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兄弟之戰
兄弟之間的問答並沒有持續太久。
無論是佐助還是鼬都不是善談的性格，更別提兩人之間的目的各不相同。
甚至對於鼬而言，佐助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跟自己溝通，都是他曾經預想不到的事情。
只不過鼬也注意到了佐助在詢問自己的時候，眼神偶爾會飄忽到周圍。
【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忘警惕四周，成長得非常優秀啊。】
鼬在心中默默感慨。
【鳴人那傢伙，真的不在？】
佐助眉頭微微一皺。
當初的場景浮現在他眼前。
“......那，包括你哥哥的事情，我們也一起去面對吧。”
“你是我的朋友，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想見證並且陪同你一起。”
“就像我想要幫助寧次打破他口中的命運一樣，身為你的朋友，我絕不會讓你陷入孤單之中！”
那個時候稚嫩的鳴人所許下的承諾，如今想來分外天真。
但佐助還是想要相信鳴人，他應該不曾忘記和自己的約定。
“最後，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佐助突然開口。
“在現在的你看來，族人，或者說宇智波一族的驕傲，還重要嗎？”
鼬一愣。
宇智波一族的驕傲，上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還是在父親宇智波富岳的口中。
自己在父親身邊第一次便成功施展出豪火球之術，第一次展示手裏劍術，第一次成功擺脫父親的幻術......
“不愧是我的兒子！鼬，你會成為宇智波一族的驕傲！”
這是曾經富岳對鼬的期待。
同時也是佐助試圖追趕的目標。
因為父親從未對佐助說過這樣的話。
“一直以來我都不認為族人不重要，即便是當初我走錯道路的時候。只不過在族人和村子之間，我自以為選擇了更正確的一方。”
然而鼬的回答似乎並沒有讓佐助滿意，他低喃了一聲：“可是我覺得那並不重要。”
話音剛落，佐助就已經率先動手了。
沒有動用寫輪眼，而是抬手三枚手裏劍。
沒有飄忽的軌跡，就這麼直挺挺地向鼬飛來。
鼬認出來了，這是他第一次教佐助的手裏劍術。
只不過這次佐助的動作和力道都無可挑剔，鼬同樣抬手擲出三枚手裏劍。
叮叮叮。
手裏劍相撞的聲音無比清脆，但佐助的動作已然改變。
“火遁·豪火球之術！”
兩個火球相撞，同樣是宇智波一族最擅長的火遁忍術。
隨後一道身影吸引了鼬的注意力。
只見本應該和自己豪火球對決的佐助不知何時已經握着忍刀從側面朝著自己快速接近。
影分身之術。
鼬眼前一亮，即便目光一直都在佐助身上，他都沒有發現對方是何時結印。
【表現真的是出色啊。】
伴隨着鼬內心的感慨，佐助的分身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本來直衝而來的路線生生停下，向後退去！
而幾乎是他分身退後的片刻，鼬一直潛伏在底下的分身破土而出，如果佐助沒有退後，那就被他偷襲成功了。
本體火遁對抗一時難分高下，分身似乎成了勝負關鍵一般交戰起來。
由於影分身的特性，寫輪眼的幻術是無法生效的，所以佐助和鼬不約而同地再次投擲了手裏劍。
但這一次不再是最基礎的手裏劍術。
複雜的手印在鼬手中瞬間展開，飛在空中的手裏劍頓時一生二二生三——
手裏劍影分身之術！
而佐助這邊卻是掏出捲軸展開，巨大的風魔手裏劍如同秋日裏席捲落葉的颶風，直接擊穿滿天手裏劍影沖向鼬的分身。
只是氣勢十足的風魔手裏劍卻突然停滯在空中。
隨着一絲陽光照耀，空氣中反射出零星閃光，也揭露了停住風魔手裏劍的真相。
鋼絲。
在佐助和鼬之間，佈滿了交叉的鋼絲。
這些鋼絲是之前手裏劍所攜帶的，定住風魔手裏劍的元兇。
“呵。”
然而佐助看到這漫天的鋼絲卻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些志得意滿。
彷彿這鋼絲並不是鼬布下，而是他的手段。
只見佐助的分身眨眼間已經開始結印，隨後鼬也注意到了不對——被停在空中的風魔手裏劍有一根鋼絲並沒有延續在自己這邊，那是佐助一開始就放在風魔手裏劍上裝好的鋼絲！
“火遁·龍火炎之術！”
佐助口中噴射而出的火焰沿着鋼絲瞬間蔓延，巨大的火勢在鋼絲上起舞，彷彿騰飛的火龍朝着鼬撲面而去！
“火遁·鳳仙火之術！”
鼬也立刻施展火遁，讓火焰包裹手裏劍飛向鋼絲，試圖切斷那即將飛來的火龍。
然而火焰的手裏劍飛出的一瞬間，鼬突然眼前一花——
那青藍色的電光轉瞬即至。
“千鳥。”
透體而出的雷遁嘶鳴，鼬的影分身化作了一捧煙霧。
這也宣示着佐助的勝利。
隨着影分身分出了勝負，佐助和鼬的本體也停下了豪火球術的對抗。
“我本來以為你會繼續使用家族所擅長的手段。”
“我只掌握了這麼多。”
“我應該給你留下了族裏傳承的方式......”
“我學到了更好的，所以家族那一套更適合你。”
佐助的回答讓鼬本來愉快的心情有些複雜。
也許是對於這樣毫無殺意的兄弟切磋就這麼戛然而止的不滿，又或者是對於佐助語氣中對宇智波一族的不屑有些失落。
“那，就讓我看看你所學的更好，有什麼吧。”
鼬閉上眼，再次睜開時，萬花筒寫輪眼的花紋已經出現在了他的一隻眼中。
“沒有這個必要了。”
然而佐助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略顯失落地說了一句：“我本來以為，你能懂。”
“嗯？”
鼬一怔，他看着眼前的佐助。
他，在對自己失望？
突然，鼬的腦海中猛然回想起來曾經那位成年佐助的話語。
“你，或者說我認識的宇智波鼬，他一直認為自己能安排我的命運，但其實他甚至不明白我要的是什麼。”
“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直到最後還是鳴人打醒了我。”
“鼬，不管你怎麼安排自己的命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和佐助好好溝通一次。”
“因為他就是我，我太了解一件事情了——
佐助，真的很在乎家人。”
......
一開始的幻術，讓父母出現在自己面前。
重複着父親曾經說過的話。
否定自己的動機卻並沒有反駁自己的行為。
......
鼬回想着佐助所做的一切，這一刻，鼬突然明白了佐助的意思。
他想要鼬不要為了贖罪而去復活族人。
而是為了復活家人，才去贖罪。
他，沒有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