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第一回就輸了
陳仲之所以要讓大雍使臣來鬧,看不起他,然後再折辱這些自以為是的大雍朝臣並非他陳仲閑的蛋疼或者專門是為了報復對方,而是因為他很清楚現在大魏七公子正盯着他呢。
他這麼一做,即便是七公子或唐戈鷹想要借題發揮,恐怕也只是痴人說夢。
不過李星等人卻不知道陳仲的心思,還真以為陳仲柔弱可欺。
這些使臣原本還排着整整齊齊的隊伍,但是隨着陳仲這一番操作,他們一點恭敬的態度都沒有了,開始三兩個聚在一起聊起了天,各種羞辱陳仲的話從他們口中一涌而出。
這會圍在勝川府衙外的一些郡守的斥候也皺起了眉頭。
這可不像是來請陳仲回去的。
要是陳仲這都能跟着回去,就怕他們都要看不起這位泰康郡守了。
這些斥候其中一部分是李田野走的時候留下的,當然還有一部分是一直就留在勝川城的。
這個年頭,上上下下都是充滿了謊言和相互提防的。
國與國之間有斥候,臣跟臣之間有斥候,城跟城之間有斥候,君跟臣之間也有斥候。
更何況,在陳仲沒有來勝川城之前,這八公子就歷來不合。
當然其中也有魏武帝的功勞。
之所以設立八郡,魏武帝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相互牽制。
而這些斥候,定然會將發生在勝川府的事如實稟報。
這勝川城之前的變化他們也是知道的,今天突然來這麼一出,就是陳仲故意而為之的。
也許那些官老爺們一葉障目了,但這些斥候們事實上哪個不是精幹之人,腦子好使,做事穩妥的人才能當斥候。
而陳仲要的自然也是這種效果。
他知道勝川城內到處都是斥候。
這些斥候有的是市井小販,有的則是商賈,或者官吏家的僕人。
想要防住斥候可能么?
現在其他的七公子可都恨不得弄死他陳仲呢。
但陳仲的腦子更好使。
只是李星這幫使臣可就玩不過陳仲了。
不久之後,剛剛進去通報的兵士又一次走了出來。
李星這才揉了揉鼻子問:“他怎麼還不出來?”
“陳大人喝得有點多,還望大人自己進去。”
李星他們這些人已經完全看不起陳仲了,對他們來說,陳仲就是個笑話。
讓他們自己進去也無妨,反正都是要羞辱人的,這會眾人對視了一眼,李星就擺手道:“一個醉酒之臣,好啊!那老夫就進去看看。”
說著,他又伸手在這個門吏的肩膀上拍了兩下:“這陳仲到哪裏都是廢物,到了勝川城也一樣,小兄弟,你們何必跟他為伍?”
李星是清官么?
當然不是!
他是能臣么?
他更不是!
他十八歲就憑着他父親李思陽當上了官吏,結果直到現在已經六十歲了,他最高的職位也不過是個大雍國府的司徒。
司徒文官也!大史官下面的一個辦事文官而已。
說實在的,是個文人墨客就能代替他的位置。
只不過他爹是個能人,他爹活着的時候就連魏武帝都要小心防備的,他也就是沾了這麼個光。
就實而說,他的本事連陳仲的腳丫子上的死皮都不如。
這次當了個使臣領班就覺得自己牛逼得不行了,竟然看不起陳仲了。
尤其是他拍門吏用一副長輩教導晚輩的的做法,差點就讓這門吏沒忍住。
幸虧李星的動作只是就這麼幾下。
之後這些人就堂而皇之的進了大院。
“呸!什麼東西!”
門吏吐了一口,噁心的他們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片刻后,李星已經進入院中,看着院中舞女跳舞,將軍和兩個天才君子喝得紅頭脹臉的,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說話,而陳仲同樣紅着臉,眼神看上去都有些迷瞪了,李星就更輕蔑了。
其實陳仲這會腦子清醒得很。
不過他臉紅確實是因為這會喝酒喝的。
只不過他那眼神迷離,看上去醉醺醺的模樣卻是裝出來的。
打了個飽嗝之後,陳仲才佯裝沒看清來人,問:“下面何人?”
“呵呵,陳大人可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嘖嘖,這記性怎麼當官的?咱們共事多年了,你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來了?”
李星身邊的人也跟着大笑了起來。
“陳仲蠢也!”
“虧我們還覺得你是個能臣,原來是個酒囊飯袋啊!”
“就是,就是,傻逼呼呼的!”
這些人竟然口無遮攔了起來。
陳仲這才對着歌舞隊擺了擺手。
這些歌舞隊伍很是敬重陳仲,因為正如陳仲說的那樣,進來之後,她們這些舞女和樂師們沒有遭受一點羞辱,這對她們來說,真的太少見了。
而這一切皆是因為陳大人。
因此陳仲這麼一喊停,這些人便馬上停了下來。
陳仲故意揉了揉眼睛:“哦,認出來了,李星,李司徒。”
李星冷笑:“呵呵,還能認出來,還不算太瞎。”
這話說得如此難聽了,卻不見陳仲生氣,依舊是笑呵呵的。
“是啊,不算太瞎,不過,李大人,你也莫怪我剛剛沒把你認出來,您為官快二十年了吧?您父親在的時候,您就是個司寇,現在都已經是女帝五年了,前朝到現在,兩個帝王,您也只是官升一級,成了個司徒。”
“大雍朝堂百官林立,司徒這個官位雖然位居廟堂,卻是大史官下面的一個文員而已,進入廟堂連說話的機會都未曾有過。”
“我陳仲對你的記憶不多,也屬於是正常現象么。”
“哈哈哈!”
陳仲這邊的官吏也都哄堂大笑。
王猛更是狠狠地將手中杯子往桌子上一砸:“你看看,一個文員打扮的人模狗樣,穿上出租服,就跟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似的。”
“就是,就是!”
李星剛剛還趾高氣揚,頤指氣使的神情瞬間消失了。
他說陳仲是個廢物,但是僅僅第一輪交鋒,他就敗了個一敗塗地。
這不是變相地打他的臉么?
他李星堂堂的大雍朝廷命官,憑什麼被陳仲這樣一條野狗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