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晴天霹靂

春梅走到那門丁小哥身旁,謙遜的問道：‘‘這位小哥,煩請,向你打聽個事。’’

那門守瞥了春梅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你誰呀,知道這是哪裏嗎?沒看到這屋裏死了人嗎？趕緊走遠點。’’

春梅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平復着自己的情緒。然後睜開眼,裝出委屈巴巴的樣子,再次向那門丁說道：‘‘抱歉,小女子冒昧了,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到府中懸挂白幡,想着是有去世之人,這才想打聽一二的。如果閣下忙碌,在下自當告退。’’說完還不忘俯身一禮。

那小哥看春梅這樣子頓時頭大,便皺着眉道：‘‘哎呀,罷了罷了,你想問啥便問吧。’’

春梅不敢耽誤,趕忙問道：‘‘聽說,府中去世的是你們的大少奶奶？’’

‘‘是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剛過門沒幾天就突發疾病去世了。’’

‘‘哦,這樣啊,聽說她還很年輕,剛過碧玉年華,以前還是大戶人家的丫鬟,是哪戶人家？不知小哥可知曉？’’

門丁小哥想了想,抓着腦袋說道：‘‘好像是齊府吧。’’

春梅的心瞬時提到了嗓子眼,心裏五味雜陳,稍稍調整后又繼續問道：‘‘哪個齊府？是齊大學士那個齊府嗎？’’

‘‘是。’’小哥想都沒想的說道。

春梅內心慌亂不已,遲遲說不出話來,她害怕,害怕面對那個真實的答案。好半晌才開口：‘‘你可知她的名字?’’

小哥微微皺眉,思索着：‘‘名字？’’過了一會兒說到：‘‘想起來了,名字叫陸小霜。’’小哥點點頭又說：‘‘對,就是叫陸小霜。’’

春梅聽到小霜的名字,怔住了,大腦一片空白。這件事情猶如晴天霹靂,砸在春梅心上,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雖然早已預料,但真正面對時,仍然讓她感到無法承受的痛苦。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門丁小哥焦急的呼喊着。

在門守的呼喊聲中,春梅才反應過來:‘‘哦,我沒事,多謝你了小哥！’’

春梅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她的腳步有些踉蹌,腳下的步伐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承載着無法言說的悲傷。她默默地走着,思緒在混亂中徘徊,小霜,沒想到真的是你,你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死去呢?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段時間,你都經歷了什麼？怎麼會變成丁家的少奶奶呢？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

鼓樂聲響起,低沉而悲壯,伴隨着哭聲傳來,葬禮開始了。春梅停下腳步,淚眼朦朧的看着棺材被人抬出,親友們悲痛地跟隨着隊伍。紙錢在空中飄舞,如同逝者的靈魂在告別這個世界。鄰居們默默地站在街道兩旁,有的人還默默地流着淚,他們目送着送葬隊伍緩緩走過。

氣氛沉重而肅穆,天空陰沉沉的,似乎也感受到了人們的悲痛。風輕輕吹過,帶着幾分哀愁。

春梅不由自主地,跟着送葬隊伍來到墓地,遠遠地看着棺材被緩緩放入墓穴中。她眼中的景色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心中的痛,像一把尖銳的匕首,深深地刺入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