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不會告訴我，你們去酒店是為了‘試戲’吧？
第二天一早，蔡安安從柳卿卿家的沙發上醒了過來。
趁着柳卿卿還在睡覺，她悄悄地溜了出來。
柳卿卿的家距離公司不近。看着車水馬龍，蔡安安很是煩躁。就算打車時間也很緊張。
就在她着急的時候，一輛車停在她面前。
“上車。”姚念說。
“你怎麼會來？”
姚念只管開車，沒搭理她。一直到公司樓下，姚念才開口說話：“這就是你的新公司？”
蔡安安看着眼前這幢普通的建築點點頭。
“上去吧。”
本以為他能說出什麼好話來，看來還是想多了。
他車子裏的香水味跟柳卿卿家的味道一樣，他們已經是不能分開的同一個人了。自己還在這裏期待什麼呢？
“謝謝姚總，姚總再見。”蔡安安下車。
一直到姚念的車子駛遠，她才轉身上樓。
一進公司，就迎上庹欣瑤的臭臉。
“你幹什麼去了？”庹欣瑤質問。
“我剛到公司，怎麼了？”
“昨天我讓你加班弄的東西呢？”
“我已經弄好了。”蔡安安理直氣壯地說。
“弄好了？”庹欣瑤盯着她，放大聲音：“如果你把將公司的文件扔到垃圾桶里叫‘弄好了’，那我無話可說。”
她們的爭吵吸引了很多人。蔡安安絲毫不露怯：“沒錯，你說的那些文件本來就是垃圾，我只是把它們放到該放的地方而已。”
“垃圾？！”庹欣瑤氣急敗壞：“你憑什麼說公司的文件是垃圾？”
“第一，這些文件里的數據都是沒有更新的，有些項目公司已經不做了或者換了合作方，但文件里還是之前的記錄。第二，這些數據對公司來說意義不大，很多情況都沒考慮到，應該是之前的員工摸魚的結果。第三，這些文件都是複印件，昨天下午公司的複印機一直在工作，你為了整我也真是夠用心的。”
蔡安安不慌不忙，一條條地說著。
庹欣瑤的臉上掛不住了：“你一個新來的員工，讓你做點雜活怎麼了？再說，我也是替公司考驗你。現在失業率那麼高，我怎麼知道你能不能勝任這個工作？我也是為公司考慮的。”
“這麼偉大，那公司應該給你多加點工資了。”蔡安安笑着說。
不生氣最氣人。
庹欣瑤在公司人緣一直不好，此時也沒有人來勸他們，大家都饒有興緻地看着她們。
庹欣瑤自然受不了這樣的屈辱，她紅着眼，想反抗大腦又不靈光。
“還有什麼事嗎？”蔡安安依然不慌不忙：“沒事的話我要開始工作了。”
說完，蔡安安轉身就走。庹欣瑤惱羞成怒，想從後面打她，沒想到被蔡安安預判了動作，蔡安安一下加快了腳步，庹欣瑤被晃了出去，摔倒在地。
“呀，欣瑤，你怎麼摔倒了？”蔡安安轉過身，故作驚訝，並伸出手：“快起來，地上多涼啊！”
大家忍住笑。
庹欣瑤無視蔡安安伸過來的手，從地上爬起來，氣呼呼地走出去。
大家這才收起八卦的心，開始工作。
蔡安安坐回位置。幾個看熱鬧的同事笑着看着她，眼神中充滿了讚賞。
但蔡安安不認為這樣做有多好。辦公室的人情世故她見多了。如果這幾個人出現在外公的公司，外公一定不會重用他們。
一上午蔡安安都在忙，忙完公司的事情就忙着為柳卿卿錄視頻，直到快到中午才閑下來。她把視頻發給姚念，不一會兒姚念就打過電話來。
“謝謝你，不過已經用不到了，事情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這麼快？”
“嗯，”姚念點點頭：“網站把視頻下架了，拍視頻的記者也承認自己是斷章取義，一切都結束了。”
這麼快嗎？蔡安安正想着，姚念又說道：“中午你有事嗎？請你吃飯。”
“我沒事。”蔡安安迅速回答。
中午，姚念開着車來接她。蔡安安剛想坐到副駕，就發現副駕已經有人了。
柳卿卿微笑着跟蔡安安打招呼：“嗨！”
她早該預料到，姚念怎麼可能單獨請她吃飯。
蔡安安悻悻地坐到後座。
一路上，柳卿卿都在跟姚念說笑着，蔡安安插不上話，也不想搭理他們。無聊至極，她給蘇言發消息：“哥，柳卿卿那件事，是不是你解決的？”
蘇言很快就回復過來：“我正要找你呢，外公很生氣，要不要讓那個柳卿卿消失？”
“不要不要！”蔡安安趕忙回復。蘇言是她的表哥，除了在外公的公司擔任要職外，方方面面都有人脈。蔡安安真怕自己回復慢了，下一秒柳卿卿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哥，我現在還有點事，一會兒聊，謝謝你幫我擺平這件事。”
姚念的車駛入一家豪華商場的地下車庫。蔡安安發完消息趕忙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們到了一家剛開的餐廳。雖然跟着姚雪去了那麼多高級餐廳，但這裏的奢華程度還是讓蔡安安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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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挑的地方，她說跟你很有緣，她喜歡吃的東西你也喜歡吃。”姚念看着蔡安安，用只有她會懂的眼神。
看來這是昨天“夜談”的結果了。很難想像姚念是如何用她的身份跟柳卿卿聊天的。如果真聊出感情，以後她怎麼面對姚雪啊？
“安安，原來是我誤會你了。這一次，算是我賠罪吧！”柳卿卿笑着說。
賠罪？真的有這麼好？蔡安安有點不相信。但看着柳卿卿的微笑，又覺得她也不過只是個想要成功的女孩。
愉快地吃完午餐，柳卿卿和蔡安安一起去衛生間。這時柳卿卿的真面目才露出來。
“你不會真以為，陪我聊一晚上天就算是我的閨蜜了吧？”柳卿卿洗着手說。
蔡安安愣了一下，面前的鏡子很清晰地反射出柳卿卿的表情，這才是屬於她的表情，就是電視劇里壞人的樣子。
“你是什麼心思，我還不知道？”柳卿卿輕蔑地看了蔡安安一眼：“明明被開除了，為什麼總要出現在姚念身邊？你真是個不要臉的人。”
“你愛姚念嗎？”蔡安安問。
柳卿卿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你愛姚念嗎？”蔡安安又問了一遍。
“當然愛了，這跟你有關係嗎？”
蔡安安盯着柳卿卿：“如果愛，就好好地愛下去，不要傷害別人，也不要傷害自己。”
“你什麼意思啊？”柳卿卿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蔡安安想了想，還是打開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柳卿卿看。
照片上，柳卿卿挽着一個男人的手臂走進酒店，那個男人就是張導。
“你不會告訴我，你們去酒店是為了‘試戲’吧？”
這是蘇言剛剛發給她的照片。蔡安安知道，這是蘇言給她的“把柄”，有這個把柄在，柳卿卿就不敢欺負自己。
蘇言還是把自己看成小孩子，從小這個表哥就喜歡保護她，她突然感到很幸福，因為蘇言，也因為姚雪。
看到照片的柳卿卿明顯沒那麼囂張了，她後退了幾步，努力控制情緒：“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就想讓你知道，你最好弄懂自己到底喜歡誰，如果你不喜歡姚念，就跟他說清楚，姚念那麼帥，沒有你也會有別人。如果你喜歡他，那就珍惜他，因為……”蔡安安的眼神黯淡下來：“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幸運。”
“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柳卿卿還在做垂死掙扎，想要在對話中佔據上風。
“對。”蔡安安昂起頭，直視着柳卿卿的眼睛：“你說得對，我喜歡姚念，怎麼了？”
柳卿卿咬牙切齒：“你果然不要臉。”
“因為我喜歡他，所以我尊重他，尊重他的一切，包括他喜歡的人。”蔡安安看着柳卿卿，是那樣的恨鐵不成鋼：“所以我會忍你，但你不要得寸進尺，如果你敢傷害姚念，我不會放過你。”
柳卿卿看着蔡安安手機上的照片，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