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出現一個人影

第469章 出現一個人影

艾虎跟徐良說了醉鬼透露消息的事兒,又講起那個騎驢的人有多怪異,那身功夫厲害得很,還有那驢聽話得不得了,到了葦塘邊就找不到驢蹄印了。艾虎對徐良說:“三哥,你這麼聰明,你猜猜這是啥人物?我看他可不像是個賊。”徐良回應道:“不是賊?萬一要是賊呢?可惜我沒碰見。老兄弟,你既然都給他付了酒錢,咋不問問他叫啥名呢?”艾虎無奈地說:“也得有時間問呀。我付完酒錢,他連個‘謝’字都沒說,直接就上驢跑了。我跟着他到廟前,他念了一聲‘雲翠庵’,然後到廟后就找不着人了。”一邊說著,大家開始準備晚飯。這時候喬爺也從外面回來了,大夥又問喬爺有啥收穫。喬爺說:“啥也沒打聽着,就看見個倒騎驢的。”艾虎趕緊追問:“聽到他說啥話沒?”喬爺回答:“大家都說他是個瘋子,我也沒聽到他說話。”徐良一撇嘴說:“咱們還是吃飯吧。指望喬二哥打聽事兒,那簡直是白扯。”於是大家飽餐了一頓。

等到初鼓時分,喬賓和胡小記留下來看家,徐良和艾虎準備好了兵刃,換上夜行衣靠,飛檐走壁地出去,直奔雲翠庵。一路上也沒發生啥特別的事兒。

到了雲翠庵,兩人觀察了一下地勢,接着就躥了進去。這地方可真大,他們也不知道具體該去哪兒找。過了二層殿,看到正北面燈光閃爍,西北面也有亮光。兩人施展夜行術,奔着西北方向去了,原來是個花園。進了月亮門,看到兩個小尼姑,一個打着燈籠,一個托着盤子,正小聲嘀咕着啥。兩位好漢悄悄跟在後面,就聽到她們說:“咱師傅也太死心眼了,人家死活不答應,她還非逼着人家依着她,就看今天了。像這樣的男子可不多見。要是今天還不點頭,估計就要他的命了。”前面有個用太湖石堆起來的山洞,穿過山洞,來到一所房屋前。外面燈光搖曳,人影晃動。小尼掀開帘子進去了。兩位好漢用指尖戳破窗欞紙,往裏面偷看。只見金必正大爺被反綁着雙臂,在燈光下閉着眼睛,低着頭,一臉愁容。旁邊坐着一個尼姑,大概二十多歲的模樣,身上的衣服華麗得很,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可就是透着一股妖里妖氣。

桌案上擺着些酒菜,看樣子是想勸大爺喝酒。可大爺一聲不吭。

外面兩位看到這場景,心裏那個難受啊。艾虎想衝進去,徐良趕緊拉住他,說:“別衝動,別莽撞。”

各位看官,你們知道金必正大爺為啥會在這兒嗎?那天他沒帶隨從,出了店門自己玩了半天,然後在魚鱗鎮西口內路南找了個酒樓,靠着北邊樓上坐下喝酒。要了些酒菜,把北邊的樓窗打開,看着街上的人來人往。這時候,來了個二人小轎,後面還跟着個小尼姑,好多人都在看,七嘴八舌地議論着。樓上的人也開始議論起來,夥計趕緊攔住說:“各位爺,喝酒就喝酒,可別談論這些事兒。”大家被夥計一攔,雖然不大聲說了,但還是小聲嘀咕着。

正巧金必正同桌有個人也在喝酒,一個勁兒地嘆氣。金必正就藉著這個由頭打聽起來。那人先嘆了口氣,說:“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兒太多了。”大爺就問:“啥不公平的事兒啊?”

那人說:“剛才那轎子裏頭是個姑娘,姓焦叫玉姐,人家識文斷字的,是咱這兒教官的女兒。教官死了,剩下他們哥三個和一個老姑娘。兩個哥哥,一個叫焦文丑,一個叫焦文浚。焦文丑進學之後,家裏窮得叮噹響,沒辦法專心念書了,就去教學。他文法好,學生又多,結果把自己累死了。剩下焦文俊,從小就有志向,他說哥哥一死,不能養活老娘和妹子,就說非得發了財才回來。十五歲出去的,到現在五年了都沒回來。咱這兒有個前任守備,姓高,他兒子叫高保,外號地土蛇,仗着家裏有錢有勢,橫行霸道。焦教官活着的時候,高守備親自去他家提親。焦教官知道他兒子不成器,就沒答應這門親事。後來焦教官死了,焦文丑也死了,焦文俊又走了,高保知道他們母女沒錢,就送了些銀錢過去,說是通家之好。又怕他們母女日子難過,還送了些錢。想着時間長了再去提親,她們就不能不答應了;要是不答應,就得還錢。他們也知道這母女倆用着容易還着難,這親事肯定能成。誰知道這母女倆更有主意,把送的錢都退回去了,死活不接受。高保又去提親,還是被拒絕。正巧高守備死了,過了百日孝服,聽說他們要搶這個姑娘。又怕不行,這不,高保就私通了雲翠庵的尼姑,他們合計着要把這姑娘誆到廟裏。尼姑出主意,讓高保強佔人家姑娘,不過這也就是個傳言,不一定是真的。剛才你看到那轎子裏頭的,就是那個姑娘,到了廟裏,估計就得掉進他們的圈套。”

金必正大爺一聽,那火“騰”就上來了。他天生就是俠肝義膽,最見不得人受委屈。接着又打聽這個廟在哪兒。那人說:“離西鎮口不遠,坐北朝南。”

金必正又問:“要是真被強佔了,難道就不會去告狀嗎?”那人說:“要是真這樣,肯定少不了打官司。再說人家教官還有好些門生呢。你看,來了,這就是那個地土蛇。”只見幾十匹馬過來了,就像眾星捧月一樣,都是隨從的打扮。當中有個公子模樣的人,戴着一頂墨綠繡花文生公子巾,上面嵌着美玉,兩邊垂着青緞飄帶,穿着大紅百花袍,斜領闊袖,虛攏着一根絲絛;白襪子朱履,手裏拿着打馬絲鞭;臉色黃白,兩道半截眉,一雙豬眼,尖鼻子,吹火口,耳朵小小的沒耳垂,印堂發暗。

這人直奔正西去了。大家又是一陣嚷嚷。有人說:“走了!走了!現在要是有多事的人,這小子可就慘了。”金必正大爺馬上把夥計叫過來,結了酒賬。又要給同桌那人結賬,那人死活不肯。總共也就吃了幾百錢,金必正給了一兩銀子。

夥計謝了金必正大爺。大爺又跟同桌那人說:“老兄,咱們後會有期。”然後自己下樓去了。

出了酒樓,一直朝正西走,走到廟前,抬頭一看,朱紅的廟門,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金釘,兩邊的角門都關着。正當中門上頭的石塊上,刻着陰文的字,寫着“古迹雲翠庵”。突然,東邊角門開了,出來好多人和馬,原來是高相公手下的隨從。他們要回家,兩個小尼姑送出來,說:“明天也不用很早來接。”大家笑嘻嘻地騎着馬走了。小尼姑一眼就看見了白芸生。芸生大爺也瞅着小尼姑,就聽小尼姑說:“各位,勒勒馬,師傅出來了,有話跟你們說呢。”那幾個人一個都沒聽見,直接就走了。小尼姑一回頭說:“師傅,你看這個人。”只見裏面又有一個人把着門檻,往外一探頭,兩眼直勾勾地看着。

那神情,就像丟了魂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芸生。大爺本來就長得好看,一身青布衣巾,青布武生中嵌着白骨,青布箭袖袍,灰襯衫,青棉線帶子,青布官靴;臉蛋像美玉一樣,細眉長目,黑白分明,鼻子挺拔,嘴唇紅紅的,牙齒潔白整齊,大耳垂輪;十七八歲的樣子,比沒出閨的小姑娘還好看。那妙修本就是個淫尼,啥時候見過金必正這樣的男子啊,看了半天,早就心猿意馬了。金必正也看到了淫尼,被她這麼一瞧,金必正還有點不好意思,轉頭就想走。尼姑哪能讓他走啊,趕緊說:“阿彌陀佛,這位施主相公別走,請到廟中坐坐,小僧有事兒求您。”金必正心裏想着回店裏,晚上再來,怕那姑娘遭毒手,想解救她。現在尼姑讓他進廟,正好趁機進去看看。“但不知道師傅有啥事兒,趕緊說說。”尼姑說:“你先進廟再說。”金必正說:“到底啥事兒,先說清楚我再進去。”尼姑說:“尊公識字不?”金必正說:“略知一二。”尼姑說:“我扶了個亂語,請相公爺給批一批。”金必正說:“我不會亂語。”尼姑說:“念念就行。”金必正說:“那還可以。”於是跟着尼姑進了雲翠庵,一直走到西跨院的一所房屋。掀開門帘進去,裏面有人獻茶。這屋裏糊裱得很乾凈,擺着些古董玩器,優雅又安靜。金必正說:“把亂語拿給我看看。”尼姑說:“我現在去請乩。”

然後叫小尼姑準備晚飯。果然,晚上準備的飯菜很豐盛,這裏就不詳細說了。

大爺飽餐一頓,準備好要殺尼姑。一直等到二更天,也沒見一個人進來。金必正一看,原來是跨院被鎖上了。他四下一看,忽然看見牆頭上“刷”的一聲,出現一個人影,也不知道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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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包公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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