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欠他一個答案

075 欠他一個答案

深秋的天氣,枝葉枯黃,凋零的蕭瑟浸染幾許愁緒。沐良坐在副駕駛,一雙眼睛始終盯着車窗外那些散落滿地的殘葉。

“外面的落葉有那麼好看?”傅晉臣單手握着方向盤,不時的偏過頭,盯着她問。

沐良輕嘆了口氣,收回黯然的神色,轉而望向他,“你說,為什麼花只能開一季,那些青蔥的樹葉一到秋天就要變黃枯萎?”

傅晉臣劍眉緊蹙,神情有些不自然。這個問題太深奧,他又不是自然學家,怎麼給她回答?

“怎麼睡一覺,你就變成林黛玉了嗎?”傅晉臣抿唇,笑道:“多愁善感!”

不是沐良多愁善感,也許是因為天氣變化的緣故,連帶她的心情也起起落落。

“反正明年還會再長,”傅晉臣將車轉過彎,習慣性停在路邊,方便沐良早一步下車,“這是萬物生長的規律。”

“哎……”沐良撇嘴,抬手解開安全帶,沉聲道:“明年就算再長,可是它們這一冬天要飽受的寒冷寂寞,又有誰能明白?!”

“哎喲!”傅晉臣薄唇微勾,伸手捧起她的臉,忍俊不禁,道:“我怎麼沒發現,你有當詩人或者作家的潛質。”

“討厭!”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沐良嬌嗔道:“跟你說,你也不懂。”

男人和女人的心思,大抵是不同的。多數男人都是粗心大意的,絕對不會對這種凋零的草木繁衍出如此深刻的聯想,可女人卻不一樣。

女人的心性多細膩,尤其對於身邊的人或者事,哪怕只有些許的變化,她們都能敏銳的感知出來。所以都說,女人有第六感。

他不懂嗎?

傅晉臣挑了挑眉,微微掃了眼外面枯黃的枝葉,還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每年不都這樣嗎?有什麼可稀奇的!

“晚上等我,我們出去吃飯。”傅晉臣蜷起手指,在她額前輕輕彈了下。

沐良沒有躲開,撅着小嘴應了聲,拉開車門離開。眼見她邁步走遠,傅晉臣笑了笑,才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

換好工作服回到辦公區,喬笛雙手托腮,趴在她的桌上,笑道:“早啊,幸福的人!”

聽着她的陰陽怪氣,沐良打開電腦,蹙眉問,“你又怎麼了?”

“沒怎麼,”喬笛聳聳肩,對她曖昧的擠眼,“每天都有專車接送,不算幸福嗎?”

沐良並沒反駁,她泡了杯奶茶回來,故意逗她,“嫉妒去吧。”

“哼!”

喬笛說不出話,氣哼哼回到她的座位,埋頭努力工作。整個上午,她的工作量都不小,沐良怔了怔,心想這丫頭怎麼了,難道因為她的打擊,要徹底崛起嗎?

中午吃飯時,沐良旁敲側擊的問,喬笛總算吐槽。前幾天喬笛爸爸又給她安排相親對象,這次給介紹的男人倒不算歪瓜劣棗,人長得挺帥,家世不錯,還是正宗的海歸人士。

“良良啊,”喬笛吃着甜點,一臉糾結的表情,“我怎麼覺得跟做夢一樣,難道天上掉餡餅,要砸我腦袋上嗎?”

“呵呵……”沐良輕笑,道:“你對自己這麼沒自信?”

“不是自信的問題,”喬笛秀氣的眉頭緊鎖,說給沐良聽,“你是沒看到啊,那男人對我特別溫柔,特別紳士,吃飯讓我點菜,什麼貴吃什麼!吃完飯帶我去海邊,然後送我回家,還跟我爸聊的特別合得來。”

“真的?”沐良驚訝,嘴角含着笑意。喬笛的爸爸她見過一次,人雖然有錢,但那副暴發戶的作派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不錯不錯。”沐良豎起大拇指,鼓勵她,“既然人家都能接受,你還怕什麼?”

“就是這樣才怕!”喬笛耷拉着小臉,神色黯然,“我總覺得不真實。”

細聽喬笛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沐良眨了眨眼,幫她出主意,“那你先跟他慢慢談,不要有多深的交往,如果他有別的目的,早晚都會露出破綻,明白嗎?”

“有道理!”喬笛茅塞頓開,笑道:“行啊你,果然跟着奸商,能學到不少。”

沐良扶額,無奈的撇嘴。喬大小姐,這是在誇她嗎?!

……

環境高雅的西餐廳,大廳中央擺放着一架黑色鋼琴,坐在琴凳前彈奏的女子面容沉靜。對面的沙發里,柳媚輕蔑的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口,道:“愛瑜,你彈的比她好多了。”

宋愛瑜眼角沉了沉,臉色不悅。她跟一個在餐廳彈唱的人比,有可比性嗎?

“你最近怎麼樣?”宋愛瑜岔開話題,“自從你結婚,我們都沒單獨出來玩過。”

柳媚紅唇輕抿,眼底的神情溫和,“最近都在忙海洋的事情。他已經按照我爸的安排去上班,前幾天我爸跟別人吃飯,大家都在誇海洋有頭腦,辦事能力強。我爸挺高興的,說讓他走仕途沒看錯人!”

眼見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宋愛瑜不耐煩的挑了挑眉。對於庄海洋那樣的男人,其實她沒什麼好感,憑藉女人上位的男人,能有多大出息?!

“媚媚,你對庄海洋就那麼放心?”宋愛瑜想到什麼,忽然問道。

聽出她話里的深層含義,柳媚輕輕哼了聲,道:“人家沐良現在攀上傅家那樣的高枝,庄海洋不死心也要死心了!”

攀高枝?

宋愛瑜臉色不禁變了變。

“愛瑜,你聽說小雅的事情嗎?”柳媚很久都沒跟她聊八卦,自然憋了很多話。

“什麼?”

“你不知道啊!”柳媚微微驚訝,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幸災樂禍的口吻:“前段時間,張家的事情鬧得很大!聽說張小雅不是張家的孩子,當年不知道怎麼回事,孩子抱錯了!如今張家找到嫡親的骨肉,自然要把這個假女兒丟出去!”

聞言,宋愛瑜纖細的五指緩緩收緊,俏臉發白。

柳媚揚起唇,並沒看到對面人的失神。她噙着笑,不解恨的道:“原來在學校我就看不慣那個張小雅,她有什麼了不起啊,不就仗着家裏有錢有勢,處處都要高我一等,活該她今天倒霉,哼!”

“她現在怎麼樣?”宋愛瑜咬着唇,低聲問。

“現在啊,”柳媚搖了搖頭,譏諷道:“聽說過的很慘,你想啊,她從小錦衣玉食的,突然間從豪門千金變成破落戶家的女兒,那日子能好嗎?”

話落,柳媚眼角掃到什麼,興奮的指過去,道:“說曹擦曹操到啊!愛瑜,你快看,那人是不是張小雅?”

宋愛瑜回過頭,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穿着白色制服,手裏端着盤子,正在大廳穿梭的那抹身影。

“把她叫過來。”柳媚伸手招來服務員,直接點名要人。

很快的功夫,張小雅拿着餐單,快步走過來,“兩位小姐,請問需要什麼?”

“哎喲——”

柳媚仰起頭,單手托着下巴,盯着身側的人,笑道:“這不是小雅嗎,你怎麼在這裏?”

似乎沒有想到會遇見她們,張小雅慌張的低下頭,“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錯了嗎?”柳媚輕笑出聲,挑眉看向宋愛瑜,故意奚落,道:“愛瑜你看,她不是張小雅嗎?我記得以前在學校,你一天要換兩套衣服的,可你現在身上穿的這身……”

柳媚站起身,探着身子湊到她身前,厭惡的皺眉,道:“你這身衣服有多久沒洗了啊,好臭!”

“你……”張小雅被氣的臉色發白,被人戳中的傷口疼的要命,她拉下臉,轉身就要離開,“如果你們不是來吃東西的,請快點離開。”

“站住——”

柳媚瞬間厲目,冷笑道:“誰說我們不是來吃東西的?我告訴你,這張菜單上什麼貴,你就給我端上來什麼,我可是我爸媽親生的,我花的錢都是親爸親媽的,我花的理直氣壯!”

柳媚這些話太過尖酸刻薄,張小雅全身不住的發抖,卻又不敢再如以前那樣發脾氣。如果丟掉這份工作,她這個月的生活費都沒有。

“快去啊!”柳媚不耐煩的呵斥,道:“你這麼磨磨蹭蹭的,是要我找經理投訴嗎?”

“我馬上去。”

望着前方走遠的那道身影,柳媚覺得終於出了口氣。

對面沙發里,宋愛瑜一直沒有說話。她垂在身側的雙手不住收緊,臉色難看到極點。

“愛瑜,你怎麼了?”柳媚眼見她臉色不對,關心道:“你臉色這麼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宋愛瑜急忙端起水喝了口,敷衍道:“昨晚沒睡好。”

很快的功夫,張小雅端着餐盤過來。柳媚點的品種多,她纖細的兩條胳膊端着一個很大的餐盤,怎麼看怎麼不協調。

食物都是滾燙的,張小雅做這些事情,根本還沒有習慣。她動作比起那些人要慢些,再加上柳媚故意挑難她,說的話都極具侮辱性,她手腕一抖,整碗熱湯都灑在桌上,連帶自己的手背也燙傷。

“怎麼回事?”

柳媚起身,幸好她反應快,那碗湯才沒有灑到她的身上,“我要投訴!”

“對不起對不起!”

眼見她發火,張小雅立刻抽出幾張紙巾,將灑在桌上的湯汁吸干,“沒有燙到你吧?”

“就你這樣的服務態度,我必須要投訴,去把你們經理喊來!”柳媚完全無視她的討好,依舊不依不饒。

“柳媚,真的對不起!”張小雅不敢還嘴,一個勁道歉。

“夠了!”

宋愛瑜忽然站起身,臉色沉下來,“柳媚,算了吧!”她打開錢包,抽出幾張鈔票,隨手甩在桌上便離開。

“唉,愛瑜!”

看到宋愛瑜發火,柳媚也不敢再鬧。她提着包起身,狠狠瞪了張小雅一眼,這才抬腳離去。

走到玻璃門前,宋愛瑜忍不住回頭,卻見張小雅正在伸手撿起那些錢,生怕被湯汁染濕,甚至於她都顧不上已經被燙的紅腫的手背。

離開餐廳,宋愛瑜沒有繼續跟柳媚逛街。她坐在車裏,雙手還在發抖。張小雅蹲在地上撿錢的那一幕,始終徘徊在她的眼前,讓她不自覺的顫慄。

如果有一天,她也會這樣……

不!

宋愛瑜抬手捧住腦袋,不停的搖頭。不可以!她是宋愛瑜,是宋家的掌上明珠,是未來宋氏的繼承人!她擁有的,是任何人都不能奪走的!

雙手握住方向盤,宋愛瑜發動引擎,將車開到一處普通居民區。她按照地址找過來,望着眼前這棟老舊的住房,全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走到三樓,靠左的這間房門沒有關嚴。宋愛瑜邁上樓梯,還能聽到裏面有吵架聲。

“老子要錢!快點拿錢給我!”

“家裏哪還有錢,都被你拿去賭了!”

“怎麼沒有?你前幾天不是才見過宋家的人嗎?那個富婆沒給你錢?老子不信!”

宋家?

宋愛瑜沉下臉,抬手敲門。

開門的是個男人,四十多歲,人長得乾瘦。他看到宋愛瑜,先是一愣,而後笑道:“你是愛瑜吧?呦呵,都長這麼大了!”

宋愛瑜本能的往後推開一步,問他:“桑卉是住在這裏嗎?”

“對,對啊,”男人笑吟吟的點頭。

聽到她的聲音,桑卉立刻走過來,目光中難掩驚訝,“愛瑜,你怎麼來了?”

“我找你有事。”宋愛瑜斂眉,語氣沉寂。

“進來說話,”男人將門打開,方才身上的戾氣散去,“愛瑜啊,你還沒見過我吧,其實我是你……”

“不許胡說!”

桑卉拉着丈夫,對他使了個眼色。同時她從兜里掏出一個存摺,塞到她的手裏,“給你錢,你快去吧!”

接過存摺看了看,男人不禁笑道:“我就說你藏了錢,早給老子不就完了!”

他反手將存摺放進兜里往樓下走,經過宋愛瑜身邊時,他又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閨女,你以後要經常回家。”

宋愛瑜俏臉白了下,因為他的話手腳發冷。

桑卉臉色一變,伸手將他推走。同時又把宋愛瑜拉進屋,道:“快進來。”

屋裏到處都是被翻找過的跡象,桑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動作麻利的將沙發里收拾出來,讓宋愛瑜坐下,又去廚房倒水。

這套房子,還沒宋家的衛生間大。宋愛瑜秀眉緊蹙,視線沿着屋裏的一切緩緩打量。家用電器都是過時的,房間陳設更別提了,總之不如家裏的傭人房條件好。

電視柜上擺着一個相框,宋愛瑜挑眉看過去,只見照片中站着一男一女。那女人應該是桑卉,不過好像是她年輕的時候,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相貌俊美,氣質出眾。

“喝水。”桑卉端出來一杯熱水,放在宋愛瑜面前。從沒想過有天她會親自登門,桑卉心中倍感意外后,也覺得不對勁,“愛瑜,你怎麼來這裏?”

“找我有事?”

宋愛瑜既然決定來,就是要來問清楚。她挑眉瞪着對面的人,直接問道:“桑瑜是誰?”

“桑瑜?”聽到她的話,桑卉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桑瑜?”

“你不需要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只是問你,桑瑜是誰?”宋愛瑜手指緊握成拳,桑瑜,愛瑜,她的名字裏這個瑜字,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

“桑瑜他……”桑卉猶豫了下,在她對面坐下來,“桑瑜是我弟弟。”

果然是!桑瑜,桑卉,原來他們是姐弟。

“桑瑜跟我媽媽,是什麼關係?”宋愛瑜抬起頭,目光灼灼的問她。

既然話都說了,桑卉也沒法隱瞞。她嘆了口氣,道:“我弟弟是你媽媽的愛人,當年他們從大學時代相愛,一直到……一直到桑瑜去世。”

“他死了?”宋愛瑜追問。

“嗯,”桑卉眼眶紅了紅,道:“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深吸一口氣,宋愛瑜銳利的眼睛緊緊盯着對面的人,問道:“那你告訴我,我是誰的孩子?”

“愛瑜?”桑卉震驚,眼底的恐懼一閃而過,“你,你怎麼這樣問?”

“呵呵——”

宋愛瑜輕笑出聲,道:“你們以為,能夠瞞我一輩子嗎?”

桑卉張了張嘴,神情瞬間黯淡下去。

“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的孩子?”宋愛瑜五指收緊,用力到指尖泛白。

“你……”桑卉咬着唇,掩藏幾十年的情緒,在頃刻間爆發,“你是我的女兒。”

心尖猛然一陣收縮,宋愛瑜咬着唇,整顆心咚咚亂跳,“你的女兒?”

“對!”桑卉低下頭,哽咽道:“當年清華答應過桑瑜,要好好照顧我們一家,所以她把你抱回宋家,說是要給你好的生活,讓我們把你交給她來撫養!”

原來是這樣。

宋愛瑜冷冷勾起唇,嘴角的寒意四起,“那我媽媽的親生女兒呢?”

“這個,我不知道!”桑卉流着淚,一把握住宋愛瑜的手,哭道:“愛瑜啊,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你跟着我們也是吃苦受罪,所以我才答應讓你去宋家。”

狠狠抽回手,宋愛瑜想起剛才那個從她身邊經過的男人,全身再度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她臉色漠然的瞪着面前的人,道:“桑卉阿姨,請你記住,我姓宋,我是宋清華的女兒!”

“愛瑜……”桑卉怔了怔,心底的某處不自覺的揪緊。

“既然當初你們同意讓我在宋家長大,那我早就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宋愛瑜站起身,目光瞬間冷清下來,盯着她問:“難道你要反悔?”

“不是!”桑卉急忙擺手,解釋道:“我不會反悔!愛瑜你放心,我不會毀掉你現在的生活!”

聽到她的話,宋愛瑜緊提着的心稍微鬆了松。她捏緊手裏的皮包,眼角瞥向桌上的那張照片,語氣緩和道:“可以給我一張,桑瑜的照片嗎?”

桑卉怔了怔,有些不解的盯着她。

“其實他應該是我舅舅?”宋愛瑜垂下視線,刻意放緩語氣,“我想要一張他的照片。”

聞言,桑卉嘆了口氣,轉身走進卧室取出一張照片,交給宋愛瑜。

“謝謝。”宋愛瑜把照片放進包里,邁步就要離開。走到門前,她忽然想起什麼,轉身時目光再度變的凜冽,“我今天來的事情,你不準告訴任何人!還有那些不應該說的話,也請你閉緊嘴巴,遵守當年對我媽媽的承諾!”

“我,我知道!”桑卉無言以對。

望着宋愛瑜頭也不回走遠的背影,桑卉深深的嘆了口氣。原本掩藏極好的秘密,怎麼忽然間浮出水面?她不知道宋愛瑜是怎麼得知的,但卻有一點兒明白,她要幫助宋愛瑜掩蓋住這個秘密!

開車回到家,宋愛瑜提着皮包回到卧室。她將帶回來的東西鎖在抽屜里,然後才走進浴室洗澡。換好衣服,她如常下樓,來到餐廳。

“外公,媽媽。”

宋愛瑜拉開椅子,一如往常坐在中間。

“今天這麼乖啊。”眼見她心情不錯,宋清華臉頰湧起笑,吩咐傭人上菜。

宋愛瑜眨了眨眼,伸手圈住宋儒風的脖子,撒嬌道:“外公,我決定了,明天就去公司上班。”

“明天?”宋儒風難掩驚訝,“這麼突然?”

“沒有很突然,”宋愛瑜伸手把筷子遞給宋儒風,“之前媽媽就跟我說過了,我決定要好好工作,幫助媽媽打理公司。”

“這樣才對。”宋儒風點點頭,笑道:“外公早就給你安排好了職位,就等你收心呢!”

“是!”宋愛瑜舉起手,保證道:“從明天開始,我一定好好用心。”

“爸,”宋清華自然幫着女兒,道:“這次您該開心了吧?”

“開心,開心。”宋儒風臉頰染笑,望向宋愛瑜的目光溫柔,“愛瑜啊,以後外公會把宋氏交給你,你可要努力學習,不能讓外公失望。”

“我會的。”宋愛瑜應道,主動伸筷子夾菜,“外公吃菜,媽媽吃菜。”

“乖!”

宋儒風眼神寵溺,暗暗鬆了口氣。這份家業早晚都要交給她,他自然是希望宋愛瑜能夠早點肩負起這份責任。

……

玻璃窗外的天色暗沉,高森敲門進來,將查到的資料放在桌上,“四少,您讓我的查的酒店房間號,我已經查到。”

“嗯。”傅晉臣坐在轉椅里,俊臉微沉。

高森沒敢多說,立刻離開。

半響,傅晉臣掃了眼資料,而後拿起外套,轉身走出辦公室。他坐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很快的功夫將車開走。

下班以後,沐良等了好久,也沒收到傅晉臣的短訊。不說今晚去外面吃飯嗎?她撇撇嘴,尋思着這個時間同事也都走了,她就坐電梯來到上層。

總裁辦公室的門大開着,沐良並沒看到傅晉臣的身影。她狐疑的轉身,卻正好撞見高森。

“高主管。”沐良笑了笑,主動打招呼。

高森一怔,斟酌着語氣,“您怎麼上來了?”

您?沐良斂眉,覺得他年紀比自己大,聽他說敬語好不習慣。她尷尬的咳嗽聲,有些不好意思說上來找傅晉臣。

可高森又不傻,早就看出來了。他眉頭蹙了蹙,道:“四少出去了。”

“走了?”沐良撇嘴,“什麼時候走的?”

“剛走不久,”高森黑眸閃了閃,“好像有事情。”

原來是有事啊。沐良鬆了口氣,心想工作事情比吃飯重要。她道了聲謝,又坐電梯下來。只不過,如果臨時有事,他失約前總要告訴自己一聲吧?!

酒店的豪華客房中,舒雲歌穿戴整齊,包里的手機也響起來。她邊接電話邊往外走,“老公,我知道了,我已經換好衣服,馬上下樓。”

伸手拉開門鎖,舒雲歌抬臉就看到站在門外的男人。她下意識想要關門,卻不想男人已經伸手進來,用力撐開門板。

“你怎麼在這裏?”舒雲歌盯着對面的男人,神色緊張。

“我不應該在這裏嗎?”傅晉臣薄唇勾了勾,望向她的眼神銳利。

他的語氣緊繃,舒雲歌聽到的出來不對勁。她握緊手裏的皮包,道:“我現在有事,我們改天再談。”

她轉身要走,手腕驀然被男人扣住。幾乎是下一刻,她纖細的脖頸已經被傅晉臣扼住。

“唔!”

後背抵上堅硬的門板,房間的門開敞着。舒雲歌整個人被控制住,完全動彈不開。

“放開我——”

舒雲歌聲音隱忍,她沒有喊叫,並不想驚動酒店裏的保安。每層走道都有攝像頭,可傅晉臣扣住舒雲歌的位置,正在房間入口的夾角,這個位置,任何攝像都拍攝不到。

掐在脖頸的五指緩緩收緊,舒雲歌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她心尖一陣緊縮,臉色因為缺氧越來越白。

“不要這樣,你放開我!”她吐出的聲音微弱,男人壓根充耳不聞。

傅晉臣雙腿微微分開,有力的手臂壓住面前的女人,足以使她毫無還手的能力。他低下頭,俊臉抵在她的面前,沉聲道:“莫勁你都肯嫁?我倒想問問,他能滿足你嗎?”

這種羞辱太過難堪,舒雲歌眼底泛起一片水霧,聲音咬着怒意,“傅晉臣!”

“還認識我是誰?”

傅晉臣黑眸輕眯,俊臉的神情透着陰霾。他五指動了動,“你演戲的本事,倒是有進步。”

頓了下,他薄唇俯下來,危險的抵近,忽然質問道:“舒雲歌,當年我強迫你了嗎?!”

舒雲歌臉色瞬間慘白。

包里的手裏不斷的響起,房間斜側方正對電梯,舒雲歌盯着緩緩上升的紅色數字,心急道:“莫勁就要上來了,你放開我。”

“又玩這招?”傅晉臣斂眉,嘴角的那抹嘲弄只讓舒雲歌心尖緊縮。

“晉臣,我沒有。”舒雲歌搖頭,眼底氤氳起一片濕霧。

男人咻的厲目,扣在她咽喉的手掌驀然收緊,“你還欠我一個答案!”

面前的這個男人,舒雲歌太清楚不過。他想要的答案,如果得不到,是不會善罷甘休。眼見電梯逐層逼近,而傅晉臣卻沒有任何放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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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難養,老公太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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