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貴人相助
往日糟糟,湧上心頭,昔日天之驕子,人中龍鳳,眾人心中之翹楚,族中之龍鳳,落得如此地步。
進一步頭破血流,退一步眾矢之的。俗話說天妒英才,少年短命,難道這就是我的命數?
“夜襲至此,仙人指路,玉牌為引。柳公子,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就為了當年這點情分。”我知道,雖命途多舛,但無論如何,這都不是該暗自神傷的時候,多年的不得志終於有所眉目,怎可心如止水向從前。
“不,這不是我,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封印在身,我寸步難行。”柳公子道。“我也納悶你怎麼突然出現了呢,我還在盤算封印解開以後如何出現在你面前,畢竟你凡夫俗子,讓你一下子知道這些怕你接受不了,你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將這幾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凡夫俗子,雖只是重溫一遍,我依然感覺大敵當前,心驚膽戰。
柳公子沉思了一會道:“我並沒有在你身上察覺到任何其他的力量,但就你身上這件法器來看,靈力充沛,道行淺的妖物根本近不了身,可見幕後之人應該沒有惡意。”
我看了看身上這塊玉牌,紅光已褪。“你是說它。”
“是的,這是塊與十年以上的公雞血煉化而成的和田古玉,具有護體、避邪、報信的功效。單單是這塊玉就價值連城,再加上這凝合之血,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物,你這是有貴人相助啊姑娘。”
聽得我一頭霧水,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柳公子依然在滔滔不絕的講道:“雄雞隻克陰靈,不克妖物,安不了家,聚不了財,也擋不了煞,但可以報信,任何邪祟都可知曉。和田玉乃陽精之物,克妖物,潤心肺,養五臟,柔筋強骨,利血脈。都是至陽之物,一點陰氣都沒有,將二者加以煉化,對你來說簡直是天然的屏障,先不說別的,你不感覺這幾天晚上能睡著了嗎。”
我去,我一百個大震驚。這幾天是被恐懼沖昏了頭腦嗎,這點事情沒意識到。
我把餘光瞥向了十一,他一向是個鎮靜的人,此時也不例外,可是這讓我覺得很意外,他一向為我睡覺的問題殫精竭慮,這麼顯着的變化,他為什麼沒有提醒我呢。
他太懂我了,轉身緊緊的握住我的手,眼神不容置疑的一字一句說道:“不管什麼原因,能睡着就是好事,我怕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不夠長久,怕你突然意識到又會憂心忡忡、輾轉反側,總之早晚都會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你接受的足夠平靜一點,少受一些傷害,我已經經不起你再受一點傷害了。”
十一眼眶是紅色的,我也是。
“你倆能不能注意注意這兒還有個人,年紀輕輕的一點不害臊。”柳公子道。
“好,先談正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您說。”十一嚴肅道。
柳公子氣的直跺腳,千年道行也被這鎮靜男搞蒙了,按說正常人這時候至少應該回懟一句啊,然而十一併沒有,一秒變臉,直接進入正題,從不會在人群中成為別人的談資。
兩個人總得有一個稍微正常點,要不這場面似乎過於難看了,畢竟人家是好心幫我們,不能讓人家吃癟。
我用這二十幾年的察言觀色,模仿着歷來的人們振振有詞道:“您別生氣,十一他是為了迅速進入正題,不想掃興,直男嘛,心是好的,但往往起反作用。”
面子上有了回應,柳公子也沒有再說什麼。見好就收,不愧是修鍊千年的大妖啊哈哈哈,這麼懂人情世故。
“我們的目的是交換神魂,我們總不能去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過來就跟人家交換,所以我們需要名聲在外,讓人主動來跟我們換。”
“幹嘛,你是要修觀建廟,迷惑信眾?”可能我愚昧,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讓人主動的方式。
“你們兩口子真是一家人啊,都一根筋,算了算了,不跟你鬧了,我早就替你想好了,我們就從這個妖物重重的學校開始,把這些妖物收了,自然會一傳十十傳百,找你的人就會多了起來,所以你認不認識學校里資歷深的老師。”
“倒是認識一個,我前幾天本有意去拜訪她老人家,但是心裏一直沒平靜下來,也沒去,怎麼了,有什麼要緊的事嘛。”
“你是不是傻呀,我們自己去把這禍害收拾了,誰知道啊,誰也不知道你的名聲怎麼打出去,不打出去怎麼繼續後邊的事,你是不是還想問為啥是資歷深的老師,要不是資歷深的,誰能清楚知道這學校曾經鬧過鬼,啥也不知道我們從哪入手。”這一千年事竟學人情世故去了,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我在心裏咒罵道,嘴上卻是畢恭畢敬的好好好是是是。
這頓飯吃的那是叫一個漫長,凈在這吵架了。
路上柳公子給我交代了一下一會除了噓寒問暖外還應該說些什麼,我們便動身去周夢雲老師家了。
我理應是要去拜訪一下的,大學短短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周老師沒少幫忙。
如今攤上這檔子事,讓我越發覺得其實當初早有預兆。
大二的時候我身體出了些問題,去看西醫一切正常,中醫那說我全身都是病。其實說是病吧,我現在自己回想起來,可能真不是實症。
起初我也沒當回事,只是覺得可能缺乏鍛煉,身體弱了點,直到有一次去飲水機打水,學校里的飲水機是公用壁掛的,從宿捨出門穿過走廊到飲水機短短几十米的路,當時我卻步履維艱,每走一步路都感覺豁上了身家性命,直到在飲水機面前,水杯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恰巧碰上了來宿舍查寢的周老師,雖然當時我人還站在那,但是既沒有轉身走掉,也沒有去收拾水杯的殘骸,只是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有道是沒人關心你的時候什麼痛自己都咽的下去,周老師見我的樣子有些奇怪,也許是她的直覺作用,一把抱住了我,我感覺到有了支撐,身體也瞬間癱了下來。
還是周老師帶我輾轉的醫院,聽西醫說我沒事又幫我介紹的中醫,期間也沒少照看我。
我面帶笑容,像一個老者在追憶自己的少年一樣,娓娓道來。
“不對,好像有哪裏不對。”我自言自語道。
“怎麼了,寶貝。”
“那個大夫,給我貼經絡貼的時候嘴裏一直在自言自語,他解釋說是自己喜歡瞎哼哼幾句,周老師也說那是大夫多年的習慣。”我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