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與虎謀皮

齊府坐落在永清街,這一街道入住的,大多數都是朝廷的一二品大員的富貴人家。府邸門庭若市,車水馬龍,朱紅的大門見證着主人的高貴身份;大門兩側站立着高大挺拔的石獅,增加了整個府邸的貴氣和莊嚴;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整座府邸又氣派又雅緻。

像齊府這樣富貴人家,府邸通常會有多個門,包括大門、側門和後門。大門是主要的入口,而側門和後門主要用於方便人們出行和搬運物品。而在這男尊女卑的觀念下,除過男性和女主人可以從正門出入外,其他女性、奴僕和下人等,都需要走偏門或後門。

秦氏一大早就來到齊府後門,她不是齊府的人,所以無法進入。她只能在門外等着裏邊的人出來。她抬頭看看天,所幸天還早,剛蒙蒙亮,她還有時間。她緊緊盯着那扇門,眼睛一眨不眨的,好像生怕錯過了什麼似的。她要等的人是齊府的採買管事,已過不惑之年,姓王,大家都叫他王管事。那時侯,秦氏就是在這個王管事的手裏,買下的陸霜兒。

過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那扇門從裏邊打開來。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只見這男子穿着普通,面容瘦弱蒼白,一雙小小的眼睛襯的他猥瑣不堪。秦氏一眼就認出了此人,可不就是那王管事嘛,找的就是他。

秦氏趕忙上前打招呼：‘‘王管事,王管事,我可算等到你了。’’

王管事抬頭鄙夷的看了秦氏一眼,說道:‘‘你誰啊？等我干甚?’’

秦氏急忙回到:‘'王管事,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呀,你忘了我前段時間在你這買了個丫鬟?’’

‘‘丫鬟?找我買丫鬟的人多……’’王管事趕緊閉上了嘴,沒敢往下說。他心想:可不敢讓人知道我隨隨便便賣府里的丫鬟,如果讓主家知道了,那還得了？

說著王管事就把秦氏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壓低了聲音說：‘‘你說的是哪個丫鬟？’’

‘‘啊？還有別的丫鬟？’’

王管事趕緊捂住秦氏的嘴,隨後說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還有,小點聲說話。’’

‘‘哦,好！’’秦氏雖然納悶,可也沒有多問。又繼續說:‘‘就是那個模樣長得還不錯,名叫陸小霜的丫鬟。’’

‘‘那丫鬟,我不是已經給你送過去了嘛,還來找我干甚？’’

‘‘我知道你給送過去了,我今天找你是有別的事。’’

‘‘什麼事？你趕緊說,我一會還要忙呢。’’

‘‘好,好,好,我很快。就是那丫頭的奴籍你還沒有給我。’’

‘‘奴籍?我不是說,等我拿到給你送去嘛,你急什麼?’’

‘‘不能不急呀！你也知道,我買這丫鬟是因為我家大兒看上了,非娶不可,我沒辦法,不是才找你買的嘛。’’

‘‘這我知道呀,你買這丫頭的時候說過。可,這和奴籍有什麼關係？’’

‘‘哎呀,這不是剛給他們辦過喜事嘛,我這兒子實在喜歡的緊,非得讓這丫頭入族譜。可這丫頭是奴,就這樣入的話,族裏那些長老肯定不行。所以我們就想着去衙門把這丫頭的奴籍給消除了,再入,這樣那些長老就不會再說什麼了！’’

‘‘哦,這樣啊!可,奴籍在大管家那裏,現在一時半會兒,我也沒有辦法呀！’’

秦氏急了：‘‘王管事,你給想想辦法吧。’’

‘‘行吧,我看看。’’

還不等秦氏再說話,王管事就急匆匆的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