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德天尊再起謀划
且說易中海在何家非但沒有達到目的，還被何雨柱變着花樣地‘捅刀子’，心情簡直不要太酸爽！
直到出了何家，他才隱隱感到不對勁！
在他的印象里，傻柱可是頭腦簡單的傻小子，偏偏性格憨厚善良，極為容易被別人忽悠的。
他原本就打算利用三寸不爛之舌好好‘掰直’一番傻柱，好讓其更容易被自己掌控。結果，滿懷信心地來，卻是滿鼻子灰地走，其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回想起之前何雨柱的表現，雖然依舊莽撞、衝動、憨厚……但是卻是完全帶動着節奏，甚至環環相扣，看似破綻百出，實際上卻滴水不漏，否則也不會將他易中海堵住了。
難道因為何大清跑路導致他整個人都變了，連腦子都變好使了？
當然，這一次也有可能是傻柱誤打誤撞……
易中海打心底里就不願意相信傻柱會那麼快改變，就算他真的變聰明了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甚至還自我安慰：雖然這次沒有達到預想的目的，但是以後有的是機會，總有傻柱求他的時候。
短短片刻他就自我腦補重拾了信心。
不過，之前在何雨柱那受的氣卻怎麼也逸散不了，這時只覺得如鯁在喉，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當他走進自己家門時，他的臉色已經變得猙獰無比，甚至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本來想要迎上來的一大媽不動聲色地停下了腳步，默默將視線移動向別處，假裝正在思考事情……
嘭——
易中海彷彿被情緒蒙蔽了雙眼，並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一大媽，突然，想到憤怒處，情不自禁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發出一聲悶響。
一大媽確確實實被嚇了一跳，不禁關切地詢問道：“當家的，何事惹你不高興，是不是傻柱又犯渾了？”
易中海身體微微一震，臉上的猙獰之色收斂了許多，不過依舊擺着一副憤怒的臭臉，氣呼呼地說道：“要是他犯渾就好了，我還巴不得他……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正氣頭上的易中海差點就要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但是卻及時收住了嘴，他扭頭看了看一大媽，發現她並沒有表現異常，正疑惑關切地看着他，頓時，心裏暗自鬆了口氣，不過臉上的怒色卻絲毫不減。
原本傻柱死心塌地的對象應該是他易中海，但是沒想到竟然被別人搶先了一步，這簡直就如同一根刺插入了胸膛。
也許是對傻柱恨鐵不成鋼，也許是對傻柱師傅產生怨恨，他忍不住再次沉聲喝罵道：“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人家接濟僅僅一次，就要死心塌地地認爹……”
一大媽……
心中暗自嘆息，她又何嘗不明白老伴的意圖，雖然老伴的做法有些不地道，但是作為他的老伴無論如何也要支持他的，要怪的話只能怪她不能誕下一男半女。
當然，如果可能的話，她也覺得傻柱比賈東旭靠譜多了，因為如今何大清跑路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傻柱上頭就沒有人阻礙他給他們養老，而賈東旭頭上卻是有一個賈張氏，以那潑婦的為人，他們的養老計劃肯定會困難重重……
不過她也看得清其中的微妙關係，易中海都已經收了賈東旭這個徒弟，付出了不少心血，肯定不能放棄，除非傻柱百分百會給他們養老！
看着老伴的表現，她知道此行肯定不順利，否則也不會我了一肚子火，灰溜溜地回家來發泄。
雖然她對此心知肚明，但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而是假裝不知情，讓他主動說一些願意說的話。
略一斟酌，一大媽還是出言提起了賈東旭：“老易，你也有東旭這個徒弟，你平時對他這麼好，相信他也會記得你的好……”
易中海聞言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他深深看了一眼一大媽：“唉，你不懂，說到東旭我就惱火，我這個師傅一直掏心掏肺地對他好，他卻越來越覺得理所當然了……平時不說好好孝敬一下師傅，還總是想着向我索取！而且做事也不踏實，老是想着耍一些小聰明……”
雖然易中海沒有明說，但是從他的話中卻能感受到他對賈東旭這個徒弟產生了不滿。
曾幾何時，他的初衷就是將賈東旭培養成為一個能夠給他養老的‘優秀人才’，但是隨着付出的心血越多，他發現賈東旭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難以扶起的阿斗’。
於是，他就想再尋找一個目標以作備胎，很快他就將目光投在了同院子的傻柱身上，覺得傻柱‘骨骼驚奇’，是一個非常優質的人選。
經過一番精心謀划，最終成功將傻柱頭上的何大清這個阻礙給逼走了，結果，他還沒來得及親自調教傻柱，傻柱就已經有了不可控的跡象……
這就好比一頭老虎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最終捕到了獵物，可是還沒等自己開始享用，就發現有另一頭似乎比自己還要兇猛的獅子出現了，然後，自己的獵物卻主動地想要往獅子嘴邊湊！
“我看傻柱就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原本我還打算……帶頭好好關照他，只是沒想到他直接就跑去找師傅了……唉！”
雖然心態差點炸裂，但是易中海反而慢慢斂去了臉上的怒色，隨後露出一抹惋惜之色。
“何大清跑路了，傻柱這個半大小子帶着一個幾歲的妹妹，沒錢沒糧的，着實可憐了些，如果沒人幫襯的話，那麼他們肯定……無法過好日子。”
一直觀察着易中海的一大媽發現他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不由有些同情地道出何雨柱兄妹的現狀。
易中海目光閃了閃，不過並沒有說話，彷彿等待一大媽繼續。
“依我看，可能遭逢變故，他們急需別人關懷……但是這兩天，我們都沒有去關心過他們，導致傻柱對我們產生了誤解，於是就乾脆去找他師傅了。”
一大媽見易中海沉默不語，於是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確實有可能，早知道就應該昨天就去好好安撫一下他們——”
易中海伸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龐，語氣有些略微懊惱。
“因為我們家沒有去看傻柱兄妹，以至於其他人都效仿我們，結果整個四合院都沒有人主動去搭理他們，甚至鄰居們都刻意躲避着他們，可能這樣無形中又給傻柱帶來了二次傷害吧！”
一大媽想到易中海昨天交代她不準主動去搭理傻柱兄妹，然而卻導致其他人也紛紛效仿他們家，不由心裏暗自嘆息了一聲，隨後小聲呢喃道。
易中海的臉色再次一僵，隨後老臉微微漲紅，不過他卻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而是責怪那些鄰居冷漠：“額，我只是想……遲點再去罷了，沒想到這些鄰里鄰居竟然這麼冷漠，不去幫助他們就算了，竟然還躲避着他們，唉！”
一大媽臉色微微變得有些不自然，似乎並不認同易中海的看法。其實她清楚，這次確實是他們家沒能做好‘領頭羊’，故而導致眾人表現得如此冷漠。
因為自從易中海當上管事大爺之後，院子裏的大部分鄰居都是朝他們家看齊的，特別是處理麻煩事或者需要吃虧的時候，往往都需要易中海這位一大爺‘強勢引導’，他們才會跟隨着一起。
此次何家的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麻煩事，只要沾上了就需要出手幫助，但是，無論是接濟好還是借錢借糧好，他們都不願意主動出擊，恰巧連一大爺家都無動於衷，於是他們紛紛心安理得地效仿了。
“雖然傻柱已經得到他師傅接濟了一次，心中就十分感激師傅的‘雪中送炭’，但是他師傅並不住在院子裏，傻柱家離他家又較遠……”
“我們只要也多接濟傻柱，讓他感到我們的善意，然後，你再多加引導引導，那樣傻柱肯定也會感激我們，記住我們的好。”
突然，一大媽看着易中海，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和建議。
言罷，她伸出雙手抓住了易中海的右手掌，雙眼隱隱透着期待之色。
“我們作為傻柱的鄰居，確實擁有很大的優勢，畢竟遠親不如近鄰，只要我們……呵呵。”
易中海先是臉色一喜，隨後又是臉色一沉。
“不過，雪中送炭與錦上添花的落差可是非常巨大的，可能一百次錦上添花也難以比得上一次雪中送炭——”
易中海的意思不言而喻，並不願意真心對待傻柱！
看着他那精光閃爍的雙眼，一大媽知道他肯定又在謀划著什麼，心裏沒來由地湧出一陣無奈感。
似乎發現了一大媽的異樣，他露出了一個微笑：“老伴，傻柱不是有個小拖油瓶妹妹嗎？他如今還是一個小小的學徒工，根本就不能抽出太多的時間照料那小丫頭，到時如果他求到你的話，你可以偶爾幫他照看一下。”
此時，易中海雙眼充滿了智慧的光芒，臉上浮現自信之色，管事大爺的風範重新回到了身上。
一大媽臉上浮現一抹欣喜之色，語氣略微有些急切：“好，那我明早就去把小雨水接過來，等傻柱下班回來再送回去！”
其實，一大媽一直都很羨慕擁有小孩子的人家，看着他們逗弄小孩時，她總會幻想着自己也擁有一個小孩的情景。
不過，不管多少次幻想終究都是白日做夢，清醒之後只能暗自神傷。
雖然自己一直沒有小孩子，但是並不能沖淡她對小孩子的喜愛，如果有機會替別人照顧小孩，她肯定不會錯過。
每次她幫別人照顧完小孩，都會興奮好一陣子，哪怕僅僅只是抱一下，都會擁有一個好心情。
易中海滿臉深情地凝視着一大媽，他知道一大媽的“小孩子癮”又犯了。
難得有機會幫別人照料孩子，她肯定十分期待，甚至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沉寂的心似乎已經‘活了過來’。
然而，如果一大媽真的主動去替傻柱照料小拖油瓶的話，肯定達不到傻柱主動來求助的效果！
沉吟了一會，易中海還是出言否定了一大媽的想法：“不，我們不能主動出手幫他，應該等他主動來求我們，等他主動來向我們求助的時候，你再幫他照看。如果他自己不主動求助的話，就算任由他去折騰，我就不信他能夠一個人照顧好那小丫頭，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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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媽剛剛浮現的一絲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不過她很快又是釋然一笑，將臉上的失落收斂了起來，也算是默認支持易中海的想法。
當然，因為易中海的‘強迫’，一大媽被傷害了心靈的同時，也失去了繼續與他密謀下去的興緻！
然而，一大媽神情的一系列變化完全落在了易中海的眼裏，頓時，某根心弦似乎被觸動了一下，歉意在他的心裏一閃而逝。
但是為了以後的養老大業，他最終還是狠下心來，假裝並沒有發現老伴的心思。
雖然一大媽看起來很平靜，但是易中海卻能從她的身上感受着失落，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暫時不能再與她繼續密謀下去了……
皺眉沉思了良久，他還是決定去後院向聾老太太‘取取經’，看能否查漏補缺。
“趁着還沒天黑，我去老太太那看看。”
於是，他簡單向一大媽解釋了一句，就匆匆忙忙地趕往後院，徑直來到了自封四合院老祖宗——聾老太太家。
似乎早已經猜到易中海會來，聾老太太的大門並沒有關，而且她正對着大門方向坐着，易中海才剛出現，她就意味深長地凝視着他，臉上還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副我看穿你了的模樣。
被聾老太太注視着，易中海身體沒來由地僵了僵，彷彿內心的秘密都被看穿了……
“老太太~”
易中海緩緩走進了屋子，恭敬地朝聾老太太打了一聲招呼。
“小易啊，這麼晚了還過來我這，有什麼事嗎？”
聾老太太眼皮微微一耷拉，不咸不淡地詢問道。
“呵呵，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您……”
易中海臉上的不自然一閃而逝，神色訕訕地敷衍道。
聾老太太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不過看向他的目光卻是有些意味深長，甚至還有一絲戲謔。
“唉，你心中那點小九九瞞得過別人，可瞞不了我這個老太婆，肯定是因為傻柱子吧！”
突然，她緩緩出言準確地點出了易中海的意圖。
“我就知道什麼也瞞不了您老人家！”
易中海老臉微微有些發紅，被聾老太太戳穿了謊話，反而滿臉坦然地承認了。
隨後，他臉上浮現憂愁之色，聲音低沉地向老太太述說道：“剛剛我去看了傻柱，不過發現他似乎已經變了……今天他竟然去他的師傅那借錢借糧……似乎因為被何大清拋棄后產生了不良情緒，甚至還對我們這些鄰居產生了很大的意見——”
“這到底還是你自己糊塗啊，本來很好的一步棋被你走錯了！譚丫頭有跟我提過，咱們院子都疏遠了傻柱子，以傻柱子那憨厚要強的性格，沒有怨念才是不正常哩。”
聾老太太似乎不願意接着傾聽易中海繼續‘演說’，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然後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輕聲呵斥道。
“如果你是來讓我出主意繼續算計傻柱子的話就免談了，本來以為把何大清算計走了，你會好好把握機會，爭取與他搞好關係……”
“小易啊，依老太婆我的眼光看，傻柱子雖然人人叫他傻柱，但是他人卻不傻，只不過他比一般人憨直一點罷了，要想他真心對你好，那麼你也真心對他吧！在背後算計他是行不通的，只會適得其反，如果被他發現了算計，最後得到的肯定是怨恨……其實，如今你還是有機會的，不過，具體該怎麼做我就不多嘴了，相信你也有衡量。”
看着易中海臉上那略顯不甘的神色，聾老太太微微一沉吟，然後語重心長地規勸道。
在規勸的同時，她還順帶表明了她的立場，表示她並不想繼續算計傻柱，也不會給他出主意。
易中海驚疑地看着聾老太太，似乎完全沒想到自己還沒明確表明要‘取經’，就被她堅決地婉拒了。
臉色一陣變換，隨後又迅速平靜了下來。
雖然聾老太太的話語在他看來也很有道理，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卻又很是抗拒，打心底里不想採納她的建議，覺得還是自己的算計更好……只要他好好謀划，就不信傻柱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