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這一伙人進了那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木板連環,就跟走迷宮似的,一路朝着沖霄樓的頂層奔去。到了沖霄樓裏面,他們腳踩在那大鐵篦子上,就像一群好奇的小猴子,伸着脖子往下瞅。這一望可不得了,雷英那傢伙氣得臉都綠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只見銅網全都被折騰得不成樣子了。他急得又是跺腳又是捶胸,那動靜大得像敲鼓一樣,嘴裏還不停地嘟囔着:“完了完了,這可咋整啊!”您知道嗎?本來在這沖霄樓的鐵篦子上頭,正常是看不到下面情況的,這之前書里都講過呢,就像有個神秘的面紗罩着似的。不過呢,好在這鐵篦子的四個角上,各有一個大燈,那燈就像小太陽似的,不分白天黑夜地亮着,所以這會兒下面的情況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雷英一瞅見馮淵投降了,那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扯着嗓子大罵:“你這個叛徒!吃裏扒外的東西!”馮淵在下面也不是吃素的,他本來就是個南方人,那口音一聽就特別逗,張嘴就“唔呀唔呀”地喊着:“唔呀,你們這些混賬玩意兒,就像那臭王八羔子似的!我現在可是跟着我師傅來收拾你們這些反賊啦!識相的就趕緊下來受綁,省得爺爺我動手!”金鞭將他們一伙人這時候都沒了主意,眼巴巴地看着雷英,問:“老大,咱現在咋辦吶?”雷英眼珠子一轉,惡狠狠地說:“哼,我有辦法,看我略施小計,讓他們有來無回,都死在這兒!”說完,他就對手下的兵丁喊:“你們先把那一百個弓弩手都撤回來,然後去搬柴禾,越多越好,再拿火把,把他們都給我燒死在裏面,大不了這沖霄樓不要了,我也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這王府里柴草可多了去了,那些兵丁就像一群勤勞的小螞蟻,一趟又一趟地把柴草往這兒運。不一會兒,就把軟柴禾在燈上點着了,然後朝着鐵篦子的窟窿就往下扔。這一下,下面可就像開了鍋一樣。那火就像一條條兇猛的火龍,張牙舞爪地朝着下面人的腦袋就撲過去了。大夥都慌了神,一邊拿着手裏的刀像打羽毛球似的來回撥拉着火苗,一邊喊着:“哎呀,我的媽呀!這可咋整啊!”有的在那兒左躲右閃,就像在跳一種奇怪的舞蹈,還有的用腳去踢那些火苗,折騰了老半天,那腳下的軟底靸鞋都被烤得熱乎乎的,感覺都要着火了,整個場面亂鬨哄的,就像菜市場一樣。
馮淵這時候機靈着呢,他偷偷往地溝里瞅了一眼,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扯着嗓子喊:“嘿,兄弟們!天無絕人之路啊,他們好像走啦,咱們趕緊從地溝撤吧!”說完,他就自告奮勇在前面帶路,其他人就像一群小尾巴似的,一個跟着一個跟着他,朝着南邊的地溝奔去。
可等他們到了南頭一看,全都傻眼了。只見地溝上頭被一塊大板子嚴嚴實實地蓋住了,這還不算,上面還壓着好幾塊大石頭呢,就像一座小山似的。那些弓弩手就坐在上頭,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們,就像在說:“哼,想跑?沒門兒!”沒辦法,大夥只好又從地溝里出來,朝着正東方向跑,心裏想着:“東邊說不定有活路呢。”結果到了那兒一看,還是一樣的情況,被堵得死死的。他們不死心啊,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跑了個遍,可每個地方都走不通。這時候,那火還越燒越旺了,就像着了魔一樣。徐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忍不住大喊:“哎呀,死鬼呀,你說你活着的時候多機靈啊,我們可都是為了給你報仇才來的呀,你要是在天有靈,這時候哪怕下一場陣雨也好哇,把這火給滅了呀!”馮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我說你是不是傻呀?就算下陣雨,這雨也流不到這兒來呀,你就別做美夢了。”
丁二爺這時候也喊起來了:“嘿,你們看,他們好像不往下扔火了,這還算是有點良心,給了我們一線生機呢。”可他話還沒說完,臉色就變了,又喊着:“哎呀,不好!他們開始扔生柴禾了,這是要把我們往死里整啊!”老道在旁邊一聽,急得直跺腳,說:“這可更要命了呀!底下本來就全是火,這會兒再扔這些生柴禾,全都攪和在一塊兒了,就像在火上澆油一樣。要是來一陣風,‘呼呼’一吹,咱們可都得變成烤糊的紅薯了,到時候眼睛都睜不開,全是黑煙,非得把我們嗆死不可啊!”大夥被困在這兒,那叫一個狼狽,不過這事兒咱先放放,再看看蔣爺那邊。
蔣爺呢,等那些去破網的人走了之後,他神秘兮兮地拉了柳青一把,小聲說:“走,咱倆也去湊湊熱鬧,我總覺得裏面人手不夠,萬一出啥事兒呢,咱們去瞅瞅。”柳青點點頭,兩人就像兩個夜行俠一樣,從上院衙出來,朝着王府的後身奔去。嘿,巧了,正好碰到徐良。蔣爺就對徐良說:“良兒啊,我們去看看情況,你在這兒守着,別亂跑啊。”徐良撇撇嘴,說:“行吧,那你們小心點啊。”蔣爺和柳青也不多說,直奔王府的后牆,然後像兩隻靈活的燕子一樣,“嗖”的一下就躥下去了,接着就繞着木板連環,朝着西南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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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柳青就問蔣爺:“蔣爺,你可真行啊,你咋知道王爺住哪兒呢?你可別把我帶溝里去啊。”蔣爺得意地笑了笑,說:“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是聽魏昌說的,他告訴我那兒有個月亮門,王爺應該就在那附近。”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就進了月亮門。一進去,就看到裏面有北上房,屋裏還亮着燈呢,那燈光就像在召喚他們一樣。兩人趕緊跑過去,蔣爺小心翼翼地用手指頭蘸了點口水,把窗欞紙戳了個小洞,就像個小偷似的,眯着一隻眼睛往屋裏看。這一看,嘿,只見王爺在後面的虎座里半躺半坐的,那姿勢就像在享受生活似的。王爺手裏還托着一本書,正好擋住了臉,就只能瞧見露出來的花白鬍須,就像個神秘的老頭兒。屋裏還有兩個王官,臉朝着裏頭,靠着落地罩花牙子站着,就像兩個木頭人一樣。
蔣爺轉過頭,對柳青說:“柳青,該你上場了,用你的薰香把他們都迷暈,咱就大功告成了。”柳青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塊布卷,把自己鼻子堵得嚴嚴實實的,然後拿出薰香,點着了,把那像仙鶴嘴一樣的薰香器具慢慢戳在窗戶窟窿裏頭,再一拉仙鶴尾巴,就像拉二胡似的,這麼一緊拉,屋裏很快就煙霧繚繞了,就像仙境一樣,不過這仙境可有點嗆人。蔣爺等了一會兒,就有點納悶了,問柳爺:“我說柳青,你這薰香是不是不靈啊?都這麼多煙了,咋還沒把人熏暈呢?你是不是買了假貨啊?”柳青也着急呢,說:“我也不知道啊,按道理應該早就暈了呀。”蔣爺皺着眉頭說:“這麼大的煙,他們難道是神仙啊?難道咱們在外面說話,屋裏的人都聽不見?這也太奇怪了。”柳青也附和着說:“是啊,你看他們,怎麼還不躺下呢?這不符合常理啊。”蔣爺想了想,說:“我猜啊,那兩個王官靠着那花架子呢,可能擋住了點煙,所以還沒暈呢。”柳青又問:“那王爺咋不把手裏的書扔掉呢?這也太奇怪了。”
蔣爺不耐煩地擺擺手,說:“哎呀,你就別瞎琢磨了,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蔣爺就像個大俠一樣,猛地掀起帘子,大步流星地就往裏走。柳青趕緊把薰香盒子收起來,在後面緊緊跟着。蔣爺進去后,一個箭步就朝着王爺撲過去,嘴裏喊着:“看你往哪兒跑!”伸手就去抓王爺,結果這一抓,把王爺的鬍鬚給抓掉了,蔣爺愣住了,再仔細一看,原來王爺是個假的呀,就是個傀儡頭,做得還挺逼真,不過那衣帽靴子倒是真傢伙。蔣爺回頭一看,那兩個王官也是假的,就像兩個充氣娃娃一樣。蔣爺這才明白,原來是雷英搞的鬼呀。自從從長沙府回來后,雷英他爹跟他說了蔣爺的事兒,不讓他再保王爺了,這傢伙可倒好,跟他爹翻了臉,一氣之下就跑出來,死心塌地地保起王爺來了。他還在這屋裏到處都設了機關,有機關的地方弄得更複雜,沒機關的地方也給安上了機關,這不,蔣爺就這麼稀里糊塗地上當了。
這時候,腳底下“呼喇喇”一聲響,就像地震了一樣。蔣爺暗叫不好,想趕緊撤身回來,可已經來不及了,早就踩到翻板上了,“噗噗”兩聲,蔣爺和柳青就像兩個大石頭一樣,直直地墜落下去了。到了底下一看,好傢夥,有四個王官在那兒等着呢,就像四隻餓狼看到了獵物一樣。他們倆一掉下去,這四個王官就像訓練有素的士兵,麻溜地把他們倆手腳捆得像個粽子似的,四馬攢蹄捆上了。柳青那個氣呀,臉都憋紅了,心裏想着:“都怪你蔣平,非要拉我來,這下可好,咱倆都得玩兒完!”他乾脆閉上眼睛,就等着挨刀,嘴裏嘟囔着:“算了,聽天由命吧。”那幾個王官拿着刀,獰笑着就準備砍,這場景可真是緊張啊,不過這事兒咱先不說了,再看看智爺那邊。
智爺拉着小諸葛沈中元從上院衙出來,朝着王府的後身走去。兩人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着。眼看快到地方了,突然從樹林裏“嗖”的一下躥出一個人來,把智爺和沈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山西雁徐良。徐良笑嘻嘻地問:“智叔父、師叔,你們也是去給他們打接應的吧?”智爺有點驚訝,問:“你小子怎麼知道的?”
徐良撓撓頭,說:“我剛看到蔣四叔從這兒過去了,我猜你們肯定也是去幫忙的。”智爺又問:“是和柳爺一起吧?”徐良點點頭,說:“正是呀,我還想跟你們一起去呢。”
智爺趕緊擺擺手,說:“不行,你不能去,你在這兒等着。”然後對沈爺說:“咱們走。”兩人就朝着裏面奔去了。他們直奔木板連環,按照坎為水的路線,進了水火既濟這個神秘的地方,腳踩着萬字式,就像在走一種特殊的舞步一樣,朝着沖霄樓奔去。進了五行欄杆,這一路可都是沈中元在前面帶路呢,智爺就跟在後面。
到了地方,智爺就想掏出飛抓百練索往上爬,沈爺一把拉住他,說:“智爺,別用這個,我有更好的辦法。”說完,他就跑到柱子後頭,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擺弄了一下,就像個魔法師一樣,嘴裏念叨着:“變!”緊接着,從上面“呱喇喇”地放下一個軟梯來。智爺眼睛一亮,笑着說:“嘿,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兩人就順着軟梯爬了上去,到了上面,又把軟梯捲起來,接着再上三層,也是用同樣的辦法,就像兩個熟練的工匠在幹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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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面后,往正南方向一看,好傢夥,王爺的那些兵丁就像一群螞蟻在搬家似的,密密麻麻的,那場面可壯觀了。智爺就對沈爺說:“咱可別管他們那些閑事,咱們有咱們的任務,先辦正事兒。”
然後兩人就直奔隔扇那兒去了,到了跟前一看,嘿,連鎖頭都沒鎖,智爺笑着說:“這可真是天助我也!”說完,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他從懷裏掏出千里火,晃了晃,照亮了裏面,就像打開了一個神秘的寶藏一樣。只見裏面上面有個懸龕,下面有個佛櫃,就像寺廟裏的擺設一樣。再藉著光一看,佛柜上擺着古銅五供,那古銅製品在燈光下泛着古老的光澤,就像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櫃面子上有一道挺寬的橫縫,就像一個傷疤一樣。智爺就問沈爺:“你看這兒怎麼有個縫子呀?看着怪嚇人的。”
沈爺湊過去看了看,滿不在乎地說:“這有啥?就是乾裂唄,你別大驚小怪的。”智爺不信,搖搖頭說:“你可拉倒吧,這添漆的東西哪能有乾裂呀?說不定裏面有啥機關呢,咱可得小心點。”
沈爺還是堅持說:“沒有啦,你別疑神疑鬼的,哪來那麼多機關。”智爺沒辦法,就對沈爺說:“那行吧,你在外面給我巡風,我去看看。”說完,智爺就像個小猴子一樣,躥到佛柜上頭去了,剛要朝着懸龕的底梁奔過去,突然,就從那縫子裏“嗖”的一下竄出兩個扁槍頭子,就像兩條毒蛇一樣,“噗哧”一聲,朝着智爺刺過來。智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一摸肚子,大喊一聲:“哎呀,我的媽呀!我這腸子都被扎出來了吧,這可完蛋了!”說完,“咕咚”一聲就摔倒在樓板上,還在那兒亂滾,就像個被燙着的蟲子一樣。
沈爺在外面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完了,智爺不會出事了吧?”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趕緊就衝進去了。原來裏頭有兩個值夜的,一個是金槍將王善,一個是銀槍將王保,他們是從佛櫃後門躥出來的,就像兩個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惡鬼一樣。
王善舉着槍,對王保喊:“兄弟,去殺了那個!”沈爺這時候已經和王善交上手了,兩人打得難解難分。這時候就聽那邊“嗑”的一聲,沈爺心裏一緊,想着:“完了,智爺肯定是遇害了。”王善一聽這聲音,還挺高興,笑着說:“兄弟,得手了吧?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智爺這時候在地上喊着回答說:“哼,得了,就剩你啦!我這是學那古人托腸大戰呢,你別高興得太早!”王善一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智爺一刀給殺死了。
沈爺趕緊跑到智爺身邊,着急地問:“智爺,你怎麼樣?沒事兒吧?你可別嚇我啊!”智爺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笑着說:“沒事兒,沒扎着我,就是把我那百寶皮囊給扎了兩個窟窿,差點把我嚇死了。”
沈爺鬆了口氣,說:“哎呀,可嚇死我了,你這傢伙,真是命大啊!”智爺把百寶皮囊解下來,看了看,又對沈爺說:“這裏面還有沒有機關啦?我這小心臟都快受不了了。”
沈爺有點無奈地說:“你別問我了,我都不敢說了。要是怕有埋伏,那還是我上去吧,我可不想再看到你這樣嚇人了。”
智爺擺擺手,說:“還是我上去吧,你在外面給我好好巡風,別再出岔子了。”說完,智爺就又叫沈中元在外面巡風,自己又爬上去了。這次他拿着千里火,像個檢查官一樣,仔細地照了照周圍,然後躥上佛櫃,拿着刀對着樓板“噹噹當”地剁了幾下,就像在剁肉餡兒一樣,把上頭的黃雲緞佛帳用刀給削下來了,這就看見了盟單匣子。智爺心裏一喜,回手把刀插回鞘中,把千里火放在旁邊,伸手去夠盟單,可是夠不着,就像猴子撈月一樣。沒辦法,他只好爬到懸龕的底板上,伸出雙手去揪那個盟單匣子,這匣子兩邊有兩個銅環,智爺用手一揪,“哧”的一聲,從上面掉下一把月牙式的刀來,正好砍在智爺的腰上,“當”的一聲,就像敲了一下大鐘一樣。智爺嚇得趕緊把雙眼一閉,心裏想着:“哎呀,這次可別真出事兒了呀,我還沒活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