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年老成
“萬利！你站起來回答這個問題！”
突然耳朵里傳來老師嚴厲的批評聲。
“上課還睡覺，昨晚上偷牛去啦？”
萬利迷糊中，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坐在教室里。
周圍的同學正回頭面帶嘲笑的盯着自己看。
嚇得萬利條件反射的一下彈了起來，把身邊的課桌椅都撞開了。
看着黑板上那道簡單的數學題，萬利趕緊說出了答案。
這個年輕的初中數學老師，在全校都是出了名的嚴厲，同學們都怕她。
但現在萬利其實已經三十歲了，在這個大男人眼中，數學老師依舊是以前的樣子，甚至還沒有自己現在的年紀大。
初中時候的萬利成績很一般，這下卻不假思索的做出了數學題。
課題里響起來驚訝的起鬨聲。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程度的題目對一個中年大叔來說，那就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玩意兒。
“回答的不錯，但是上課也不可以睡覺。”老師語氣緩和了下來。
“對不起，老師，我，我昨晚上看書看太晚了。”萬利趕緊編個理由解釋。
老師欣慰的示意萬利坐下。
看着眼前的課堂環境，還有自己這一身幼稚的校服。
應該是又穿越了。
四十五分鐘的課堂時間，對一個孩子來說會感覺比一年的時間都長。
全是在煎熬中度過的。
可在成年人的眼中，這點上課時間那就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坐着聽老師講課是多麼幸福的事，比起被老闆辱罵，比起在風雨中送着外賣。
還有要跟那些不好說話的客戶糾纏，背負着一眼望不到頭的債務和壓力。
現在躲在教室里，被平靜的安全感包圍，憧憬着未來真幸福。
原來大人都是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留給了孩子，只不過年紀小不懂事。
沒經歷過成年人世界，那種殘酷的打擊，根本就體會不到這種安寧的幸福感。
當然小孩子是不可能把現在的生活跟未來去比的，人都只能用過去來參照當下的生活。
這樣比較下來，每個人都是委屈的。
小學當然會比初中的生活更簡單自在，而未來的高中，就是人生中要面對的第一場殘酷競爭。
下課鈴響了，同學們都如釋重負的活動起來，教室里立刻變成了熱鬧的菜市場。
而萬利這個時候都還沒有來得及從生活感悟中走出來。
現在身處在小孩子們自由活動的場所里，這個成年大叔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的小夥伴跑了過來，找萬利一起出去玩。
萬利尷尬的笑了一下，假裝很快樂的陪着孩子們一起出了教室。
然後看着他們嬉戲打鬧，實在沒有動力加入到他們快樂的活動中去。
就在萬利欣賞着其它同學玩着幼稚的遊戲時，腦袋上突然挨了兩下沉悶的敲擊，力氣非常大。
打的萬利整個頭都懵了，正要憤怒的回頭看去，又是一記耳光扇在臉上。
把鼻子都打出血了。
萬利這才看清，原來打他的正是那個小時候經常欺負同學的小惡霸黃通。
這小子打人根本就沒有理由，完全就是隨機挑選的對象，跟瘋子一樣。
仗着自己發育早熟，身體粗壯，而且他打人都是下死手，根本就不計後果。
萬利跟他的同學小時候沒少挨過這小子的毒打。
一個個在家裏都是父母的心肝寶貝，誰知道在學校被這麼個玩意兒往死了折磨。
記得有一次黃通無緣無故就舉起凳子使勁砸在萬利的身上，完全就是故意的，毫無徵兆。
當時萬利咬牙忍受着那鑽心的疼痛，然後哭着告訴班主任。
但是老師也只是讓黃通罰站，不准他進教室。
這種程度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本來他也不讀書。
但是作為老師又能有什麼更有效的辦法呢？
老師的老師也沒教過怎麼處理這種事情。
要麼就是請家長，可是黃通是個單親家庭，，只有母親一個人辛苦的把他拉扯長大。
加上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自然是少不了溺愛。
每次過來也就是不斷道歉，抱怨，然後無助的哭泣。
萬利對黃通的恨超過了他見過的所有人。
可以說黃通就是他的童年陰影。
每次遇到什麼委屈跟困難，只要想想黃通，就感覺問題也沒那麼大。
以前甚至偷偷帶了一把螺絲刀，打算跟他同歸於盡，可是顧忌自己的父母，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萬利狠狠的盯着黃通，恨不得給他滿臉的橫肉用力咬上一口。
但是現在不能使用暴力，這種低級的手段豈不是跟最討厭的人一樣了么。
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成年大叔是怎麼收拾暴力分子的。
萬利轉過臉，把鼻子流出來的血糊的滿臉都是，額頭上的頭髮也沾上。
整個一血肉模糊，就剩兩個眼睛在那眨巴着。
他這一變身，同學們看到了都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然後一堆同學包括隔壁班上的都圍了上來。
黃通自然也沒見過這種大場面，也不知所措站在那不動。
萬利跌跌撞撞的走到老師辦公室，推開門然後故意裝着暈倒在地上。
一個滿臉是血的學生倒在了老師們的面前。
整個辦公室都沸騰了。
老師們趕緊手忙腳亂的把萬利扶起來抱在懷裏，一邊向其它同學打聽發生了什麼事。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向老師告起狀來。
“我看見是黃通打的！”
“我也看到了！是黃通！”
“是黃通用磚頭砸的。”
“我看到黃通拿着鎚子敲他。”
越傳越離譜了，估計同學們也是在報復黃通，開始添油加醋把事情說的更嚴重一些。躺在老師懷裏的萬利都差點聽笑了，小子，我拿出這招，看閣下如何應對。
“黃通！”幾個老師憤怒的把黃通叫了過來。
“你看你現在怎麼辦！趕緊把家長叫來！”
黃通雖然被眼前的情景給震住了，但還是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
以為最多也就挨頓罵，寫個檢討什麼的，還能怎麼樣呢。
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站在老師辦公室里看着，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毫無關係。
任由老師責罵。
“好小子可以，可讓我逮到你了，今天我也讓你知道什麼叫童年陰影！”萬利在心裏惡狠狠的說著。
身邊的老師拿出毛巾來輕輕的幫萬利擦拭着臉上的血漬。
“老師，我可能要死了，手腳都沒有知覺了。”
萬利故意用微弱的聲音跟老師說話。
嚇得老師都哭了起來，一邊責備黃通下手太狠，一邊趕緊去喊校長。
黃通！這次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