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了一件好事
“哥哥，大白兔奶糖真的很甜喔，你不吃嗎？”
小雨水開心地圍着何雨柱轉了一圈，繞到他的跟前揚了揚手中提着的小紙包，目光卻忍不住瞟向他手指捏着始終不吃的大白兔。
“我就不吃了，紙包里的就留着一天吃一顆吧。”
何雨柱微微一笑，將手裏拿着的大白兔剝開包裝塞進了妹妹的嘴巴。
雖然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吃了一顆大白兔嘗出味道的小雨水僅僅猶豫了一秒鐘就張嘴叼住了哥哥投喂的大白兔，對於遞到嘴巴的‘肥肉’完全沒有抵抗力。
嘖~
嘖~
嘖~
……
糖果入嘴，小雨水回應了何雨柱一連串吮吸糖果的聲音。
買好了小傢伙念念不忘的大白兔奶糖，接着何雨柱又買了二十斤大米，在路過一個肉攤時，他猶豫了三秒后，又買了一斤五花肉。
雖然街道兩旁還有許多吸引人眼球的貨物何雨柱都很想購買，但是考慮到了荷包實在不允許，只好硬生生忍住了。
不斷暗示着自己，這次採購任務已經超額完成，已經不需要再買東西。
一手提着米袋和豬肉，一手牽着妹妹，迅速遠離了菜市。
本來想直接趕回四合院的，但是考慮到了之前跟一大媽說的‘大實話’，不由放慢了腳步。
思量着他們應該再逛一個鍾再回去，到時就是‘才剛從師傅家裏趕回來’。
記得附近不遠處有個人民公園，去那邊溜達一圈再從另一邊走回四合院，到時時間剛好。
於是，他拉着雨水改變方向，朝公園那邊走去。
“哥，我們走錯路啦！回家的路不是往這邊走的。”
才偏離路線沒多遠，雨水就發現了異常，不由停下了腳步仰着小臉向何雨柱提出了質疑。
“現在時間還早，先不急着回家。我們去公園散散步，然後再回去。”
何雨柱嘴角微微一抽，不過還是滿臉微笑的解釋道。
“啊——，好吧。”
雨水發出一聲拉長音的驚呼，不過並沒有反對。
“呵呵，沒想到雨水也認得回家的路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順便表揚了一句。
這個時間點，道路兩旁幾乎沒有其他的行人，故而頗為安靜，就連兩人的腳步聲都能傳出老遠。
一小一大兩人，一前一後朝前走去，步伐很是輕快。
沒過多久，就已經來到了人民公園，如今的公園遠沒有21世紀20年代之後那樣多花樣建設，僅僅只有一些井然有序的樹林、花圃、小池塘、石雕塑、石凳、小徑等等景物，頗為貼近自然。
悠閑地走在林間鵝卵石小徑上，放眼看去附近一個人都沒有，兩兄妹似乎很榮幸地免費包場了。
走走停停，花了大約半個鐘的時間，從樹林的這一邊穿越到了另一邊。
此時，何雨柱的心情似乎得到了非常好的沉澱，平靜得幾乎整個人都放空了。
再看看前方的妹妹，雖然因為走路有點累，導致小臉有些紅撲撲的，但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是出奇的好。
毫無疑問，這趟公園來值了！
嗡嗡嗡……嗡——
就在兩人坐在石凳上小憩之時，突然，不遠處的公路上有一輛卡車緩緩停了下來。
聽着那發動機的嗡鳴聲是突然戛然而止的，似乎是熄火拋錨了，並不是司機主動停車。
很快，就有人打開車門從裏邊罵罵咧咧地走了下來，先是繞着車輛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圈，然後從駕駛室里取出一根手搖桿插入專門孔洞裏一陣手搖。
但是那輛卡車似乎就是跟那漢子對着干一樣，無論他怎麼折騰，它就是點不着火。
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
……
整整手搖了幾十次，聽着那發動機的轟鳴聲，似乎每次都只差一點點就能啟動了，但是每次都是他稍微一放鬆那發動機就立馬卡頓，折騰了那麼久非但沒能成功點火，反而把他累成死狗，氣喘吁吁癱坐在地上。
看着這個漢子的一番騷操作，何雨柱的思緒彷彿回到了小時候觀看隔壁家老伯手搖啟動拖拉機，特別是天氣寒冷的時候，通常也是難以手搖啟動，往往都要折騰很久……那個情形，跟如今這個漢子的表現極為類似。
“哥哥，那個人在那幹嘛啊？”
好奇地看完那個漢子手搖發動機啟動失敗的整個過程，妹妹實在憋不住了，不由悄聲詢問何雨柱。
“額……那輛車想要跑起來，就首先要啟動發動機，就像水龍頭需要打開擰開才會出水一樣，他現在就是想啟動那輛車的發動機。”
何雨柱略一沉思，打了個比方，向她簡單解釋道。
小雨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
不過想了想，小臉上又露出了疑惑之色：“那他現在——”
想要再次詢問，不過似乎不會表達，所以卡殼了。
“汽車的發動機如果成功啟動了會一直有聲響的，他剛剛手搖了很多次都沒有啟動成功。手搖發動機要用很大力氣的，他搖了那麼久雖然沒能成功啟動，但是力氣用完了，所以需要停下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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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沒有絲毫不耐，饒有興趣地再次點評解釋。
“哥哥，那你會……那個……”
突然，妹妹眼眸一亮，滿臉期待地看向何雨柱。
額……
遙想當年，他何雨柱小到自行車，大到挖掘機，摩托、汽車樣樣都可以開地很穩，典型老司機一名。
不過，如今他可是一個不到16歲的小少年，就算說他是一個老司機，恐怕除了妹妹這個小鐵粉，恐怕不會有其他人相信。
“開車啊，哥哥只會一點點。”
看着妹妹那‘執着’的小眼神，何雨柱挑挑眉，大咧咧地隨口表態道。
“哇——”
小嘴巴張得大大的，妹妹發出一聲驚呼，小臉上的表情要多誇張就有多誇張。
“哥哥也會搖那個發動機吧，那你能不能……”
突然，小腦瓜子裏似乎又想到什麼，她先滿臉崇拜地看看哥哥，隨後又滿臉疑惑地看看卡車，小臉上的表情一陣切換。
何雨柱搖了搖頭並不急着回答，而是目光轉向一旁的樹梢，彷彿那裏有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
正當小雨水以為他並不懂那些操作的時候，何雨柱又幽幽地說道：“會是會，但是能不能啟動就不一定了，因為發動機啟動不了還可能是其他地方出問題了，再說了，別人也不一定需要我——”
不過，沒等他把話說完，眼角餘光發現原本正在休息的那個漢子突然站了起身來並且看向他們。
何雨柱下意識收住了嘴，不想繼續往下說，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就在兩人停止了交流之後，那個漢子竟然緩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嘿，小兄弟，能否請你幫個忙？”
在兩兄妹的注視下，他停在了他們的幾米外，語氣有些着急地詢問道。
何雨柱並沒有立馬回答，先把略微有些不安的妹妹摟在懷裏，隨後認真地看向他，並且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緩緩詢問道：“這位大哥，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
“額……是這樣的，我開的車在那邊拋錨之後怎麼也啟動不了，想讓你幫忙到附近的軋鋼廠去叫人來幫幫忙……”
“只需幫忙告訴保衛科的人就行，他們會幫忙找相關的人過來的……你看能不能……”
“對了，小兄弟你應該知道軋鋼廠怎麼走吧？”
那個漢子臉色微微有點尷尬，語氣十分誠懇，一連解釋了好幾句，想要請何雨柱幫忙去軋鋼廠叫人過來幫忙。
“軋鋼廠倒是知道怎麼走……不過，大哥你怎麼稱呼？”
反正這邊離軋鋼廠也不是很遠，何雨柱幾乎沒有猶豫就準備答應他去當一次跑腿，不過，由於他並沒有自我介紹，所以何雨柱不由主動詢問他的大名。
“額……對，差點就忘記了，我叫雷恆，是軋鋼廠的卡車司機。”
經何雨柱一提醒，他立馬錶明了身份。
微微思索，何雨柱凝視着雷恆：“好，那我就幫你走一趟，但我只負責幫你傳達消息，並不打包票能幫你請到人，而且我傳完話就回家了。”
“傳話就行，傳話就行……那就拜託小兄弟了，多謝。”
雷恆連連點頭同意，隨後還從兜里拿出一張錢幣準備遞給何雨柱以示感謝。
“出門在外，誰沒點困難，幫你這個忙我就當做一件好事，如果再收了你的錢，那就違背本心了。”
何雨柱擺擺手，拒絕了他給的報酬。
隨後，他拉着雨水，提起放在一旁的大米與五花肉就要前往軋鋼廠報信。
就在這時，小雨水微微用力拉了拉哥哥的大手，小聲道：“哥哥，你不是也會搖嗎？要不你過去幫他搖搖？”
呃……
何雨柱臉色微微一僵，原本他並不准備摻和，準備幫他傳遞個話做一件好事就算了。
沒想到臨走時妹妹卻想要替他安排一下，看着她那無辜天真的眼神，何雨柱嘴角微微抽了抽，不過並沒有怪她，誰讓她是自己可愛的妹妹呢。
抬眼看了看那輛卡車，然後又將視線投向雷恆，想要徵詢一下他的意見，畢竟他才是卡車司機。
其實，剛剛雨水的建議，雷恆也聽到了，不過他卻是不相信何雨柱真的會啟動卡車。雖然何雨柱身高有一米七八，且長得比同齡人老成很多，但是從其臉上依舊還能看到未曾消退的稚氣，足以說明何雨柱的年紀並不大。
在他看來，像何雨柱這樣的半大孩子，可能連車都沒摸過。
“小兄弟，想要手搖啟動車子，需要很大的力氣……我看還是麻煩你去幫忙叫人吧。”
迎上何雨柱徵詢的目光，他露出了個自認為很好看的笑容，想要委婉地拒絕何雨柱上手嘗試。
小雨水聽說需要很大的力氣，不禁滿臉興奮地看向何雨柱，不過，她記得哥哥之前的叮囑，並沒有聲張。
何雨柱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雷大哥，要說力氣我還真有一把，要不我來試試，如果仍舊無法成功的話，我再去軋鋼廠幫忙叫人，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雷恆略一猶豫，還是決定讓何雨柱過去試一試。
“好，那就麻煩小兄弟幫忙試一試了……”
他朝卡車一擺手，然後一馬當先引領着何雨柱與雨水向那邊走去，期間還問起了何雨柱的大名。
“對了，小兄弟怎麼稱呼？瞧我這記性，聊了這麼久竟然忘記詢問你的名字了。”
“我叫何雨柱，這是我妹妹，我們住在附近的同鑼鼓巷95號的四合院。”
何雨柱很爽快地報出了名號，順便還介紹了一下妹妹以及住址。
很快，他跟着雷恆來到了卡車旁，不過，他並不急着接過雷恆遞過來的手搖桿，而是假裝不經意地詢問：“雷大哥，你開的這輛車最近有經常出現類似這次的自動熄火現象嗎？”
“這輛車基本都是我駕駛，最近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雖然對何雨柱的詢問感到很疑惑，但是他還是如實回答道。
“好，那我來搖一次看能不能成功啟動。”
何雨柱這才接過他手中的手搖桿，動作頗為熟練地插進孔洞。
何雨柱提起力氣順着手搖桿發力，手柄很輕易就被他搖着轉動起來，而且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嗡嗡嗡……
僅僅持續了不到十秒，耳邊就傳來了流暢的發動機轟鳴聲。
成功啟動！
何雨柱迅速取出手搖桿，交還到雷恆手上。
一連串的動作頗為乾淨利落。
嗡嗡嗡……嗡——
只是還沒等雷恆的笑容完全綻放，發動機又耍了小性子，嗡鳴聲戛然而止。
額……萬萬沒想到！
他那笑容瞬間僵住，心中再次湧起失望。
再次拿過手搖桿，何雨柱默默地接連嘗試了三次。不過，每次取下手搖桿之後都是啟動幾秒鐘就迅速熄火，沒有一次是真正成功的。
雷恆與小雨水兩人大眼瞪小眼，臉上都露出了絲絲尷尬。
他們齊齊將看向何雨柱，卻發現他正在沉思……
見他如此模樣，再結合他之前的熟練操作，雷恆不禁對他刮目相看，認為他確實有點東西，特別是那身力氣甚至比他還大。
“柱子兄弟，沒想到你力氣真的那麼大，我覺得你比我搖得還要好哩，額，不過車子它還是啟動不了，不如……算了？”
然而，車子終究沒能啟動，於是他先誇讚一番何雨柱，隨後準備進行‘勸退’。
何雨柱聞言，頓時回過神來，不過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看着雷恆欲言又止。
“雷哥……我或許知道……”
原來，何雨柱每次都仔細傾聽着發動機從啟動到熄火的聲音，發現聲音很是異常，似乎都……對，就是無力！
每次都啟動了才迅速熄火，而且聲音並不強勁，所以他猜測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就是發動機油路阻塞。
比如，柴油濾清器、回油管、油箱蓋等地方堵塞。
本想將自己的發現說一下，不過，想到兩人並不熟悉，雷恆也肯定不會信任他，於是又忍住不說了。
“柱子，怎麼了？難道你真的知道是什麼原因？”
雖然打心底里不相信，但是雷恆還是驚訝地詢問道。
“大概有所猜測，這種情況應該是油路不通引起，不如，油箱蓋堵塞了，油箱裏邊沒有空氣，就會造成裏邊的柴油輸不出來，當然，也有可能是輸油管，過濾器堵塞——”
何雨柱微微一遲疑，還是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雷恆……
“那怎麼修理，應該不用拆機械吧？”聽了何雨柱的分析，他不由將信將疑，甚至還鬼使神差地詢問了一下辦法。
但是話一出口，他又感覺有些不妥，畢竟他根本不知道何雨柱的底細。
“如果只是油箱蓋問題的話，只需擰開它然後再擰回去，就像加油一樣，並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如果問題是其他地方的話，應該就要拔管或者拆卸了……”
何雨柱彷彿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糾結之色，語氣有些風輕雲淡。
“雷哥，你可以擰開油箱蓋重新蓋回去試一試，如果不管用的話，我再去幫你叫人來。”
看着滿臉驚愕的雷恆，何雨柱繼續建議道。
聽到他的建議，雷恆雖然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但是還是決定來個‘死馬當作活馬醫’。
於是，他迅速行動起來，很快就擰開了油箱蓋再重新蓋回去。
“這次，還是你來啟動吧。”
等他再次過來，何雨柱將手搖桿遞還給他，讓他自己嘗試。
嗡嗡嗡……嗡——
嗡嗡嗡……
接連嘗試了兩次，第一次時跟之前差不多，依舊是啟動沒幾秒就自動熄火了，不過第二次啟動后，發動機就傳出了強勁而有力的轟鳴聲，並沒有再次罷工！
“好兄弟，真的被你說對了！真是太感謝你了……”
在卡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中，雷恆朝何雨柱比起一個大拇指，大聲呼喊道。
何雨柱先微笑着搖搖頭，隨後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又做了個‘再見’的手勢示意，也沒有再說話，反正說話也聽不清，除非何雨柱也大聲呼喊。
可能因為耽擱了那麼久，雷恆也着急了，於是他朝兩人露出了一個開朗的笑臉，然後回應他們一個‘再見’的手勢，然後上到駕駛室發動車子走了。
“哥哥，你這是太厲害了！”
看着已經走遠的車輛，小雨水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表達一下內心的小激動，順便崇拜地誇讚道。
何雨柱：“呵呵，雨水也很厲害，當然也很乖。”
雨水：“嗯嗯，雨水很乖的。”
“走，回家！”
做了一件好事，何雨柱心裏變得更為舒坦，抬頭看了看日頭，覺得在公園這邊花費肯定已經超過一小時了，不由小聲吆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