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起作用
白也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沉穩,“等。”只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字,但這個字卻像一座山一樣沉重。
白也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儘管內心早已如波濤洶湧般難以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顯得格外的漫長,這種等待最是熬人了。房間裏的氣氛愈發壓抑,每個人都彷彿背負着沉重的枷鎖,無法掙脫。
它告訴你,在一個小時內,蘇明可能會醒過來;但如果醒不過來,他就會死亡。
然而,你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他卻依然沒有醒來。這就好像希望一點一點地從指縫間溜走,讓人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無助。
突然間,手術台上傳來一陣極為刺耳且突兀的哐啷響聲。蘇明原本安靜躺在那裏的手腕,開始動彈,他似乎想要掙脫手上的束縛,然而卻被緊緊卡住,無法脫身。他心急如焚,毫不顧惜地用力拉扯着,動作幅度極大。
眾人目睹這一幕,皆是大驚失色。
剎那間,賀蘭聞言聽到聲響后,他以極快的速度在電腦前忙碌着,全神貫注地分析着蘇明體內的各項機能指標,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蘇明先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聲音中飽含着痛苦與掙扎。他的頭開始不停地搖晃,就像一個失去控制的撥浪鼓,劇烈且無助。同時,他的身子也在極力地想要掙脫那無情的鉗制。
商缺和龍岩凌見狀,心急如焚,他們本能地想要衝過去幫助蘇明,卻被白也果斷地阻止了。白也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深知此刻不能貿然行事,以免給蘇明帶來更嚴重的傷害。
驟然間,蘇明彷彿被激怒到了極點,他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啊..............”那聲音尖銳而凄厲。
緊閉了將近十天的眼睛,猛地睜開,那漆黑的眼眸中此刻佈滿了血絲,彷彿是被鮮血浸染過一般,顯得格外猙獰。那猩紅的目光,宛如兩把鋒利的匕首,直刺人心。他的手腳也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就像被惡魔附身一樣,不停地瘋狂大喊大叫,那模樣狀若癲狂,讓人不寒而慄。
那模樣,就彷彿一道閃電般直擊商缺的心間,使得他的心跳如擂鼓般迅速加快,眼中更是眥目欲裂,那帶着傷痛的聲音,像是被硬生生地從商缺的喉嚨深處擠了出來,一字一頓地喊着:“阿明………”。
商缺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了蘇明,心中猶如被千萬把刀同時絞動,痛苦不堪。此刻的蘇明,那張原本熟悉的臉龐,如今卻讓他心生不忍,不敢再去直視。商缺緩緩垂下眼眸,視線落在了桌子上,然而,耳邊卻依然不斷回蕩着他那聲聲瘋狂而凄厲的叫喊。
站在後面的蕭晚喻,不由自主地緊緊握住陪在她身邊的王姨的手,然後凝視着此時的蘇明,眼角微微泛紅,心中也像被一隻小手緊緊揪住一般,難受至極。王姨也是雙眼飽含淚水,她極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輕輕地拍打着蕭晚喻的手背,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万俟溪月那大大的眼睛,此時早已變得紅彤彤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地流下來。儘管她之前與蘇明並沒有說過太多的話,但彼此之間的淵源卻也不算淺薄。看着此時陷入困境的蘇明,她的心中也湧起了一絲淡淡的心疼。
為了不影響賀蘭聞言和白也,她拚命地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身體微微顫抖着。站在她身旁的黑影,一直默默地注視着万俟溪月的狀況,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他環顧四周,發現此刻除了他之外,已經沒有其他人能夠安慰眼前這個小哭包了。於是,黑影默默地伸出手,輕輕地攬過万俟溪月的肩膀,然後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彷彿是在給予她安慰。
万俟溪月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身旁的黑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然後將頭埋進黑影的懷裏,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減輕自己的情緒波動。黑影見狀,也只能默默地拍着万俟溪月的後背,用這種方式來安撫她的情緒。
龍岩凌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慌亂。他焦急地看向賀蘭聞言,急切地問道:“賀蘭部長,蘇明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賀蘭聞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淡淡地說道:“解藥開始起作用了。原本我們撤掉了鎮定劑,他就已經處於極度痛苦之中,而現在解藥又在不斷地吞噬病毒,這兩種反應相互交織、相互衝擊,才導致了他現在的狀況,這是正常的反應,你們不必過於擔心。”
“而且,我們還加大了解藥的劑量,所以他會更加痛苦。”白也接過話茬,繼續說道。
商缺聽到這裏,心中不免有些擔憂,他抬起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焦慮,看着白也和賀蘭,急切地問道:“蘇明不會有事吧?”
“有了反應就不會死。”賀蘭聞言,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雙手依舊繁忙地測試着蘇明體內的所有指標,一邊有條不紊地指揮着白也給蘇明注射了好幾種試劑。他的表情嚴肅而冷靜,彷彿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種冷酷的態度和果斷的行動力,讓人不禁感嘆他的魄力。
眾人一聽蘇明死不了,心裏頓時就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緊繃的神經也稍微放鬆了一些。
龍岩凌他們這些外行人,雖然看不懂那些複雜的儀器和數據,但他們能明顯感覺到蘇明的痛苦好像減少了一些。那之前好似要把五臟六腑都挖出來般的叫喊聲,此刻也變得微弱了許多,不再那麼恐怖嚇人。
再看蘇明的模樣,更是慘不忍睹。他原本英俊的五官此刻已經完全扭曲變形,變得猙獰無比,聲音也變得沙啞低沉,彷彿從地獄中傳來的嘶吼。
他的手腳都被那堅硬的手鐐和腳鐐硬生生地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傷痕,鮮血正不斷地流淌下來,那些傷口深得幾乎可以看到他的骨頭,彷彿這些傷痕已經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