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番外)閆景瑞4
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污言穢語,茶館的老闆當然是聽到了,他這茶館靠的是那人文人墨客才旺起來的,這要是被傳出去有這種人在,會多影響他的生意啊。
那老闆走過來笑着說:“幾位爺,我這是茶館,范夫子還在那說書呢,還請幾位安靜,我給兩位多送點茶水和點心,就當我招待不周了。”
那無賴一把提起老闆的衣領說:“既然知道是招待不周了,就給些茶水和點心就想打發我們,我們是要放的不成嗎?”
“要飯……你們也配嗎?”劉小翠氣的不行,撈起板凳就想打過去,卻被閆景瑞給攔住了。
只聽閆景瑞冷笑着說:“我和幾位不認識,而且也沒惹到幾位,你們這麼上趕着來湊熱鬧,是覺得自己表演的雜耍很到位嗎,果真如此的話,我倒是很想開開眼呢。”
“你說什麼?想死是不是?”無賴氣的不行,這是拿他們當猴呢。
“你說什麼,我就在說什麼,有什麼問題嗎?”閆景瑞雙眼緊緊的盯着他,讓那無賴心底不由的生出一股害怕。
只是現在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這裏,他可不能慫啊。
無賴硬着頭皮說:“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烏老大從來都是讓人難看,豈容你一個小白臉站在我的頭上,趁着我好說話的時候,趕緊道歉賠銀子,要不然……”
閆景瑞端起茶一個用勁,茶杯里的水全部灑在他身上了,只聽他涼涼的說:“水冷了啊。”
“你……竟然敢這麼對我,不怕死是吧,我要你的命。”無賴生氣的一把捏碎茶杯,直接朝閆景瑞一拳打過去。
但是卻被劉小翠扔過來的凳子給擋住了。
那無賴疼的立馬叫喚了起來:“我的手,你們找死,給我上。”
無賴說完,就見他身旁的小弟開始動起來了。
這時官差走了進來,看到了這樣的場面,直接拔出刀來,嚇唬着說:“聚眾鬧事全關大牢裏去。”
接着就看到四五個衙役走了進來,就把那個無賴他們三個給壓住了。
“對不住了徐少爺,讓你受驚了。”
那官差笑着說:“這些人我會帶回去好好教訓一頓的。”
閆景瑞笑了笑說:“還好你們來的及時,大家都沒收到傷害,茶館手刀的損失也減少了不少。”
“好,徐少爺繼續聽,我帶他們回去。”官差說完就讓手下帶着他們離開了。
“少爺,您沒事吧。”這時兩個下人才跑了過來,倒不是他們貪生怕死,只是因為他們一時不察才着了那無賴的道,要不是遇見官差在訓街,他們還不知道要怎麼辦么。
閆景瑞問:“是你們把官差叫過來的。”
“是的,我們被他們引誘到巷子裏被暴打了一頓,要不然少爺怎麼可能會被這群人欺負了。”
“少爺,都是我們不小心,還請懲罰。”
兩人很是自責的說著,只是這鼻青臉腫的樣子,閆景瑞也不好苛責了,只能無奈的搖頭說:“你們去找大夫看一下吧,雖然你們會拳腳,但是這副樣子也太難看了。”
“可是,我們……”
他們擔心走了,少爺會再次遇到危險。
“沒事,有小翠在,放心吧。”閆景瑞笑了笑,坐下來聽說書,而且他不相信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霉,遇上這些事情。
那兩個下人見他這樣,也只好點頭去看大夫了,畢竟要是被老爺和夫人知道,肯定會擔心少爺的安危,若是他們因為這件事導致工作沒有了,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一陣小的風浪過去,終於算是能安穩的聽說書了。
等台上的人說完,劉小翠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閆景瑞笑了笑,敲了她的腦袋說:“這都已經說完了,若是還想聽,明天我再陪你過來。”
劉小翠愣了一下,然後摸了摸腦袋,笑着說:“少爺說的是哪裏的話,向來只有奴才陪主子的,哪有主子陪奴才的。”
“再說了,我是村裏的野丫頭,沒見過城裏的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這才多看了兩眼。”
“少爺,您今日逛的時間也夠了,我們是時候回去了吧。”
閆景瑞就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好意她卻沒聽出來,再說了,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多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啊。
閆景瑞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隨後他搖了搖頭往外走,想不通就不想了,好不容易能出來清閑一下,沒必要費腦子想自己想不出原因的事情來。
等閆景瑞走出去后,那兩個下人已經看好大夫過來了,經過大夫這麼一治療,果然看起來順眼多了,雖然還是能看出打鬥的痕迹,但是沒有之前那麼恐怖了。
飯席上,徐老爺和徐夫人與閆景瑞有說有笑的聊着,知道他今天出去了,還特地為了一下他的身體情況,在閆景瑞說感覺不錯,走了好長時間也沒覺得累后,他們越發的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受到老天的眷顧了。
徐夫人笑着說:“這一次啊,可得好好的,可別再出現什麼事情讓娘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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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景瑞笑着說:“不會。”
徐老爺不贊同的看向徐夫人說:“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還記得那算命說得話嗎?”
“他說啊,我兒只要躲過這一劫,往後就能平平安安。”
閆景瑞笑了笑說:“這些都做不得數的。”
“胡說,那可是神算啊,怎麼做不得數啊。”
徐老爺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我要是不相信的話,早就讓人把你埋了,哪還有我們三個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呢。”
徐夫人也笑着點點頭說:“是啊,景和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好,我聽你們的。”閆景瑞也沒在糾結,只要他們高興就行。
“對了,小翠的事情,你們知道嗎?”
閆景瑞好奇的問:“聽說她與一個死人沖……”
“呸呸呸,說什麼呢,趕緊呸兩句。”
徐夫人立馬打斷他,說:“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呸啊。”
閆景瑞看着他們倆皺眉頭的樣子,只能轉過頭,對着牆壁的方向呸了兩聲。
徐老爺說:“這話下次就不要說了,問也別問了。”
徐夫人點點頭說:“就是啊,小翠這幾個月來把你照顧的乾乾淨淨的,你可不能嫌棄她啊。”
閆景瑞說:“我沒嫌棄,只是想……”
“沒嫌棄就好,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姑娘啊。”徐老爺多愁善感起來。
可惜……
閆景瑞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用上可惜這個詞,難不成沖喜是真的,只是他們倆不忍心說。
徐夫人見閆景瑞吃的歡快,立馬拿了公筷子給他夾着菜說:“喜歡就多吃些,我兒子醒了,可不能跟之前一樣,只能喝參湯啊。這多吃才能長得壯啊。”
徐老爺看了一眼有些消瘦的閆景瑞說:“是啊,得多吃點。”
閆景瑞看着自己碗裏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只好出聲阻止說:“我會吃很多的,你們也吃,不要光顧着給我夾菜。”
嗝……真的好飽啊。
閆景瑞摸着肚子,慢悠悠走過來,因為吃的有些多了,這會正藉著散步來消食呢。
前面剛好走過兩個小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是卻在劉小翠進過後,就開始大聲說話了。
“某些人啊,別太得意了。”
“就是,雖然少爺醒過來了,但是這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啊。”
“我們在徐家待的更久,雖說不是在少爺小的時候就開始照顧,但是這麼多年來,也照顧了少爺很久了,等少爺身體完全好了,老爺肯定會重重的賞我們的。”
“就是,我們可都是正經人家的女兒,雖為奴,但是也可以換來自由身,不像有些人啊,是靠着沖喜才進來的,一輩子都是個沖喜的賤人。”
劉小翠知道府里有很多人都不服氣,只因為她一個窮鄉僻壤的鄉下野丫頭,佔了她們夢寐以求的位置,她們心裏有很大的怨氣和嫉妒,可是她們又不敢直接欺負到明面上來,所以只能通過這些污言穢語啦激怒她。
只是,她們沒想到的是,劉小翠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同徐家二老說清楚了,只要徐景和醒了,她就會離開這裏,去過一個逍遙自在的日子去。
而這些人只能一輩子留在徐府為奴為婢,所以劉小翠才不與她們爭執,畢竟人的眼界是不一樣的,她們只能看到自己腳底下的一畝三分地,而她看到的是整個世間。
再說了,少爺能醒來,就是她的功勞,她一個人的功勞怎麼啦。
雖然不知道徐景和是得了什麼病,但是自從她醒來發現自己在這裏后,就開始計劃着要離開這裏,但是因為她和徐景和的婚事已經過了衙門,若是這件事不解決好,就算她能出徐府,也沒辦法在人群中正大光明的行走。
所以她找到徐家二老說了自己的想法,並且保證能讓徐景和醒過來。
徐家二老只當她是不樂意嫁給一個常年昏迷的人,再加上本來就沒指望一個小丫頭能讓徐景和醒過來,這才答應了她看似無知的要求。
而劉小翠就用自己還記得的藥理知識,給徐景和熬藥,讓他的身體和氣色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原本還以為需要個三四年的時間,沒想到只過了大半年,他就好了。
再說了,要不然多久,她就能自由了,就能去見外面更廣闊的天地了,還與一輩子只能待在後院中可憐人計較什麼呢。
劉小翠搬着東西無視的從她們身邊走過,彷彿她們只是兩隻在亂吠的狗,只會叫不會咬人。
“她有什麼可神氣的啊。”
“一個沖喜的賤人,還真把自己當少奶奶了不成。”
“什麼少奶奶啊,野雞怎麼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呢,我看她八成是心裏憋着壞呢,想到老爺和夫人那去告狀呢。”
“怎麼這樣啊,早知道我就小聲說不讓她知道了,這下子怎麼辦呢。”
“放心吧,夫人身邊的秀水姐姐,我很熟,到時候我去問問消息。”
閆景瑞有些頭疼,這些丫鬟就算要說這些事,就不能找個隱秘的地方嘛,這麼大庭廣眾之下,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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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閆景瑞忘了,他常年躺在床上跟死屍似的,所以院子中的人才會肆無忌憚的在公眾場合說這些,徐老爺和徐夫人又其他的事要管,雖然來看徐景和很頻繁,但是卻沒注意到院子裏不正常的氣息,一來是沒有太多的精力,二來是劉小翠從來不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也不會去打報告,所以徐老爺他們自然就不知道了。
“咳咳……”
閆景瑞故意咳嗽了好大聲,說:“哎呦吃的太飽了,我來消消食吧。”說完就在四周走動起來。
那三個小姐妹,聽見了聲音,又見有人往這邊走,立馬嚇的快速跑走了。
等消食的差不多后,閆景瑞才回房了,這才發現房間已經被打掃過了,就連熱水也被送來了,這些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做的。
這麼勤快心細的丫鬟,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誰。
閆景瑞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發獃,不知不覺就開始陷入沉思了。
少奶奶……
不對啊,這少奶奶是說小翠嗎?
如果她是少奶奶,怎麼還會來徐府當下人呢,該不會是……
應該不會,假的,肯定是假的,要不然自從他醒來后,徐家二老都沒說過這事。
閆景瑞給自己做了心理安慰,然後翻了身,閉上眼準備繼續睡,可是……
他坐了起來,這心裏有事還真是麻煩啊。
“少爺,您問的是少奶奶?”
那下人好奇的看向閆景瑞,這是全府都知道的事情,為何少爺現在還不知呢。
還真是少奶奶啊。
“說清楚,到底什麼情況。”閆景瑞手握成拳頭,若是擱之前,他肯定二話不說就去找這件事的主謀,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能感覺到徐家二老是真心的對他好,他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去找他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