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過關
這些年來,形形**的人田暖玉見的也不少,不過還是第一次聽人說她的名字難聽,穆羽馨蹙着眉一臉為難的樣子,讓田暖玉真有種自己的名字確實難聽的讓人無法啟口,給別人帶來了大難題的歉意感。
這樣毫不掩飾地表露出對她名字的厭惡,田暖玉明白並非是穆羽馨故意要傷她自尊,穆羽馨只不過直白天地說出了她的真實喜厭而已,但田暖玉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起來。
不過這個不舒服只在她的心間停留了一秒鐘,她便釋然了。
穆羽馨的話不自覺間已經把自己定位在了田暖玉之上,她是以俯視的姿態在跟田暖玉說話,她的這種優越感並非刻意為之,而應該是與生俱來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她田暖玉就是來為這個小她十歲的女孩打工的,拿人錢財,不自覺間就會感覺矮人三分,說話行事也會克制謹慎。
田暖玉耳邊響起三天前穆傲雲在辦公室里說兩人的關係還應該是夥伴和姐妹,這應該是穆傲雲對聘請她要擔當的這個職位的要求和期許。
對於他的女兒,穆傲雲隻字未提,她曾臆想過他女兒的樣子,根據自己的臆測還提前做了一些心理準備,這是她多年來形成的做事方式,今天的真實所見,只有百分之二十符合了她的臆測。
她突然有種預感,她能達到穆傲雲要求的可能性也許只有百分之五,而他的期許也許百分之九十九要落空。
穆傲雲說:“我給你百分之八十的勝算,還有百分之二十要看你在一個月內的試用表現。”
現在田暖玉明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勝算權不在她自己的手裏,而是由眼前這個漂亮的讓人心喜卻又嬌蠻的讓人頭疼的“芭比”掌控的。
穆羽馨那句輕淡的“你是不是能在這裏呆三個月還不知道呢”,讓田暖玉明白她的工作並不好做,否則穆傲雲也不會付那麼高的薪水。
田暖玉從沉思中恢復過來,發現穆羽馨剛才彷彿也在凝神思索,只見她眉頭一展,眨了一眼睛問道:“那你有英文名字嗎?我的英文名叫qearl,海的女兒,我自己起的,我就想做一條美人魚。”
“我沒有英文名字,”田暖玉語氣淡然,但心裏卻輕笑開來,原來這個不女孩的心思還糾結在名字之上。
“怎麼這麼老土,你還真是麻煩,那你有小名或別名嗎?你那個名字我肯定不會叫的,你要想個名字讓我叫,”穆羽馨的臉上顯出一絲不耐煩。
看樣子今天要是不告訴穆羽馨一個其他的名字,她的不耐煩升級成了不高興,那就可能直接讓她打道回府了。
田暖玉勾起一絲無奈的淺笑,:“我的小名叫蜻蜓。”
“蜻蜓?”穆羽馨驚訝的過了份,黑亮的眼睛亮閃閃如沒有月亮的夜幕上的星星。
話一出口,田暖玉就後悔了。
這個小名已經許久沒有人叫了,從她嘴裏吐出這兩個音時,她的心微微地顫了顫。
小名是她母親起的,她的母親是江南人,每次母親用寵溺糯軟的語調叫她時,她就有種萬千寵愛集聚一身的驕傲和幸福。
這個小名有着太多的思念和不舍,是她心裏最溫暖的光,她不允許任何人對它有任何的不屑和輕慢,這是她不能碰觸的底線。
“是那個會飛的蜻蜓嗎?這個好唉,超可愛,我喜歡!不過你的眼睛可沒有蜻蜓那麼圓和那麼大,我的眼睛倒挺像蜻蜓的,”穆羽馨一臉欣喜地走到穿衣鏡前,對着鏡子瞪圓了眼睛,比劃着。
田暖玉失笑開來,這個孩子有時可愛的還真無法讓人生厭。
她的心裏也鬆了口氣,穆羽馨的嘴裏如果吐出的是嘲諷,哪怕語氣裏帶有一絲的不屑,她肯定馬上調頭就走。
“那我以後就叫你蜻蜓嘍!”穆羽馨像終於解決了一個難題一樣輕鬆起來。
田暖玉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她有些不情願,她覺得叫這個名字的專利應該只屬於她的母親,但她知道沒有解藥可解後悔。
“你雖是我爸派來的間諜,但你不能出賣我,否則你就別想幹了,而且你必須要聽我的,”穆羽馨的語氣是沒有商量餘地的霸道。
“我會遵守原則,”田暖玉語氣淡然,她自信自己做事能把握住分寸。
“我就是原則,聽我的就是遵守原則!”穆羽馨傲氣地高昂起了頭,擺露出勝利女神的姿態。
田暖玉沒有反對,穆羽馨說的也沒錯,她的試用期是否能轉正,決定權應該掌握在穆羽馨的手裏。
這第一輪合的照面,她算是過關了。
眼前這個嬌蠻卻不失可愛的“芭比”,將是她工作服務的對象。
她的工作職稱是穆羽馨的家教,工作內容並不是要教穆羽馨學習,而做穆羽馨的陪讀兼保鏢,另外還兼職半個保姆。
穆傲雲所說的,要成為穆羽馨的夥伴和姐妹,這個也許只能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