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莫名
雙腳忽然離地,慕容煙下意識抓緊了宸王的肩膀。聽清楚他最後一句話后,更叫慕容煙驚愕不已。
這妖孽的眼睛是長哪了,一樓的美女不去抱,偏要挑她這個丟到大街上都沒人撿的燒水丫頭調細!他究竟就是腦殘了,還是腦殘了啊?
對於慕容煙只是錯愕不見羞赧的神情,宸王想來是刺激得還不夠,低頭吻上她的髮絲,“想是你垂涎本王已久,才會那般急不可耐地幫本王寬衣,本王如何捨得姑娘你再獨自黯然神傷?這回,坊間該不會再說本王無情了吧。”
慕容煙猛地瞪大了眼睛,自頭頂生起的雞皮疙瘩一路蔓延到腳心,再從腳心燒回來的怒火直逼腦門。你丫的臭流/氓,老娘允許你親我了!
宸王敏銳察覺到懷裏的人發起抖來,他很滿意這樣的效果。舉步邁向他專有的廂房,卻將頭埋在她頸間,低喃,“不要怕,今晚,本王會好好愛你的。”
天知道慕容煙是費了多大勁,才能說服自己不伸手去掐這截白花花的脖子。
她不能衝動,這裏不是現代,不是法制社會,在這個身份地位代表一切的國度,她面前的人是天之驕子子,得罪他,就是在自找死路,必須從長計議,一定會有辦法的。
在慕容煙心思百轉千回間,那人卻停了步伐,埋在她頸間巋然不動。
“你熏了什麼香?”他忽然發問,陰冷的語氣讓慕容煙不禁打了個冷顫。
穩了穩心神,慕容煙隨即不解道,“熏香?王爺說笑了,奴婢只是個燒水丫頭,哪裏會有閑錢買熏香?身上至多有些木柴的味道。”鬼才知道這丫頭身上怎麼會有香味。
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之後,他慢慢抬起頭,狹長的美目間竟佈滿血絲。
“本王不準,不准你再熏這種味道,你不配!”他抖着唇,似乎是費了很大的力,才一字一頓地說完這句話。
說罷,他全身的力氣也都用盡,頹然放手,慕容煙便像塊破布一樣被丟在地上。
直到確定他走遠,慕容煙再也忍不住吼了出來,“靠,混蛋,有本事你這輩子都不要落到我手裏,否則,我拿一個巴掌發誓,一定讓你生不如死,死去活來,啊……”
慕容煙出完窩囊氣才發現四周圍了一圈花花綠綠的色。
“喲,慕容姑娘好大的火氣,姐妹們,咱們幫她消消火好不好啊?”
看着牡丹不懷好意的笑,慕容煙認命的垂下頭,完了,跑路計劃又得擱淺了。
在無數道吃人的目光中,把整個幻影樓由里到外狠狠洗了一遍,就差拆樓了,慕容煙才拖着幾乎散架的身體慢慢爬上閣樓,她睡覺的地方。閣樓不大,她一個人住剛剛好。
直了直近乎僵硬的後背,一股怒火直逼腦門。
要不是那個該死的混蛋,她怎麼會被整個幻音樓的花痴女修理成這副德行?
一整個幻音樓,一個大的沒譜的青/樓啊。不就為個長得漂亮一點,又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的臭男人,至於這麼往死里整她嗎?至於嗎,至於嗎?
“混蛋,我慕容煙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慕容煙低吼着,抬腿一勾,門便被重重關上。
才邁了一步,脖子忽然一涼,人就被用力抵在門上,後背撞得生疼,她不由悶哼一聲。頸上那大而有力的手更是讓她繃緊了神經。
“說,誰派你來的?她在哪?”
黑暗中,清冷的聲音讓人不由膽顫,沒來由地,慕容煙覺得這個男人會殺了自己。
“你認錯人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咳咳,放開我。”巨大的恐懼瞬間揪住了她整顆心,慕容煙掙扎着想從他手裏逃開,奈何她越是用力掙扎,頸上的力道就越發地狠。
“不說沒關係,殺了你滅口也一樣。”隱在夜色里的殺氣漸趨厚重。
被掐得眼冒金星時,慕容煙不禁咬牙切齒地想,耍她耍上癮了還,這次死了再敢給她活過來,她就玩玩自殺!
就在慕容煙幾乎昏死過去時,男人忽然拿臉湊近她,輕嗅了幾下,手上便鬆了力道,“這香氣明明就是……木青,你為何自稱慕容煙?”他的聲音仍舊清冷,卻明顯少了殺意,多了些困惑。
“咳咳……”慕容煙順着門,無力滑下,冷冽的空氣吸入肺部,嗆得她不住咳嗽,她又狠狠吸了幾口氣才感覺活過來了。
稍微理清了頭緒,眉頭也漸深,語調不乏冷靜,竟比平時冷漠了許多,“我不知道我們之前有過什麼恩怨,以前的事我都忘了,現在的我就只是慕容煙。”她算是被衰中之神看上了,走哪哪都能惹事,妹的,死活沒想到,這麼個丫頭竟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