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上巳節宮變2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朕的親生骨肉啊!他為了這萬里河山而妄圖取朕的性命,可即便如此,朕心中依舊感到無比的痛楚和悲哀吶!”皇上坐在龍椅之上,眉頭緊鎖,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與哀傷。
就在此時,一名神色匆匆的侍衛如疾風般衝進了御書房。只見他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啟稟皇上,三皇子率領一眾兵馬已經快要抵達御書房了!”
皇上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他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地說道:“不必強行阻攔,待他們行至御書房門前時,爾等只需稍加阻攔,做出一番象徵性的抵抗即可。”言罷,皇上依舊穩如泰山的坐着,他拿起一本奏摺遞給王喜說道:“念。”
“皇上這。”
王喜面色凝重地從皇上手中接過那封奏摺,雙手將其緩緩打開。當他看到奏摺上所寫的內容時,不禁猶豫了一下,額頭上也冒出了些許汗珠。然而,最終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照着上面的文字念了出來:“啟奏陛下,南安知府近日被人實名舉報涉嫌買賣官職、剋扣百姓錢糧賦稅等惡劣行徑,致使當地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
聽到這裏,皇上原本就陰沉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只見他猛地用力一拍面前的龍案,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整個御書房都似乎跟着顫動了一下。緊接着,皇上怒不可遏地站起身來,眼中閃爍着怒火,咬牙切齒地罵道:“真是可惡至極!這該死貪婪的南安知府,朕絕對不會輕饒了他!”說罷,他轉過身去,目光如炬地看向站在御書房門口的侍衛,大聲喝問:“三皇子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有沒有最新消息傳來?”
那名侍衛連忙單膝跪地,抱拳低頭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剛剛得到的情報,三皇子率領的兵馬已經在皇宮外被我方將士成功攔下。不過,三皇子並未就此罷休,而是正在組織兵力奮力突破我方防線。恐怕用不了多久,三皇子便能攻到御書房這邊來了。”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呼喊聲,聲音由遠及近,彷彿有千軍萬馬正在奔騰而來。站在門口的那名侍衛瞬間警覺起來,他眉頭緊皺,眼神犀利如鷹隼一般,迅速地伸手握住腰間的長刀,並將其高高舉起橫在胸前。同時,他身體微微下蹲,擺出一副標準的防禦姿勢,然後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後退去,直至來到皇帝身旁。只見他緊緊護衛着皇帝,不敢有絲毫懈怠之意。
沒過多久,以三皇子和丞相楊繼業為首的一群人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緊隨其後的還有驃騎將軍姜雲海以及御林軍統領王琳等將領,他們率領着大批士兵浩浩蕩蕩地緊跟在後。這些士兵們個個身披重甲,手持鋒利的兵器,神情嚴肅而冷峻,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這群人。他表面上依舊保持着鎮定自若,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一樣。他暗自搖頭: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始終不願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弒父謀逆。然而事到如今,局勢已經發展到這般田地,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去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此時,三皇子帶領着眾人步步緊逼,距離御前僅有咫尺之遙。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王喜見狀,連忙向前跨出一大步,怒目圓睜,指着下方的眾人厲聲呵斥道:“丞相大人,您與三皇子實在是太大膽妄為了!竟敢公然在御前造反,難道就不怕犯下誅九族之大罪嗎?”
王喜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三皇子便發出一聲冰冷的嘲笑,緊接着提高音量大聲回應道:“懇請父皇莫要責怪兒臣!您已然穩坐皇位二十餘個春秋,然而時至今日,這廣袤天下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您那陳舊的思維方式和治國理念,已然難以跟上時代急速變遷的步伐。兒臣今日之所作所為,全然是出於對天下蒼生福祉的深深憂慮與考量啊!”
皇帝聽聞三皇子這番大逆不道之言后,內心深處頓時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涼之感。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一直對皇位都有覬覦之心,只是他雖胸有大志卻沒有那匹配的能力。他怒目圓睜,瞪着眼前這個忤逆之子,厲聲道:“即便朕當真願意讓出這皇位,此等殊榮也絕非屬於你!按照祖制禮法,理應傳給太子才是!”
三皇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他的目光如寒刃一般直直地盯着皇帝,冷哼道:“父皇啊,您的眼裏似乎永遠只有太子一人!難道我就不是您的親生兒子嗎?為何我就不能得到您的青睞和重視呢?哼,只要您今日能寫下將皇位傳給我的詔書,就算太子和那些大臣們心有不甘、拚死反對,他們也無可奈何!因此,這讓位詔書,您今天是非寫不可!”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面色沉靜如水,他的聲音平穩而毫無波瀾,緩緩說道:“哦?你竟然如此篤定朕會在你的威逼之下寫下這份傳位詔書?若朕執意不肯落筆,待朕百年之後,登上這皇位之人自然就是太子。”
聽到這話,三皇子臉上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他咬牙切齒地說:“既然父皇如此不識時務,那就休怪兒臣無情無義了!如今這皇宮內外,從上到下,從內廷到禁軍,全都已經被我的人所掌控。只要這詔書一經加蓋玉璽,整個天下便會盡歸我手!”說完,三皇子又毫不猶豫地向前邁出了一大步,他與皇帝之間的距離愈發拉近,氣氛瞬間變得緊張到了極點。
“你真就確定,朕一點準備都沒有?”皇上微微眯起雙眸,那狹長的眼縫中透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寒光,原本平和的面容此刻也變得冷峻異常,彷彿能凝結周圍的空氣一般,讓人不敢直視他那充滿危險意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