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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眼神一凌,崔槿汐便主動輕聲開口詢問:
“蘇公公,裏邊是什麼情況?”
蘇培盛看了一眼熹貴妃,一臉為難,猶猶豫豫道:“皇上在裏邊與安嬪.....實在是分不出心。”
甄嬛也不是二八少女了,哪裏不曉得蘇培盛話語裏的未盡之意。
她臉色有瞬間的僵硬,似乎是沒想到安嬪會淫.亂至此,心裏不禁出現幾分失望,再次感慨自己以前看錯了人。
“安嬪,真是自甘下賤。”甄嬛心中呢喃,卻並未說出口,她一向不會把不利於自己名聲的話語大肆談論。
只是心裏怎麼想,面上卻難免帶出來,甄嬛臉上閃過不屑,溫聲說道:
“既然皇上不便,那本宮下次再來,蘇公公,有勞你把本宮帶來的蓮子百合羹拿進去,還是滾燙的呢,想來皇上忙完,蓮子羹剛好能入口。”
“是,娘娘。”蘇培盛鬆了口氣,幸好熹貴妃沒有執着進去,否則他真是兩頭不討好。
安陵容自知如今依照甄嬛盛寵的趨勢,自己侍寢機會難得,這次得了純元的光,好不容易可以侍寢,哪裏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鉚足了勁兒薅皇上的羊毛,結束以後小心翼翼不讓東西掉出來,生怕努力白費。
除了獻媚賣乖討好皇上的法子,寶娟還教了安陵容一些大膽的姿勢。
這次做完,皇上竟是食髓知味,晚上又召見了安陵容。
當蘇培盛離去,安陵容臉上喜氣遮都遮不住。
侍寢機會多,意味着她懷孕的機會更大。
安陵容激動看向寶娟,像得了糖的小孩,眼角眉梢都是喜悅:“寶娟,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好像要重獲盛寵了。”
最近內務府為了討好甄嬛那個寵妃,又開始暗戳戳給安陵容穿小鞋了,小人折磨人最是難忍。
安陵容不免忿忿不平。
從前熹貴妃失寵的時候,她作為熹貴妃一黨,受了牽連被宮中排擠;熹貴妃得寵的時候,自己也受牽連排擠;不論熹貴妃得寵或者不得寵,她都要受排擠。
寶娟此時於安陵容的意義已然不止是心腹了,寶娟聊天時不經意流露出的沉穩,對安陵容宛若長輩對晚輩的仁慈關愛,都讓安陵容沉溺其中。
安陵容從未受過除了母親以外的關愛,其他人或多或少有存在着利用,就連當初的甄嬛,會幫助安陵容,也是出於初出茅廬的正義感,可是後來甄嬛放任身邊的浣碧侮辱瞧不起安陵容的時候,安陵容就對甄嬛失去了姐妹濾鏡,真正審視起自己和甄嬛的情誼。
如今,寶娟讓安陵容體驗到了珍貴的情誼,這是從前相處了許多年也不曾出現過的。
安陵容不管寶娟身上發生了什麼,只想牢牢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溫情。
“恭喜娘娘,”寶娟也感受到了安陵容全心全意的親近,更加不吝嗇於釋放自己的善意,她道:
“獲得聖寵固然是好事,只不過容易成為他人眼中釘肉中刺,從前您未得到盛寵,祺嬪便想法子要毀了您的嗓子,如今得了寵愛,只怕不止祺嬪,就連其他人也要對你不滿了。”
差點被喜悅沖昏頭腦的安陵容回過味兒,後知後覺感到擔憂,“那我該如何做?”
“不過,您也不必太過憂心,平日裏規規矩矩的不隨便出門,再多的手段,旁人也難施展。”寶娟安慰。
後宮中像故去的華妃那樣,光明正大請人進宮殿折磨人的,還是少數,而今安陵容已是嬪位,有能力為難她的不屑於做,想為難她的,卻位份不夠。
寶娟說以上那番話,也僅是為了讓安陵容不要太得意忘形罷了。
“我知道了,平日裏會小心的。”安陵容本就是謹小慎微之人,聽了寶娟的擔憂,她笑了笑,讓寶娟放寬心,“便是為了我娘親,我也會小心謹慎....”
三年前父親入獄,母親也受了牽連。
安陵容雖然去求了沈眉庄和皇后,可惜也於事無補。
皇后只答應了救出她的母親,而今她母親還在皇後娘家名下的一處莊子養着,明面上說是保護照顧,實則是挾持安陵容的把柄。
安陵容投靠皇后,一是為了活命,二是為了母親。
寶娟道:“等娘娘將來生了阿哥,有了依靠,便能將娘親接出來奉養了。”
而今,皇后雖然是為了挾持安陵容才養着安母,但,卻也是幫了安陵容大忙。
別看安陵容而今貴為嬪位,想要伸手出宮外幫助自己母親,也是十分難辦。
因此,安陵容對皇后是又恨又感激,心情十分矛盾。
但當她幫着皇后做了那麼多損人的事情,皇后的恩情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往後各走一邊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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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鳳鸞春恩車過來迎接安陵容。
次日給皇后請安的時候,又是遭了眾人好一番諷刺,安陵容一一忍下來,給諷刺她的人尤其是甄嬛,狠狠記了一筆,只待來日有機會還回去。
一個多月後,即將除夕,皇宮到處張燈結綵好不熱鬧,就連最偏僻的宮殿,樹梢都掛滿了彩色燈籠和各種綵帶,寓意來年安康喜樂。
延禧宮也換上了新裝。
作為延禧宮主位,安陵容雖然被妃嬪們排擠,但好在又皇上的些微寵愛,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內務府不敢苛待,平日裏的飲食與內務府送出的份例沒有短缺過的。
似乎綵帶也格外鮮艷些。
寶娟很久沒當人了,對人類的一切活動都非常感興趣,今年也是她做人以來第一次過春節,看什麼都新鮮的很,什麼都想參一腳。
小太監在下邊搭梯子,寶娟主動請纓,拿了紅燈籠和綵帶,踩上梯子,將東西一一掛上樹梢。
高的矮的樹梢都掛滿,紅紅火火分外喜慶。
安陵容就笑眯眯的站在寢宮門口看着。
一派歲月靜好。
然而這份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當安陵容吃了一口御膳房送來的醬豬肘子,忽的乾嘔出聲,嘴裏的豬肘子也吐掉了。
嚇得寶鵲慌亂開口:“奴婢一路上都沒有假手於人,也沒有讓人靠近的!”
寶娟道:“別急,或許不是毒。”
寶娟輕柔撫摸安陵容的後背為安陵容順氣。
安陵容乾嘔完,抬眸和寶娟對視,“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