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一刻的永恆
這一把狗糧撒的讓人猝不及防。
蔡安安勉強笑了笑：“那你以後就讓她陪你買衣服啊！我又不是備胎。”
“我沒考慮那麼多。”姚念說：“我以為你是我妹妹的閨蜜，而且我們現在又是這樣的關係，我沒想到你會生氣。”
“那你把我當成什麼？曾經的員工？妹妹的朋友？還是……”
“戰友。”姚念打斷蔡安安的話：“我把你當成戰友。”
蔡安安愣了一下：“戰友？”
“不喜歡這個詞嗎？”
“有點……奇怪。”
正常人誰會這樣形容和一個女生之間的關係……
“不會啊！我覺得很好。”姚念說：“目前我們是戰友身份，等解決了互換的問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不用這麼絕吧……畢竟我跟小雪還是閨蜜啊……”
“我不希望你一直在小雪身邊。”姚念的語氣又變得嚴肅起來。
“為什麼？”
“不為什麼。”他沒有把實情告訴蔡安安，因為他不想讓柳卿卿摻和進來。
但蔡安安早就猜出來了，一定跟柳卿卿有關。她之所以離開姚氏集團也是如此。是柳卿卿不喜歡她，所以才讓姚念跟她說的。
這麼看來，姚念真是慫包。蔡安安不由得看了一眼姚念，可是……他真的好帥。
長得帥可以蓋過一切缺點嗎？！
對……
“哎呀別說了！”蔡安安捂住臉。
姚念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他向來對別人的事情不感興趣。或許這就是成功者異於常人的地方——他們總會把精力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蔡安安沒再跟姚念說話，她已經吃夠狗糧了，再說下去怕是會撐死。
沒人打擾的姚念一腳油門踩到底，很快便來到商場。這裏是各種品牌的聚集地，也是有錢人出入的場合。因為東西太貴，普通人經過的時候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這件怎麼樣？”姚念從試衣間走出來。
我嘞個老天爺，簡直太帥了好么！蔡安安的眼都快看直了！
“還行。”內心波瀾萬丈，外表依然波瀾不驚。
姚念動了動眉毛，轉身進去。
蔡安安趕忙對導購員說：“水，水！”
導購員趕忙給她端來一杯水，蔡安安接過來大口喝着。
“您男朋友真帥啊！”導購員笑着說。
蔡安安臉一紅，剛想說“他不是我男朋友”，導購員又繼續說道：“長得帥，身材又好，這樣的人穿什麼都好看，我們店的衣服就好像為他定做的一樣！”
蔡安安明白了她的意思，小聲說：“一會兒讓他多買幾件，他有錢！”
導購員感激地點點頭。
最後姚念試了十幾套衣服，買了三套，雖然只買了三套，但也花了好幾萬塊，導購員的臉上笑開了花，服務也超級殷勤。
怪不得蘇言喜歡到這些地方衣服，大概就是要享受這種高人一等的待遇。
可蔡安安不一樣，她更喜歡市井裏的煙火氣。上大學的時候跟姚雪一起跑到學校後面的小巷子裏，在油乎乎的小店裏買一碗米線，再多放點辣椒，那感覺比這些高檔地方好多了。
“現在去哪兒？”蔡安安發現這不是回公司的路。
“去吃飯，我請你。”
蔡安安看了看時間，馬上到下午上班的時間了：“不行啊，我下午還要上班，來不及了。”
“請假。”
……
蔡安安無語：“你以為公司是你家開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
姚念瞥了蔡安安一眼，這眼神讓蔡安安想到了姚雪的話：“我們乾脆買下來吧！”
“不不不，”蔡安安趕忙說：“我跟你去吃飯，你放過我老闆吧！”
“看起來，你還挺維護你老闆的。”姚念心裏有點酸酸的。
蔡安安嘆了口氣：“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話姚念沒法反駁，他也不希望員工還惦記着前老闆。但他現在有些後悔開除蔡安安，不為別的，只是不太方便。
“到了。”姚念把車一停，說。
兩個人下了車，一起到吃飯的地方。
但因為沒有訂位置，竟然滿員了。
“差不多要等兩個小時。”服務員抱歉地說。
兩個小時……直接吃晚飯算了。
姚念沒想到沒位子了，正在想辦法。
蔡安安想了想：“要不，我帶你去個地方？”
“你？”姚念有點不相信蔡安安，她能找到什麼好地方？
不一會兒，姚念和蔡安安出現在一條小巷子裏，這裏有一家開了幾十年的麵條店。
蔡安安要了兩份普通的西紅柿雞蛋面，因為人不多，很快老闆便把面做好了。
“吃吧！”蔡安安從筷筒里拿出兩雙筷子，遞給姚念一雙。
姚念看着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筷子，半天不去接。
“怎麼了，嫌臟啊？”
姚念沒說話。
“切，窮講究！”蔡安安不管姚念，拿起筷子就吃。
看蔡安安吃得那麼香，肚子又不合時宜地響了一下，姚念終於拿起了筷子，用面巾紙擦了擦，挑起一根麵條吃到嘴裏。
“怎麼樣？”蔡安安盯着他。
姚念細細地品着，就跟吃牛排一樣。他的表情從抵觸變成平靜。
“還可以。”姚念淡淡地說。
蔡安安又分給他一半：“矜持什麼啊！好吃就多吃點！”
姚念一臉驚愕。
柳卿卿從沒跟他分享過食物，就算是吃不了了，也不會把食物分給他。
“大口吃才好吃啊！”蔡安安笑着說。
討厭嗎……說不上來的感覺。
但是面真的很香。
姚念大口地吃起來。
最後蔡安安又叫了兩杯店裏的柳橙汁。
“我吃不了了。”姚念說。
“塞點縫。”蔡安安眨眨眼：“對了，你給司機打個電話，讓他來開車。”
“那我們怎麼辦？”
“走着啊！”蔡安安摸了摸肚子：“吃那麼多你不撐啊？”
是有點撐。
姚念拿着柳橙汁跟蔡安安在河邊走着。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落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影子。
姚念第一次看到這個時間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就像電影裏的畫面。他感到非常放鬆。沒有辦公室的味道，微風就這樣把屬於生活的味道帶到他的身邊。
蔡安安在前面走着，她的馬尾左右晃動着，恍惚間，姚念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那個下午。課間，他們一起去辦公室抱作業。她在前面，他在後面，天氣很好，他就這樣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跟着她，她的馬尾左右晃動着，撩撥着他的心，讓他覺得那一刻就是永恆。
“怎麼了？”蔡安安回過頭。
姚念沒忍住，上前抱住她，深深吻了下去。
蔡安安愣住，世界在她的眼前慢慢變得模糊，變成一道線，最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