熙和韋小寶，龍小雲，再加上最後的張無忌，不算我已經記不清的，大概我帶了……十四個孩子？哇哦，出乎我的意料，已經這麼多了。”她有些吃驚，因為她自己都沒想到，她原來已經是帶孩子小能手了——估計就算是某些看孩子的保姆，也沒有她帶的孩子多吧？

而且說到孩子，本來之前她已經和史塔克商量好了，想生一個孩子，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見面……嗷嗷，她都走出多少個足球隊的陣勢了！楊過和小龍女也沒這麼長時間不見面啊，難道她要去追老頑童和瑛姑的年份？不要吧……

而莫聲谷也有些驚訝，更有些佩服的對着八神說：“看你小小年紀，居然帶過這麼多的孩子，真是……辛苦了。”他不會說話，也只知道說一句“辛苦”了。

八神一笑，對着莫聲谷說：“從前我是不喜歡孩子的，會覺得他們又煩人、又討厭，淘氣的時候能把你氣死。但是……”她看向張無忌，“你總是能在孩子的身上發現一些大人已經不會有的，美好的品質。”

“看來你是真心的喜歡小孩兒了。”莫聲谷微微一笑。

“算是吧。”八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不久后，張無忌身上的毒越來越嚴重了，張三丰憑藉自己的功力根本不足以救他，所以便帶他去少林寺求九陽真經，希望因此能解除張無忌身上的寒毒。而因為少林寺是和尚們待的地方，而且並不像武當這麼好說話，所以張三丰便沒有帶八神一起去，而這回張無忌也深知輕重緩急，所以並沒有糾纏着張三丰讓八神一起去。

送別張無忌后，八神在武當山的日子和以前也並沒有什麼區別，除了張無忌不在之外，孩子們練完武還是跑到她的院子裏來玩，她每天的生活還是熱熱鬧鬧的。而且因為張無忌走了，八神便把重點放在了宋青書的身上，偶爾指點指點宋青書武功，和不時來院子裏的莫聲谷插科打諢什麼的。

很快，張三丰就回來了，不過跟着他回來的不是張無忌，而是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

張三丰對大家說，張無忌留在神醫胡青牛那裏醫治，而他帶回來的這個小姑娘叫周芷若。

本來張三丰想把這小姑娘送去峨眉的，但是想想，現在武當山裡既然住了一個八神，而張無忌又被他自作主張的送去了胡青牛那裏，便讓周芷若留下來和八神住在一起，也算是解解悶兒。

八神欣然的接受了這個用軟乎乎的眼神看着她的小姑娘。

張三丰對還站在他身邊的周芷若說：“去吧。”周芷若抬頭看一眼張三丰，接着微微施禮，然後小步的走到八神的身邊，對着八神屈膝施了一禮。八神笑呵呵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站在一旁的宋青書伸伸脖子，看向周芷若，周芷若看見后也對着宋青書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

宋青書的臉一下子紅起來了。

看來以後有的鬧了。八神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解散后，八神便領着周芷若去自己的院子，先是安排了她的房間——在張無忌旁邊，與八神的房間隔着張無忌的屋子。接着是衣服。因為張三丰早就有想讓周芷若留下的念頭，所以在武當山腳下的時候，便帶着周芷若去集市買了換洗的衣服——當然，衣服什麼的都是周芷若自己挑的。張三丰還細心的讓小姑娘挑了一些首飾、髮飾，畢竟這些東西還是需要用到的。

將周芷若的行李安排好后，兩人又把屋子簡單的打掃一遍，床上也鋪了新的鋪蓋。雖然要乾的活不多，但兩人還是忙活了一下午，直到其他的孩子們結束了一天的習武課程而來到八神的院子裏。

第一個跑來的竟然是宋青書。

這倒是八神沒有預料到的。不過回頭看看似乎很好奇的打量着宋青書的周芷若，八神覺得自己應該猜到了這其中的緣由——肯定是這小子情竇初開唄！

然後還不等八神給周芷若介紹宋青書，院子的門又被推開了，這回進來的是清風和明月。

兩人先是對八神叫了一聲八姑姑，又對宋青書叫了一聲宋師兄，然後清風才跑到八神的腳邊拉拉八神的袖子，小聲地問：“八姑姑，這個女孩兒是誰呀？”因為清風和明月輩分太小，所以迎接張三丰的時候自然沒有他們，所以並沒未見過周芷若。

八神彈了一下清風的腦門兒說：“這是周芷若，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徒弟了，你們……叫她芷若師妹就好。”然後八神回頭對周芷若說：“芷若，你說行不行？”

周芷若連連點頭，接着屈膝一禮道：“是，芷若全憑師父吩咐。”

然後八神便給周芷若介紹了三個小孩兒。然後66續續的其他的小孩兒也來了。這回八神可不願自己介紹了，便把周芷若往孩子堆兒里一推說：“你們自己互相介紹，來，就從小虎子你開始！”

被稱為小虎子的小孩兒才八歲左右，長的虎頭虎腦，道號是清溪，但八神愣是給他起了個小虎子的昵稱。雖然一開始不情願，但後來也聽習慣了，所以當八神叫他的時候，他便應了一聲，對着周芷若說：“芷若……師姐？”因為周芷若比他年紀大，所以他就叫師姐了，“我叫清溪，八姑姑喜歡叫我小虎子，你想叫我清溪還是小虎子都可以。我，我今年八歲！”

周芷若噗的一笑，點點頭說：“我叫周芷若，十歲，我就叫你清溪師弟好嗎？”

清溪連連點頭，“好，好！”

不久后，周芷若便和這些小孩兒混熟了——也許是因為只有周芷若這麼一個小姑娘，孩子們都有些新奇，一個個的都湊在周芷若身邊問來問去，就連宋青書想擠過去說說話都有些費勁兒。

想了想，宋青書懊惱的往旁邊一站，拿起劍又開始練武了。

這倒是吸引了周芷若的興趣。她從人堆兒里走出來，站在宋青書不遠處，認真的看着宋青書，不時還拍拍手掌說一句：“青書師兄耍的真好看！”

宋青書當下便自信滿滿，舞劍的動作都更加賣力了。

第二天一早，八神非常神奇的起了個大早，準備去叫周芷若起床然後教她練武。結果剛起來，她就聞見油煙的味道，走出去一看，周芷若竟然已經做好了早餐在等她。

八神一樂，“喲，小芷若真勤快呀！”

周芷若有些臉紅，剛想說句客套話，便被八神打斷——只見八神隨手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口周芷若做的白菜豆腐，入口雖不說特別好吃，但怎麼也比武當派的食堂大師傅做的大鍋飯好吃多了。看來以後不用自己下廚吃小灶了。所以八神哈哈一笑，抬手拍拍周芷若的腦袋說：“哎喲，我們家的小芷若真賢惠呦，做菜做得這麼好吃，將來誰娶了你就有福了！”

周芷若的臉又是一紅，小聲的說：“師傅，您別取笑芷若了……”

兩個人吃完飯後，八神便教周芷若練武，而學武的第一關就是扎馬步。所以之後的幾天，孩子們來八神的院子的時候，就看見周芷若憋紅了一張小臉在扎馬步。

宋青書看了兩眼，便走過去指點周芷若馬步不準確的地方，而在這方面，宋青書一改昨日的靦腆溫和，竟然有一種嚴師的感覺，周芷若也對他唯命是從，讓她叉腳就叉腳、讓她下蹲就下蹲。而她看着宋青書的眼神，也從昨日的一視同仁進化許多，變得隱隱有些不同了。

周芷若蹲馬步大概蹲了小半年，八神卻一個招式或者內功心法也沒教她，其他孩子們知道后，都替周芷若說好話，求八神教她一星半點兒的招式，但卻被八神一言拒絕了。

周芷若雖然也有些着急和疑惑為什麼師傅只讓她蹲馬步，不讓她學招式，但她對此卻並沒有一句抱怨，脾氣和耐性都好得很，每天仍然堅持不懈的完成八神交給她的馬步任務。其他小弟子甚至偷偷的想要教她一些武當山的劍法，也被周芷若拒絕了。

後來有一天，同樣不明所以的宋青書在晚上忽然來找八神，試圖為周芷若求情。

因為內功精湛，所以八神在宋青書踏進院子的時候便已然察覺，而等到宋青書猶豫的不知道該不該敲門的時候，八神已經披好衣服走到門前，將門打開了。當時宋青書被嚇了一跳，呆愣一下，隨即卻看見八神不過是披着一件單薄的衣服，還隱約露着脖子……

宋青書立刻扭過頭去，不敢抬頭去看。

八神低頭看看自己的領口：嗯，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v領，還不是深v領，這些古代人也忒保守了些，這都不行？但就算如此，她還是整理一下領口，側身對宋青書說：“進吧，找我有事兒？”

宋青書走了進來，猶豫再三后對着八神問道：“為什麼，八姑姑你遲遲不教芷若武功？”

八神一樂，“嘿，你就為了這事兒啊？”她往屋裏的椅子一坐，指了指另一把椅子。宋青書遲疑的點點頭，一邊走過去坐在椅子上，一邊看着八神說：“按理說，蹲馬步蹲三、四個月後，便可以學一些簡單的招式了，馬步雖然不可以停，但可以一邊學招式一邊蹲馬步。為何……為何八姑姑這小半年了，也不教芷若學招式、學內功心法？”

八神對他伸出一個手指，微笑的說道：“一，我會的武功雜而多、多而亂，無論是內功心法還是武功招式，我都有不下百種，想選出一門適合芷若的功夫，卻頗有些頭疼，不知選哪樣為好。”這些武功是在原隨那時候，和他一起搜集武功秘籍時學到的。接着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說：“二，我雖然找到一些武功，基本上算是適合芷若練，但是這些武學都極其深奧，以芷若現在的年紀來說，如果強行練習有可能會出差錯，若是萬一走火入魔，可就廢了芷若這塊兒學武的好料子了。”

宋青書稍有些驚訝，“你是說，芷若師妹是一個武學奇才？”

“雖說算不上武學奇才，但也是一塊兒璞玉。”八神微微點頭。看一眼低頭沉思的宋青書，她又忽然一笑說：“你若是不能再刻苦努力一點兒、進步神速一點兒，就算芷若一年後再學武，她也能在三、五年之間超越你的。”

宋青書當下便抬起頭看向八神。

八神拍拍他的肩膀說：“很早很早以前，那時的武功要比現在高深的多，比如靈鷲山的天山折梅手、逍遙派的凌波微步、北冥神功、小無相功等，還有丐幫的降龍十八掌、打狗棒，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一陽指，姑蘇慕容的斗轉星移；以及後來的九陽神功、九陰真經，還有楊過自創的什麼黯然**掌……”她頓了頓，又對宋青書說：“若是我說的這幾樣功夫，你隨便學一個，你說，將來你的武功豈不是能強過你的同齡人一大截？”

宋青書獃獃的點頭，接着恍然大悟，看着八神說：“你是說，你會這些武功？”

八神好笑的搖搖頭，“這些我不會，不過我的武功也不比這些差，還是一門速成的。”然後，她又笑嘻嘻的問宋青書說：“現在你還希望我快點教芷若嗎？然後看着她三、五年就超過你，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她似乎在試探着什麼。

宋青書面色變來變去，最終嘆一口氣說：“即使她會強過我，我也不會對你說晚些教她的話，我做不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就算……就算我打不過她，我也不會……不會……”

八神忽然抬手拍上宋青書的肩膀，“不如我也指點你幾招吧？”

宋青書眼神一凜，抱拳說：“多謝八姑姑好意，但青書豈會做那種背叛師門的事情？！”

八神伸出手指頭戳他的腦門兒，“誰讓你背叛師門？我又沒說要收你為徒，只是好心腸的指點小輩功夫罷了，你瞎尋思什麼呢？”

宋青書赧然的低下頭。

又過了小半年，宋遠橋在某次考校宋青書武功的時候，發現宋青書進步神速，便問了一句。宋青書也沒隱瞞，直接將八神指點他武功的事情告訴了宋遠橋，他以為宋遠橋會生氣，但宋遠橋只是微微點頭，喃喃一句：“沒想到那小姑娘武功不錯。”然後又誇了一句宋青書，說讓宋青書好好謝謝八神什麼的，這件事就被輕輕的掀過去了。

宋青書沒想到這麼順利。

又過了一年，八神終於開始教周芷若練武，不過並沒有教她《葵花寶典》這麼招人嫉恨又只能傳女不能傳男……的武功，而是挑了本曾經看過的不錯的內功心法教給周芷若，劍法的話，教了她一個清風十三式和一個迴風舞柳，輕功教的是踏雪無痕，還有一個化骨綿掌和鴛鴦腿配合著練練。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看着周芷若漸漸長大，宋青書也從一個小孩而變成了翩翩少年郎，而兩個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謂深感情深厚。

也不知張無忌出來之後，小芷若選的是誰呢？八神忍不住嘆息：可別像令狐沖和岳靈珊啊！

不久后，武當山收到峨眉派滅絕師太的信，要武當七俠一起攻打名叫光明頂。此番事出，必然是張無忌再次出場的時候，八神當下就不顧反對、排除萬難的跟着一去了。

不久后，他們就在上山的途中遇到了峨眉派，以及峨眉派身後跟着的一男一女。

八神自然認得出來，那就是張無忌和蛛兒。而此時，察覺到八神視線的張無忌也隱隱抬頭，看向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