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074無聲結束
很快,阿濃便知道了皇后的心思,次日二皇子來承乾宮請安時,無異中道出皇后的母家和德妃的母家好似有些摩擦,並且又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對於前朝的事情,阿濃並不是很關心,所以平日也沒讓人刻意的打聽。二皇子提起這個話題時,阿濃表現的也沒多敢興趣,只是告誡二皇子有些事情還是獨善其身的好。
很顯然外面的局勢令皇后耐不住性子,想要儘快走出景陽宮,德妃沒有錯處,她沒有機遇,怕是早被皇上拋之腦後,如果再不鬧出點么蛾子,怕是只有她的家族記得她了。
送走二皇子后,如圭便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打聽一下。”
南喬緊跟着道:“剛才怎麼不直接問二皇子,怎麼說娘娘現在是二皇子的母妃,二皇子也不會不說。”
阿濃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壓下杯蓋道:“後宮不得參與朝政之事,這件事我們只需知道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去打聽得那麼詳細,至於結果如何,日後自見分曉。”
如圭點點頭,卻還有些擔憂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德妃穩固宮權,對娘娘來說並無礙,可若皇後娘娘出關,只怕娘娘要多加小心。”
南喬道:“奴婢覺得,娘娘現在雖然有二皇子,到底不是親生的,如果娘娘今早懷上孩子,哪怕是個公主,也是皇上的血脈,即便皇后出來了也不怕。”
阿濃微微一笑:“如今宮裏的嬪妃不多了,留下來的可都是精銳,不要小瞧了德妃的手段。至於孩子,確實是可以了,這些日子就開始調養身子罷,南喬,你去如若那安排一下。”
阿濃一直覺得二皇子很早慧且心思深沉,就拿今日之事來說,他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就算見慣了爭鬥,如果當真想告訴她這件事,必定會關心一番,有腦子的人都明白,宮裏的女人大多身後都是一個家族,家族與家族之間的爭鬥,也代表了宮中女人的命勢。
可二皇子只是略略的提了提,見她沒有搭腔后,更是臉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想必這個話題也不是真心想告訴她,而是一種試探。
想起昔年教二皇子作畫時,感覺與如今完全不同。只是希望他們還在一條船上,而不是針鋒相對,不過沒有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日後應該能和平相處。
先賢妃不簡單,她的兒子也不簡單!
見阿濃終於重視起子嗣,南喬面上一喜,道:“是,奴婢立即去辦。”
如圭面上笑容未減,道:“娘娘,蘇貴人那兒有了消息,她去了淑妃娘娘的儲秀宮。”
“恩,讓人繼續看着,有什麼異狀再報。”這個結果算是在阿濃的意料之中吧,賢妃看似和氣,卻不是個好相與的,德妃就更冷了,蘇貴人只能選擇淑妃,只不過淑妃是條死路,沒有前途的。
放下這些事情,阿濃開始準備全心備孕,秋婉芝雖然現在沒鬧頭了,秋璟瑜可是個炸彈,隨時都能爆炸。宮裏現在的眼睛大概都盯着了皇后和德妃身上,畢竟她雖然得寵,但是從來沒有摸到過宮權,厲害小一點。
這是一場博弈,如果皇后失敗,接下來便是賢妃、德妃、淑妃之爭,她只是的庶妃,權勢跟她目前還沒有半分關係,可如果皇后成功,德妃必將徹底失勢!
這幾日,阿濃不管朝堂上爭鬥如何,更加不管宮中氣氛如何,她的日子照常過,給皇上的菜照常做。因她有心懷孕,如若她們也是請教御醫,每日以葯膳滋補。
其實阿濃想為了生孩子鍛煉身體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她有空間,這便是最好的利器,說不定她現在肚子裏已經有了,她總得給承乾宮裏的宮人希望。承乾宮裏的人半數伺候她良久,她雖聖寵不衰,但一直未有子嗣,若有子嗣,他們當差也就更加穩當。畢竟在這個時代,孩子才是立身之根本。
不僅是宮人們,但凡皇上晚上留宿,阿濃都會在皇上耳邊念叨期待一個孩子之類的話,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阿濃自然是希望皇上配合,並且同她一起期待。
因之前的小產,朱正因此耿耿於懷,但見阿濃沒太大的心結,也隧了她的心思,其實不止是阿濃,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想看到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出生。雖然他子嗣眾多,但他們的成長過程,他並沒有參與,而這次,他希望能親眼看着他/她長大,伴隨他/她成長,因為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又到七月準備行宮之行,在此之前,朝堂上硝煙四起,文臣的鬥法比的是嘴皮子,更有才智,顯然兩家都是有備而來,咬死了對方不放。
皇后的景陽宮看似平靜,可皇后卻是坐立難安,按照她的部署,德妃壓根抵擋不了,可如今還未將德妃一族拿下,原是她小看了德妃一族的能耐。
德妃的父親本是掌管財政,后又因皇上賞識連連升遷,皇後為了對付德妃,使出了不少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可這些手段本身就有破綻,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只能拖垮自己一族。
比起皇后的算計與心事重重,德妃卻是如沐春光,皇后的動作早在她預料之中,此番與皇後周旋,只是想測測皇后的底,等到時機成熟,她必定會連根拔除!
她與皇後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皇后此番手段毒辣,一門心思想將她全族置於死地。就憑這點,她就絕對不會任由皇后逍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如今宮中不過十來位嬪妃,分化嚴重,正三品以上的,除了阿濃這位元妃,其餘均是宮裏的老人。除了皇后與三妃,基本都已呈隱退狀態,對權勢沒什麼渴望。
啟程去行宮之前,皇后與德妃的鬥法終於結束,因皇後母家犯下貪污、受賄等罪名而被責罰,重罪者立斬不赦,家人男為奴、女為娼,輕罪者發配服役,沒收家產,家人永不踏入皇都。而皇后也被牽連,廢后位幽禁景陽宮。
這件事阿濃從頭到尾都沒有派人打聽過,所以並不知道細節的精彩與峰迴路轉,只是聽着如圭的簡述,她隱隱覺得,這當中應該是有淑妃的手筆。
德妃母家比起皇后的母家,分量還是要輕一些,即便是要做到奇虎相當,德妃像將皇后一舉拿下,所費的功夫可是巨大,但如圭的描述讓阿濃覺得德妃這一仗贏得有點輕鬆了。
索性是除去了個心腹大患,雖然來的有點突然,又有點不可思議,但阿濃還是很平常心的接受了。處理完廢后的事情,德妃便安排着去行宮的事情。
最近南喬和如若和阿濃進補,收穫不小,阿濃臉圓潤了不少,身上的肉也明顯的多了一些。未免自己發胖,儘管已到夏日,她還是會趁着早晨或者晚間清涼之時出去走走。
阿濃搖着扇子,靜坐在涼亭中,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夏日一來,人也懶惰了不少,如果不是南喬要去健康的作息時間,只怕是她每日都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如圭道:“娘娘,若是累了,不如回宮小憩一下吧。”
眨了眨眼,礙於是在外面,所以阿濃沒有伸懶腰,只是深吸一口氣:“扶我起來。”搭上如圭的手后,阿濃便站起了身子,全身的骨頭都懶懶的。
只不過還未等阿濃離開涼亭,淑妃一行人便過來了,阿濃斂眉請安,心裏卻有些煩悶。
淑妃和顏微笑道:“本宮來得不是時候,元妃準備離開了!”
阿濃頷首道:“出來多時,確實準備回宮,夏日炎熱,在外不宜久留。”
淑妃眯眼笑道:“時辰尚早,日頭還未真正的出來,元妃留下陪本宮聊幾句吧。”
阿濃道:“陪娘娘聊天,是臣妾的榮幸。”
淑妃坐下后,並未讓阿濃坐下,而是道:“皇后被廢,如今也不用晨昏定省,許久未能見到元妃,本宮還真是不太習慣。”
“娘娘能記掛臣妾,臣妾惶恐。”
“惶恐什麼?元妃如此美妙的人兒,無論在哪兒都能讓人印象深刻。元妃正值青春少艾,不像本宮早已人老珠黃,相見皇上一面,都難。”
淑妃語氣悵然,阿濃卻並不放在心上,小心奉承道:“娘娘謬讚,臣妾愧不敢當,娘娘絕代芳華,豈是臣妾能比的。”
因為出來有一段時候了,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阿濃有些待不住了,明明每天都有泡靈泉,在空間裏補充能量,怎麼她現在卻覺得有些中暑的癥狀。
沒等淑妃回話,突然,阿濃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黑,身子往後一歪,只聽到如圭一聲尖叫,便毫無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