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氣憤
沐雲曦“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閉上眼睛假寐，她對熟的人話都很少，更別說此時的她了。
見她如此田媽媽也不再多說，只把事情交待了，“好，沐小姐先休息一下，飯食馬上就送過來。杏兒、柳兒，好生伺候沐小姐。”
“是！”兩人低頭應道
另一邊…
吳媽媽抱着落染朝着正房走去，落染止住她，“去東廂房。”語氣不容拒絕。
“可…”吳媽媽想說什麼卻被落染打斷：“我會同你家夫人說的，”
“是！”吳媽媽遵從道。
吳媽媽不知道落染是什麼身份，蕭瑤只給她說，人來自京都，讓她把落染當主子敬着，切不可得罪了。
吳媽媽把人抱進廂房，落染打量着房間，一張圓桌，四個凳子，桌上還有一套精美的茶壺，左邊靠窗有一個精緻的美人榻，上面鋪着真絲布料刺繡的軟墊，往裏走有一架綉着蘭花的屏風，月白色的簾帳和淡青色的床簾相互呼應着，床的左側是一個一人高的柜子，右邊是梳妝枱，上面還擺着個銅鏡，梳妝枱旁是一個面盆架。
落染看着這一切，悠悠開口:“倒也算上心了，把我放在榻上吧！”
“是！”吳媽媽慢慢的將落染放在美人榻上。
“這一路勞煩吳媽媽了，吳媽媽練過武？”落染有些好奇？
回小姐：“沒有練過，奴婢就是有點子力氣。”見落染還是疑惑，吳媽媽又說：“年輕時都是做慣了活的，也沒覺得自己力氣大，還是後來到了夫人身邊服侍，夫人發現的，可那時奴婢年齡已經大了。”
“原來如此。”語氣倒像是替吳媽媽感到可惜。又聽她對吳媽媽說：“你去照顧你家小姐吧。”
吳媽媽有些猶豫。。。
這時田媽媽從門外進來，帶着兩個丫鬟一個婆子，上前見禮，“落小姐，這是下人李氏李婆子，丫鬟碧兒、青兒。”
幾人上前行禮，“奴婢見過小姐！”
“嗯，知道了！”躺在美人榻上的落染漫不經心道。
又對吳媽媽說:“你且放心去吧！”
“是！”吳媽媽也不再多說，與田媽媽點頭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你們也出去候着吧！”落染假寐着開口。
田媽媽幾人齊聲應“是”。田媽媽心想，“這是個不好相與的。”帶着丫鬟婆子正準備出門去，又聽落染婉轉好聽的聲音傳來，“餓了，快些備膳吧！”
“是，已經送來了，馬上就給小姐擺膳。”田媽媽剛好看見提着大大小小食盒進院的丫鬟婆子，出門囑咐道：“都好生伺候着，若有怠慢，仔細你們的皮。”
一陣應“是。”她又叮囑兩個才來的大丫鬟：“春彩，春花，都放機靈些，西屋裏有柳兒杏兒，東屋是碧兒青兒，你們二人和秦媽媽伺候待會兒過來的夫人，知道了嗎？”
“知道了，媽媽。”兩人齊聲回答。
“嗯，知道便好，院裏院外我會安排婆子盯好，你們把客人伺候好了就行。還有…老夫人和二少夫人那邊來人了立刻來向大少夫人稟報。”
兩人又是一陣應“是”。
“好了，去正房門前候着吧！”說著轉身出了院子，到院門口又吩咐守門的婆子，意有所指的道：“守好了，別讓外人進去，日後，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兩個婆子接收到了她的眼神信息：“是，媽媽放心。”
“嗯。”田媽媽這才放心，快步離開了，她還着急給劉氏回稟呢。
而膳廳這邊，劉氏屁股還沒坐下呢。就聽秦王氏直接對蕭瑤說:“曦姐兒可說人家了？”
這話讓劉氏差點沒坐穩，她急忙陪笑道，“母親，瑤姐姐還沒有用早膳呢，先用膳吧，姐姐要住些時日呢。”她這是在點秦王氏，人還餓着呢，又不是吃完飯就走。秦王氏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卻不再提此事，笑着招呼蕭瑤用飯。
卻聽小王氏陰陽怪氣地道：“還是嫂嫂會來事兒，這才多久啊，連姐姐都叫上了，不像我，嘴笨。”
“弟妹這話說得，瑤姐姐的祖父和我們的祖父也算是至交，我稱呼一聲姐姐也是應當的。”劉氏臉上陪着笑，心裏卻把小王氏罵了個遍。
蕭瑤有些尷尬地說：“二弟妹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喚我一聲姐姐的。”
小秦王氏捂嘴呵呵笑道：“那妹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還挑釁的看了劉氏一眼，好像在說，你看我也可以。劉氏連個眼神都不懶得給她，她這個弟妹仗着有婆母撐腰總在她面前蹦噠。
蕭瑤沒再說話，只是微笑着。她其實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只想儘快用完膳，然後去看雲曦跟那位。
秦王氏看蕭瑤不說話，就笑着說道：“呵呵，快些用膳吧，都該餓了。”
蕭瑤點點頭，開始優雅地享用起早飯來。而秦王氏和小秦王氏則在一旁時不時地說上幾句話，試圖討好蕭瑤。而蕭瑤從頭到尾都只是微笑回應。
用完飯，秦王氏又接着剛才被劉氏打斷的話題，“曦姐兒可定下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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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瑤心底不悅但面上不顯，“曦兒還小呢，我與他父親不急給她定下。”
秦王氏像似沒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又自詡自己是長輩，用相勸的口吻道：“十三了可不小了，得先相看着，及笄后剛好可以成婚，這人啊最好是找那相熟的，知根知底的人家才好。”見蕭瑤沒說話，以為蕭瑤聽進去了，故作恍然道：“我家華哥兒今年十二，但只比曦姐兒小几月，兩人年歲相當，我們兩家又是知根知底的，可不正好相配嗎？”說著把臉上的褶子都笑成菊花了，還自以為很親熱的叫着蕭瑤。“哈哈，瑤兒覺着如何？”
蕭瑤還是沒說話，心裏卻是回她的話，“不如何”。秦王氏以為她在考慮這事兒，又接着道：“還有那位落染姑娘，剛才在門口時聽你說今年十六了，說人家了沒？我娘家有個侄孫叫王浩然，年十九，小小年紀就是個童生了，今年五月準備下場去考秀才呢。”秦王氏面露自豪道，小秦王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可不是，上次回娘家還聽我娘家哥哥說，先生說了，浩然定能考上秀才。”臉上滿是得意。
劉氏心底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沒看到蕭瑤的臉色都變了嗎？
“勞叔母掛心，曦兒的婚事我家大人自會做主，華哥兒才十二，先生即誇他學問好，想來是個有前途的，等長大了有了功名，再相配個好人家，至於落染小姐的婚事我可做不了主，。”蕭瑤語氣已經有些不悅了。
之前說出落染年齡是想提醒秦家人，人家姑娘年齡敏感，十六了，還是姑娘打扮，多半是定親了的，男子需要迴避。再者那位什麼身份？又有幾個能配得上？若是正兒八經的說親也就算了，這是臨時起意啊，想到在大門前還疑惑為何單獨誇讚她那孫兒，呵…蕭瑤心中冷笑，看到落染又猜想她家世不俗又打上了主意。想到此，蕭瑤起身欲走。
小秦王氏見此急忙向秦王氏使眼色，秦王氏回她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劉氏見狀想制止秦王氏別再說了，但被旁邊的小秦王氏拉住她低聲說道：“大嫂是見不得我們好嗎？”還掐了劉氏一把。
劉氏火氣都要上來了，心裏暗罵：“老娘還不管了，還想娶人官家姑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那沐小姐現在雖沒有長開，還有些許稚嫩，已然看出是個美人胚子，人家爹是五品官，將來定是要高嫁的。那落染姑娘就更別說了，天仙般的人兒，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貴氣，全程吳媽媽扶着抱着，那雲曦小姐都沒這待遇，身份定是尊貴的，等你們姑侄倆把人得罪了看祖父怎麼收拾你們。”其實啊這個劉氏倒是誤會了，蕭瑤倒是想抱着沐雲曦，奈何沐雲曦不讓，說自己沒傷着腿可以走。但不得不說劉氏的觀察力很強。
話說回來，這秦王氏不知是不是真的不會看眼色，蕭瑤的臉都拉下來了，或者說她看到了但不在意，只見她不以為意的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家大人同意了就成，華哥兒固然重要，但先定下親事也不妨礙他做學問的。”
蕭瑤也不耐煩和她打太極，直接道：“他們年齡不合適，叔母不必再說。還有，叔母年紀大了就喜歡說笑，今日的事兒我就權當沒聽過了，叔母年紀大了這幾日就不過去叨擾了，兩個孩子受着傷我過去看看，失陪了。”說完轉身就走。劉氏向秦王氏隨意行了個禮就快步跟上蕭瑤。
她蕭瑤從來不是個軟和性子，能聽秦王氏說這麼些，那也是做沐誠夫人以來和那些上門拜訪的官夫人打交道多年磨出來的性子。“哼，這秦王氏是吃准了我現在需要秦家幫忙才敢如此放肆。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我了？若不是落染和雲曦此時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養傷，真是想直接甩臉走人了，我忍。”蕭瑤心中憤憤，卻還是壓下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