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殘疾大佬的心尖寵(8)
不過幾個月,白朝身上就多了很多新式的東西,不論是新球鞋還是新書包等等日用品,一看就價格不菲。
白朝大大咧咧穿出來,毫不遮掩。
楊安問過一次,白朝就說是同學送的,後來楊安也沒再問了。
系統說:“你找的借口真敷衍,只有你養父母看不出來這些東西的價值。”
白朝:“他信了不就行了。”
楊安高三學習課程忙碌,周末還要去老蜂農那裏,時間緊張,所以兩人基本周末也難見一面。
雖然還是楊安待他如初,可是每次兩人單獨相處時氣氛卻十分微妙,兄弟二人也不像從前那樣親密無間。
偶爾教學樓打了個照面,楊安沖他點點頭就走了。
白朝看着他匆匆的背影:“我哥真忙,不愧是要考985的人。”
楊安成績優異,幾次模考都排名前三,是所有老師眼中的好苗子。
系統:“你又考了倒三,看你明天家長會怎麼辦。”
白朝成績一直在邊緣遊走,穩定發揮,從未超越。
白朝不以為意:“他們不會在意的。”
第二天要開家長會,白朝沒告訴養父母家長會的事,而是和親生父母說了,白母很興奮地表示她一定要去參加。
第二天下午,白母穿的光鮮亮麗的出現在教室門口,在一群穿着普通的家長里尤其亮眼。
班主任登記名字的時候愣了下,有些疑惑的問:“您是楊朝的母親?”
白母眼眉一挑:“怎麼了?有問題嗎?”
班主任打着哈哈:“不是,之前楊朝和我說他父母來不了,我還以為他家裏不方便來,沒想到您比我想的年輕。”
白母知道班主任說的是朝朝的養父母,心中不愉,冷冷道:“那您記好了,我才是朝朝的母親。”
教室外,白朝一直靠在窗外,林薇薇等在旁邊。
等到家長會開始了,白朝才單肩背起書包:“走吧。”
走到樓梯時,白朝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林薇薇也奇怪地回頭,走廊已經沒有學生了,問道:“你在看什麼?”
白朝搖了搖頭:“沒什麼,去拿轉校證明吧。”
高三一班。
童洋一邊苦着臉一邊傳卷子,每到周末各個科目試卷作業源源不斷砸下來。
童洋抱怨道:“作業太多了吧,數學卷子怎麼多了三張!”
楊安沒有搭腔,沉默着整理書桌上紛亂的卷子。
童洋掃了眼同桌,突然大驚小怪道:“學神,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
楊安搖搖頭:“沒事。”
童洋想起什麼:“你明天不會還要去養蜂的老頭那兒吧?還有一個月高考了啊,你可別去了,作業都做不完了。”
楊安說:“沒關係,不影響。”
童洋豎起大拇指:“真正的高手從不在意作業的重量。”
楊安突然站了起來,嚇了童洋一跳。
“高手,咋了?”
楊安說:“我去找一下阿朝,你把作業放我桌上就行,我回來收。”
童洋摸不着頭腦:“啊?不是等會你們就一起回家了嗎?還沒下晚自習呢,現在找你弟弟幹嘛,還怕他走丟了啊?”
楊安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剛剛就感覺越來越強烈,彷彿會失去什麼。
他想現在就去見阿朝。
楊安大步流星走出教室后,腳步逐漸變成了奔跑,越跑越快。
隨着奔跑,右腿愈加疼痛欲裂。
他只聽到耳邊刮過的風聲。
楊安衝到了高一三班,氣喘吁吁地扶着腿,此時教室里陸續有家長出來,屋外並沒有學生。
楊安愣了一下,小朝開家長會,沒有和他說。
他準備離開時,看到小朝的班主任叫住了一個家長。
他頓了下,反而向前走了幾步,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楊朝媽媽,楊朝的成績一直沒有進步,之前有老師反應楊朝在課上玩手機,過度使用手機會嚴重影響孩子的學習效率,希望您考慮限制孩子使用手機的時間......”
“汪老師是吧?”女人用審視的眼光打量着班主任,“朝朝的成績上不去,您怎麼不想想是學校教育方式出了問題呢?”
班主任噎住了:“這個......”
女人指了指教室:“您這兒學校的教育環境也有待進步,風扇老舊,課桌矮小,連多媒體都沒有,學生聽課卻成績不好,該反思的也是你們對吧?”
班主任有些生氣了:“楊朝媽媽,話不是這麼說的。”
女人卻態度輕慢地打斷了她:“行了,這裏的學習環境我也看到了,確實不太適合我家孩子的成長,小縣城就是小縣城,什麼都是落後的,沒什麼前途。”
班主任第一次見這樣的人:“我們學校師資力量和大城市的比確實比較薄弱,但是每個老師對待課堂都很認真,都在盡自己的力量教育每一位學生,希望您不要對我們有所偏見。”
女人看了眼手錶:“這和我家孩子也沒什麼關係了,校長應該會通知你,我還有事,麻煩讓讓。”
班主任還沒明白女人的意思,但腳步卻已經往旁邊讓了一步:“校長通知什麼?”
女人沒搭理班主任,踩着高跟鞋向前走去,突然被一個高個男生攔住了。
男生眼神沉沉地盯着女人:“阿姨,您是楊朝的媽媽?”
女人皺起眉頭,看着這個沒禮貌的男生:“你是誰?”
男生堵在門口,聲音有一些僵硬:“我是楊朝的......朋友,想問問他的近況。”
“是嗎?”女人狐疑的看了眼男生,不過她也懶得磨嘰:“我已經給朝朝安排了葉城最好的中學,你要真是朝朝的朋友,以後就別來打擾他了。”
“......”
女人見男生愣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有點不耐煩了,推了他一把:“同學,能不能別擋路?”
楊安踉蹌了一下,讓出了一個口子,女人注意到男生的腿不太對,嗤了一聲:“原來是個瘸子。”
女人離開了,楊安靠着牆不知道在想什麼,班主任第一次遇到學生轉校自己最後一個知道的情況,急急忙忙打電話詢問。
楊安聽到班主任電話那頭傳來確定的聲音時,心沉入了谷底。
往日的蛛絲馬跡太過明顯,一點一點匯聚成一條線,從母親對他坦白阿朝身世的第二天,阿朝就開始不對勁了。
拒絕同行,衝動打架,再到撒謊不回家,還有身上多出的昂貴東西。
其實他已經知道了打架的原因,看到了阿朝抽屜的貧困申請表,發現了傍晚時分女孩和阿朝刺眼的擁抱,也意外偶遇過阿朝和陌生人親熱地站在一起。
雖然一切都有所察覺,真相就明明白白擺在眼前,他卻逃避似的不願意去細問,只要阿朝每周都會等他回家,他以為能一直保持現狀。
他虛虛地握住那根風箏線,而他的風箏快要追風而去。
楊安一步一步向宿舍樓走去,腿越來越沉,越走越慢。
今天是周末,阿朝一般會在教室等他,但是今天家長會,那他只能在宿舍。
可是到了楊朝宿舍門前,門上卻上了鎖。
楊朝宿舍沒有人。
突然旁邊冒出一個聲音:“你誰啊?走錯宿舍了?”
楊安回頭,一個捲髮男生好奇的看着他,突然男生恍然:“哦你是楊朝的哥哥吧?”
楊安來過幾次楊朝的宿舍,楊朝開學住校時也是他幫他搬的宿舍,室友也都見過。
楊安忙問道:“對,阿朝還沒回宿舍嗎?”
捲髮男生搖搖頭:“沒啊,他應該回家去了吧。”
楊安心裏突然鬆了口氣。
捲髮男生一邊開門一邊說:“他很久沒回宿舍住了啊,你怎麼來這找他?”
楊安沒回過神,站在門口,只看到那個他親手鋪過的床位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物品,像很久沒住過人的樣子。
“......”
那根風箏線還是斷了。
捲髮男生忽然想起什麼,從紛雜的書桌上找到一本練習冊遞給楊安:“楊朝今天突然來我們班找我,讓我拿一下這個練習冊,我以為他開完家長會過來取,但他一直沒來,可能忘了,那我就先給你吧,你正好帶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