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陸銀程
男人目光如炬,似笑非笑盯着渾身緊繃朝他走過來的女人,距離拉近,鼻間聞到一股淡淡橘香,不像是香水,更像是...體香?
一把扯過慢吞吞的女人,指尖輕劃過細膩緋紅的臉蛋,“害怕?”
裴望渝心如擂鼓,身體自動開啟防禦機制,本能想避開挑逗的動作。
男人察覺她的意圖,拽住的手腕更加用力,往懷裏一拉,裴望渝直接貼上男人的胸膛。
“先生...”
裴望渝手腳忙亂,一手推拒這男人的靠近,一手扯住裙擺,這裙子真的太短了。
男人埋進她脖間,貪婪汲取那股擾他心神的橘香,聞過無數種女人香水味,今天這種深得他心。
“有男朋友嗎?”
捏住裴望渝的下巴,男人問道,“來這地方做公主,男朋友沒有意見嗎?”
“沒...沒有男朋友。”
裴望渝結結巴巴,男人愈發覺得好玩兒。
“我就說嘛,這麼漂亮的小人兒,配那又臭又硬的大塊頭,簡直是暴殄天物...”男人口吻輕佻,“他知道怎麼疼人兒么?”
睨着那張粉嫩嫩的小嘴,男人忽然很想嘗一口,一定很甜。
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男人灼熱的體溫本就讓裴望渝無從適應,越來越近的呼吸,她下意識想逃。
不到半指的距離,裴望渝往右偏了偏頭,“先生...”
“砰!”
包廂門忽地被人從外面踢開,裴望渝嚇得一哆嗦,看向門口。
男人倒是淡定,一點也不意外走進來像是殺紅了眼的男人。
感受到裴望渝的顫抖,男人沒有放開她,反而將人箍得更緊了些,“姓陸的,不知道什麼叫禮貌,還分不清大小王?對你上帝爸爸就這個態度?”
陸彥翀覷了眼,沙發上兩人的姿勢很刺眼,隨時都能挑斷他那根暴怒的神經。
他可以不要不喜歡,但只要貼上了他的標籤,就算他不要,別人也碰不得分毫。
“程京南,我的人你也敢碰,幾條命敢這麼玩兒?”
在曼萊有這麼一個說法,叫金陸銀程,陸家有陸彥翀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瘟神,程家有個讓人頭疼的二世祖程京南。
陸彥翀翻手為雲,程京南就能覆手為雨。
偏這兩位祖宗極為不合,只要有他倆在的場合,所有人的心都在嗓子眼吊著,攪得曼萊隨時都有陰風過境。
上次裴望渝去的那家海上娛樂會所就是程京南的產業,所以陸彥翀才會那麼不爽。
所以眼下這位,就是傳聞中的銀程?
“你的人?”程京南嗤笑,“我怎麼不知道我女朋友是你的人,姓陸的,搶女人搶習慣了?”
女朋友這話一出,瞬間刺激了三個人。
裴望渝錯愕,陸彥翀暴怒,還有個阿淮膽顫。
他接到手底下的人打來的電話,說程京南來了深野,這麼多年,不管是陸彥翀還是程京南,都從不踏入對方的地盤,就怕血洗現場,尤其是聽到程京南是用別人的名字訂的包間,阿淮當下就想到了裴望渝。
他正好接上從南亞回來的陸彥翀,手機連着藍牙,陸彥翀也聽到了。
不用他吩咐,阿淮直接將車開到了深野,果然跟阿淮想的一樣。
怕是那天從海上出來,程京南就盯上裴望渝。
“裴望渝,”陸彥翀神情極度陰翳,“過來。”
昏暗的光線下,她看不清程京南的樣子,卻能一眼捕捉那雙她喜歡了十年的眸子,裴望渝條件反射般欲起身。
程京南眸光一暗,圈在纖細腰身上的手用力收住,“你很怕他?”
裴望渝心頭一顫,怕嗎?
她自己也不知道。
“知道我是誰嗎?”程京南見她不語,又說,“有我在,你不用害怕他,不想過去就不過去,我看他敢把你怎麼樣。”
氣氛隨着程京南話音落下徹底僵住。
陸彥翀本就不是那有耐心的人,特別是看到緊緊圈在她腰上的那隻手。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暴怒,但他清楚,裴望渝要是敢遲疑,今天他跟程京南只能活一個。
“你現在過來,你哥就還能喘氣,相反,你問問他,敢不敢給你哥收屍。”
裴望渝不可置信地看向陸彥翀,程京南也眯了下眸,轉臉看了眼正在掰他手的小手,眸光一瞬晦暗。
在懷中人起身的剎那,程京南反應過來,把還沒走兩步的裴望渝又重新拉回到懷裏,“坐着。”
裴望渝很緊張,很着急,知道陸彥翀的威脅從來不是口頭說說,可程京南的桎梏她也掙脫不開,下意識朝在暴怒邊緣徘徊的陸彥翀看去,似乎在說,不是我不過來,是我走不掉,你別遷怒我哥。
陸彥翀揣在褲兜里的手攥緊,臉色陰冷像黑暗中的獵豹,對面的程京南是他要捕殺的一條瘋狗。
耐心到達臨界點,陸彥翀邁步上前,操起桌上的酒瓶一擲,在程京南揮手當掉的一瞬,裴望渝掙開他的禁錮,站到了旁邊。
酒瓶拐了個彎撞到牆上,瓶身應聲碎裂,紅色的液體飛濺。
程京南懷裏一空,火氣上頭,猛地起身,手裏多了一把不知打哪兒摸出來的手槍,直指陸彥翀胸口。
阿淮神色猛變,掏槍上前,卻見一個身影快出殘影,擋在了陸彥翀面前。
“不要!”
程京南扣着扳機的手顫了下,方向偏移,子彈擦着裴望渝的髮絲過,正中牆上字母‘Y’的中心。
陸彥翀看到裴望渝衝過來的一刻,心跳停止了那麼幾秒,隨後徹底被激怒。
轉身奪過阿淮手裏的槍,乾脆利落地對着程京南扣下扳機。
接連響起兩聲槍響,裴望渝幾乎站不住,本能的腿軟往下縮。
陸彥翀一把撈起她,看向為躲子彈閃到角落的程京南,“我的人,你再碰一下試試。”
手裏的槍沒有放下,陸彥翀沒再扣動扳機,只冷冽看着同樣面色駭人的程京南。
他眼底殺意濃郁,剛才那一槍,他就是衝著程京南命去的。
程京南也清楚,要不是他躲得快,這會兒怕是生死簿上的叉叉已經劃下來了。
“陸彥翀,我也說了,她是我女朋友,我要定了。”
“要試試嗎?”陸彥翀怒意未化,眼底多了一抹不自量力的諷刺,“再體會一次四年前把臉扔到地上撿不起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