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之釘的腦葉用法

在世界的底部，流淌着一條永不停歇的精神河流。所有活着、死去的人，他們的精神與意識匯聚於此，化作這條河流。

在腦葉世界觀中，人類掌握着一種超越魔法的科技——奇點。

腦葉公司的奇點技術則是“心靈具現化”，其作用並不是從異想體上提取能源，而是直接創造異想體。

將一種從潛意識中提取而出的實體。——Cogito注入人體后，它就會逐步撕碎人類的意志，讓內心真正意義上暴露出來，將其改造成“水井”。

然後以此為通道，在那原初意識河流/海洋中進行打撈，從人類潛意識中取出情感和概念等提取物。（見腦葉設定集）

最後，注入者的肉體、精神，乃至存在本身，將轉化為提取物的現實外殼，以此誕生的實體便是異想體。

而撕碎意志，暴露內心過程中產生巨大的情感，將轉變為可提煉的清潔能源。

而在《空洞騎士》中，夢境是現實之上的世界，肉體與靈魂之間的永恆空間。

而小騎士的夢之釘，是由掌握夢境精華的蛾之部族打造的神器。它不光能讀取思想，還能割開現實的面紗，令持有者進入那現實之上的永恆空間——夢境。

夢境和原始河流/海洋，均來自精神與意識，然後自成一片領域，超然於現實之上。如同雙胞胎一般。

那如果用夢之釘敲EGO，割開異想體的現實外殼，會出現什麼奇妙的景象？

沈羽心中越發好奇，隨機挑了一個員工，讓他來主管辦公室。

發出指令后，沈羽捏了捏小騎士圓滾滾的手，發覺並不是想像的那種詭異觸感，而是像棉花一般柔軟。

仔細察覺，沈羽發覺自己和小騎士之間有種莫名的連結，並可以憑此控制對方的行動。

而沈羽也順帶檢查了一遍小騎士裝備的護符：

堅固力量（增加骨釘攻擊力）、快速劈砍（增加攻速）、驕傲印記（增加攻擊距離）、骨釘大師的榮耀（加速“劍技”蓄力）、舞夢者（加速“夢之釘”充能）。

嗯，自己最喜歡的莽夫流。

在之後的等待時間裏，沈羽先是嘗試了下，以自己目前的權限，是否足以剝奪安吉拉的監控調度權，其結果當然是否定的。

那麼，只能用原始的方式了。

沈羽集中注意力觸碰與小騎士的那道連結，突然發現自己的視角轉變，成為以小騎士為中心的第三人稱視角。

還好，不是遊戲裏的橫版視角，那是真沒法想像，難不成事先來個降維打擊。

沈羽控制小騎士從自己身上跳下來，活動一番，等到習慣這個視角的控制，“小騎士”抬頭看向右上角的攝像頭。

接着小騎士一縱身跳在牆壁上，同時魚鉤般的螳螂爪從圓滾滾的手足中刺出，牢牢攀附在牆上。借力往上跳躍。

等接近攝像頭后，沈羽控制小騎士一個跳躍，來到攝像頭正下方。

接着小騎士暗影披風分解成深淵的觸鬚四散開，面具被虛空覆蓋，從中探出蒼白的目光，口部位置吐出一團靈魂與虛空的混合物，化作無數黑白兩色的嚎叫幽靈。——法術：深淵尖嘯（圖）

隨後小騎士穩穩落地，沈羽憑藉第三視角，清楚看見了攻擊範圍的慘像。

攝像頭早已消融，原本整潔光滑的牆面被融出一個大洞，裏面則是大量不平整坑洞。附近的藍色紋路黯淡無光，如同被奪去生命。

沈羽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心中詫異，

不應該啊，小騎士的暗影法術雖然傷害更高，但原來沒有消融效果啊。

再者，腦葉公司就是給某人注射Cogito，從對方的意識中提取出的產物。某種意義上，就是一個大型異想體。

連那些近似神明的ALEPH級異想體都無法徹底突破的設施，居然這麼容易就被溶解。

難道說，是小騎士升格后意外穿越，出了bug，獲得了一部分虛空神的屬性？

想到這沈羽突然心中一喜，既然虛空可以侵蝕公司，這豈不是說，自己可以提桶跑路了？

斯，不行。沈羽皺起眉頭。

腦葉公司的總部在不知多深的地下，從結局CG來看，至少數千米往上，就是鑿開公司，自己一輩子也也爬不上去。

這麼看來，只能打出真結局，然後等公司到達地表后砸牆跑路。

沈羽看了眼屏幕，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疼。

偏偏自己是追求員工全存活，達到全S級評價的強迫症主管，這得重開多少次。

…………

特里是一名普通的控制部Ⅱ級員工，此時正做着，擺脫低級員工，在自助餐廳中享用美味多汁牛排的美夢。

但就在剛才，他的美夢被手臂傳來的電流擊碎，他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看向腕錶，結果被上面的信息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主管的召令！

如果是他初入公司時，也許會很高興。而現在只有擔憂和恐懼。

那位主管如同機械一般冷酷、高效，以收集能源為第一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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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異想體出逃，他可以親手用“處決彈”處決所有的職員，用低級員工換取異想體的管理信息。

其實，每個部門都設有緊急出口，以供員工逃生，只不過，那些出口從沒被打開過。

特里曾經見過，一個文職哭喊着，拖着斷腿爬行，哀求着主管打開出口，最後被後方的巨犬異想體一口口嚼碎，被挖出▇▇。

在主管眼中，公司的職員不過是廉價的消耗品，只有Ⅴ級員工才能得到一點注視。

但即便是Ⅴ級員工，在該消耗時，主管也不會有一絲猶豫。

公司主管的召見可能喜憂參半。但這裏是腦葉公司，而他們的主管如同一座機器，所以，喜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收到主管召令的員工很多，但多數時候，他們都失蹤了，徹底的消失。

但特里知道自己不能違抗，如果違抗指令，輕鬆的則是處決彈，而更恐怖的則是“解僱”。

昨天那位被“火車”創死的Ⅴ級前輩曾說過：

他曾經在【無名怪嬰】的食物里，見到一位被“解僱”的職員。而【蜘蛛巢】的異想體收容單元中，總能依稀聽見依稀悲慘的呼救……

特里看了眼床旁的TETH級EGO：孤獨，對自己的命運更加悲觀了起來。

E.G.O是從異想體中提取的核心轉化而成的原型裝備，用於腦葉公司員工對異想體進行工作與鎮壓。

EGO裝備擁有恐怖的潛能，據說，如果有人能將其完全激發，甚至可以擊敗統御都市的存在。

但特里並不是那種特殊的人，所以他沒有權利拒絕，只能簡單將EGO換上，用腕錶打開員工宿舍防護門，進入公司。

幾盞燈火照亮着設施，地上散落着各樣的殘肢斷臂，血跡凝固成暗紅色，散發著腥甜的氣息。牆壁上到處是爪痕或撞擊留下的凹痕，裏面摻着細碎的人體組織。

清潔人員默默地進行善後工作，小心撿起地上的碎肉和內臟，將其掃進拖車裏。他們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中央本部的休息室已經堆起一座屍山，清理人員將拖車的碎肉傾瀉完畢，便轉身去往別處。

特里瞥了屍山一眼，不由得想起昨天，身體因恐懼而顫抖着，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就在昨天，公司響起三級警報，公司異想體大量出逃，並且那位幾乎永遠正確的主管，指令卻完全錯亂。

據倖存的高級員工所說，這是因為主管的認知濾網意外失效，直接看見了收容室的異想體，0－03－89【數據刪除】。

連那位主管都會被異想體逼瘋，自己又能活到什麼時候？特里低着頭，拖着步子，走向休息室外的通道。

當特里離去后，屍山孤零零矗立在幽暗的燈光下，最左側的屍體突然晃動起來，接着一隻血色的鐵鉤破體而出……

當特里來到主管辦公室門前時，發覺那位漂亮的助手正靜靜站在門外，但此時他已經無暇欣賞，只能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其告知信息。

對方並沒阻攔，鼓勵幾句后拉開了那扇門。

特里也終於得以見到那位主管，但對方看起來十分普通，普通到自己居然找不到特徵進行形容。

這令他感到一陣怪異，因為自己進行工作的【老婦人】這類異想體，也有這個特徵。

沈羽看着眼前微微發顫的員工，想起腦葉公司的設定后，露出一抹微笑。

“不用擔心，我不是要“處理”你或者派你執行任務。這次叫你過來，是我想研究下你們使用的EGO。

“所以嘛，”沈羽拍了拍對方肩膀，指了下一旁的休息室。

“你身上的先EGO借我下，然後去睡一會就行。”

“啥？”特里眨巴着眼，“就，就這樣？”

“怎麼，”沈羽嘴角一笑，“難道你想升職？”

“沒有，我絕對沒有這麼想。”特里連連擺手，對升職這個詞感到莫大的恐懼。

於是他果斷服從指令，將EGO換下后，穿着西裝走向休息室。

嘿嘿，又多活一天，讚美上帝，啊不，讚美主管！

特里暗自樂到，邁着輕盈的步子走向休息室，但當他抵達半程時，餘光在左側牆壁上察覺一道黑影，但仔細搜尋后卻一無所獲。

嗨，真是多疑，主管辦公室怎麼可能有異想體。這裏可是整個公司真正安全的地方。

特里伸了個懶腰，打開休息室，一翻身躺在極度舒適的床上。

沈羽看着關閉的門扉，立即動用權限將休息室封封鎖，小騎士隨後從上空降落，來到EGO面前。

“這公司是真黑啊。”沈羽望了休息室一眼，想起對方之前的傻樂表情。

這讓自己這個待在辦公室，身邊還有美女的主管有點不好意思啊。

沈羽收回目光，讓小騎士對EGO孤獨使用夢之釘。

小騎士弓起身子，取出一個外形與樂器沙錘接近的器物。只不過前端是銘刻精密紋路的核心，散發著夢幻縹緲的淡紫光輝。

縹緲的光芒在核心匯聚，隨着“叮”的一聲，精密的圓形紋路迸發，一柄璀璨的夢幻長釘形成，“慌啷”一聲擊打在EGO上。

隨着夢之釘與EGO相撞，無數紋路各異的圓輪迸發，將整座辦公室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