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有九層皮也不夠剝

018:有九層皮也不夠剝

西門漣伏在君少揚背上眯着眼睛笑,那笑容最先從眼角升起,一點點染上至眉梢,再如花在那精緻的容顏綻放,甜蜜幾乎要從心頭滿溢出來,卻不想出言擾了這份難得的溫情,只是將溫涼的小臉兒往他臉上再貼近一點,再貼近一點。

君少揚身體一震,管不住自己身體越發僵硬如鐵。

她淺淺的呼吸如貓兒一般噴在他的頸側,香香的,那香味兒不是任何手工的香料,而是她與生俱來的體香,最能撩動人心頭最柔軟、最心癢的那一根弦,讓人不可遏制的悸動,激動的想要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不行!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是被狠狠掐滅。

她身子本就未恢復,昨夜今晨幾番纏歡更是讓她累極,現在他怎能只顧着自己的一時的衝動的而肆意妄為?再者,她身體本就一直用藥在調養,他哪裏捨得再讓她吃苦?

回去立即洗冷水澡!

感性與理性的艱難抗爭里是理性掌握了絕對控制權做出了絕頂,即使身體已經繃緊到極致,即使現在邁出去的每一步都是那麼艱難,他還是義無返顧的往下山的路走去。不想用輕功,他是男兒,也是她一輩子的依靠,若是連這點誘惑都戰勝不了,那日後怎去和世間千千萬萬的誘惑作抗爭?他和她,會只是這世間最普通不過的一對,卻註定會走上一條走上這世間最為坎坷的道路。他不會覺得害怕,也不會覺得孤單,因為他的懷裏——有她。

一步步的,他背着她走下山去,將她放到雅舍的軟榻上時,他一身已經是大汗淋漓,想對她說點什麼,可在看到她甜美的睡容后那到嘴邊的情話又咽了下去。

“好好休息。”他輕輕的吻落在她額心上,無聲一笑,這才走出去。

西門漣是真的累極了,這一睡便是睡到了晚上,一覺醒來再運轉心法一遍完畢,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披裳下床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經換了一件,想來定是他為她換上的。

淺淺一笑,她彎腰着靴,信步往外走去。

彼時已是夜晚,天空一輪皓月高懸,月光為大地着上一層暖黃色的新裝,那在月光下的樹影搖搖晃晃,呼呼的風聲送來鮮花特有的馨香,讓人聞了情不自禁勾唇笑起來。

天地景色美,於西門漣來說卻也美不過那一道扎衣在樹下練劍的身影。

劍起自驚霜劍起,橫刺斜挑、正劈反身而揮,招招都是殺招,由他使來卻有一種行雲流水風流自在的味道,實在的勁道的內斂全在那糾結的肌肉里。

隨着他出劍速度越來越快,密密麻麻的汗珠爬滿了他寬闊的背,緊窄的腰,那一顆顆的汗珠兒在他蜜色肌膚閃閃發亮,卻又彷彿是這裏邊也蘊含著力量。讓人那麼清晰的感覺到,這裏是他的領地,他是唯一的王。

她嫩生生的臉兒不自覺染上一抹暈紅,是想起昨夜他在她身上揮汗如雨時的性感模樣,那時候她也正是以自己平日絕對不會有的卑微姿態臣服在他的身下,和他一起奔赴向那極致歡愉的殿堂。

“想什麼呢?”

就在她心潮起伏時,他的聲音忽然響起。

西門漣聞聲抬頭,卻見他不知何時已經收了劍,就在那樹下,溫柔的望着她。

‘人比花嬌’,她突然有些不厚道的想到這個詞,含着笑,緩步走到他的身旁,仰起俏生生的臉兒問她,“少揚,累不累?”

“不累。”只有練劍后的酣暢淋漓,君少揚低下頭來,含着笑意的眸子望着她,柔聲道,“倒是你,若是沒休息好的話就好生躺着,這夜深天涼,受寒了就不好了。”

“休息好了。”西門漣抬起袖子,細細為她擦拭臉上的熱汗,他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可那一雙望着她的黝黑的眸子卻是越發的幽暗深邃,性感的唇邊也是牽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西門漣面有微紅,卻未停下手的動作,“看什麼呢!又不是沒看過。”

“因為看過了,才覺得越看越是好看。”他聲音低而沙啞,抓住她的手一拉,在她微微驚訝的目光下將她整個嬌小的身子帶入熾熱的胸膛里,單手環緊了她的細腰,熾熱的唇瓣帶着鋪天蓋地的熱源壓向她的唇瓣。

毀滅的氣息,鋪面而來。

西門漣一雙明眸頓時染上迷濛的色澤,這一刻間似乎神與魂都落在了波濤洶湧里搖動的竹筏上,於風雨里搖曳飄蕩,時而隨波逐流,時而劇烈搖晃甚至幾乎翻轉。她快喘不過氣來,嫩生生的臉兒上染上緋紅的霞色,眼波盈盈,小手兒推拒着他猶如鋼鐵一般堅硬的胸膛,掌心幾乎要被燙傷,嘴角溢出嗚嗚的猶如小動物般的鳴聲,整個人宛若連體娃娃一般貼在了他的身上。

這樣的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當她真正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正含笑望着她,一雙黝黑的眸子裏藏不住濃濃的欲色,呼吸微有急促,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少揚?”

她一雙明眸里頓時盈滿了疑惑之色,像是在問他為什麼要停下來,也似乎是詢問他為什麼不繼續下去?

“傻瓜。”君少揚為她難得的呆萌表情而愉悅,俯身親親她的唇瓣,“時候不早了,你要早些休息。”

“哦。”她愣愣的答應。

“去吧。”他輕放開她,笑道。

“你呢?”她看出來,他似乎不想和他一起回去。

“沐浴了先。”他一身都是汗,不洗乾淨無法入睡,更不想因此而擾了她的休息。

“那我等你。”西門漣踮起腳尖,柔柔在他上落下一吻,未等他反應過來咯咯一聲笑,拎着裙擺快步往裏屋跑去。輕盈的步伐,仿若一隻快樂的蝴蝶。

“真是……”君少揚管不住唇角越咧越開的弧度,搖搖頭,收劍為往水井旁走去。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三大桶冷水澆下去,總算是澆滅了一身因她而起的火焰,也狠狠打了個哆嗦。

擦乾淨一身水珠,他這才往廚房走去,先燒一盆熱水,之後便是洗米煮飯,間歇的時間在耳房沐浴更衣,之後再回來挑一些貯藏在這裏的蔬菜清洗乾淨,找出砧板菜刀,洗洗切切一番後用着調料做起菜,不一會兒便有裊裊炊煙從煙囪升起,一股誘人的菜香味也很快飄了起來。

西門漣在房間左等右等都未見他歸來,有些坐不住便是走出房間,卻意外聞到一股子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兒,腳步不由得放輕,順着那香味兒往那燈火明亮處走去。

然後,在門口她看到了她畢生最難忘的一幕——那一個從來都是尊貴無比,只是一語便可定乾坤的男人正在灶台前認真的切着菜,他持刀的樣子和他持劍一樣認真,動作快而利落,彷彿演練過數次一般,那種熟悉已經是刻在了骨子裏。

這一刻,她的眼眶忽地紅了。

普通家的男子都奉着老祖宗留下的格言男兒不入廚房,認為女人在廚房才是天經地義。即便是父皇母后很是恩愛,母后想吃什麼都是父皇令御廚去做,而從不曾去御膳房一趟。而他,卻在這裏,在這簡陋的小廚房為她洗手做羹湯。

唇兒一咬,她用力眨去眼眸中浮上的霧氣,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後,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身,柔柔喚他,“少揚。”

君少揚身體一僵,發現是她,唇角牽起一抹柔柔的笑容,“餓了嗎?”

“還好。”西門漣輕輕吸了吸鼻子。

“都一天了,你不餓,才是奇怪。”君少揚揮着鍋鏟,將鍋里的菜翻動着,一邊灑下調料。

“不餓,真不餓。”西門漣賭氣一般,連聲說道。

“好好,不餓不餓。”君少揚將一碗菜盛在盤子裏,轉身看她,“這裏邊臟,油煙味重,你到房間等我,嗯?”

“我就在這裏等你。”西門漣固執道,不肯走。

君少揚無可奈何,只得道,“那好,你先放開我,我添把火。”

“我來。”西門漣說完一鬆手,蹬蹬蹬蹬地跑過去,將那灶爐下面的乾柴折斷,放了進去。然後仰起頭,彷彿做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等着誇獎般道,“你看,我會。”

君少揚忍不住笑了,“好。”

西門漣也笑了,眉眼彎彎,笑的模樣像極了孩子。

協同合作下,簡單的三菜一湯便是很快上桌,洗乾淨了手便是一起用晚膳,兩人吃相都很好,自始至終都不曾有人說話。雖是這樣,卻有一種說難以言喻的溫馨纏繞在他們周圍,就連空氣似乎都是甜蜜蜜的。

用了晚膳后,兩人都有些累便是簡單收拾一番就回房間了,軟榻上西門漣躺在君少揚的懷裏,只露出半面皎白的側顏在外邊,而君少揚的手則是佔有性的環着她的腰肢,下頜擱在她柔軟的發頂上,同她一起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他們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咚咚咚咚近乎是震天的敲門聲驚醒的。

“嗯……”

過於舒適的懷抱讓西門漣失去往日的戒心,像是貓兒一般蜷在君少揚的懷裏,小腦袋在他胸膛上蹭蹭,花瓣兒樣的唇瓣嘟起,小小的眉頭擰成一個白玉小結,發出一聲抗議的呻吟,怎麼都不肯從美夢中醒來。

君少揚眉頭一皺,輕手輕腳剝開她,披裳下床,打開門,一雙冷厲的眸子瞪着手還揚起正準備再次敲下的畢青,黝黑的眸子裏透出濃濃的不悅光芒,望者遍體生寒。

“卑職畢青,拜見王爺。”畢青一個哆嗦,頓時下拜行禮。

“說!”

畢青忙道,“啟稟王爺,自前夜王府被夷為平地的事為皇太后所知后,皇太后便是昏厥直至現在都未醒來,太醫說她是憂心過度才導致的昏迷。心病還須心藥醫,再者老人家本就身體比常人要虛弱,這一病更是來勢洶洶,若是三日後她未醒來便是再也不會醒了。皇上聞言大急,一方面派人加緊找您,一方面也到處張榜尋找神醫。”

“王府被夷為平地之事,是誰告訴皇祖母的?”君少揚眉頭皺得死緊,那表情陰冷得可怕。

畢青一咬牙,“皇后!”

君少揚聞言痛苦地閉上眼睛,半晌才道出一句,“果然……”

除了她,誰還會這麼恨皇祖母?

如果說先前只是對她失望,那麼現在便是徹底的絕望了。

那樣心狠手辣的人,不配為母,更不配為後!

“畢青!”君少揚霍然睜開眼睛,喝令道。

“卑職在!”

君少揚斬釘截鐵道,“傳本王號令,把夜葬王府溝壑的屍體全部挖出來摘了腦袋,今晚一個不漏的送到皇后的寢宮!”

畢青聞言一愣,隨即大聲道,“卑職遵令!”

“另,將所有搜集到的情報整理成冊,本王回去后便會立即閱覽。”君少揚冷聲說完,又道,“你此行下山後立即派人通知皇上本王在此,讓他令太醫來,本王還有吩咐!”

“卑職遵令!”

君少揚手一擺,畢青便立即退下了。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君少揚才轉過身來將門關上,往軟榻的方向走去。

“少揚。”

他才坐到床邊,西門漣便是已撲到他懷裏,軟糯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安慰之意,“或許,事情並不如他稟告的那樣糟糕。”

她是想寬他的心。

“我沒事。”君少揚伸手,將她往懷裏帶,堅毅的下頜抵着她柔軟的髮絲,垂下的眼帘望着她,“皇祖母一向足智多謀,即便是近些年體弱了些也定不會一下子暈厥,可能這事是她將計就計的結果,也可能是董蓉暗地裏對她動了手腳。”

“我希望是第一種。”西門漣溫馴的偎依在他懷裏,柔聲道,“那樣疼你的皇祖母,我希望她好好的。”

“嗯,承你吉言。”君少揚輕笑一聲,眉宇間卻擰着掩不住的憂色。

西門漣抬起頭來,支起身吻上他的額心,“相信我,不要太憂慮。”

昨夜她休息時穿得甚少,這一支身身上披着的袍子便是下滑到腰間,如雪般白皙的纖肩便是露了出來,黑色的發,白色的肌膚,黑與白的極其衝突帶給人極強烈的刺激,那身段更顯玲瓏窈窕。

君少揚看得喉頭直發緊,卻只是伸手,將她往懷裏更抱緊了些。

她卻不鬆開,堅定的,密密麻麻的吻從他額心滑下,滑過他挺直的鼻,落在他的適中厚薄的唇邊,身體一個用力便是將他壓在了身下,迎着他掠顯驚訝的目光,她柔柔一笑,“少揚,不擔心,好不好?”

君少揚的眸子裏有柔情猶如墨色暈開,纏纏綿綿的散落,如微風,如細雨,更如那晨時的陽光,灑下一地的的明亮輝芒。

卻不說話,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西門漣垂下眼帘溫涼的唇瓣吻住他的耳垂,手兒探入他的衣襟,柔軟的身子不疾不徐貼着他結實的身體蠕動,卻在最快的時間使得他身體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在她的吻落在他滾動的喉結時,他艱難的咽一口唾沫。

深色的床幔拉下,遮蔽住這一室的旖旎。

不多時,便有令人耳紅心跳的喘息聲響起。

……

晌午的時候君少揚和西門漣離開了住了兩日兩夜的雅舍,往山下走去,一路十指緊扣,西門漣難得的小鳥依人的模樣。

山下有兩輛馬車等着,百來個皇家禁衛嚴陣以待,其中一輛馬車邊還站着個熟人。

“拜見王爺。”說是拜見,卻未行禮,此人正是和西門漣有過一面之緣的畢綠瑁,但是很顯然他沒認出她來,那含笑的目光只在她淡淡掃過便是收了回去。

“有勞。”君少揚也不同他多說什麼,牽着西門漣的手一同上馬。

畢綠瑁也不見怪,自行上了另一輛馬車,吩咐車夫趕路。

車軲轆滾滾向前,揚起陣陣飛灰,風起,似是將變天,天空漸漸陰暗了下來。

馬車一直行駛到宮門口才停下,畢綠瑁拿了對牌給侍衛,侍衛才放行。

“王爺,皇上請您過去。”

他們才走沒多遠,一直瞅着這邊的福貴公公便是急迎了過來,先給君少揚和畢綠瑁見了禮,才對君少揚道。說完這話,眼尖的瞅到在君少揚身側溫馴如貓兒一般的西門漣,眼皮子一跳,旋即低下頭去。

“既然王爺有事,便不打擾了,就此別過。”畢綠,瑁笑一聲,同他告別。

君少揚面無表情地一點頭,牽着西門漣的手就往台階上去。

福貴公公忙去攔,“王爺,皇上只請了您一個。”

潛台詞是:多餘的人就別捎帶着了。

“你先過去覲見,我在這邊走走,不會走太遠。”西門漣悄然一拉君少揚的手,沒讓他說出拒絕的話,淺淺一笑,“不是正急嗎?先把正事辦了也不遲。”

“好。”君少揚深深瞅她一眼,在福貴公公鬆了一口的注視下,將腰間的驚霜劍解下,俯下身系在她腰間玉帶上。

對男人來說,劍就是第二性命,他竟然把劍給了她?

畢綠瑁在笑,眸中卻有審視的光芒燃起,這看起來嬌嬌小小的女子似乎不簡單呢。

福貴公公最驚訝了,他是看着君少揚長大的,最知道這把劍對君少揚的重要性,這麼多年人在劍在,即使睡覺都不離身,現在他竟然把劍給了一個女子……

女子?

福貴公公眼睛一亮,頓時心裏有了盤算。

西門漣微笑着拍拍他的手,額頭蹭蹭他的眉心,“去吧,早去早回。”

“嗯,等我。”只有跟她說話時,君少揚的聲音才最是溫柔。

西門漣臉上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君少揚也是一笑,轉身對福貴公公道,“走。”

西門漣微笑着目送着他們的身影離去,輕巧轉身,信步往宮苑一處小道走去。

畢綠瑁眉頭一皺,也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最後停在湖畔。

他看見她席地而側坐,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正看着他,抑或是看着遠處的方向,手指微屈,柔柔的笑容宛若漣漪泛開,那一張精美的面孔沐浴在暖色陽光里,慵懶而無害。

可,他理智卻不這麼認為。

側坐,是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眸子望着人或者遠方,是準備應對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險;而手指微屈起卻未觸劍,說明她精通的不是劍法,而很有可能是別種藏在袖中的暗器,比如袖箭;而她的笑容……

他瞳眸微緊縮,不得不承認她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美的一個,也是最有特色的一個。或許是和她嬌小的身材與北方女子的高大完全不同的原因,只是那般柔柔的笑,便是能激起男人心裏最直接的保護欲。

君少揚看上的難道是她的嬌弱?

畢綠瑁直覺的否決這個念頭,走上前,“姑娘作何稱呼?”

他,沒認出她來。

明顯是探究的目光,卻沒有第一面見她的那般直接。

西門漣勾唇,黛色長眉微揚,明媚的杏眸閃着的光芒如水般潤澤,“爾是男子,光天化日之下不避諱問女兒家名諱,當真失禮。”

她這一啟唇,軟糯的聲音如糖般綿軟動聽。

潔白如編貝的齒說話時微露,更顯得唇紅,精美的容顏瞬間多出三分迷離的魅色。

在湖邊,就如一隻剛上岸的水妖。

畢綠瑁心神一盪,卻也只是這片刻,頓時感到心驚,他從有第一個侍妾至今已有十年,這十年內他真真假假有過數個女人,卻從未有一個讓他有半點的情動。

而她,卻是一瞬間就做到了。

可她,是君少揚的女人。

一股他自己都難理解的情緒快速從心頭掠過,他再開口時話語裏已經多了先前不曾有過的認真,“深宮裏,最不安全的便是湖邊。”

這湖,看似平靜,卻不知葬了多少紅顏枯骨,多年沉底,不見天日。

載錄只是一筆——病故。

“你一路跟着我過來就只想說這一句?”西門漣笑,懶懶站起身來,深黑色的袍子裹在身上,越發顯得她膚白如雪,那身段窈窕而玲瓏,尤其是那纖細的腰肢,只是人一雙大掌便可握住。

畢綠瑁心頭再次湧上讓他難以理解的情緒,口齒伶俐如他,看着這樣的她,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也因為陌生,搜腸刮肚也找不到可說的話題。

“姑娘保重。”

他識趣離開。

西門漣也不說話,目光悠遠,只望向他離開的方向。

或許應該是說,她來時的方向。

這時,有太監和宮女快步往這方向而來,看見她,那領頭的面相刻薄而語聲尖銳的公公道,“皇後娘娘召見,快整整衣裳跟咱家走,若是耽誤了時間,你就是有九層皮也不夠剝的!”

------題外話------

下一章,看漣兒霸氣側漏吧,(*^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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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寵狂后:夫狼太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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