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地獄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的身邊出現了一位穿着紅衣的劍士。
“黑死牟大人…？”
“不對，你不是黑死牟大人，但是你和他長得好像。”
獪岳看着自己眼前的紅衣劍士。
紅衣劍士那雙無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在看他還是透過他在看別人，口中呢喃自語：“一個悔悟的鬼嗎？”
紅衣劍士轉身：“跟上來吧。”
搞不明白眼前的狀況獪岳急忙跟上對方：“等等我。”
前方的紅衣劍士忽然開口：“不知這些年兄長大人過得如何？”
“您是在說黑死牟閣下嗎？如果是他的話，那他過得還挺好。
在鬼中位列上弦一沒有人敢得罪他。”獪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嗯，按照你們鬼來說，他確實叫做黑死牟，人類時期他叫繼國嚴勝是我的兄長。”
“你本不該由我來接引，但是我想看看兄長大人這麼多年，為何會單單選擇讓你成為鬼？”
紅衣劍士忽然扭頭，那雙無神的眼睛彷彿將他全身看了個透：“兄長大人到底看上了你哪裏？”
獪岳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皺了皺眉，紅衣劍士很快將目光移開。
遠處對方的話語輕飄飄的傳過來：“生前你犯了殺生、劫盜、妄語、惡口、貪慾、嗔惠之罪。”
“按理要下等活地獄、黑繩地獄、叫喚地獄、大叫喚地獄和焦熱地獄等
但是盜竊等都是為了活着，所以你的受刑不會太重。”
“再加上你沒有吃過多少人，在生前還救了不少，又是個悔悟的鬼只要死後受刑千年洗清罪孽就可以重新投胎”
獪岳想到了悲鳴嶼行冥曾經跟他說過的地獄：“原來死後要下地獄是真的嗎？”
一想到鬼當中，其實對他還是挺好的黑死牟，在他變成鬼之後，對方都將他帶在身邊還指點他劍術，獪岳不禁有點擔憂。
“也不知道黑死牟大人會怎麼樣？他當了這麼多年的鬼肯定殺了很多人吧。”
紅衣劍士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點你不用擔心，兄長大人不會受刑的。”
“！！！為什麼？”
“黑死牟大人不用受刑就算了，那鬼王無慘呢！！”
紅衣劍士低頭想了想：“大概…不，肯定會進入無間地獄的。”
“兄長大人是因為特殊原因，不過你能為兄長大人着想，我很開心。”
“這樣吧，我在地獄也算有點地位，可以讓你在受刑結束后快速去投一個好胎。”
“也可以將你的靈魂投放在一個一切都還沒有發生過的時間線上，讓你彌補一下遺憾。”
聽到這裏獪岳激動的連呼吸都忘了：“謝謝大人，我想選第2個。”
紅衣劍士回答：“沒有必要叫我大人，我叫繼國緣一。”
“謝謝緣一大人！！”
“你…隨你怎麼叫吧。”
紅衣劍士將他帶到了一個地獄區域將他交給了另一個鬼，
接手他的鬼不可思議的看了看他：“沒想到你居然是被緣一大人帶來的，一般由緣一大人接引的鬼不是實力強大，他人難以鎮壓，就是背景太大不方便讓一般人去接。”
“看來你還挺厲害的，真是看不出來啊。”
獪岳疑惑的問道：“那位緣一大人很厲害嗎？”
“你說這個呀，整個地獄都知道，那可不是一個厲害能概括的，整個地獄就找不出一個能比得上他的存在了。”
“聽說對方生前是個不得了的人物，本來應該上高天原的，但是好像是為了替誰受罪，然後來了我們地獄。”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幸運，居然攤上了緣一大人這樣好的人，真是令人羨慕。”
獪岳暗自想了想：“看來黑死牟大人不用受刑的原因找到了。”
但是僅僅是他犯的錯誤都要受刑千年，黑死牟大人的話……
很快，受刑開始了，他在幾個地域之間輾轉。
痛！極致的痛！
靈魂被撕裂，身體被切割。
每一次，他都覺得自己快要魂飛魄散，但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風吹過，重塑他的肢體，讓他繼續受刑持續着無盡的輪迴。
“啊……”他慘叫着，身體和靈魂都被撕裂成碎片，疼痛無比強烈。
他想，如果他能自殺就好了，可身為鬼魂，他連這一點自由都沒有。
“好痛……”他喃喃自語。
他用渾濁的大腦思考着，那位繼國緣一到底為他的兄長承受了多少年的苦難？他是否曾經後悔過？
陽間一日等於地府的3750年……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在地獄中度過了無數個漫長的歲月。
感覺時間從來沒有這麼長過，長得看不到盡頭。
終於有一天，一個小鬼來到他面前，告訴他已經受完了所有的刑罰，可以去投胎了。
聽到這個消息，他茫然地從絞刑架上下來，身體還在顫抖。
前往投胎的路上，他忽然看到前方有兩道熟悉的影子。
渾濁的記憶開始復蘇。
緣一大人！黑死牟大人？！
對了，他明明當初都跟緣一大人說了，他要從來一次不想去投胎的，幸好看到對方想起來了，不然的話直接投胎了，後悔都來不及。
他剛想走上前去就聽到了黑死牟大人在對緣一大人怒罵。
他看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正在看熱鬧的鬼走上前去：“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那隻小鬼搖了搖頭：“哎，我也不知道啊，在地獄待了這麼多年，第1次看到有人敢罵緣一大人，真的好厲害。”
“那個人和緣一先生長的好像，緣一先生就是為了他才放棄了去往高天原，一直在地獄贖罪嗎？”
“什麼…意思？”一個兇狠的聲音在腦袋上響起，他和身邊的小鬼衣領忽然被人提起來。
“別動手，我都說，就是聽說緣一大人為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鬼贖罪了上億年呢!
很多次險些瘋了，也不知道是誰能讓緣一大人做到這種程度”看到來人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樣子身邊的小鬼連忙回話。
獪岳卻在沉默：你這是把我給忘記了嗎？明明我還跟在你身邊一個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